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十文娘子驯夫 作者:苏紫七 文案 凤来国有四大怪, 东边的皇都女人多, 西边的钱商抠如命。 南边的书香不入仕, 北边的药谷要人命。 女版文案 自从爹爹死后,走投无路的她,不得已打算贱卖自己,只为让爹爹入土为安。却没想到那个花十文钱买了自己的男人,居然要娶她为妻。看着如此贫困的夫家,她下定决心要努力改善夫家,却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居然是个如此“深藏不漏”的人…… 男版文案 向来抠门吝啬,恨不得一个铜板掰八瓣花的西门金,自从娶那个仅花他十文钱的小丫头后,不仅一身穷酸装被迫换了下来,就连每顿饭的馒头咸菜,都变成了一道道精美的餐食,成功勾了他的胃,忍痛割爱地花银子,还颠覆了西门家的祖训。现在居然还要开仓放粮,让他广撒银子?没门!是可忍,叔叔不可忍,叔叔可忍他西门金不可忍。誓要把一家之主的威严拿出来。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袁宝珠,西门金 ┃ 配角:西门清,南宫枫,东方玉,上官绝 ┃ 其它: ==================   ☆、序章   凤来国有四大怪,   东边的皇都女人多,   西边的钱商抠如命。   南边的书香不入仕,   北边的药谷要人命。   自从爹爹死后,走投无路的她不得已打算贱卖自己只为让爹爹入土为安。却没想到那个花十文钱买了自己的男人居然要娶她为妻。看着如此贫困的夫家,让她下定决心要努力改善夫家,却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居然是个如此“深藏不漏”的人啊……   向来抠门吝啬,恨不得一个铜板掰八瓣花的西门金,自从娶那个仅花他十文钱的小丫头后,不仅一身穷酸装被迫换了下来,就连每顿饭的馒头咸菜都变成了一道道精美的餐食。不仅成功勾了他的胃,让他忍痛割爱地花银子,还颠覆了西门家的祖训。现在居然还要开仓放粮,让他广撒银子?没门!是可忍,叔叔不可忍,叔叔可忍他西门金不可忍。誓要把一家之主的威严拿出来。   序章   又是一个艳阳天,火辣辣的阳光,焦烤着大地。街上的人影稀稀拉拉,两侧的商铺空荡荡的,就连树上的知了也都有气无力地叫着。但是就在这样一个鬼天气里,有一个地方却是热闹非凡。   “啪――”   “上回说道,凤来国有四大怪。想必各位都知道这句顺口溜:   凤来国有四大怪,   东边的皇都女人多,   西边的钱商抠如命。   南边的书香不入仕,   北边的药谷要人命。”   说到这,台上的说书的停顿了一下,高深莫测地看了一下台下挤满的听书众人。却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只因为这太脍炙人口了……   “说书的,这有什么可说的!只要是个人都知道这句顺口溜。还是换换别的吧!”   “就是说啊!这四大怪有什么稀奇的,人人都知道啊!”   “……”   台下的听众叽叽喳喳地吵闹着,十分不满台上说书人拿一件人人都知道的事情糊弄他们。   但是这说书的人,却满不在乎地“铛铛铛――”拍了三下身前的桌子。   “肃静,肃静――我当然知道你们都知道这四大怪。但是有一天这四大怪发生了更奇怪的事情。你说这稀奇不稀奇啊?”   “更奇怪的事情?还有什么比得上这四大怪?”台下的人纷纷不解地看着说书人。   说书人一看台下听众满脸的好奇,知道自己成功地勾起了他们的兴趣,继而假意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地开始了自己今天的说书内容。   “说道这四大怪啊,也正是凤来国四大家族里的事情。分别是位于东边皇都的东方氏,西边云州的西门氏,南边锦州的南宫氏以及北边药谷的上官氏。为什么说这四大家族怪呢?因为他们都有一个不合常理的‘问题’。   这第一怪呢,就是东边皇都的东方氏,也正是咱们凤来国的皇姓。为什么说她怪呢,只因为这历代皇帝都是女人,而所有皇家的儿子们却只能当个闲散的王爷。但是凤来国却不像白虎国那样是个女尊的国家。   这第二怪则是西边云州的钱商西门氏。这西门家可以说是凤来国最富有的商人了,店铺遍布凤来国每一个州,府,县,镇。就连皇家都没有西门氏富有。可是就这么一个富得流油的家族却抠门到了极点。不仅在做生意上斤斤计较,就连西门家自家人都是吝啬到极致。一天的开支连二百个铜钱都不到。也不知道西门家的家主,守着那么多的金元宝有什么用?”说到这,说书人也叹气地连连摇了摇头,继而再次开口——   “这第三怪是南边锦州的南宫氏。这南宫氏可以说是凤来国百年来的书香世家,凡是南宫书院的学子们都是凤来国的栋梁之才。就这样一个有大才的南宫世家,却不允许子孙们入仕途。所以这南宫世家的人只能守在书院里把一身的本事教给别人,当个教书的白丁。   最后这一怪更是匪夷所思。那就是位于北边药谷的上官氏了。江湖传言药谷上官氏一族都是神医,不管什么疑难杂病都能治好。可是他们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一命换一命!要想救人性命,必先要人命。所以江湖人也称神医药谷为绝命谷。”   说书人说到这里再次停了下来。这让认真听书的人们,再次不满起来。   “说书的,你说了半天,尽说这都知道的事情干嘛?想骗人吗?我们可以交了银子了——”   “就是说,这些我们都知道了,别再废话了。赶紧说下面的!”   ……   茶馆的掌柜的,看台上说书人引起了众人的不满,忙赔着笑脸,曲着身子走出来,边安抚听众,边用眼睛瞪了一眼说书人,示意他快点说。   可是这说书人,居然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吊足了台下听书众人的胃口后才一脸严肃地开口:“本来这四大家族已经很奇怪了,但是却发生了更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不入仕的南宫家的少爷南宫枫,居然娶了皇家的公主也就是当今女王东方玉,并且要夫妻双双治天下。抠门到极致的西门家的家主,西门金居然开仓放粮,广撒银钱。就连‘一命换一命’的神医药谷谷主上官绝,也撤掉了自家的招牌,全国开设义诊。你们说这怪不怪?”   “确实够怪的!我听说前阵子凤来国的科考的状元榜眼探花全是南宫家子孙。”一个白面书生向周围人念叨着。   “没错没错,我也听说了,那什么钱商西门家也被改成皇商了,听说专门做皇家的生意,就是因为西门家开仓放粮这一壮举解了皇家的燃眉之急。”又一个听者说道。   “就连神医药谷都开义诊了呢,我家老娘特意起早去排队的,那人山人海的场面太……”   ……   台下议论纷纷,让台上的说书人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好奇心越重的听众才能让说书人越有成就感。   说书人看台下议论的差不多了,用惊堂木“啪――”的击向了桌面,巨大的响声让台下顿时鸦雀无声,一双双好奇精神的眼睛盯向台上。   “要说为什么凤来国四大怪变得更奇怪了,甚至正常了呢?这就要从三年前说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苏,决定现在每天会修改1-2篇文内容哦~~   ☆、第1章十文钱买个小媳妇儿   位于凤来国西边的云州,有一座古老的宅子。高大的墙院由于长年失修,早已显得破败不堪,就连墙头上的杂草也长二尺高了。摇摇欲坠的大门前,蹲坐着两个已经看不清模样的石像。让整座宅子看上去十分破旧。但是就在这么一个破得几乎无法住人的宅子里,却安然地住了一户人家。从掉了漆的门匾上依稀可辨认三个字――西门府。   此时西门府里传来一声悲惨的尖叫――   “啊――”一个身着已经不知打了多少补丁,送给乞丐都没人要的粗布衣,脚穿破了一个洞的麻布鞋的单薄身影,此时左手拿着一个类似于账本的东西,右手拿着一个掉了红漆的算盘,满脸铁青地叫嚷着。   “家……家……家主……”   单薄身影面前跪着四个年纪稍长的人,他们满脸恐惧地看着已经昏死在墙角的男人。由于院墙的长年失修,被男人一撞顿时破了一个大窟窿,依稀可见隔院的布景。   “米行的利润居然比去年少了三百两?你们都是饭桶吗?老子养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还有布庄,钱庄,亏损了这么多银子?简直要气死我了……”单薄身影气得直跳脚,把账本狠狠地砸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听他训话的四人面前。   “周掌柜你先给我说!不说出个原因来,你也和刘掌柜一块呆着去!”   跪在地上的周掌柜回头看了一眼墙角那个狼狈身影,咽了一下口水,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冒出,浑身抖得如筛糠似的,哆哆嗦嗦地开了口。   “家……家主……米……米行……”周掌柜看着面前犹如死神般的西门家掌舵人,也就是目前西门家家主——西门金那铁青的脸,终于心理承受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混账――真是废物!连回个话都不会!”西门金气的冷眼扫视了另外三名掌柜,结果那三个掌柜也承受不住,晕倒在了地上。   这下西门金真是有气撒不出了。微微颤抖着身子,指着眼前犹如烂泥的四个人,高声喊道:“管家――管家――”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从一个角落奔了过来。   “家主?您叫我啊?”老人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个从小拉扯大的年轻人。   “叫几个人把这几个废物拖出去!等等……”西门金拿起小算盘“啪啪啪――”地算了起来。“院墙的修复费让他们赔一百两银子,我们请隔壁老李头帮忙修的话,那就是二十两银子,如果我们出砖瓦的话又能省下十两银子,哈哈……赚了九十两啊……”西门金一扫前面的阴霾,喜滋滋地看着算盘。   “家主?”   “什么事?”   “我们上哪找砖瓦去?”   “不会把后院的墙拆了?”西门金不耐烦地瞥了老管家一眼。   “可是后院除了围墙以外没有多余的墙可以拆了!”老管家中肯的回答道。   “没有可拆的了?”西门金抬起头疑惑地问。   “修补前院的院墙时,基本上把能拆的墙都拆了!”   “那就把没用的屋子拆了吧!”   “……”   结果晚上,西门金抱着肚子找了半天茅房。   这天,西门金逃命似的从老宅里奔了出去。原因是老管家又抱着他爹的牌位跪在祠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起来。   “老家主啊,想我西门清跟您三十载,在您归西后又兢兢业业地把小家主拉扯大,如今小家主也二十又三,却依然独自一人,身无妻妾,下无子女……是老奴对不起您啊!老家主啊……”   关于西门金之所以拖到二十三还没娶妻主要有两个原因:西门老家主去世的时候,西门金才五岁,完全是由西门清拉扯到大的。到了适婚年龄的时候,正赶上其他商家打压西门家,所以西门金一人顶起了门户,一直到现在。后来西门家的商铺遍布凤来国时,西门金已经年过双十了。老管家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开始无所不用其极地逼婚。可是人家西门金此生最爱的就是金子银子,对感情根本就是一片空白。再加上他吝啬到极致,明明有金山银山,可就不愿往外掏,家里过的堪比乞丐。一日三餐馒头咸菜,就连衣服都是最廉价的粗麻布做的,补丁也是左一块,右一块的。更别说西门金愿意出那聘礼钱了。所以凡是熟知西门家的人,都不愿意把自家闺女嫁过来受苦,导致西门金至今仍是孤身一人。   别看西门金抠门吝啬,但还是最害怕老管家动不动抱着他爹牌位哭,所以逃难似的奔出了家门,打算眼不见心不烦。   远离老管家的西门金,溜溜哒哒在热闹的街道上穿行。由于云州的人都知道西门金吝啬到连件好衣服都没有,所以即使心里再鄙视他这个乞丐形象,面上还是很客气地和他打招呼。   “哟――西门家主最近生意怎么样啊?”一个穿着华服的人乐呵呵地向西门金打招呼。肥胖的身躯更加体现出西门金的瘦弱。   “王员外是你啊!听说你们家的茶叶被封为贡茶了?”   “呵呵……承蒙皇上看得起。”王员外无比自豪地寒暄着,甚至带些鄙视的眼神看着西门金。哼……就算他西门金是首富,也没有被女皇看上的贡品啊?而自己可是很有望成为皇商的人呢!到时候有女皇做靠山,势必会压他西门金一头!   “唉……王员外真是好命啊!居然有皇帝做靠山,以后一定是前途似锦啊!既然这样,王员外你是不是应该把欠我们西门钱庄的银子还回来了?连本带利一共是三千八百六十五两三百二十八文钱,这是欠条。”西门金从怀里掏出一个被揉得异常破烂的纸,一脸奸诈地看着王员外。   “这……这……西门家主,等我把下批茶卖掉再还你钱,你知道我最近一直都在给女皇挑贡茶,所以并没有赚多少银子,但是女皇的东西又不能拖欠,要是女皇怪罪下来,这可不是你我能承担的了的。所以这银子吗?望西门家主能宽限几日……”王员外一看西门金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要债,面上有些下不来台。不由地把女皇抬了出来威胁道。   可西门金是谁?那可是只认金银,不认人的主。快速掏出怀里的掉漆算盘,照着王员外的头就打了下去。   “你敢不还钱?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女皇?女皇也不能管我要债。我告诉你,我西门金最不怕威胁了。你要是敢不还钱,我就到女皇那问问,是不是跟皇家做生意就可以欺负老百姓,欠债不还了?”   王员外一听西门金要去告御状,不由地着急了。连语气也软了下来,求饶道:“西门家主,西门家主,我可没说不还您钱啊,我就想让您宽限两日再还。您行行好,千万别去皇上那告状啊……”   “哼……”西门金双手环胸,一副不妥协的样子。   “西门家主,西门家主您一定得宽限几日啊,我上次卖的茶叶,皇都那边的银子还在路上,您再多宽限两日,等银子一到,我立马给您送家去。这是……这是……给皇上的贡茶,您老拿回去尝尝……”急的王员外就差下跪了。连忙招手下人,把本来拿出来显摆的贡茶递到了西门金的面前。   西门金看了眼眼前的贡茶,闻了闻,“西湖龙井?”   “没错,正宗的西湖龙井!家里还剩四担。您要是不嫌弃全都给您,就当……”王员外一看有门,就殷勤地想拿自己贡茶来抵一下银子。   可是人家西门金是谁啊。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既然王员外这么有诚意,那我就收下了。至于你欠我的银子,就可以缓两天再还了。但是利钱还是要加的,一共是四千两银子零八百个铜钱。既然你给我贡茶了,我就不要你那些铜钱了,就当你那四担贡茶的钱了。”说完,也不给王员外反驳的机会,就晃着算盘走远了。   “你……你……额……”王员外看着西门金的背影,气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八百个铜钱买四担贡茶,他真是亏大发了。   这边的西门金,由于占了大便宜,心情特别的好,居然破天荒地用两文钱买了四个素包子吃,惊倒了一片人。   咦?那边怎么聚了这么多人?西门金向来喜欢凑热闹,啃着包子晃晃悠悠地晃了过去。   扒开围观的众人,才看见一个低着头瘦弱的小姑娘跪在地上,身后还有一个用草席卷着的人。   卖身葬父?西门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姑娘,大概十五六岁,身穿一件洗的发白的绿色外衣,虽然落魄,但是却给人一种干净舒服的感觉。   这让一向眼里只有银子的西门金,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小姑娘,你卖多少钱啊?”这时人群里开始有人问价了,毕竟这个小姑娘已经在这里跪了几个时辰了。   “只要能把父亲葬了,多少都可以!”小姑娘平淡地说,仿佛自己并不重要。这让西门金的胸口抽动了一下,想也不想得就开口了。   “十文钱,跟我走!”   听闻,小姑娘暮然地抬起头,清秀白皙的面庞上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她看着开口的西门金。表情看不清喜悲地回道:“可以!”   自从西门金开了口后,围在这里的人群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嘴巴张的老大,都能塞下鸡蛋了,这算不算凤来国里的一个劲爆的八卦?   铁公鸡,吝啬鬼,居然花十文钱买人?想那空荡的西门府,除了西门金,西门清,做饭的钱妈和看大门的小元宝外就没有别人了。现在居然要买人?真是旷世古今一大传奇啊!   一个时辰后——   “我叫西门金!”西门金看着跪在新坟前的小姑娘,脱口而出。   “袁宝珠。”小姑娘淡淡地开口,依旧直视着面前的无字石碑。   袁宝珠?元宝?珍珠?这个名字好啊!一看就旺家,旺财啊!眼睛一转,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西门金的脑海里。   过了一会儿,袁宝珠站了起来,回头对西门金说:“可以走了!”   “等一下!”西门金绕过袁宝珠,走到坟前拜了三拜,“袁老爷子,我西门金愿意娶袁宝珠为妻子!只要有我西门金在,绝对不会让你闺女饿着……”   听了这话,一直平淡盯着西门金的袁宝珠,眼里闪过了一丝诧异。她以为自己应该是被买来当奴婢使的。没想到西门金居然愿意娶她这么一个孤女当妻子?难道他脑子有病吗?为什么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呢?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西门金的女人了!没意见吧?”西门金乐呵呵地问。哈哈……十文钱买个小媳妇儿,赚了,赚了,回去看那个老头子还有什么话说!哈哈……   “……”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文能被众多筒子们发现和欣赏,苏苏开始艰苦地修文大战中。   ☆、逃婚了   “这就是我家!西门府!”西门金领着袁宝珠站在自家大门口介绍道。   “……”袁宝珠看着西门府门口那已经看不出红色且摇摇欲坠的大门,顿时有一种进入贫民窟的感觉。看来她新上任的相公家真的很穷啊!   如果这想法要是被西门金知道了,估计得跳脚了。西门金可是凤来国最有钱的人了。虽然平时为人小气抠门吝啬加一毛不拔,但是最好面子,忌讳别人说他穷。所以除了他自己家是这样的破旧,但他手下那五个掌柜的,给人的感觉那绝对是富得流油了。这也是西门金的经营手段。要不他也不可能在短短七年里把西门家变成凤来国的首富。   “相公?谢谢你!”袁宝珠想如此穷困的西门金,居然还肯花十文钱帮自己安葬爹爹,甚至现在还要娶了已成为孤女的自己,心里有些动容和感动。   可是西门金却完全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这十文钱花的太值了,不仅媳妇儿有了,伺候自己的也有了。等等……那自己岂不是要养个白吃饭的吗?这钱怎么算啊?   “那个……宝珠啊……你一顿饭吃多少啊?”西门金问的小心翼翼地。   看来相公家真的很穷啊!不过有她在,一定要改善这个家。   “相公?奴家吃不了多少!”   “吃不了多少,是多少?一顿饭几个馒头?”   “一个……恩?半个……”袁宝珠看着随着自己的话语越来越紧张的西门金,最后少说些,毕竟相公家的条件真的很不好。   “恩?两个馒头一文钱,家里五口人就是五文钱,一个月就是……恩……”西门金拿起算盘‘啪啪啪――’地算了起来。   “相公?”   “什么事?”   “奴家可以养活你!”   “恩”   ……   “什么?我堂堂一个大男人还用你一个小女子养活?那不成吃白饭的小白脸了?放心吧!有我口肉吃就有你热汤喝!走吧!咱们回家!”说完,西门金破天荒地连银子都不算了,拉起袁宝珠,大步地向门走去。   唉……相公也很爱面子啊……   后院――   西门清使劲的用手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问旁边的小元宝,“我没眼花吧?家主旁边的那个是女人?”   “是的,管家,家主还拉着她!”小元宝肯定地说。   “管家――管家――你让我找的媳妇儿带来了!”一进后院,西门金就扯着脖子洋洋得意地喊了起来。   “啊哟――这就是夫人吧?小人复姓西门,单名一个清字,是这个家的管家。敢问夫人如何称呼?”从西门金口中确定了袁宝珠的身份后,西门清立刻跑到了袁宝珠身旁,堆起如同菊花一般的笑脸,那殷勤的样子让旁边的西门金,直翻白眼。   袁宝珠则面带羞涩,微低着头,向西门清盈盈一拜。“奴家姓袁,闺名宝珠。西门管家有礼了!”   “哈哈……有礼,有礼……”西门清虚扶了一下,越看这个新上任的未来夫人越满意,不仅模样清秀周正,就连礼节也是这么到位。   “那个……请问夫人是哪里人士?家住何方?年方几许?……”虽然西门清很满意袁宝珠的,但还是要把她的底细打听清楚,看是否是清白人家的闺女。自家家主再不济,也得娶个清白女子才能对得起老爷对他的嘱托啊!   “喂――管家,你也太啰嗦了吧?人都给你带来了,哪那么多废话啊?”不知为何西门金就是不喜欢西门清对自己挑的女人刨根问底的。   呦喂,这还没拜堂呢,就维护上了,看来这回少主是认真的了!哈哈……他是不是得去准备婚礼事宜了?   袁宝珠听西门金这么维护自己,心里更加温暖了。缓缓地开了口:“相公,管家也是为你好。”然后详细地回答了管家的问题“管家,奴家是青州人士,因为家中逢难,便和爹爹逃了出来,一路向西,路过云州时,爹爹病重,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才落难于此。后因相公心慈,替奴家安葬了爹爹。”   “青州人士?那离边境很近啊!”听后,西门清捋了捋下巴的胡须,一脸的高深莫测。   “是的,青州离白虎国很近!”袁宝珠平淡地说。眼睛里闪过一丝幽光。   “那夫人家还有何人?”   “只剩奴家孤身一人!”   “那……”   “我说,管家你还有完没完啊?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啰嗦!”西门金不满地打断西门清的盘问。   而袁宝珠也在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再问下去……看来西门家也不像外表那么简单啊!   “唉――家主都会心疼夫人了!我果然是老了,现在就消失啊!”说完管家快速地跑了,顺手还把小元宝也带走了。   待西门清走后,西门金有些尴尬地看着袁宝珠。   “那个……宝珠啊……你别往心里去,管家就是人老了爱唠叨。”   “相公,奴家不介意。管家也是为相公好!”袁宝珠低眉顺首道。   “宝珠?你能不能别老叫我相公,称你自己奴家行不?我听着太别扭了。我们西门家没那么多规矩。”   “是相……恩?”袁宝珠抬头茫然地看着西门金,不知如何称呼。   “阿金吧!你就叫我阿金吧!”   “这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呢?”袁宝珠皱了一下眉头,询问道。   “没事,就叫阿金吧!听着亲切,我那老爹原来就这么叫我,只不过他去找我娘了。我也有十几年没听到了吧?”说着,说着西门金抬头望向了天际,脸上出现了与平时不符的落寞。   突然――“阿金?以后有奴……我在,我们相依为命吧!”袁宝珠看着眼前那个男人,心里有些怜惜,轻轻拉住了西门金的手。   而远处的院门口,某个老人贼兮兮地笑了。“小元宝,通知钱妈,准备饭菜,我们今天晚上办酒席,入洞房,哈哈……我要抱孙子了……哈哈哈……”   晚上――   西门金被老管家强迫地换上新郎官的礼服。这个礼服可是在西门金20岁的时候,老管家就让钱妈做好了,可是直到现在才穿上,这让老管家顿时有了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老爷啊!少主终于要娶妻了,您老就安息吧!呜呜……   由于袁宝珠已没有亲人,而西门金也无父母,所以婚礼一切从简,只摆了一桌,分别是西门清,钱妈,小元宝还有那五个掌柜的。再给周围的邻居发了一些喜糖,就算是西门金的婚礼了。谁让西门金吝啬的舍不得花钱办婚礼酒席呢。   待西门金和外面五个掌柜喝完酒后,摇摇晃晃地往新房走,也就是自己原来的卧室。虽然西门金这二十几年来除了自己娘就没有接触过女人,在感情上一片空白,但这个时候也难免会有些紧张。再加上婚礼前西门清偷偷摸摸给自己看了某个小册子,此时的他可谓是又紧张又兴奋啊。   西门金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脸笑容,推开了屋门。   “宝珠――我来……咦?宝珠呢?宝珠――”只见一片红火的新房内,竟无一人。原本应该坐在婚床上的新娘子居然不见了踪影,这让身为新郎官的西门金愤怒地吼了出来。   待西门金和老管家把新房和西门府内所有院落都找了一圈后,没发现人,西门金才意识到自家娘子好像逃婚了……   而西门府前的某条街上,袁宝珠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用力地把拖在地上的某物,扛在了肩上,呼哧呼哧地往才熟悉的府邸走去。   今天还是挺幸运的,一出城就逮到了这个,幸好西门家离城门不算远,要不还真不好扛回去。   咦?怎么这么黑啊?酒席散了?袁宝珠推开西门家大门后,发现院内没有一丝灯光。她慢慢地往里面摸索着。   “啊――”袁宝珠被某物绊了一下,咚――摔在了地上。突然一道寒光晃了一下,从天而降直奔袁宝珠的面门。袁宝珠利落的一个翻身,把身上一直抗着的某物挡在了面前。   “什么人?”突然后院的门打开了,西门金和西门清提着灯笼走了出来。   虽然偌大的西门府就只有四个人住,但是里面的机关却十分精妙,要不西门金的金银财宝不都得被偷去。   西门金和西门清在后院收拾残局时,突然听到前院有人触动机关,以为又有贼人前来,忙谨慎地提着灯笼前去查看。   待用灯笼照亮了整个前院后,才看到某个身穿红色礼服的身影很狼狈地坐在地上。   “夫……夫人?你……你……不是走了吗?”   “宝珠?”   本来以为袁宝珠逃婚的两人,此时看到袁宝珠出现在府里都不由地惊讶起来。   “阿金,帮我一下!”袁宝珠看着两个男人看见自己摔了,还一脸震惊的一动不动,不由地有些生气。   醒过神儿的西门金连忙走到袁宝珠面前,把压在她身上的某物挪开,并把她拉了起来。“这是?野……野猪?”   “今天挺幸运的,一出城就遇到了这头猪。”袁宝珠不以为然地说   “你……你猎的?”西门金颤抖地指着地上的庞然大物。   “是啊!以前经常和我爹出去打猎,这个野猪肉可鲜了。尤其是烤后那肉可是外焦里嫩,在配上香味粉,那味道……”   “吸溜――”只见小元宝吸了一下口水,就连西门金和西门清也是狂咽口水。   “等一下就能吃了!”说着,袁宝珠用力地把地上的猪扛了起来,对西门清问道:“厨房在哪?”   吓愣在原地的西门清条件反射地指了指厨房的位置。   那是……那是夫人吗?   那是……那是宝珠吗?   今天晚上有烤猪肉吃了!   以上是在场三位人士的心声。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码字   ☆、洞什么房?   西门金缓过神后,忙快速走到了厨房,发现钱妈居然站在厨房外面,一脸的震惊。   “怎么了?钱妈?”   当他走到厨房门口居然看到她那个小妻子,利落地用插在野猪背上的刀子划开野猪的肚皮,掏出野猪肚子里的内脏。这血淋淋的场面让他都有些恶心,但他那个小妻子居然面不改色,手法要多熟练有多熟练。   接着改换大刀咚咚咚不一会儿就把野猪分成几大块。放入烧的滚烫的大锅里开始烫猪皮,接着用刀三下五除二地把猪皮上的毛刮干净,然后把野猪身上最嫩的一块肉切了下来,‘咚咚咚’地切成了小块,放入了一个盆中,撒上切好的葱姜蒜,并把刚才调至好的酱倒了上去,用筷子搅和了一会儿,便放在了一边。   虽然此时猪肉还是生的,但是那酱香味道却传满了整个厨房。不由的勾起了西门金肚子里的馋虫。   “宝珠啊?你做什么呢?这么香!”西门金好奇地走到袁宝珠身边问道。   “野猪宴!”   “野猪宴?”   “恩,就是这顿饭全是用野猪身上的东西做的。你快出去,君子远庖厨也!”   “咦?宝珠。你还念过书啊?”西门金听袁宝珠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有些好奇。   袁宝珠愣了一下后,毫不在意地说:“小时候跟娘学过一些字,算不得念书!”   过了一个时辰后,野猪宴做好了。袁宝珠和钱妈把一道道精美的餐食摆上了饭桌。勾人的香味早已传满了屋子,让早已在饭桌前坐好的三人流下无数的口水。待袁宝珠和钱妈坐下来后,西门金一声令下“开饭”。三双筷子不约而同地奔向了最近的盘子。   “宝珠,再给我来一碗饭!”西门金一边把碗递给袁宝珠,一边用筷子和西门清抢猪肉吃。   “阿金?你已经吃了三碗了!一会儿肚子会疼的!”袁宝珠看着肚子已经圆滚了,但还在大吃特吃的某人,不由的担心起来。   “没事儿,宝珠,你手艺怎么这么好啊!这红烧肉做的真地道,还有这猪蹄堪比金满楼大师傅做的了。不,应该比那大师傅做的还好吃呢。”因为生意上的原因,西门金也总被请到大的酒楼吃饭,所以对云州的各大酒楼的特色菜,也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就是说啊,夫人的手艺真不错啊!”西门清也满嘴含饭地附和着。   “要是每天都能吃这么美味的饭多好啊!也不知道这顿饭得多少银子?”小元宝感慨道。   “……”   突然饭桌因为小元宝这不合时宜的一句话沉默了下来,空气都有些冻结了。除了袁宝珠和小元宝外,另外三个人手中的筷子渐渐地放在了桌上。   西门清狠狠地瞪了小元宝一眼,赔笑地对西门金说:“家主,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偶尔奢侈一下也是可以的。那个,钱妈,这顿饭花了多少银子啊?”   “夫人做饭真是一点都没浪费,用的全是厨房里有的东西,如果说这顿饭要花多少银子,也就花了点作料钱,顶多二十文钱吧!”钱妈很了解西门金那小气吝啬的样子,怕他责怪夫人浪费银子,忙起来解释一番。   “你说就这桌子菜,花了二十文?”西门金不确定地看向钱妈,然后又把视线移向袁宝珠。   袁宝珠看西门金那吃惊的表情,更加下定了决心要赚钱,好天天给自家相公做肉吃。   “放心吧!我以后会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   一听这话,西门金的脸变的更加阴沉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佳肴,仿佛要把它们盯出个洞来。此时他的心情很复杂,又喜欢吃袁宝珠做的佳肴,又心疼额外花的钱。   “这么贵的饭还天天做?你当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真是的!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一天的饭钱也就几文钱。这一顿把几天的饭钱都吃出来了。真是败家啊!”   “但是家主,真的好好吃哦!”小元宝嘴含满饭粒地说出了西门金某些心里话。让西门金的脸更加地黑了。   袁宝珠看着西门金那一脸心疼钱又舍不得佳肴地纠结表情,忙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西门金碗里。“我以后会注意银钱的,不会再多花钱了!趁热吃吧!”   西门金一听袁宝珠这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也不是心疼银子啦……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就是……”算了,以后再多给钱妈些买菜的钱吧!   “什么都别说了,我明白!”袁宝珠继续安抚着。   ……   此插曲一过,饭桌又出现了抢菜的场景。   这晚饭加夜宵也吃了,下面该新婚重头戏入洞房了。可是――   “阿金?我今天晚上要睡在地上吗?”袁宝珠收拾完厨房,走回卧房,看见西门金大大咧咧地躺在那张只能容纳一个人躺的床榻上,不由地问了一句。   “恩?不……你睡,你睡,我睡地上……”真是该死,西门清那个老东西,怎么没多买张床啊!这么小怎么睡啊?真是的……   他也不想想,他一分银子都舍不得出,人家西门清拿什么买大床啊!   西门金赶紧从床榻上下来,让袁宝珠睡,自己打算打地铺。   “阿金?这只有一套被褥,你盖什么?”   没有别的被褥了?怎么会?西门金上前查看了一翻,果然没有,这……这……饶是西门金再吝啬,此刻脸也火辣辣地红起来。   袁宝珠看西门金那涨得通红地脸,安慰道:“阿金,以后会有的!”   “恩……”明天一定得让西门清多买些被褥,不,应该是缺什么都给他买齐了。省的让宝珠看笑话。西门金心里暗下决心,完全忘了这些东西要花他多少银子这件事。   “那个,阿金?夜深了,我们早些安歇吧!”说着上前要脱西门金的外套。   从来没让女人近过身的西门金,此刻的身体已然僵硬了,傻站着让袁宝珠给他脱衣服,脱鞋,直到被拉上床才反应过来。   “等……等一下,宝珠啊,那个床这么小,那个……你睡床就好了,我睡地上……”西门金像炸了毛的兔子‘蹭――’地一下跳了起来。   “可是,阿金?没有多余的被子可盖了,所以今晚我们只能凑合一晚了。”说完,袁宝珠把身子往床里侧贴了贴,留出一个空挡儿,给西门金睡。   也对啊……唉……只能凑合一晚了。西门金慢慢地蹭上床,躺了下来。袁宝珠见他躺下,连忙把被子盖在西门金的身上。身子向西门金靠了靠。   “阿金,被子有点小!我们挤挤吧!”   当袁宝珠用胳膊抱住西门金沉沉地睡去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僵化了。脑海里只有五个字:她抱住我了……   袁宝珠柔软的身子紧紧地贴在西门金的胸前,似有似无地体香占满西门金的鼻腔。就连轻轻地呼气也让西门金的身子变的异常的敏感。内心中出现了一些从来没有过的欲望。这种感觉很微妙,让西门金既兴奋又痛苦。该死――明晚,明晚就分床睡……   卯时三刻,鸡鸣三声后,袁宝珠睁开了双眼,入目的是一片红色。这是哪?想要起身才发现有一个结实的手臂横跨在自己的胸前。顿时吓了一跳。忙转头一看,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   对了……自己昨天嫁人了!而且相公家还很穷。   昨天光顾着忙了,还没有仔细地看这个新上任的相公,此时一看发现她家阿金还是挺英俊的,墨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细而长的睫毛,微微向上翘起。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无一不恰到好处地镶嵌在白皙的脸上。如果阿金不是很穷的话,一定会有很多女子亲睐他吧?也不会白白便宜她这个小孤女!唉……   袁宝珠轻轻地把西门金的手臂挪向一旁,起身穿衣,走出了卧房。先去了厨房把昨天剩下的饭熬成了一锅肉粥,又从腌菜缸里捞出一些腌菜,切成丁倒入盘中。又把钱妈拿来的馒头,切成片,放在锅里炸成金黄色,撒上些盐巴。   “钱妈?阿金起来后,就让他吃个吧!我有事儿先出去了!中午可能不回来了,午饭就别做我的了。”交代完,袁宝珠提着一个小篮子,心情愉悦地出去了。   昨晚没睡好的西门金临近午时才起来,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了,忙去厨房找吃的。大口喝完热粥,吃完炸馒头的西门金才缓过来。   “钱妈?今天这早饭做的真不错啊!”往日由于西门金每月只给二百文银钱,根本买不了太多菜,所以钱妈只能买些便宜的菜腌制起来,再用面粉蒸成馒头。可见每顿饭的质量要多差有多差。怎么比得上今天袁宝珠做的那还算丰盛的早餐呢。   “今天早上这顿饭是夫人做的。老妇是一点也没插手。”钱妈看着西门金吃的那叫一个意犹未尽啊,心里也很高兴,笑眯眯地夸起袁宝珠来。“不是我夸夫人那手艺,就算是做了几十年饭的老妇也比不上啊,真跟那些大酒楼的大师傅们做的一样啊!家主娶了这么一个心灵手巧蕙质兰心的妻子,真是享福了……”   西门金听钱妈一个劲的夸袁宝珠,心里也美滋滋的。那是,也不看家主我是谁?慧眼识得金镶玉啊!“钱妈?以后厨房涨钱了!给!以后随夫人做,不够再找我要!”西门金随手掏出一块银子给了钱妈。让钱妈的眼珠惊得差点掉出来,五两银子啊……自从老爷去了后,有多久没看到银子了……钱妈连忙把银子收起来,生怕西门金反悔,待西门金走出厨房后,才把银子拿出来放在牙上咬了一下。哎呦――   西门金今天可谓是心情超级不错,连带着看谁都顺眼了,一大早就给厨房钱妈涨钱了,现在又拿出十两银子给管家西门清,让他去采买一些生活用品。   “呦……家主今天心情不错啊!”西门清笑得一脸的褶子,心想一定是家主昨晚初尝云雨了。哈哈……就要有小少爷了……夫人真是娶得好啊……   “恩还好吧……”   “太好了……快要有小少爷了!老夫要不要找些瓦匠来修修房子,当小少爷的屋子?”   “小少爷?什么小少爷?”西门金一头的雾水看着西门清。   西门清一看西门金还是一脸的茫然的样子,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这种事情还得让他教啊?“难道昨天家主没和夫人洞房吗?”   “洞什么房?”   “您昨晚和夫人睡在一起了吗?”   “睡了?”这和洞房有什么联系吗?   “有没有压着夫人?”西门清继续谆谆诱导道。   恩?昨晚床太小了,两个人难免不贴在一起,自己好像压着宝珠半拉身子了吧?有没有压疼她啊?一会儿得问问宝珠去?对了,今天怎么还没看见宝珠呢?她去哪了?不会又去打猎了吧……   西门清看西门金一脸地沉思状,心里乐开了花,看来家主还真和夫人洞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西门夫人?   云州城郊外,袁宝珠穿着婚前那件洗的发白的荷绿色罗裙,来到了那新建好的坟前。把篮子里的馒头,猪肉等饭菜一一摆放好。拿出一个碗倒上酒,对着墓碑仰头喝下。   “爹,女儿来看您了。如您所愿,女儿嫁人了,过上了您向往已久的生活。夫家姓西门,虽然贫穷但胜似简单。以后不求富贵但求一心一意,白头偕老。这碗酒是敬您的,愿您泉下有知,保佑女儿从此平平淡淡地生活再无纷争!”说完,袁宝珠把另一碗酒洒在了地上。又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便起身离去了。   进了城,袁宝珠找人打听了最大的当铺所在后,便挎着小篮子前去位于东街北巷的那个叫‘金银楼’的当铺。起初袁宝珠一听这名字觉得开这家当铺的人真是个俗人。但是为了能把身上仅剩的这个爹爹留给她的玉佩当个好价钱,也只能来这个据说是云州城里最大的当铺了。   站在当铺前,袁宝珠不舍地摸了摸一直戴在胸口那碧绿的玉佩。这个玉佩是当初娘和爹的定情信物。爹一直都小心保存着,直到临死前才交给她。“珠儿啊,以后这个玉佩就交给你了,把它当了吧,找个好人家嫁了,爹也就了无牵挂了。”说完一向坚强的爹爹,流下了一行的眼泪,多少的辛酸血泪汇集于心啊。   想到爹爹的嘱托和不舍,袁宝珠心中一片煎熬。算了,大不了等以后有了银子再赎回来吧!想到这,袁宝珠心里最后一丝不安也消失了。   当铺的掌柜的,抬眼看见一个青涩的小姑娘走了进来,身穿洗的有些发白的荷绿色的罗裙,头发用一条红色的丝带盘在头上。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已为人妇了?虽然一看就是贫苦人家的媳妇儿,但是身上那种淡然的气质却让人不敢小觑。   “这位小夫人是哪家的?来此有何贵干?”掌柜的连忙站起身来接待袁宝珠。   “奴家,夫家西门氏,家住西街巷口。此次前来想当一物件。”说着就把早已从脖子上摘下来的玉佩递给了掌柜的。   “西门家的夫人?”掌柜的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朴素的妇人。西门,西门家?难道是东家西门家主的娘子?可没听说西门家主娶妻啊?难道云州还有哪家姓西门吗?掌柜的忐忑地打量眼前这位很有可能是东家娘子的小妇人,心里不知该怎么给这个玉佩定价。定高了,又怕不是东家的娘子,让东家亏了钱,肯定会被东家扒一层皮下来。定低了吧,又怕万一是东家娘子,到时一跟东家告状只怕自己不仅被扒皮,连饭碗都得丢了。   “掌柜的,您看这玉能当多少银钱?”袁宝珠看掌柜的拿着玉佩在那看了半天,也不言语,生怕自家玉佩有什么问题,忙询问价钱。   “夫人这个玉佩是从哪来的?”掌柜的摸着玉佩上的雕纹,问了一句。这个玉佩乍看一眼很普通,但是仔细观察却发现此玉绝对是上好的和田玉,手感细腻,而且冰凉。上面的花纹竟然是很少见的莲花纹。怎么感觉这花纹有点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呢?在哪呢……   袁宝珠看着掌柜的用手摸着玉上面的莲花,一脸地深思,生怕他发现什么,连忙夺了过去。“掌柜的,你到底谈不谈价钱?”   “夫人?莫着急,莫着急啊!这就谈价。”一脸尴尬的掌柜,讪讪地笑了一下,忙伸出两个手指。   “二十两?”袁宝珠心生不满地问。   “不是,夫人此玉价值二百两。”   “二百两?”袁宝珠有些犹豫了,这个玉就值二百两银子吗?   掌柜的看袁宝珠一脸的犹豫,以为她不满意这个价呢,忙说:“要不就,五百两。不能再高了夫人,您上云州打听打听,也就我们‘金银楼’当铺给的价最公道了。   袁宝珠看着手掌内的玉佩,不舍地咬了咬牙说:“行,五百两就五百两吧!”   “那么夫人打算是活当还是死当?活当也就是刚才我和夫人说的那价钱,死当的话可以再加三百两银子一共八百两。您看?”   “活当!”袁宝珠斩钉截铁地说。   “好嘞,这是五百两银票,您收好了,再在这上面画个押吧。本当铺期限五年,如超过五年的话,那您这个玉佩就归我们所有了。”掌柜的笑着补充道。   袁宝珠点了点头,拿过银票,在当票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便走出了当铺。   看着袁宝珠离开后,掌柜的立刻关了当铺,奔向某个府邸。   这边,袁宝珠从当铺出来后,便向南街繁华地段走去。南街之所以被称为繁华地段,主要是因为这条街两边都是商铺。经人打听后,袁宝珠走到南街末尾一个很小的店铺前。   “这位小夫人,您来此有何贵干呢?”店铺里一个小伙计正好走出来,看到袁宝珠徘徊在店铺门口,问道。   “请问,你们这家店要盘出去吗?”   “对对……夫人请随我进来!”小伙计一听是买家,忙恭敬的把袁宝珠迎了进去。“掌柜的,掌柜的……有客人来盘店了……”   “来了……来了……这位?是这位夫人想要买下鄙人的店吗?”掌柜笑嘻嘻地从里屋进出,询问道。   “正是奴家,想要盘下一家店铺,听闻贵店正准备盘出店铺,故前来询问。不知掌柜这银钱如何算?”袁宝珠也不客套直接问价钱。   “夫人,您也知道我们这个店铺虽然在南街末端,但是毕竟也属于南街,所以这价钱也比别处的贵一些,一共400两银子,加上店里的物件全部送与夫人。如果夫人想要开个小吃店什么的也能用上。您觉得如何?”   “300两!”袁宝珠直接还价。   掌柜一听一下子就砍了100两,面色有些难看,“夫人……这……这……能不能涨点,我这个小店可是在南街,您一下子砍了100两,我可真的赔了,要不380两?”   “320两!”   “夫人啊……360两,不能再少了。我这可是南街的店铺啊……”掌柜的有些欲哭无泪了。   “350两,立刻给银子。奴家想贵店应该是急需转手吧?而且大户人家应该也看不上您这个店铺,而看上您家店铺的小户人家,也都不可能一次性付清银子,而您现在应该急需银子吧?您再仔细想想如何?”袁宝珠一脸笃定地坐在椅子上,淡定地看着满脸着急的掌柜的。   “这……这……算了350两就350两吧!不瞒夫人说,鄙人确实急需银子救人。要不也不会这么着急地把店盘出去。这是地契,您过目一下。”掌柜的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双手奉上地契。   袁宝珠接过地契仔细查看了一翻后,点了点头,从袖口拿出银票递给掌柜的。“掌柜的这是500两银票。”   “夫人,我这只有一张一百两的整银票,剩下的50两银子给您现银可以吗?”掌柜从袖口里拿出一张银票,又示意小伙计从后房里拿出一个包袱,里面是五个十两一锭的银子。   袁宝珠点了点头,对拿银子过来的小伙计说:“你是要和掌柜的一起走吗?”   “不,小人家就住云州城。”小伙计恭敬地回答。   “那你继续留在这家店吧!每月给你一两银子的工钱如何?”袁宝珠看这个小伙计是个伶俐的人,而自己也已嫁人为妇,不好总是抛头露面的。正好小伙计家又住在云州城,应该对云州城比自己了解。   “小铜钱还不赶紧谢谢新的东家!夫人,我这个小伙计也是个伶俐的孩子,跟了我这个掌柜多年,学了也七七八八了,为人实诚,做事也很稳妥,这个店交给他管理也不错。”掌柜的拍了一下小伙计的头,堆起笑脸地和袁宝珠推荐道。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小铜钱谄媚地对袁宝珠鞠了三躬。   “那好,夫人,今天晚上我就搬走,这家店就交给您了。”掌柜的,心有不舍地环顾了一下这个伴随他很多年的店。眼里有些湿润了。   “看您这么不舍,要不这样。如果您办完事后,没有地方可去的话,还可以回这家店来当掌柜的。我诚心地聘请您!”袁宝珠有些动容地说。   “真的吗?夫人?我真的还回来店里?”掌柜的一听这话,激动地问。   “是的,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呢?”袁宝珠淡淡地问。   “哎呀――瞧我这老糊涂,敝姓杨。不知夫人您……”掌柜地一拍脑袋忙回答道。真是老糊涂啊,和新东家聊这么久还不知道东家是哪家夫人呢!   “奴家夫姓西门,您可以叫我西门夫人!”   “西门?西门……您是西门家的夫人?”杨掌柜的一脸的震惊,又问道:“请问尊夫是西门……西门金吗?”   袁宝珠很好奇,怎么自己是西门家的夫人很奇怪吗?为什么一个个都露出这么震惊的表情呢?难道自家相公很有名气吗?便问:“请问奴家的夫家有何问题?为何你们都这么震惊呢?”   “你们?还有谁这么震惊?”杨掌柜好奇地问。   于是袁宝珠就把去当铺遇到的那个掌柜的那件事说了一遍。说完后一脸诧异地看向杨掌柜。   原来西门家主还没有告诉这位夫人他的家底啊!怪不得……怪不得啊……刚想要说出西门金的身份,仔细一想,算了,万一是人家西门家主有意为之呢。自己还是别多这句嘴了。   “也没什么,如果西门夫人好奇的话,还是自己去问您的相公吧!”说完,便暗自高兴地进里屋收拾东西去了。没想到新来的东家不仅心善,还是西门金的夫人。自己这次真是赚大发了。试想云州城谁不想和西门金挂上关系啊,那可是一个大财主,摇钱树啊!即使他很抠,很吝啬甚至一毛不拔,但也禁不住金钱的诱惑啊!   而这边的西门金,手拿着玉佩一脸的沉思。看来他家小妻子的身份不简单啊!“你先回去吧!这件事谁都不要说,通知云州城内所有商铺一切照旧,即使遇到我夫人也不要告知我的身份。也顺便给那些嘴碎的人些警告,遇见我夫人躲远点。要是让我知道谁泄露出我的身份,那就让他从云州城消失。对了,通知青州的分号给我调查一下袁家的事情,要多详细有多详细。”   此后,云州城里所有人都知道大财主西门金有媳妇儿了,而且还是个不能惹的角色。 作者有话要说:     ☆、吃软饭的西门金   “阿金――我回来了!”袁宝珠挎着一篮子的菜走进了后院。   “宝珠?你回来了?干什么去了?”正在书房算账的西门金,一听到袁宝珠的声音,忙走了出来,接过菜篮子,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去看了一下我爹。顺便去了一下早市,买了点菜。”说完还拉着西门金的胳膊往卧室走。“阿金,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走进卧房,袁宝珠连忙把怀来的包袱掏了出来,平摊在床上。“阿金,这是五十两的银子。”   “天啊……银子啊……”西门金最扛不住银子的诱惑了,一下子就扑了过来,用脸使劲地蹭着银子,就像个偷腥的猫一样。“宝珠,你哪来这么多银子的?”   “阿金,其实我并不是身无分文。还有一个玉佩。因为那是爹爹留给我的,所以我一直没舍得当掉。这些银子就是今天当掉的银子。”袁宝珠没有把买铺子的事情告诉西门金。一是怕西门金因为面子,会不让自己开铺子。二是想把铺子当成自己的嫁妆,毕竟,凤来国的女子出嫁都比较看中嫁妆。如果嫁妆丰厚,夫家也会比较看重女方,女方在夫家也比较有地位。所以为了以后不会被西门金嫌弃,袁宝珠打算把铺子当成嫁妆,等铺子开始赚银子后,再告诉西门金。这样商量起来也比较有底气了。   西门金一听这话?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连忙问:“那宝珠这银子……”   “阿金,这个就当家用吧。对了阿金,我刚才在南街找到份差事,一个月一两银子呢?我可以去吗?”袁宝珠象征地问一下西门金的看法。毕竟西门金是自己的相公。   “差事?什么差事?”西门金一听这话,眉毛一挑,眼里一片玩味。由于背对着袁宝珠,所以并没有被她发现西门金那诡异地笑。   “就是去一家新开的小吃店当厨娘,对了阿金,那家小吃店还缺个账房先生,我看阿金你经常拿个算盘,应该会算账吧?”   “算账?”西门金转过头来,好奇地看向袁宝珠。   “阿金,其实用不着费你多少时间的,你可以把书拿到小吃店看,等赚够银子了也好去皇城赶考。阿金你觉得怎么样?如果不愿意也可以不去,我……”袁宝珠并不太清楚西门金是做什么营生的,因为西门金身子看上去很单薄,所以下意识地认为他是个穷困书生,因为没有多余的银子,所以无法去赶考。但人家都说书生清高,最不齿做这些跌身份的差事,忙解释道。她生怕西门金会怪自己擅做主张,落了他的面子。   赶考?难道他很像那些穷酸书生吗?既然自家小妻子这么为自己着想,那他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再说了还有银子赚啊!哈哈……银子啊……   “账房先生?也不错啊。”西门金笑嘻嘻地打断了袁宝珠的解释。   “你同意了?”袁宝珠一听这话,不禁诧异地抬起了头注视着西门金。她觉得像西门金这种书生,应该不会希望去做个账房,没准还会生气地训斥自己,让自己不要抛头露面,在家相夫教子。可没想到西门金居然没有生气,还笑眯眯地答应了。看来自家这个新上任的相公还是个比较开明的人呢。那以后自己说那家店铺,其实是自己的,他会不会也能够接受呢?   “对啊!反正最近看书也看的比较烦了,正好散散心。再说了,正好跟娘子一起去上工看看,省的娘子被一些奸商给骗了。”比如像自己这样的奸商啊……西门金在心里笑得很奸诈,哈哈……这个小妻子还真有趣啊!   第二天,袁宝珠伺候西门金吃完早饭后,便夫妻双双上工去了。   刚走出院门,就看见西门清晃晃悠悠地遛弯回来了。   “家主,夫人这是要去哪啊?”   “管家有礼了!奴家要和相公要去南街的小吃店上工去。”袁宝珠自从听西门金说,这位管家是看着他长大的老人,便把西门清当成长辈一样对待了。该有的礼数一点也没差。   “上……上工?”西门清一听这话,眼睛瞪得老大,一脸像是遇到鬼一样地盯着西门金。西门金自从自家的产业做大后,就把一摊子事都分给了手底下的五大掌柜了,平时就呆在家里算算账,数数银子,过着闲散的生活。现在居然要出去给人家做工?这不是天大的玩笑吗?   “家主这是……”   袁宝珠一看西门清的反应,以为他不愿意西门金这个书生出门去做有失身份的事,沾染一些铜臭味儿。忙解释道:“管家,其实是奴家想要去南街一家小吃店当厨娘,相公因为心疼奴家,怕奴家被骗,所以也要跟过去看看,做个账房先生,平时算算账什么的。您不要责怪相公。”   “账房?他……他要出去做账房?”西门清指着西门金,大声地问道。   “我去做账房,你有什么意见吗?”西门金很不满西门清这样很大声的对袁宝珠说话,一脸铁青地问道。   “没……没有意见。”说完还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西门金,便转身笑着对袁宝珠说:“这是好事啊!在哪上工啊?中午用不用给家主和夫人送饭吗?”   “在南街末的一个小店铺,现在还没有开张,今天主要是去帮忙收拾一下。中午不用送饭了,奴家到时在店里给相公做饭吧!”   “南街?小店铺?”西门清仔细地回忆南街上的店铺,还是要准备新开张的小吃店。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就是南街最靠西边的一家店铺,叫‘来福小吃’的那家店。”   “来福?那家店不是要盘出来去了吗?”西门清吃惊地问。   “恩……本来是打算盘出去的,但是长期没人买,而李掌柜又有急事必须走,所以就打算重新招个厨娘和账房继续开下去。”幸好自己提前嘱咐李掌柜和小铜钱不要把自己买店的事情说出去,在外面统一说这家店还是李掌柜的。要不现在西门清问起来,自己只怕要露馅了。唉……西门清还真是老狐狸啊……   “原来是这样啊!那家主和夫人好好上工去吧!老朽就在家看家了。家主夫人早去早回啊!”说完笑得一脸贼兮兮地冲西门金眨了眨眼睛,便笑着进西门府了。哈哈哈……少爷居然要去给人家当账房先生?那一定很有趣啊……对了,赶紧去找小元宝去,把这个消息分享一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西门金一想到西门清这个老匹夫那一脸的奸诈样,心里就十分地不爽。走路也不由地快了起来。让后面的袁宝珠也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虽然是清早,但是一些店铺也早就起来打开了店铺的门。一些掌柜的当然也看到了西门金大摇大摆地走在南街上,后面还跟着一个低这头,迈着莲花步走的女子。想必那就是西门夫人吧?一想到西门金的警告,那些熟悉的掌柜们,都缩回了身子,能不打招呼就不打招呼。生怕西门金一不高兴就让他们倾家荡产。   “阿金?就是这家店铺!”袁宝珠停下脚步,对前面的西门金说道。   西门金转身看了一眼袁宝珠说的店铺,不由地撇了撇嘴。心想,怎么这么小的店铺啊?还这么偏僻,怪不得要盘出去呢!   袁宝珠一看西门金有些嫌弃的脸,淡淡地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没准以后就长成苍鹰了呢?好了,我们快进去吧!”便拉住西门金的手走进了店铺。“小铜钱?我和相公来了。”   “来了……宝珠姐?恩…这是……西…西门家……家主……”因为昨天袁宝珠嘱咐他不可以叫她东家,让他叫宝珠姐。所以今天看到袁宝珠,就很自然地叫了宝珠姐。可是现在居然看到袁宝珠身后跟着的西门金后,吓的居然连话都结巴了。昨天听袁宝珠说夫家是西门,就有些吃惊,但一看她穿着很朴素,就没往西门金身上想,以为是云州城别的姓西门家的娘子呢。现在看到云州城鼎鼎有名的西门家主,还能站着就不错了。   “小铜钱?这是奴家的相公西门金。正好听贵店要招账房先生,所以就随奴家来了。”说着还向小铜钱使了一下眼色。   可惜小铜钱早已经吓得脸色发白,身体打颤了。账…账房先生?堂堂的西门大家主要来这当账房?这是什么情况啊?   “小铜钱?这个名字不错啊!走,带我参观一下店铺吧!”说完,一脸高深莫测地推着小铜钱向后面走去。“宝珠你去忙你的吧?我让这位小兄弟带我参观一下店铺。”说完留下一头雾水的袁宝珠。   后院――   “你叫小铜钱?”一进后院,西门金就不在装了,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气息。   小铜钱吓的差点跪下,“回…回西…西门家主的…的话,小…小人……小铜钱。”   “你不用紧张,我就是问问,这家店的掌柜的就是我娘子吧?而李掌柜已经出云州城了。”西门金一脸肯定地问小铜钱。   本想否认的小铜钱,被西门金身上那股气势吓得点了点头。   西门金很满意地听到了想听的答案,笑着拍了拍小铜钱的头说:“那好,你就继续当好跑堂的吧。至于我的身份就不要告诉我娘子了。如果让我知道是你泄露出去的?那你……”   “明白……明白……小的都明白,绝对不说出去!”小铜钱忙不迭地点头。   “很好!”说完,西门金笑眯眯地走出了后院。让留在原地的小铜钱,心里不住的想,这对夫妻还真是奇怪啊!没想到……没想到东家居然是西门金的娘子,而这个西门金居然来到自家娘子的店铺里当个小小的账房先生?等等……那西门金,岂不是成了吃……吃软饭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宝小吃   李掌柜这个店铺虽然比南街上其他店铺小很多,但也是个两层的店铺。后面还有个大院子和一排房间。小铜钱就住在后院那一排房子的一间里。再加上李掌柜为了盘出铺子,已经很久没有开门做生意了。后院堆满了杂物,就连厨房也落满了灰尘。所以袁宝珠和小铜钱打扫了一上午,累的满头是汗。才把厨房和后院收拾好。而此时的西门金早已经在前面店铺的椅子上打起了盹。   “阿金,醒醒――”正闭目养神的某人,被自家小娘子给摇醒了。   “什么?”迷迷糊糊地某人茫然地看着袁宝珠,露出一丝笑容,“宝珠?收拾好了?”   “没有!你饿不饿?”   听到这话,西门金才意识到此时已经到了中午,肚子不自觉地响了两声。   “阿金?你能帮我去买点包子吗?厨房什么都没有。不能做饭!”说完,从袖口拿出几文钱递给了西门金。便转头继续忙去了。看着手里那几文钱,西门金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走出了店铺。   “包子怎么卖啊?”西门金来到一个包子摊询问道。   卖包子的老人一看生意来了,忙说:“素的是一文钱两个,肉的是一文钱一个。您买几个?”   “六个素的和三个肉的,五文钱!”西门金数了一下手里的铜钱,说道。   “也成!”老人算了一下,点了点头。用油包纸把西门金要的包子,包了起来。西门金把手中的五文钱递了过去。还剩下三文,便塞进了袁宝珠给他做的荷包里。   要说这西门金有名,可以说只要是云州人都知道这个名字。要说他没名吧,也就只有一些云州城里的掌柜的,还有一些平时有些来往过的人能在街上认出他来。他的脸熟度还没有五大掌柜的高呢。谁让他总是一副穷酸样呢?就像是刚才那个卖包子的老人就不认识他。要不也有可能像小铜钱一样战战兢兢的了。   “宝珠?这个店名得换一个?”西门金边吃包子边提议道。   “恩……”袁宝珠也觉得李掌柜取得名字很俗。点了点头,突然又反应过来抬眼探究地看了西门金一眼。“那也得等李掌柜回来才能换!”   呦……够谨慎的啊……西门金讪讪地笑了一下,“也是!”   在一边啃包子的小铜钱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干嘛老藏着掖着的,互相坦言不成啊。让他这个看客有话说不出啊!憋死他了!   “宝珠姐?李掌柜临走时让我和你说要换个店名。什么名字让我们俩想一想,说只要是能赚银子,叫啥都成!”小铜钱很有眼力见儿地看到了西门金递过来的眼神儿,给袁宝珠个台阶下。   让袁宝珠不由地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小铜钱,没想到他还向她眨了一下眼。果然是个小机灵!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换个名吧!”   西门金笑地更加灿烂了,“那就叫元宝小吃如何?”   “元宝小吃?”袁宝珠有一瞬间,不知为何总觉得西门金那双眼睛,像是早已看穿了自己一样。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这样不仅寓意招财进宝,还比那什么金银楼啊,金满楼啊,金福楼的更吸引人,不是吗?”西门金理所当然地说。   可能是她看错了吧?袁宝珠看西门金一脸为自己起的名字沾沾自喜状,觉得自己有些敏感了。   “恩,相公说的是。”   在他们谈话中只有小铜钱暗暗撇了撇嘴,西门金果然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奸商啊……东家您自求多福吧!   没过几日,元宝小吃店正式开张了――   门前的礼炮噼里啪啦地响起,门口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被西门金拉来帮忙的小元宝站在门口吆喝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们!今天正逢我们‘元宝小吃’正式开张。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元宝小吃在此特别推出几道在咱们凤来国都少有的特色菜。分别是‘招财进宝’、‘黄金玛瑙’,‘紫罗翡翠’,‘金银珠宝’……”小元宝一口气说了一连串儿的菜名儿。累的直喘,心里暗暗地把自家家主给数落了一遍。真是的,自己爱财,起个菜名儿还这么俗气。夫人也不管管他,让他收敛一下……   “凡是在今天以及未来三天,进入本店吃饭的客官,饭钱一律免一半,前十位客官可免费品尝一道本店的特色菜。大家快快……进来……就餐吧……娘嘞――”   一听饭钱免一半,而且前十名还能品尝免费菜,围在这里的人一窝蜂似的冲进了小吃店,导致站在门口的小元宝,一下子被挤没在人群中了。   站在楼下大厅的当跑堂儿的小铜钱,看着人们争先恐后地涌进店里,喜得嘴都咧上了天。哈哈……西门金不愧是奸商啊……瞧着人山人海地,即使半价也能赚个满盆彩啊!   原来在‘元宝小吃’开张前,袁宝珠这个现任东家却没有一点经营经验。全是靠西门金背后指点小铜钱,再由小铜钱转述,才开起了这家小吃店的。所以这里的菜名都是由西门金那个爱财如命的人起的。   “客官里面请?客官您吃点什么?”小铜钱和小银子在大厅忙的团团转。说到这小银子,其实就是小铜钱的哥哥,他被袁宝珠招来当帮工的。这个小银子虽然没有小铜钱机灵,但却有着一把子的力气,像小吃店里扛米,搬菜什么的都叫小银子来。由于这第一天人太多,小铜钱实在忙不过来,就把小银子从后院叫到大厅来帮忙端菜。   “这‘招财进宝’是什么菜啊?”有个客官指着桌上一盘子像金元宝似的吃食问道。   “客官您这就不知道了吧?这道菜其实是用萝卜做成的。”小铜钱耐心地解释道。   “萝卜?不可能吧?”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咬了下去。“还真是萝卜啊!没想到做的这么漂亮,味道香甜,口感外酥里嫩,还真好吃啊!你知道怎么做的吗?”   “这位客官,这道‘招财进宝’是我们店的特色菜,不能详细地和您说,您要是喜欢呢,请随时来我们店吃,到时给您打八折。”小铜钱圆滑地打着太极。   “成……下次我还来这儿吃!”客官一听小元宝说能打折,心里顿时美滋滋的,想着下次还要来吃这道菜。   ……   小吃店里不断的有人进来,也不断的有人出去,每个尝过小吃店里特色菜品的客官,无一不是赞叹有加。承诺下次还要来。   直到快要打烊了,还有人慕名前来。   小铜钱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小银子把大厅前的门关上插好后,随着小铜钱来到了后院。   一进后院就听到了西门金那夸张的笑声。   “哈哈哈……宝珠啊……你猜我们今天赚了多少银子?”西门金左手拿着账本,右手端着算盘,一脸喜庆地看着还在厨房忙碌的袁宝珠。今天要不是钱妈也来帮忙,估计袁宝珠连口水都喝不上。   袁宝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气无力地问:“赚了多少?”   “今天一共进账四十五两银子七百八十二个铜板,抛去本钱二十八两银子三百二十七个铜板。我们今天净赚了十六两银子六百七十三个铜板。照这样下去,一个月就能赚五百两银子,一年就是六千多两白银啊……如果再销往全国,那银子就数不过来了……”西门金看着账本满眼都是白花花地银子,那一脸的铜臭味儿,让一旁的小元宝不满地直撇嘴。   “那也是因为夫人有本事儿。菜做的那叫一个地道!不像某些人满眼都是银子。”说完还瞪了眼此刻还在做银子梦的某人,转身看向袁宝珠正在做的饭。   “咦?夫人?这就是‘招财进宝’吗?”小元宝看着金灿灿地吃食好奇地问道。   “是啊!这是用萝卜擦成丝,腌制一刻钟后,挤干水分,加入芋头泥,糖和少许的盐。调和成团。裹上面粉包成球状,再在油锅里一滚,就成现在这样的金黄的小球状了。要是喜欢咸的呢?还可以在里面加上肉末葱花。来,尝尝怎么样?”袁宝珠把盘子端上饭桌,招呼小元宝和刚进门的小铜钱,小银子一起坐下来吃饭。   起初小铜钱和小银子在西门金和袁宝珠面前还有些放不开。夹菜都不敢夹离自己稍远一点的菜。但后来架不住袁宝珠那好手艺,以及西门金和小元宝那抢菜的架势。慢慢地也就放开胆子加入了抢菜的行列里了。   “夫人做菜真的太好吃了!”小元宝嘴巴塞得慢慢地,还不忘发出声音来赞美一下袁宝珠。   “就是就是……”小银子手不停歇地点点头。   “嗝――夫人这个‘紫罗翡翠’是怎么做的?真好喝啊!”小铜钱捧着碗喝了一大口‘紫罗翡翠’,打了一个饱嗝,满足地问。   “这个‘紫罗翡翠汤’的材料也是我们平时吃的食材做的。先用竹笋,去皮切块,放在热水里煮熟。再用漏勺把煮熟的竹笋捞出来整齐地摆在汤盆里,撒上少许紫菜,葱花。加上盐,和我自制的麻油。倒上滚烫的热水,这一锅紫罗翡翠就出锅了。如果喜欢吃蘑菇,还可以倒上几个蘑菇吃,那就另有一番风味了。”   ……   随后袁宝珠又回答了几道菜的做法,让在座的所有人口水再次泛滥起来,吃的肚子圆滚滚地,尤其是西门金。最后绕着云州城转了两圈才消化掉胃里的食物。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太清楚古代银子的兑换率了,暂时就以一两白银=1000铜板,1000两白银=1金,这么算吧!唉……   ☆、城主的宴席(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小吃店的生意虽没有前三天那般人山人海,门庭若市,但每日也是座无虚席。平均能净赚十两银子。这虽比不上云州城最有名的金满楼,但也比一般的酒楼挣得多了,尤其是这种盛夏的天气,气温高的让人难耐。要不是袁宝珠新添了几道极为爽口的凉菜和小吃,只怕小吃店现在要和其他店铺一样,门庭惨淡了。   “来了――客官您的‘琉璃冻’,您的‘翡翠饺’,您的……”小铜钱把点的菜端上大厅。   厨房里的袁宝珠做完一份‘琉璃冻’顺手交给了守在一旁的小银子。   “夫人,这‘琉璃冻’怎么做的?尤其在这鬼天气里,吃一口,可真清爽啊!”小银子迫不及待地用勺子挖了一大勺送到嘴里。顿时感觉口腔里一片清爽舒适,仿佛一下子就赶走了厨房的炎热。   “这‘琉璃冻’其实很好做。但是这材料却很难得。要不是相公家里有个地窖,储存了很多冰块。奴家这还做不出来呢。这碗‘琉璃冻’其实就是让相公把冰块敲碎,倒上各种水果挤的汁儿,再撒上点番邦盛产的葡萄干,或是煮烂如泥的红豆,就完成了。如果有牛乳或羊乳的话,倒上那味道更加美味。”说完袁宝珠又做完两碗,递给了刚进厨房的小铜钱。   “小铜钱,来吃点‘琉璃冻’,这碗给小元宝端过去吧!”   南边锦州的分号的账目对不上,所以在五天前西门金就带着西门清赶去南边了。当然西门金是以南边一个远房亲戚故去,要前去奔丧为由,骗过了袁宝珠。所以这几天一直是小元宝代替西门金当账房来算账的。再说了袁宝珠这个小吃店也离不开她啊!   午时过后,小吃店的人渐渐少了许多,袁宝珠才得空在后院屋内歇息一会儿。   “夫人――夫人?有人找您?”小铜钱火急火燎地从大厅奔向后院,对着袁宝珠休息的房间喊道。因为钱妈和小元宝都叫袁宝珠夫人,所以小铜钱也不好意思叫她宝珠姐了,也改口为夫人了。   “瞎咋呼什么?不知道夫人刚歇下吗?”钱妈从厨房走出来,瞪了一眼小铜钱。   “钱妈,城主家的管家在大厅呢,指名要见夫人。所以……”   “城主?好,我知道,你先过去请城主家管家去二楼雅间里坐,记得伺候好了。我这就叫夫人过去。”说完钱妈走到袁宝珠的屋,敲门。   “夫人?夫人――”   “进来吧!”   袁宝珠刚躺下就听到了小铜钱的喊声,就起来梳洗了,现在又听见钱妈的声音,便开口叫钱妈进来。   “那个夫人……”钱妈一进门就看见袁宝珠坐在镜子前,梳头发。忙走过来帮忙梳头。   “我知道了!城主家的管家指名要见我!帮我说说城主家的情况吧!”   “这个城主姓白,为官算是清廉正直。家里有一妻一妾,妻子冯氏性子老实,没什么主见,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育有一儿。但是那个妾室王氏为人就有些刻薄了。仗着自己年轻美貌,得城主喜爱,经常在府里作威作福,体罚下人。甚至有时都不把正妻冯氏放在眼里。生了一个闺女,性子和她一模一样。都是尖酸刻薄的主儿。”   袁宝珠点了点头,意思明白了,便站了起来。“我们去看看这位管家有何事吧!”   袁宝珠提着裙子走上二楼,只见小铜钱正提壶给那位管家沏茶。   “想必这便是城主家的管家吧!奴家便是这小吃店的厨娘,管家有礼了!”说完袁宝珠对城主家管家行了个礼。   “你便是这个小吃店的袁厨娘?那些‘水晶饺’、‘琉璃冻’、‘金银珠宝’什么的都是你做的?”白管家上下打量着袁宝珠,不由地吃惊道。他原以为能起这些菜名的厨娘,一定很贪财粗鄙的婆子。没想到居然是个年轻貌美的小媳妇儿,看那样子也就十七八岁吧。眉眼清秀,柔和,浑身上下散发着淡然的气质,被说成是哪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也不为过呢。没想到居然是个厨娘。看来这回姨娘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这位夫人,在下白天,是咱们云州城,城主家的管家,此次前来是因为我家小姐吃了您做的吃食,觉得非常的好吃,便推荐给了城主。因为近期有一位很重要的客人要来城主家做客,所以城主想要让您去城主府帮忙做一桌酒席。事后必有重谢!”当然还有想要您给我们大小姐当专属厨娘。后面的话,白管家自从见到袁宝珠后,就没敢说出来。拥有这种气质的人家非富即贵,没准就是哪个大家族中贪玩的千金出来历练呢。听说皇家的三公主就喜欢打扮成平民样,混迹在人群中。唉……还是让城主定夺吧!   “承蒙白城主看得起,不嫌奴家的手艺粗鄙,特意请奴家前去帮忙。敢问白管家,城主想要多大的席面?有什么忌口吗?”袁宝珠一听只是要请自己去做桌酒席,便答应了下来。   “最好是八热八冷八荤八素。忌口到是没有什么?不过姨娘吃葱花会过敏,所以夫人您做菜的时候尽量不要加葱花!”管家想了想,交代袁宝珠一些注意事项,“那么三日后,我会派马车来接您过府。”说完,管家也没多留便离去了。   果然三日后,管家亲自派马车前来接袁宝珠。城主家的马车让南街店铺里的人都纷纷出来张望。一看是停在‘元宝小吃’门前,顿时都炸开了锅。这‘元宝小吃’真是走运。不仅来了一个厉害的厨娘,现在连靠山,都是云州城城主。以后一定得和李掌柜攀点交情。   在众人的羡慕中,袁宝珠只身一人登上了马车。   赶马车的人很有经验。马车赶得不急不慢很是平稳。不一会儿就到了城主府。袁宝珠下了马车,就看到站在城主府门口的白管家。   白管家笑着,迎了上来,“袁厨娘来了!请随我来……”   城主府不愧是住着云州最大的官,府邸前那两个威武的貔貅,就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院墙高三丈,为青灰色。厚重的红色府门就镶嵌在其中。门两旁各有一名官兵把手着。   袁宝珠随着白管家走进城主府邸的大门。并没有到处打量,只是低眉顺首地跟在白管家身后。这让白管家更加的不敢小觑。刚走过一个院门,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传出。   “白管家?这位是?”   “回夫人,这位便是大小姐向城主大人介绍的那个厨娘。”   冯夫人有些吃惊地上下打量了一翻眼前这个清秀佳人,“你就是‘元宝小吃’的厨娘?袁宝珠?”   “回夫人,正是奴家!”袁宝珠落落大方地任凭她打量,即使眼前这位身穿藏蓝锦缎,头戴翡翠金步摇的贵妇人是云州城城主的妻子冯氏,也只是平淡地回答。   不卑不亢的态度,很投冯氏眼缘。立马就热络地上前拉住了袁宝珠的手。   “不知道怎的?一看妹妹你就觉得亲切,很像娘家的妹子。看年龄,应该是我痴长你几岁,如果不嫌弃,我就唤你宝珠妹妹吧!如何?。”   “城主夫人,这实在是不敢当啊!奴家只是一介平民,怎敢当……”袁宝珠早听钱妈说城主夫人性子好,没想到居然这么……这让袁宝珠有些哭笑不得。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姐姐,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冯氏一看袁宝珠推脱,忙打断她的话语,“当得起,当得起!就这么说定了,我就认你这个妹子了!你可别嫌弃我就成了!说真的,我尝过宝珠妹妹你做的菜,真是人间美味啊。正好恰逢家主宴请,请你来掌勺,所以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来厨房看一眼宝珠妹妹的真容。没成想来早来了一步。如今一见宝珠妹妹,这模样,这身段,比那些大家闺秀都要强上百倍呢!”   “承蒙夫人错爱,奴家不敢当!”这个城主夫人到底要做什么?似乎有点热情的过头了吧?袁宝珠顿时提高了警惕!   “宝珠妹妹,家主自从吃了你做的饭,就不爱吃家里厨房做的饭了。所以一会儿宝珠妹妹你能不能在厨房教我做几道简单的吃食呢?”城主夫人一边挽着袁宝珠走进厨房,一边询问道。   果然……唉……   袁宝珠平淡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夫人想学,那奴家就简单地教夫人做几道小菜。”袁宝珠话音刚落。一个尖锐地声音就从厨房门口响起了。   “哎呦――我说姐姐啊……这一大早就来厨房,又是姐姐又是妹妹的热络,原来是为了学做饭,讨家主欢心啊!要我说这厨娘长的还算周正,直接让家主收入房中,也省的你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名门闺秀去做那些不符合你身份的事情,也省的家主成天地惦记这吃食。更重要的是还能多让咱们家主开枝散叶呢!”说完还嫉妒地看了一眼一身朴素地袁宝珠。没想到脸蛋还挺漂亮的。   “妹妹说什么呢?人家宝珠妹妹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人,怎可做他人贱妾呢?妾侍再受宠也比不上正妻的地位。也进不了祠堂,生出的孩子也继承不了家业。像宝珠妹妹这么灵透的女子,怎么可能自贬身价去给人当妾呢!是吧?宝珠妹妹?”   袁宝珠暗自叹了口气,一看刚进来的那个打扮地妖艳的年轻女子就是城主的小妾王氏。确实够嚣张的,居然敢当着正妻面,让城主纳妾。不过这个冯氏却不像传言那般软弱可欺,刚才那几句话可谓是绵里藏针,既把她和城主之间择清楚了,又暗讽了王氏自甘下贱给人当妾。   “你……正妻又怎么了?能进祠堂又怎么样?不受宠就是不受宠。没准哪天连正妻之位都保不住了。哼……”王氏气的脸憋得通红,转身大步地走了!   一看王氏走了,冯氏立刻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让宝珠妹妹见笑了!”   袁宝珠却不以为意地回道:“夫人,奴家已经有相公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城主的宴席(下)   城主的厨房,应有尽有,袁宝珠随便一扫心中就拟定了一个菜单。   晚上的城主府――   “哈哈……欢迎南宫公子远道而来……”白城主今天要宴请的人就是位于南方锦州城南宫家的少爷――南宫枫。   “不敢当,不敢当,多谢白城主今日款待。”南宫枫笑得一脸和煦。   白城主将南宫公子请进了大厅,向他介绍起家人。   “南宫公子,这位是贱内冯氏。”冯氏有礼地向南宫枫行了一下礼。   “这位便是夫人了!不敢当,不敢当――夫人快快请起。这礼理应在下行才成。”说完向冯氏行了一礼。让身后的小厮不满地嘟嚷了一声:“虚伪!”   突兀的声音一下子让热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南宫枫轻轻地拍了一下小厮的头,笑呵呵地打破了僵局。   “白城主,白夫人不要介意,在下这小厮刚跟我不久,没见过什么世面,不太会说话。”说完还暗中掐了小厮一下,假意恼怒地训斥他:“小玉子还不赶紧向白城主,白夫人赔罪?”   “好嘛――”小厮不满地嘟囔一句,随即对白城主和白夫人像模像样地行了一个礼,“白城主,白夫人,小人不懂规矩,望不要怪罪小人!”   白城主乐呵呵地接下这道歉:“不碍事,不碍事!南宫公子请上座!”   “看来今天在下是有口福了!”南宫枫看了一眼桌上丰盛的菜肴,感叹道。   “那是,那是……这可是我们云州城一位有名的厨娘做的。来人……赏厨娘白银一百两!”白城主一看南宫枫很喜欢这桌子的菜肴,高兴地喊人,想要嘉奖厨娘。   这时南宫枫身后的小厮,拽了拽他的衣袖,直咽口水。   “白城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南宫公子请讲――”   “在下这个小厮,跟随在下来云州,劳累了一整日,能否找人带他下去休息一下?”南宫枫站起身来冲白城主说道。   “南宫公子果然宅心仁厚,是白某疏忽了!来人――带南宫公子的……恩?这位小厮叫什么名字?”白城主有些尴尬地问南宫枫。   “南宫玉,您可以叫他小玉子。”   “好,好――带小玉子下去休息,伺候好了!”   一会儿,进来两个丫鬟打扮的人,来到小玉子身边,“玉公子请随奴婢来――”   刚出大厅,南宫玉就对前面两个丫鬟说:“两位漂亮姐姐,请问厨房在哪啊?”两个丫鬟回头一看,没想到抬起头露出脸庞的玉公子居然这样美。峨冠博带,面如冠玉,美髯白皙,明目朗星。好一个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小公子啊!   “公子是饿了吗?如果您想吃什么,奴婢这就去厨房给您端来。”其中一个叫碧桃的丫鬟双颊红染羞涩地问。   “不……不用,哪敢劳烦两位漂亮姐姐呢?你们告诉我厨房在哪?我自己去就成了!”小玉子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那么,公子请随奴婢来!”另一个叫春桃的奴婢早就被小玉子的笑容迷得晕头转向了。急忙在前面带路。   一听这话小玉子心里那叫一个美,刚才看宴席上那一大桌子佳肴。不仅看上去诱人,香味儿也十足地勾起他肚子里的馋虫。让他对做出这顿饭的人感到很好奇,很想见识一番。席面上的佳肴他肯定是吃不着了,但是现在去厨房,没准还有油水可以捞。想到这,小玉子眼睛都笑没了。   厨房里,还在忙碌的袁宝珠,此时并不知道有人慕名而来。   “赵妈,那锅翡翠白玉汤改成小火。刘婶儿,能帮奴家把那边灶台上腌制好的鲈鱼拿过来吗?奴家要做水晶烩了!”   袁宝珠接过鲈鱼,用菜刀铛铛铛剁了三下,鱼头鱼尾和鱼身子分成了四段。然后把鱼身子横了过来,利落地去皮,剔骨。‘铛铛铛――’切了起来。每片鱼肉切得薄如蝉翼,在阳光下透明可视,让厨房所有人佩服地五体投地。   “啪啪啪啪……好……这位姐姐你好厉害啊……”一阵拍掌声伴随着一个夸张的声音,从厨房门口响起。袁宝珠擦了擦手,回过身子。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门口。待身影走进,袁宝珠才看清纤细身影的模样。   居然是个小厮?‘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不知为何袁宝珠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段诗句来,如果是个女子也不为过,却没想到是个男子。饶是像袁宝珠这样淡然的女子,居然也看楞了去。   “姐姐?你就是城主请来的厨娘吗?”小玉子走上前,询问道。   回过神的袁宝珠,突然觉得脸火辣辣的,没想到自己居然盯一个不是相公的男子,盯了这么半天。自己可是有家室的人了。想到这,袁宝珠有些懊恼和羞愧,忙低下头,福了福身子:“正是奴家!”   “哇――姐姐你实在太厉害了。我能不能尝尝姐姐你的手艺呢?”一听这话,小玉子兴奋地忘记了身份,跑上前一把拉住了袁宝珠的手,撒起娇来。   “这……这……公子……还请您自重……男女授受不清!”袁宝珠连忙推开小玉子,一脸吃惊地看了眼这位美男子。居然是……   “玉公子!”   “公子?你没事吧?”   小玉子身旁两个丫鬟急忙走上前扶住了他,一脸的心疼,连带着责怪起袁宝珠:“袁厨娘,你怎么推人啊?要是把玉公子摔个好歹来,你赔得起吗?”   “就是说啊,人家玉公子多金贵啊,岂是你这种粗人推的起的?”   ……   恢复平淡的袁宝珠并没理会两个丫鬟,径直走到灶台旁拿起菜刀,切起菜来。两个丫鬟一看袁宝珠根本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顿时不满起来。好歹她们也是城主府里的二等大丫鬟呢,说出去,谁不高看一眼。可她袁宝珠不就是个会做饭的厨娘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袁厨娘,这可不是你们‘元宝小吃’。这是城主府,你得罪城主的客人,到时城主怪罪下来,可不是你能承受的。”碧桃站直身子,用手指着袁宝珠,严厉地说。   一听这话,袁宝珠的眉头皱了起来。原来他不是城主家的人啊。看来是有些麻烦了。   可没想到小玉子居然笑嘻嘻地站直身子,对袁宝珠说:“没事,没事……姐姐刚才是我失礼了,你不要生气行不?”   “厨房呆的全是粗人,像公子这样金贵的人还是速速离开吧!要不城主该怪罪下来了。”袁宝珠眼也没抬的继续切菜淡淡地说。   “你们先回去吧!我在厨房吃完饭就去找我家公子了。”小玉子知道袁宝珠对那两个丫鬟生气了,很有眼力见儿地对旁边的两个丫鬟说。   “可是玉公子,奴婢们不能把您一人留在这儿,万一被人欺辱了去!”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了袁宝珠一眼。   “哎呀……两位姐姐,这可是城主府,还能有谁敢欺负我啊?你们快去忙别的吧!”说完,小玉子用手推着碧桃和春桃出了厨房。   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的,最后只有他一个人乐呵呵地走进厨房。“姐姐,我把她们赶走了!”小玉子邀功似的冲着袁宝珠说。   这时袁宝珠突然打开了一个锅盖,顿时一阵诱人的香味飘了出来。小玉子使劲地闻了闻,殷勤地走到袁宝珠身边问道:“姐姐你做的是什么啊?好香啊!”小玉子指着锅里一盘红红绿绿的菜问道。   “这是‘花开富贵’!俗称就是泡椒炒牛肉。”袁宝珠也不是矫情的人,既然小玉子主动示好,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何况他还是‘她’。   刚才袁宝珠推小玉子那一下,正好推到了小玉子那团肉上,自然就知道小玉子其实是个女子。只不过也不知道她女扮男装做什么?   “泡椒炒牛肉?牛肉还可以这么吃?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怎么做的?”小玉子好奇地问。突然又意识到,不能这么问,毕竟这是人家的手艺。忙补充道:“恩……姐姐不说也没关系的?是我唐突了!”   “其实这菜也不算什么秘密。将牛肉去筋膜,切成薄片,加酱油、盐、鸡蛋清、打湿的淀粉,用手抓匀。将辣椒、香菜均切成小段,蒜切末。再在锅内倒油,待油烧热后,把混匀的牛肉下锅,炒至八成熟时,出锅装入碗内待用。锅内放底油,下蒜末、辣椒、香菜梗炒香,倒入提前泡好的青椒水,放入牛肉,加盐翻炒均匀,再盖上锅盖收汁儿,便可以出锅装盘了。来,尝尝!”说完袁宝珠将盛盘剩下的牛肉,拿碗分给了厨房的下人,有拿了双筷子递给了小玉子,示意他尝尝。   “我真的可以吃吗?谢谢姐姐!对了姐姐以后就叫我玉儿吧!姐姐怎么称呼?”   “奴家闺名袁宝珠!”   “那我以后就叫你宝珠姐姐吧!”   小玉子接过筷子就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放入嘴里。   “好好吃啊……这牛肉嫩滑细腻,很有嚼劲,在加上这辣味儿,太美味了……姐姐这手艺堪比宫里的御厨了!”   听了这话,袁宝珠手里的勺子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脸上一阵惨白!   “宝珠姐姐你怎么了?”小玉子看袁宝珠突然变白的脸,吓的连牛肉都不吃了,忙扶住了她。   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御厨?难道……   袁宝珠一想眼前这位很有可能是自己这辈子最不想接触的人,内心一片慌张,尤其是爹爹死前的面孔突然浮现在眼前,让她再也无法故作谈定了。她只想离开这里,离这个玉儿远一些。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谁是袁厨娘?城主让袁厨娘上前厅领赏去!”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菜谱苏苏真是一门不清,所以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请亲们多提宝贵意见!   ☆、谁敢抢我西门金的人?   袁宝珠一听这声,暗自松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平复了心情,走了出去。   “正是奴家!”   “袁厨娘是吧?城主让小的来请您去前厅领赏。请随小的来!”袁宝珠擦了擦手,便跟随报信儿的小厮前去领赏。   看着袁宝珠的背影,小玉子一脸的若有所思。急忙跟上前,“宝珠姐姐等等我!”   前厅――   “城主大人,袁厨娘带到,正在大厅外等候。”小厮让袁宝珠在大厅外等候,自己进去通报一声。   “快快有请――”白城主笑着说。小厮急忙走出大厅,让袁宝珠进来。   袁宝珠淡然地走进大厅。袁宝珠看了一眼主桌上的人,暗暗地想,站在冯氏旁边那位中年人应该就是城主大人了吧?福了福身子行了礼。   “奴家拜见城主大人,城主夫人!”   还没等白城主出声,旁边的冯氏就开口了:“宝珠妹妹来了!快快请起!”   白城主一听冯氏的口吻,不由地好奇道:“夫人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而且还是袁厨娘?”   冯氏一脸温柔地笑了笑,“奴家见家主十分喜爱宝珠妹妹做的菜,便起了拜师学艺的念头。不成想家主居然把宝珠妹妹请到府里做菜,便起了一大早前去厨房堵人,结果一见宝珠妹妹便觉得亲切,又见奴家年长,便以姐妹相称了。”冯氏笑着和白城主说。   “是啊!奴家今天本想着也去厨房学两手给家主您做着吃,没成想到被夫人抢了个先。”王氏站在城主旁边也不甘示弱地说。   “哈哈……你们真是有心了!”白城主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冯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来了一句:“王姨娘确实是有心了,还想让家主您收袁厨娘做姨娘呢,这样不仅家主您天天能吃到佳肴,还能让咱们城主府开枝散叶呢!”   听了这话,白城主顿时脸色变得铁青,一脸责怪地瞪了一眼冯氏:“混账――袁厨娘一看就已经嫁作他人为妇,难道要城主我强抢民妇吗?还有你王姨娘,枉你在府里这么多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知道吗?《女戒》里是怎么写的难道都忘了?现在给我滚回院子里抄《女诫》一百遍,抄不完别想出来。”   “家主,奴家知错了!家主……”王姨娘‘扑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爹爹,看在姨娘为您着想的份上,您就别罚姨娘了。”坐在一旁的王姨娘的女儿,白莲花也哭着求起情来。   “我意已决,谁也不许求情!来人,快来人――给我把王姨娘带回院子!”   “爹爹――”   “闭嘴――再求情,你也给我回院子里去!”白城主一脸怒火地瞪了一眼白莲花。   站在白城主旁边的冯氏,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如果要是没有南宫枫在场,白城主可能就心软了,而这件事也就此翻过。可偏偏这件事就发上在宴席上,好面子的白城主怕给南宫枫一个家教不严的印象。不好就这么直接饶过她,所以就想假装惩罚一下王姨娘,等南宫枫一走,再把王姨娘放出来,可没想到这王姨娘居然蠢到哭闹起来。连带着自己的女儿也跪了下来求情,这不是让他更下不来台吗?于是便真的恼怒了起来,决定好好处罚一下王姨娘,省的她乱了城主府里的规矩。   袁宝珠冷淡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仿佛这件事和自己没有一丝关系。   “哈哈……南宫公子让你见笑了!”白城主笑着打哈哈道。   “不碍事,……白城主真是治家有道啊!”   这句话让白城主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尴尬地陪着笑。   “家主?你不是要赏赐宝珠妹妹吗?”冯氏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忙笑着对白城主说。   “哎呀……瞧我这脑子!来人赏赐袁厨娘白银一百两,冰丝绫两匹吧!”白城主感激地看了一眼冯氏,决定这几日多往冯氏那里走走。   “奴家谢过白城主,夫人赏赐!”袁宝珠俯下身子盈盈一拜。   突然一个娇嫩地声音响起:“爹爹,女儿有事想要爹爹做主。”此时白城主已经恢复了心情,便转头看向白莲花。   “什么事?”   “女儿很喜欢袁厨娘做的菜,正巧这几日有些苦夏,想要袁厨娘留在女儿身边。可以吗?爹爹?”白莲花跑到白城主身边,用手抱住白城主的胳膊撒娇道。   哼……要不是她,也不至于姨娘被爹爹罚,而且她还站在冯氏那边,所以更不能留了。想到这,白莲花眼底滑过一片冷光。   “胡说――宝珠妹妹是奴家的妹妹怎么能去给你当丫鬟?”冯氏一听,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想拿袁宝珠来打她的脸?那也得看她给不给这个脸了。   白莲花一看冯氏要保袁厨娘,心里不由地有些着急,使劲地摇着白城主的胳膊,“爹爹,您就答应女儿的请求吧?”说完还向一旁站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城主,大小姐这几日确实苦夏,什么都吃不下,身子都消瘦了不少,要不是那天无意间吃了袁厨娘做的‘水晶饺’,恐怕今日连宴席都出席不了了。”   说话这个丫鬟,凑巧就是刚才在厨房和袁宝珠起冲突的丫鬟碧桃。此时见白莲花要整袁宝珠,自然更加卖力地落井下石了。   “这……”白城主有些头疼地看着一脸可怜状地白莲花。   “家主,宝珠妹妹又不是咱们家的丫鬟!想要宝珠妹妹留在莲花身边,是不是也得征求一下宝珠妹妹的意见?”冯氏适时地替白城主解了围。   “对对……莲花啊!袁厨娘可不是咱们府里的下人,你要想让她留下,还得问问袁厨娘的意见。”   白莲花就等这句话呢。如果袁宝珠答应最好,如果不答应,就等于得罪了城主府!到时看她还能不能在云州城呆下去。   “袁厨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因为你是娘亲的姐妹,我自然不会让你当我的贴身丫鬟,只需你在我身边做几日饭菜,让我度过这难熬的日子便好。不知可好?”白莲花看似和气地和袁宝珠商量。   “莲花,不要胡闹!宝珠妹妹可是‘元宝小吃’的厨娘!留在你身边了,人家铺子还开不开了?”冯氏极力地阻拦着。   “娘亲,也不过几日而已。到时我们城主府再多给‘元宝小吃’些补偿不就行了。就当是请袁厨娘做几顿饭而已。女儿想那个掌柜应该不会不给咱们城主府面子吧?再说了,袁厨娘在咱们府上做过菜,出去也算是有身价的人了,到时去金满楼当个大师傅也不为过吧!”白莲花也不算没有头脑,不仅捧高了白城主,还把冯氏的话堵了回去。最后还让袁宝珠不得不答应这个请求,要不就太不识抬举了。   袁宝珠听完这话,淡然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个女人不简单,起码比王姨娘有头脑。如果遇到别人,或许就这么答应了,可惜遇到的是自己。   刚想要开口拒绝,突然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白城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在下也想让这个袁厨娘来南宫府当厨娘。不知白城主能否给南宫这个面子。”   袁宝珠听完这话,很是惊讶,自己并不认识这人,为何他要帮自己说话呢?而且这个男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虽然只是一副普通书生的打扮,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却让人不敢忤逆。他为什么会帮助自己呢?正当袁宝珠不明所以地皱紧眉头时,一个熟悉的脸庞走进了自己的视线,原来如此啊!看来自己要欠他一个人情了。袁宝珠无奈地笑了笑。   “这怎么敢当啊!难得南宫公子开口了,白某怎么能不卖这个人情啊?南宫公子请便!”说完便不再开口了。这让白莲花神恼怒,可是自己又不能再说些什么。毕竟人家南宫公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南宫世家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呢!何况他们这个小小的城主府。算了,便宜她了。   “多谢公子的赏识!只是奴家的夫家就在云州城,所以奴家是不会离开云州城的。如果公子很喜欢奴家做的菜,随时可以来南街的‘元宝小吃’。”   年轻男子没想到袁宝珠会拒绝自己,不由地一愣。随即又释然地笑了,那笑容犹如三月,春暖花开般的温煦,让袁宝珠今天第二次看楞在原地。   “是在下唐突了!”   “啊?宝珠姐姐,你怎么不答应啊?我们南宫府绝对给你的报酬比城主府要高很多很多的。”站在南宫枫身边的小玉子,一看袁宝珠拒绝了南宫枫的邀请。急的连忙跑到袁宝珠身边,摇着袁宝珠的胳膊问。   袁宝珠不知道为什么既想远离小玉子,又对他很无奈,无法厌恶他。   “因为她是我西门金的娘子!你出的起价钱吗?”一个熟悉又霸道地声音突然在袁宝珠的身后响起。   袁宝珠一听这个久违的声音,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沸腾了,急忙转过身来。一个风尘仆仆地身影映入眼帘。因为多日的赶路,让西门金看上去十分憔悴与狼狈。   “阿……阿金……”袁宝珠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她会这么的想念他。即使他刚离开那几天里也没觉得不习惯,可是现在的她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呢?即使她爹爹离去的那段日子里,她都没有这样想要流泪。她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已经在幼年里流干了。现在的她居然觉得委屈,想要扑进西门金的怀里寻求安慰。看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依赖上这个身子单薄的男人了。   “宝珠――我回来了!”西门金快步走上前,一把抱住了袁宝珠,轻声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西门金离家这几天,居然是吃不好睡不香。满脑子都在想着眼前的人儿。好不容易查清了账目,他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一进家门发现她居然没有在家。从小元宝口中得知她居然去城主府,做菜去了。于是又匆匆赶到城主府,打算接自家娘子回家。没想到刚走到大厅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威胁自家娘子,紧接又是几声争来抢去的声音。笑话――他西门金的娘子何时成为物品被他人决定去处?再也按捺不住火气的他,走进了大厅!   “谁敢抢我西门金的人?”嚣张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厅。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终于赶回来了!╮(╯▽╰)╭   ☆、阿金家这么有钱啊!   西门金怒吼的声音响彻整个城主府,让站在大厅的是所有人,均成了石像。   好半晌,白城主才回过神儿来,一脸僵笑地说:“西门……西门家主前……前来,有失远迎!”   “原来是西门兄啊?本想着此次前来云州,想要到西门府叨扰一阵,没想到在此见到了西门兄。”南宫枫说完,双手抱拳对西门金寒暄道。继而向西门金怀里的袁宝珠行了一礼,“原来这位袁厨娘竟然是西门兄的夫人?嫂夫人,刚才是在下失礼了,还望嫂夫人您大人有大量,海涵在下!”   袁宝珠只觉得此时脑子里乱成一团,只能微微一笑算是接受了南宫枫的礼了。   “啊――原来宝珠姐姐竟然是‘铁公鸡’的媳妇儿?怎么会?”宛如糟了雷劈状的小玉子,一副痛心疾首地惋惜道。宝珠姐姐这么好的人,手艺这么棒,怎么会嫁给那个‘铁公鸡’,该不会是‘铁公鸡’逼债,宝珠姐姐没钱还,才被迫嫁给他的吧……   西门金冷哼了一下,没有理会在场各怀心思的众人,揽住了袁宝珠的腰,就往门口走。   本来因为西门金的出现,冒出一身冷汗的白城主,一见西门金要走,忙殷勤地开口:“那个西门家主,您不再坐会儿了?刚才冒犯了贵夫人,还望海涵!他日必将登门道歉!”   “不了……我替我夫人感谢贵府的款待!对了,别忘了结了我夫人今天的辛苦费!”说完,西门金头也不回地,带着袁宝珠走出了城主府的大门。   一路上西门金小心翼翼地揽着袁宝珠走,脸色黑的和包公似的。该死的白穆,居然敢趁他不在,欺辱他娘子。一定得给他些教训!   相比一脸黑相的西门金,袁宝珠却是一脸的红晕,满满都是幸福与温暖。甚至已经不计较西门金是怎么轻易地进入城主府,又怎么让白城主如此的惶恐与敬畏。   “西门兄,嫂夫人……请稍等片刻……”每次和自家娘子亲近的时候,就爱有那不识相的无聊人士打扰!西门金很不耐烦地停下脚步,转身怒瞪着那个赶过来的某个很不识相的人。   “有话快说――”   “西门兄,在下前来云州本想着就要到贵府打扰一段时日。不知方便否?”说完也不看西门金那更加铁青的脸,微笑地看着袁宝珠。   “不成,不成……我们西门府不养吃白饭的人!”西门府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袁宝珠一看自家相公如此小心眼儿,蹙了蹙眉头,便开口劝道:“相公,南宫公子大老远的前来拜访你,怎么也要尽地主之宜啊?南宫公子请不要在意相公的话!”说完还有些歉疚地看着南宫枫。   “无妨,无妨……在下与西门兄已是旧识了!私下里经常相互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何况这次西门兄娶妻,在下居然没有前来讨杯酒水喝,甚至连贺礼都没有送,已是很过意不去了!所以嫂夫人请不要介意。这是一千两银票,还请笑纳,就当作在下这几日的食宿费用吧!来日必将补一份大礼!”说着,南宫枫从袖口里掏出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了袁宝珠。   袁宝珠一听南宫公子居然是自家相公交好的人,当然不肯收了。忙推辞道:“南宫公子这可使不得,您和奴家的相公是朋友,住在奴家的家里怎可收这俗物呢?快收起来!”   “宝珠啊……反正这小子家里有钱,既然愿意掏,就收下呗!正好填补家用!”一听西门金这穷酸的口吻,袁宝珠直觉得脸红,不好意思地看着南宫枫,不知如何言语。正直三人尴尬地站在原地时,一个鄙夷的声音响了起来。   “西门金,你要不要脸啊?身为凤来国的首富,家里的金子,银子推成山。还怕拿出这点银子啊?果然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你……”西门金当众被人戳破了身份,尤其是还在袁宝珠面前,不由地有些恼羞成怒和心虚。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此时已经没有任何表情的袁宝珠,心里一阵地咒骂那个多嘴的小子。   “宝珠姐姐,你不要怕啊!这个‘铁公鸡’一向一毛不拔,只认银子不认人的主儿。你欠他多少银子,我们替你还了!”小玉子一把拉过袁宝珠,挡在身后。一脸正义地要替袁宝珠讨回公道。   西门金一听这话,顿时觉得无数的乌鸦‘呱呱呱’地从脑前飞过。他虽然很爱银子,但也不会做这种强抢民女的勾当啊?“你胡说什么?宝珠不要听这个小子瞎胡说。南宫还不快点儿让你家小厮给我闭嘴啊!”西门金一脸的焦急,生怕袁宝珠会生自己的气,一走了之了。毕竟自己欺骗了人家啊?忙给南宫枫递眼色,让他赶紧阻止小玉子继续的胡说八道。   但是人家南宫枫是谁啊?他可是很久没有看见西门金吃瘪的样子了。顿时兴致盎然地准备站在一旁看戏。自然不会理会西门金的求助了。   袁宝珠刚才听小玉子捅破了西门金的身份后,确实有些气恼西门金的这种行为。但是转念一想,西门金并没有说过自己家很穷,而且自己也没有问过他,只是想当然地认为他家很穷而已。他爱银子,节俭到了吝啬的地步,也只是性子使然而已。自己并没有权力去干涉。何况自己也有一大堆的秘密没有坦白给他啊!想到这,袁宝珠也就释然了,叹了口气便开口了。   “没想到,阿金家这么有钱啊!”   “什么我家,是咱们家!”西门金一看袁宝珠并没有生气,忙赔着一副笑脸走近袁宝珠谄媚道。   “好了!咱们回家吧!南宫公子住在咱们家不收银子可以吗?”袁宝珠有些疲倦地对西门金问道。   “当然,当然……不收银子,一切凭娘子做主!”本来很内疚的西门金哪还敢再惹袁宝珠不满了!想也不想地点头答应了!还上前扶住袁宝珠往西门府走。   看到西门金和袁宝珠远去的背影,南宫枫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看来这趟西行一定很有意思……   “什么嘛?宝珠姐姐怎么就这么原谅那个‘铁公鸡’了?不行,我一定要把宝珠姐姐从西门金那个奸商手里救出来!”一旁的小玉子嘟着嘴,满脸不认同地摇了摇头。   啪――   “干嘛打我?”小玉子抬眼怒瞪南宫枫手里的扇子。   “没看出来人家一个愿打一愿挨吗?少多管闲事!”   “你是说……”   “走了……”说完南宫枫摇着扇子大步跟上去了。徒留小玉子一脸纠结地站在原地。宝珠姐姐会看上那个奸商?   西门府――   “管家,家里还有客房吗?”袁宝珠看到西门清,询问道。   “这……还有吧……”西门清满头是汗,不确定地回忆着。由于西门金总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家里的院落本来就没剩多少了。至于客房嘛?不知道还剩下几间了。   “这位是相公的朋友南宫公子和他家的小厮。您看能否给安排个住处?”   “原来是南宫公子啊?”由于天太黑,西门清根本没有看清袁宝珠身后的两人,现在一听袁宝珠的介绍,这才知道客人居然是西门金那为数不多的朋友南宫枫。   “西门管家好久不见了!”西门枫寒暄道   “哈哈……本来去锦州想要去拜见一下南宫公子的,结果一忙,就没去成,没想到南宫公子居然来云州了!”   袁宝珠一看西门清也认识南宫枫,便没多留。“管家,南宫公子你们先聊,奴家先去厨房给相公做点吃食了!”   袁宝珠一进厨房,发现西门金居然也在厨房里。挑了一下眉,便没有理他,背着他蹲在灶前准备生火做饭。   内疚的西门金,连忙也蹲了下来,说道:“我来我来……宝珠你歇会去吧!”袁宝珠惊讶地看了一眼西门金,便放下手中的打火石,站起身,去旁边的菜筐里挑出来几颗白菜,坐在小凳子上择菜。   心虚地西门金一看袁宝珠不理自己,更加地着急了。结果这一着急……   “阿金,赶紧把柴火撤出来点!”实在不知道和西门金说什么的袁宝珠,忽然闻到一股呛鼻的烟味从灶台传来。而西门金好像没有发觉一样,还在机械地往里面添柴。导致黑烟越来越浓。她急忙跑过去,拉住西门金就往外跑。这才反应过来的西门金,被熏得不停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宝珠,别进去!咳咳……”西门金一看袁宝珠居然往冒着黑烟地厨房里钻,急忙阻止道。   “家主?这是怎么了?闻到烟味儿的管家西门清以及钱妈小元宝还有这新入住的两位南宫家的人,均被招来了。”   黑着脸的西门金当然不好意思地说出来,自己差点把厨房点了。何况一脸烟灰的袁宝珠此时也从厨房走了出来。   “抱歉各位,是奴家不小心把灶台给点了!”   一听袁宝珠的掩饰,在场的每位都心知肚明地看了一眼,头越来越低的某位努力减少存在的人。   “哦!既然是这样,大家都回去吧!钱妈快点去帮夫人收拾一下厨房。夫人您和家主赶紧回屋去梳洗一下吧!”西门清假装正经地安排了一下。心里笑翻了天。自家家主啊……   跟在袁宝珠身后的某人,心里懊恼到了极点。本来是要帮忙的,结果居然帮了倒忙,还让人家看了笑话去。   进了卧房,袁宝珠打了一盆水,洗了一把脸,转头一看,某人竟然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低着头也不知道想什么呢!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由地一笑,没想到居然笑出声来。   惊得西门金一下子抬起了头,没想到一向从不越礼,冷冷淡淡的自家娘子,居然也可以笑的这么好看。想到这,一扫刚才的阴霾,自己居然也跟着傻笑了起来。   “呵呵……阿金,快点过来洗把脸吧!”   “宝珠,你笑的真好看!”   “恩?胡说什么呢……”一听西门金的夸赞,袁宝珠顿时羞了一个大红脸,低下头,小声埋怨道。心里却很是动容,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开怀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城主的赔礼   次日――   西门金站在床边让袁宝珠伺候着穿衣洗漱。此时他们睡得床已经换成了一张稍大的梨木床了,两人躺都绰绰有余。虽然这西门金和袁宝珠已是夫妻,并且同床共枕了多日,但却没有发生过任何实质的关系。不是因为西门金不行。主要是因为西门金和袁宝珠都无法坦然地接受对方。虽然通过这次的分离,让小两口的感情突飞猛进,但是袁宝珠还是迈不了她心里那道坎。或许当她坦言的时候,西门金才能更进一步吧!   早饭是袁宝珠做的肉笼配红枣粥。主要是为了给西门金补补身子。这几日的奔波让西门金瘦了一圈。   反正不管袁宝珠做什么,众人都能把它吃光光,何况现在又多了一个吃货――小玉子。   袁宝珠看众人都吃好了,就起身和钱妈收拾碗筷,准备去开店了。   “宝珠,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店里!好久没去了,有没有出乱子?”西门金放下碗筷,抚着圆滚的肚子,长舒了一口气。   “好!”   “宝珠姐姐你们去哪啊?我也去!”小玉子一蹦一跳地跟上袁宝珠。   还没等袁宝珠回答,西门金就瞪着眼睛挡在袁宝珠前面说:“大人出去,小孩子一边玩去!”   “人家宝珠姐姐还没发话呢!你多什么嘴?”瞪了一眼西门金,绕过身拉住袁宝珠撒娇道:“宝珠姐姐,玉儿也跟你去帮忙好不好?”   “不许拉我娘子!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西门金快速地拍掉那只碍眼的爪子,拉住宝珠就往外走,“宝珠啊,离这个小子远点儿!”   袁宝珠有些哭笑不得地被西门金一路拉到‘元宝小吃’。当然小玉子还是很殷勤地跟到了店里,可是这南宫枫怎么也来了?   “嫂夫人,请恕南宫不请自来,因实在好奇这家店里的吃食,所以想来一饱口福!”   西门金一听南宫枫不仅在家蹭饭吃,现在还来到店里蹭白食。顿时不顾袁宝珠的阻拦,跳起脚来:“什么?还要蹭饭?不知道这是小吃店,是赚银子的地方。你来蹭饭不知道会损失我们多少银子呢?不准,不准……除非你给我乖乖交银子,要不休想踏进店里一步!”西门金一副土匪样儿地站在小吃店门口,大有‘你不交银子休想从这里过’的架势。   “阿金……”袁宝珠使劲扯了扯西门金的衣袖,满脸责怪地看着他。   “不成……宝珠你只说可以让他在家白吃饭,可没说在店里也是,何况这家店是李掌柜的!”西门金狡诈地堵住了袁宝珠的嘴。   “嫂夫人,西门兄说的有理,在下这就付银子。”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准备递给袁宝珠。可惜半路上就被西门金那个‘铁公鸡’劫走了!   “好说,好说,客官里面请!”西门金一见到银子,眼睛都冒绿光了,快速地收走银子,堆起一张笑脸,乐呵呵地邀请南宫枫进店。变脸那叫一个速度啊!让袁宝珠和小玉子不由地咂舌:真是只认银子不认人啊!   关了两天的小吃店,重新开张,场面那叫一个‘宏伟’啊!让坐在二楼向外观望的南宫枫不由地赞叹道:“西门兄,嫂夫人真是好手艺啊!居然吸引这么多食客前来!”   “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夫人?话说,你这次来云州应该不是单单住在我家,看看我新娶的夫人那么简单吧?”西门金一手打着算盘,一手拿着账本,抬眼瞥了一眼南宫枫肯定地说。   “哈哈……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西门兄啊!这次前来主要是为了打探云州城城主是否和外人所说的那样。”   “打探他?”西门金停下拨珠地手,疑惑地问道。   南宫枫突然声音变小了很多,“近日,圣上龙体欠安,但是这太女之位迟迟没有定下,圣上有三个公主两个皇子,最大的公主东方涵天生痴迷于音律,对政事一律不曾过问。二公主东方雪为人圆滑,但是心狠手辣。只有这三公主东方玉从小聪明伶俐,待人宽厚。但是唯一不足的就是年龄尚小仅有16岁,为人处世的经验没有二公主多。至于这大皇子东方磊在几年前因为联姻嫁给了白虎国的女皇。而这二皇子东方沛年龄仅有六岁。所以这有望继承皇位的也就只有这二公主东方雪和三公主东方玉了。”   “我说阿枫啊!你操心的也太多了吧?你们南宫家从来不入仕途,就算是争夺皇位也不可能影响到你家,你着什么急啊?”西门金不以为意地说。   “本是如此,但是就在一个月前,圣上突然下旨说送三公主来南宫书院学习。可是却迟迟不见三公主的踪影。而且这身为白虎国皇夫的大皇子东方磊却在这个时候回凤来国省亲。据说还带着白虎国一位女王爷前来探望圣上。别忘了大皇子可是二公主的亲哥哥呢!”   “那又如何?我们西门家只做生意从不参政,这也是老祖宗的家规!她们爱谁当皇帝谁就当去?干我们西门家何事?”西门金立刻摆明立场。   南宫枫轻笑了一下,看向窗外,“现在已经不是西门兄说不参加就能避免这趟浑水了。”   “怎么讲?”   “敢问西门兄,支撑起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就是兵力和财力吗?你是说?”西门金突然停住了口,皱紧眉头看着南宫枫。   “正是你所想的那样!现在凤来国的兵力分为三股势力,分别是驻守青州的郑将军的十万大军,锦州吴将军手中的五万大军,还有驻守皇城,归圣上亲自指挥的三万禁卫军。而这郑将军最是忠君,不会轻易被拉拢。吴将军又是当今皇夫的亲弟弟,也就是三公主和二皇子的亲叔叔,所以支持的肯定是三公主东方玉。那么现在西门兄你还能置身事外吗?”说到这,南宫枫停顿了一下,看着此时已经陷入沉思地西门金。   “西门兄,没有兵力的二公主,你说她会怎么取得这天下呢?我想此时的她,应该就在前往云州的路上吧!再加上她那个嫁给白虎国的哥哥突然回凤来国,可能真是来者不善啊!毕竟白虎国一直对我们凤来国虎视眈眈的,想要把凤来国也变成女尊国不是吗?”随着南宫枫的话语,西门金的脸色越来越沉了。   “家主――”突然楼底下传来小元宝的叫喊。   西门金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白城主带了一车的东西来西门府了,说要登门道歉!所以管家叫小的来叫家主和夫人回趟家!”   “城主?”西门金站起身来,向楼下走。   “阿金――城主来了。我们快点回家!”楼下的袁宝珠满头是汗地从厨房走到前厅。此时大厅里用饭的人也让小铜钱送走了。   华丽的马车停在一座破旧的宅院前,显得异常的格格不入。西门金与袁宝珠走进大门就看到,院里堆的几大箱的东西。而白城主此时正在院中与西门清寒暄着,就连白莲花也来了,乖乖地站在白城主旁边,很有大家闺秀的感觉。   白城主一看到西门金立刻堆起笑脸,“西门家主来了?白某冒昧前来还望西门家主见谅!”   西门金因为袁宝珠在白城主家受辱,所以现在看到白城主很是不爽。所以很不客气地说:“见谅什么?白城主你又耽误我们半天的生意,不知这赔偿怎么算啊?”   “这……”白城主见西门金明目张胆地让自己掏银子,一点台阶也不给自己,心里很是恼怒,但却不敢发。毕竟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他。“看来白某来的不是时候啊!还望西门家主见谅,这是一千两银票,不知够不够赔偿你们的损失!”   袁宝珠看西门金那还要发难的脸,赶紧拽了他一下。   “好吧!看在白城主这么有诚意上,我就接受你的道歉吧!管家送客――”说完毫不留情地让西门清送白城主出去。   一听这话,白城主的脸一下子变的铁青。这个西门金难免也太猖狂了吧?不就是凤来国首富吗?说到底不也还是个低等的商人吗?他可是城主。要不是二公主有言交代他,一定要和西门金打好关系。希望他能够拉拢西门金,投靠二公主阵营。他现在就可以治他个有辱朝廷命官罪。不过要是他此刻与西门金翻脸了,到时候二公主绝对不会轻饶他的。想到这,白城主只能按捺下怒火,赔着笑脸。   可是这白城主能压下怒火,可并不代表白家别人能。   “西门金,你什么意思啊?你一个小小的贱民,能得到城主亲自登门道歉,已是天大的荣幸了。现在居然敢轰我们?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的?”白莲花用手指着一脸嚣张的西门金,怒骂道。   一听这话,白城主虽然觉得出气,但是也得象征似的责骂一下白莲花:“休得胡说!人家西门家主怎么可以称为贱民呢?人家可是凤来国的首富。”   “首富怎么了?银子多又怎么样?说到底不也是个商人。自古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后!咱们是官,是士而他只是个卑微的商人。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待咱们?”白莲花不满地鄙夷道,完全没有刚才端庄的样子。   听完白莲花的话,西门金居然没有动怒,反而笑了起来,开口道:“既然我是贱民,那么就请尊贵的白城主和令爱移驾出去,省的我们西门府玷污了高贵的你们!管家送客!要不就关门放狗――” 作者有话要说:  凤来国不是女尊国家,只有白虎国是!凤来国只有皇家都是女人当皇帝!其他的臣民都是男权在上!下面说明一下:凤来国――   东边皇都:   皇上:东方夜(50岁)   三公主:东方玉(16岁)   大公主:东方涵(20岁)   二公主:东方雪(18岁)   大皇子:东方磊(21岁)   二皇子:东方沛(6岁)   三公主东方玉与二皇子东方沛均为皇夫吴氏所生。   二公主东方雪与大皇子东方磊均为萧贵君所生   大公主是李贵君所生(已故)      ☆、二公主   果然在西门金一声令下,小元宝不知道从哪牵来四只极为凶恶的狼狗。吓得白城主连连后退。白莲花更是吓得尖叫起来,响声响彻整个西门府。不知道的还以为西门府正在宰猪呢。   “这……这……西门家主……今…今日小女得罪了,还望……啊――”还没等白城主说完,四只大狼狗就朝白城主扑了上去。   吓得白城主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西门府。身后留下了一连串的笑声。   “相…相公?这……这是哪来的狗?”袁宝珠看到家里居然凭空变出来狗,很是吃惊。   “隔壁李老头家借的!”   “借……借的?”   “是啊……李老头回老家省亲去了,临走前托付给小元宝帮忙照看一下。小元宝――李老头昨天走的时候,给没给银子啊?这四个畜生可是很费粮食的!”   小元宝看家主又开始犯‘抠’病,心里不住的鄙夷。“回家主,给了!”   “给多少啊?”   “一百两银子!”   “什么?才一百两?这四个畜生吃的比人都多,就拿一百两来打发我们了?不行……不行……不许养了!”   ……   西门府某院――   朗朗地月空如同霜华般洒落大地,微风轻起,偶尔飘下几片开败的桂花。西门府里的一座小亭子里,一身白衣的贵公子,披散着发髻,一手拿着酒盅,一手托住头部,极为慵懒地对月酌饮。而他对面的男子却身穿一身黑衣,手拿算盘低头,啪啪啪――地算着!   “西门兄,据说这二公主,已秘密抵达云州,此时正在城主府。说不准明天就要拜访西门兄你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她什么狗屁公主呢!”   “虽说西门兄你家有祖训,但是这个权贵可不比他人。不知西门兄可有良策?”   “她东方雪是公主,权势显赫。但是我西门家也不是吃素的!逼急了小爷,大不了小爷我撤出凤来国,虽然有些损失,但是远比不了凤来国的损失吧!”   “西门兄果然豁达啊!”   “豁达什么?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黑衣男子满脸痛苦地说。   白衣男子听后莞尔一笑,不在言语。举杯对月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翌日清晨――   果然西门府门前,停了一顶精致的轿子。由于昨晚就告知袁宝珠家里会来一位贵客,所以袁宝珠一大早就出去采买了,小玉子也跟去了。   “西门家主,本宫,久闻云州西门家,精通商贾之事,且生意人脉遍布整个凤来国。特此前来拜访。没想到西门家主居然如此之年轻。真可谓是年轻有为啊!”坐在首位的一个贵气凌人,妖艳的女子,淡淡地说。   “在下惶恐!承蒙二公主看得起在下。在下也不过是一介商家,怎敢劳二公主大驾!”西门金毕恭毕敬地回道。   “听闻‘南边书香’南宫枫公子也在贵府上?”东方雪端起茶杯,用杯盖撩了撩茶叶,轻抿一口,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正是!南宫公子不日之前来到在下的府邸小住几日。现在正在后院的客房休息!”   “久闻南宫公子,自幼聪明伶俐,三岁成诗,五岁成文。年仅十二岁就以一首《满江红》闻名整个凤来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少年。那就劳驾西门家主也请南宫公子前来吃一杯茶吧!正好本宫也想见识一下南宫公子的风采!”   “劳公主稍等片刻!小元宝,去后院叫南宫公子来前院接驾!”西门金严肃地对站在一旁侍奉的小元宝命令道。   “回家主的话,南宫公子早已在门口静候!”   “咦?那快快有请!”不等西门金回答,二公主东方雪立刻就发话了。   “是!”   门口出现一个纤细的身影,身着雪白的上好丝绸,绣着典雅的青竹,乌黑的长发上,戴着上好的羊脂玉发簪。从远处看好一个风度翩翩的绝代公子。二公主东方雪眼睛都看直了,脸颊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听闻二公主大驾,南宫便前来拜会!参见二公主。”说着就对二公主弯腰行了一个礼。由于南宫家自古都是书香世家,门下的学生遍布凤来国。从太祖皇上开始,就下旨:凡是南宫家的子孙,见到皇室中人均可以免跪!所以南宫枫也只是向东方雪,鞠了一躬当作行礼了。   “南宫公子有礼了!本宫听闻南宫公子学识渊博,特此前来见识一二。不知南宫公子可否赏本宫一个面子?”东方雪平复下初见的悸动,恢复以往高高在上的姿态,柔声对南宫枫说。心里暗想: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她一定要得到他!让他做她的驸马!   “在下不才,承蒙二公主看的起。说到学识渊博,在下远比不了圣上与祖父。自是不敢在二公主面前夸大,哗众取宠!”   “这么说,南宫公子这是不肯赏本宫这份薄面了?”二公主面上一下子变得阴沉下来,口吻都从柔和变得坚硬起来。   “在下惶恐!请恕在下的失礼!在下并不是扫二公主的面子,只因在下学识确实没有传言那么渊博。不过如若公主不嫌,在下到是可以为公主赋一首词: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行徒用息驾,休者以忘餐。佳人暮高义,求贤良独难。众人徒嗷嗷,安知彼所观。盛年处房室,中夜起长叹。借问女何居?乃在城东端。青楼临大路,高门结重关。容华耀朝日,谁不希令颜。媒氏何所营,玉帛不时安?”(选自曹植的《美人篇》)   二公主一听顿时羞得脸颊通红,微低着头,“本宫,谢谢南宫公子赐词!”   这边屋内言笑晏晏,那边厨房却一片愁云。   该死地南宫枫,居然给那个女人写词。小玉子自从偷偷从客厅偷听完他们的谈话,就变的异常的烦躁。   “宝珠姐姐,你有胭脂水粉吗?”突然小玉子眼神一转,跑到袁宝珠旁边问道。   袁宝珠愣了一下,随即淡淡地说:“奴家已经多年不用胭脂了。”   “啊?‘铁公鸡’居然连胭脂都不给你买啊?太过分了!”   “其实也不怪相公,是奴家不太喜欢胭脂糊在脸上的感觉。”袁宝珠一边择菜一边解释道。   “唉……只能这样了!”说完小玉子心情特别的低落。袁宝珠一听后面的叹气声,回过头来,看见小玉子愁眉苦脸地坐在小凳子上看着灶台里的柴火。   “玉儿这是为何愁闷?”   “还不是该死的南宫枫啊!”小玉子刚说完就知自己说错话了,忙尴尬地用手捂住嘴,瞪着眼睛看着一脸了然的袁宝珠。   “无妨――如果玉儿信得过奴家的话,可否告知一二?让奴家也帮忙想想办法!”   “这……这……”小玉子突然红起脸来,吱吱语语起来。   袁宝珠虽然一眼看出小玉子的心意,但是毕竟也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所以袁宝珠就没有点破!只是……   “哎呦……奴家腹部好痛……哎呦……玉儿……帮奴家找一下相公……好不好?”突然袁宝珠捂着肚子叫唤起来,身子都站不直了,一下子跪坐在地上,脸上全是汗水,眼眶里也有泪珠打转。   “宝珠姐姐,你怎么了?宝珠姐姐……”小玉子看着突然倒下的袁宝珠,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宝珠姐姐……你等会啊……我这就叫‘铁公鸡’过来……你等着啊!”小玉子用手摸了一把脸,哭着向前厅跑去。   “铁公鸡,不好了,宝珠姐姐快晕过去了!”小玉子一把对开客厅的门,叫道。   西门金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快步走到小玉子面前,紧紧地抓住他的领口,厉声问:“你说什么?宝珠怎么了?”   “呜呜……刚刚在厨房,宝珠姐姐和我正在聊天,突然就嚷腹痛,倒在了地上……”   “该死――”西门金也不管后面的二公主了,快步跑向了厨房。   “宝珠――宝珠――你怎么样?宝珠你别吓我啊――宝珠?”西门金一进厨房,就看到昏倒在地上的袁宝珠,此时她的脸苍白的如同白纸一般,豆大的汗水一滴滴的滑落。西门金一把抱起袁宝珠,使劲的叫喊起来。   随后赶到的南宫枫一瞧厨房里面的情形。急忙高声说道:“西门兄,你快把嫂夫人抱回寝室,我和小玉子去找大夫!”   一听这话,西门金立刻恢复了神智,抱起袁宝珠匆匆地往卧室走。而南宫枫和小玉子则是急忙奔出了西门府。   此时客厅里只剩下二公主,一脸的若有所思。   这晕倒的女子想必就是西门金新娶的夫人了。没想到居然会让西门金如此失态。对了,刚才冲进来那名小厮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来人――”   门外冲进来几名侍卫,“公主”   “摆驾城主府!”   这边的西门金小心地把袁宝珠抱到床上,用被子盖好。拿袖口轻轻地擦了擦袁宝珠脸上的汗水,着急地问:“宝珠你怎样?哪里疼?”   “阿……阿金……我没事……你别担心……”袁宝珠看着满脸着急的西门金,连声安慰道。好像有点演过头!其实袁宝珠并没有腹部疼,只是看到小玉子因为南宫枫陪公主聊天,心中不快,才出此下策。自己故意用真气逼出汗水,搅乱真气,假装腹痛,这样西门金就不会不管自己,同在一室的南宫枫也就顾不得和公主聊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请恕本人诗词无能!(选自曹植的《美人篇》)   啊……没想到居然有乱码?赶紧改!   ☆、中毒?   “怎么办?枫,宝珠姐姐会不会死啊?”小玉子此时六神无主,茫然地任凭南宫枫拉着往医馆跑。   “她会没事的,不用担心!”南宫枫见过古灵精怪的她,见过阴险狡诈的她,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六神无主的她。没错南宫枫早就知道他就是她了,从后山救起她的那刻就已经知道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女扮男装,怎么会身负重伤倒在后山的湖边。但是如果她想说的话,那么他就绝对不会不理会的。谁让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驻进了他的心里。   此刻看到如此方寸大乱的她,不由地放柔了声音,不停地安慰着。   西门府――   “该死的南宫枫,怎么还没把大夫带来啊?”西门金急的在床前走来走去。   “阿……阿金……不用着急……扶我坐起来……”袁宝珠吃力地对西门金说。   西门金听到这话,虽然很不解,但是还是快步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扶袁宝珠坐起身来。   “阿金,你去椅子上坐会儿!”   “那怎么成?”   “我只是气脉不顺而已,调理一下便好了!你去椅子上坐会儿。”   “气脉不顺?”西门金一听这话,皱起了眉头,用手探了探袁宝珠的脉搏,急声问:“是谁打伤了你!”该死――居然敢在他的地盘打伤宝珠?看来此人武功在自己之上啊!居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混入西门府?到底有何用意?莫非是二公主……   西门金不停地猜测着可能,直到袁宝珠扯了一下他。   “阿金……是我自己打伤自己的!”袁宝珠看西门金越来越凝重的表情,知道自己可能真演过头了。忙出声解释道。   “你自己?为什么?”西门金一听这话,脸更黑了,粗声问。他还真不相信宝珠会无缘无故打伤自己,她不是这么没有轻重的人,肯定是有人指使她的。没准就是那个臭小子。   “阿金,你不要生气!”袁宝珠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心想他肯定会认为是玉儿指使她的,以他那锱铢必较的性格,没准真会迁怒于她。不管怎样还是找个合理的理由比较好。“阿金,我只是因为嫉妒,刚才我路过客厅的时候,偷偷往里面看了一下,发现公主居然是个大美人。怕阿金你会看上她,所以坐立难安就……”   袁宝珠低着头,由于说这段娇羞的话,觉得脸颊都火辣辣的。西门金一听这话,脸上乐开了花,虽然明知道这句话掺假率百分之八九十,但嘴巴还是止不住地往上扬。   “那也不能打伤自己啊!来我帮你调息!”   西门金扶好袁宝珠的身子,右手一运气,贴上了袁宝珠的后背。一股雄厚的真气涌入袁宝珠的身体,让原本绞乱的真气慢慢地调顺了过来。待完全好后,袁宝珠惊讶地转过身看着西门金。   “阿金……你会武?”   西门金笑着点了点头,“那当然了,要不你相公怎么守好这么多的银子啊?还不得都被劫了!”   又过了一会,小玉子拉着气喘吁吁的老大夫奔进了袁宝珠的卧房。   “铁公鸡,我把大夫带来了!宝珠姐姐她……这是?宝珠姐姐你好了?”小玉子一脸诧异地看着坐在床上被西门金喂糖水的袁宝珠。   “废话――要是等你带大夫来,我家宝珠早就见阎王去!”西门金没好气地瞪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真的没事了吗?”小玉子走上前,查看袁宝珠,果然脸色变正常了。   “玉儿,奴家没事儿了。那个是老毛病了。喝点热水就好了。玉儿谢谢你啊!还请这位老大夫回去吧!”   跑了一身是汗的老大夫一听这话,顿时没好气地伸出手对着西门金,“诊金一两银子!”   “什么?一两银子?你讹人啊?你什么也没瞧就收一两银子?你是哪个医馆的?信不信我让你们医馆在云州城开不下去?”   “杏林堂!”老大夫捋了捋下巴的胡子,一脸得意洋洋地回答道,“西门家主,我们杏林堂的规矩,出诊费一律一两银子,瞧病,开药,抓药还得单算钱!所以西门家主,虽然老夫没有给夫人看病,但是这跑腿钱还是得给的!”   西门金一听居然是与神医药谷挂钩的‘杏林堂’,顿时脸色铁青地看着小玉子。虽然北边药谷的规矩是‘一命换一命’,但是他们还是在凤来国各地开了医馆,药铺,来赚取银钱。只不过每一个医馆的坐堂大夫,都不是药谷里嫡系子孙或徒弟。只能说是去药谷学习三个月的半吊子而已。而就这些半吊子的医术居然也是凤来国里数一数二的,就连皇室的御医都是这些半吊子里选的医术最高超的人呢。可见神医药谷里那些嫡系子孙和徒弟们的医术水平应该已经达到了无人可及的境界了!没准真能到那种让人起死回生的地步呢!所以西门家的三条祖训就有一条:西门家不许与锦州南宫世家,青州药谷为敌。   “你把诊费付了!”西门金瞪了半天眼睛,突然看见进来的南宫枫,理直气壮地说。   还没等南宫枫说话,小玉子就鄙夷地讽刺道:“铁公鸡你还真是一毛不拔啊!连自己娘子的诊费都舍不得付。真不知道宝珠姐姐怎么会嫁给你这样的吝啬鬼啊?是不是你逼迫的?”   西门金只是习惯使然,却没想到遭到这通说法,顿时涨红了脸,反驳道:“我才没有呢!宝珠啊,你别听那小子说的,我怎么会舍不得给你花银子呢。我只不过觉得这个老大夫讹人而已。”说着说着,西门金急忙向旁边的袁宝珠解释道。   “哟――舍得?舍得,不掏银子?还叫我们掏?”小玉子难得看见嚣张的西门金吃瘪的样子,可得看够了本才成。   “不就是银子吗?给你!”西门金一激动从荷包里掏出了二两银子递给了老大夫。心里那叫一个肉疼。二两银子啊……一个月饭钱呢!   这时南宫枫戏也看够了,用扇子挡住了正要离去的老大夫,“大夫,既然来了一趟,就不要白走一遭,顺便帮嫂夫人把把脉吧!反正银钱也给的多。”   “对啊……你再给我家娘子好好看看,是不是伤到了?”西门金怕袁宝珠会真到伤到她自己,有些不放心地说。   “阿金……我真的无事了。”袁宝珠欲阻拦,却被西门金柔声劝回去了。   “听话宝珠,让大夫好好看看。”   老大夫拿着药箱走到床边,“夫人得罪了!”便用手轻轻地搭上袁宝珠的右手腕。突然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夫人平常可有头晕,想要呕吐的感觉?”   “没有!”袁宝珠想了想回答道。   “那夫人平时可有得罪什么人吗?”   “这……没有!”   “可到过白虎国?”   “……没有!”   “那就奇怪了!”   说完,老大夫又用手翻了翻袁宝珠的眼皮,再搭上她的脉门,闭起眼来。   看着老大夫那越皱越紧的眉头,袁宝珠有些不安了,难道自己得什么疾病了?还有这个老大夫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自己到过白虎国?   待老大夫睁开眼后,便站起身来,走到桌前,提笔唰唰写了起来。   “拿这药方去抓药,每日煎三次,共服五天便可。”说完就要走,却被西门金拦了下来。   “敢问大夫,我娘子得了什么病?”这次西门金没有大吼大叫,而是彬彬有礼地询问。   老大夫一看西门金改变态度了,便也没有隐瞒:“尊夫人,得的不是病,而是中毒了!所幸中的不深,还能清除干净。”   “中毒?怎么会?”西门金不敢相信地看着袁宝珠。就连袁宝珠也觉得不可思议。   “尊夫人身上的毒叫‘缠身毒’,它的药引是长在白虎国漠北的一种绵延花。所以老朽才问夫人去没去过白虎国。这种花毒性不算很大,但是如果长时间服用的话,一个月全身脱力,三个月头晕目眩,到了六个月就会如同疾病缠身而亡,到时连大夫也不会轻易查出毒素的存在。索性尊夫人中毒尚浅,老夫又刚好知道此毒。所以喝上老夫配的药方,毒素会在五日后排清。”   听了老大夫的话,袁宝珠犹如遭雷劈般地呆坐在床上。爹爹的症状不就如此吗?原来爹爹不是生病而死,而是中毒……他们好狠的心啊……她们都已经离开了,难道还放不过他们吗?可怜爹爹因为她,不仅受这背井离乡之苦,还要受这毒素的迫害。不行她要报仇,她一定要报仇,让所有害爹爹的人,血债血还……想到这,袁宝珠的拳头攥的死死的,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就连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   靠在袁宝珠身边的西门金明显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僵硬感。“宝珠,宝珠你怎么了?宝珠?”   回过神的袁宝珠,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大夫,“大夫,一般像这种毒怎么能下的无法察觉?”   “老夫是大夫,并不是下毒之人,如何清楚这下毒之事呢?如果夫人执意要找出毒源,可以从日常的饮食,穿着,佩戴的物品上面寻查好了!”说完,老大夫摇了摇头,背着药箱走出了卧室。   看着老大夫的背影,袁宝珠若有所思。饮食不可能,因为所有吃食都是她亲自做的。至于穿着和佩戴……等等……难道是那个……   袁宝珠表情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如果真是那个的话,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发怒了!╮(╯▽╰)╭   下面向各位介绍一下凤来国:   凤来国――   东边皇都:   皇上:东方夜(50岁)   三公主:东方玉(16岁)   大公主:东方涵(20岁)   二公主:东方雪(18岁)   大皇子:东方磊(21岁)   二皇子:东方沛(6岁)   三公主东方玉与二皇子东方沛均为皇夫吴氏所生。   二公主东方雪与大皇子东方磊均为萧贵君所生   大公主是李贵君所生(已故)   凤来国除皇都有四个大州,每个州有一个城主。分别是西边云州白城主,白幕。南边锦州的吴城主,也是吴将军(皇夫吴氏的亲弟弟)吴邪。北边的青州(靠近白虎国)郑楠(郑将军)。中间的牧州,穆长青。   这些以后还会介绍!   ☆、命不好?   待老大夫走后,南宫枫也拉着一脸担心的小玉子出去了。屋内变得异常的沉默。袁宝珠坐在床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而西门金则是一脸复杂地担心着袁宝珠。   到底是什么人要害宝珠?难道是她家里的人?不管是什么人?他都不会放过伤害过宝珠的人。可是为什么她现在还不和我说她家里的事情呢?   “宝珠……”   “阿金――我知道这个可能有点难为你,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正当西门金想要开口让袁宝珠坦言的时候,没想到她居然主动开口了。这让西门金很是意外,但是更多的是惊喜。她终于不把他当外人了。看看她怎么说吧!   “不为难……宝珠你说吧!”   “阿金,你能不能借我点银子?”袁宝珠抬头,有些尴尬地问。毕竟西门金对这银子有极深的热爱。每天睡前还都要摸摸银子才能睡踏实呢。   “什么?你要说的就是这个?”西门金有些失望地问。   袁宝珠一看西门金有些不高兴,急忙说:“就借五百两,等‘元宝小吃’赚够银子,就补给你!你应该也已经知道‘元宝小吃’就是我的了吧?”   “你要银子做什么?”西门金有些挫败地挠了挠头。她怎么口风就这么紧啊!和他说要用银子赎回玉佩,不行吗?告诉他,她其实是白虎国的人,不成吗?告诉他,她其实是遭人迫害才背井离乡来到凤来国的,不好吗?为什么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让他知道呢!他就这么不值得人信赖吗?何况他们还是夫妻呢!   “我……我想……买一样东西!”   西门金忽地站了起来,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银票和一把钥匙,递给了袁宝珠。面无表情地说:“给你!不用还了。我们不是夫妻吗?还有这个,这是金库的钥匙……你要用银子,就自己取吧……金库就在书房书柜后。”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卧房。   袁宝珠听着西门金那赌气的声音,愣了一下,复杂地望着西门金的背影。她该不该说呢?她本以为来到凤来国,嫁给西门金,就可以永远的告别以前了。可是现在……   西门府一个偏僻寂静的小院,突然闯进来一个身影,他的步伐有些凌乱,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子。   “南宫枫――你给小爷出来!小爷来找你喝酒来了――”   当南宫枫闻言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只见浑身酒气的西门金倒在了自己门前。看来嫂夫人没有坦白。南宫枫摇了摇头,扶起西门金。   “西门兄,你这样可是让嫂夫人更加觉得你不可靠的!”   “你说――怎么才能让她相信我,依靠我呢……”西门金踉跄地往前走。   “西门兄快点进来,我们慢慢说……”   ……   月上树梢时,一个醉醺醺的身影小心地推开了房门。却发现,屋内还有一盏微弱的烛光在黑夜中摇曳绽放。   西门金定睛向床上一看,纤细的身影坐在床边,扶着床柱,已然睡熟。顿时心中一暖,她原来在等他啊……   西门金轻轻地把袁宝珠抱起,让她躺在床上,刚盖好被子,袁宝珠就睁开了眼睛。迷离的眼神,“阿金……你回来了?”   “恩……宝珠赶紧睡吧!”西门金揉了揉袁宝珠的头,轻声说。   但袁宝珠反而坐了起来,一脸正色地说:“阿金,我有话要告诉你!就是关于我身世的事。其实我并不是凤来国的人,我是白虎国的人。”   “我知道!”西门金面无波澜地说。   “那些你也都知道了!对吧?”袁宝珠苦笑地说,想他西门金是谁?风来国首富,人脉遍布全国,怎么可能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呢。“如果你是个普通人,这些话我可能会烂在肚子里一辈子。因为我不想再与过去有任何瓜葛,平平淡淡地度过余生。可惜事不如人愿,让我遇到了你,也让我知道了爹爹是被毒杀的。”   一向淡如菊花的袁宝珠,此时却露出了无奈和辛酸。让西门金十分的心疼,他一把搂过她安慰道:“一切有我,不管是谁,我西门金在此发誓:一定让伤害过宝珠和岳丈的人全部见阎罗去!”   那一晚,在蜡烛的摇曳中,两个孤单的身影终于敞开了心扉,寻到了心灵上的慰藉。   这几日,西门金趁着二公主没有再拜访西门府,便和南宫枫开始商讨起这凤来国的政事。   “西门兄,真的可以吗?这样可使有违你们西门家的祖训的。死后可是不让进祖坟的!”南宫枫担忧地问。   “你小子不也是在违背你们南宫家的家规吗?有人作陪,岂不悠哉!”西门金一脸惬意地反问。反正要下水也得找个垫背的!   “呵呵……西门兄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啊,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啊!听说这次跟大皇子回凤来国的女王爷,叫司徒宝莲,正是你家娘子袁宝珠,不对应该是司徒宝珠的堂妹!白虎国淳亲王家的女儿,现已被封王,称为‘莲王’。如果你家小娘子不离家的话,现在没准也被封为王爷了。也就不会便宜你这个‘铁公鸡’了!据说你还有个情敌,正好是轩辕世家的小公子,轩辕昊天。听说两人早已被订了娃娃亲了呢!”南宫枫一脸调侃地刺激西门金。   什么?宝珠还有个未婚夫?她怎么没和他说啊?现在白白叫南宫那小子看笑话。   “那有什么?不就是个未婚夫吗?小爷我可是正牌相公!还怕他?管他什么狗屁轩辕呢!敢跟小爷我抢娘子?小爷我揍得他连爹娘都不认识!”   “呵呵……那这么说西门兄是真打算和在下上一条船了?”南宫枫意有所指地看着西门金。   “废话――凡是伤害宝珠的人,小爷我都要让他血债血偿!”桌上的杯子被瞬时捏碎了。   几日后――   “家主,二公主与白城主及他的夫人,登门到访了!又拿了好多箱子!”小元宝跑到书房大喊道。   “喊什么?还不快请公主进客厅,好茶好水的伺候啊!”西门金放下算盘和毛笔瞪了小元宝一眼。   “阿金――你赶紧去吧!别让公主等久了!”在一旁研磨的袁宝珠收起砚台,帮站起身的西门金理了理衣角。此时的西门金早已换下那套可以当抹布的衣裳,穿上了上好的丝缎。   要说能让西门金一改往日穷酸模样,这得归功于‘小玉子’那张毒嘴!几日前,西门金正好要去寻查店铺,小玉子觉得好玩,便一同跟去了。刚进‘金满楼’就听到了几个妇人正在热火朝天地议论西门金一家。   “我跟你们说,要说这命好的,还当属西门金新娶的那个小媳妇儿。本来就是孤女,后被西门金看上了,嫁给他当夫人,这不等于嫁给了金山银山吗?天天做梦都得数银子,乐醒了!”一个长相圆润的妇人说道。   “嫁给西门金叫命好?就西门金那个‘铁公鸡’让他花一两银子都是在割他的肉,吝啬到吃饭都只是馒头夹咸菜。比我家下人都不如。那个小媳妇儿,嫁过去还能好到哪去?没准每天都连饭都吃不饱呢!”另一个稍微瘦一些的妇人反驳道。   “就是……我听说西门金那个大男人,还让他媳妇儿养着呢?大家都知道‘元宝小吃’吧?那个袁厨娘就是西门金的夫人,拥有那么好的手艺,以后肯定能嫁个好人家,没想到却嫁给了西门金那个‘铁公鸡’。那天我路过‘元宝小吃’正好看见袁厨娘了,穿的那叫一个寒酸,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手粗的堪比男人,可见是个没人疼的主儿!”   “可不是,就西门金那样的人,就算有金山银山怎么了?正经人家的闺女谁愿意嫁给他吃那样的苦呢!也就是袁厨娘这个外地人不清楚西门金的为人。要不指定也不嫁给他。谁没事愿意嫁给一个只认银子不认人的主啊?”   “就是,就是……”   ……   听了这话的西门金脸色变的铁青,旁边的小玉子鄙视地看着西门金。   “哎呦呦――西门大家主原来在云州城的女人眼里居然一文不值啊!可怜我那宝珠姐姐孤苦伶仃,只身一人来到云州城,本想着能嫁个良人,没想到居然还是嫁给了某个‘铁公鸡’啊。在夫家一点儿福没享,反而还要抛头露面地辛苦赚钱养相公。可怜可敬啊……真不知道某人守着那金山银山干什么?难道能下小银子不成?”   “你给我闭嘴――”怒气腾腾地西门金攥紧了拳头,大步走向‘金满楼’的包间。   当天下午西门金手下的五大掌柜――钱庄:刘掌柜,米行:周掌柜,布庄:李掌柜,当铺:赵掌柜,以及珠宝行:钱掌柜,齐聚‘金满楼’某个包间。   “李掌柜,钱掌柜,你们两个给我马上回布庄,珠宝行,把里面最讲究的面料,最高档的首饰给我拿到西门府,让我夫人挑。周掌柜,你给我把话放出去,以后我夫人只要去西门府开的店铺买东西,一律不许收银子!还有刘掌柜,赵掌柜,以后我夫人要是去钱庄或是当铺拿银子,不用跟我汇报,要多少给多少!我西门金的夫人想怎么花银子就怎么花?谁要是再敢说我夫人嫁的不好,我就叫她家破人亡!”   那天起,云州城流传出一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吝啬家主撒银钱。西门夫人好手段,巧夺家中金银山。   不管云州城如何传袁宝珠的好手段,但是有一点就是,云州城再也没有人会说袁宝珠嫁的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原来西门金还有个情敌啊!   ☆、公告!   各位喜欢《娘子》的亲们,由于临近新年,苏苏要回老家过年,老家没有网线,不能每日更文了。但是苏苏会在春节期间努力码字,争取在春节过后补回缺更的几篇文。望亲们耐心等候,绝对不会让各位亲们等太久的。苏苏在此预祝各位亲们新春快乐!合家团圆!蛇年大吉!万事如意! 作者有话要说:     ☆、西门家祖训   袁宝珠看着面前一箱一箱的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饶是再镇定,也心里不由地打鼓,自家相公是不是撞到脑袋了?为此还专门去了趟杏林堂请了大夫,闹了不少笑话。但是这娘子穿绸缎,相公穿麻布,在凤来国是会犯‘七出’之罪的,为了让袁宝珠不会被沉塘,西门金在袁宝珠强烈的要求和众人的劝说下,勉为其难地做了三套新衣服。这不,公主和城主来,正好穿上了。   前厅――   管家西门清带着一副笑眯眯的面容,客气地把公主和城主及夫人请进了客厅,并且指挥新买的下人们,沏茶倒水。   “家主,夫人到――”门口的传来小元宝的声音。   只见两个身影出现在大厅的门口,男的修长的身形,墨绿色的长衫,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而女的则是头戴翡翠玉簪,一身莲粉色的长罗裙,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清新之感。总之两人的出现,让大厅内所有人都惊艳了一把。   “在下西门家,家主西门金携夫人拜见二公主。”   “西门家主快快请起。”二公主可不敢担西门金的大礼,连忙让还没有拜下去的西门金以及袁宝珠起身。   “多谢公主!”   西门金请二公主上位后,坐在二公主身侧,袁宝珠和白城主分别坐西门金和二公主身下的位置,然后一次是南宫枫和冯氏。   “西门家主,上次本宫来,不巧令夫人身子不适,未能和家主,南宫公子聊个尽兴。这次本宫特意带来人参鹿茸,一是为了探望夫人的身子,二是为了上次未完的话题。还望西门家主及夫人笑纳。”说完,便叫门口的侍卫把上好的人参鹿茸拿了进来,展现给西门金和袁宝珠看。   “在下及夫人谢公主惦记!”西门金忙给西门清使了眼色,让他把礼物拿了下去。   “对了,西门家主,听说几天前,白城主好像与西门家主你产生了点误会?白城主深感歉意,便央求本宫做个和事佬,希望两家别因为小事生分了。”说完二公主还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袁宝珠。因为在二公主眼中,身为孤女的袁宝珠根本就配不上凤来国首富西门金。她顶多算是西门金花钱买的一个奴婢,所以根本不值得西门金为了她那条贱命与白城主产生隔阂。   西门金听后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一直处事不惊,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袁宝珠。便站起身来,恭敬地对白城主行了个礼:“既然二公主开口了,那在下岂敢不从。白城主请原谅在下护妻心切,得罪之处望多多包涵!”   这下让白城主是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是,尴尬地站起身来,不知道说些什么。   “宝珠妹妹一看就是个有福之人,能嫁给西门家主这么一个有情有义之人。那天的是与非,说到底也只是场误会。后来又怪小女口无遮拦,这才让两家生分了。今日奴家斗胆,替自家家主向西门家主赔个不是,望两家能不计前嫌,重修旧好,也全了奴家与宝珠妹妹相识一场!”冯氏一看冷场了,立刻扬起一张笑脸,站起身来对西门金盈盈一拜,替白城主圆了场。二公主这才满意地轻点了下头。   “如此甚好啊!只是没想到,白夫人居然与西门夫人是旧相识啊……”看似不经意的话语,让白城主立刻如鲠在喉,冷汗淋淋起来。   “公主殿下,奴家与西门夫人也是在那次宴会上认识的……”紧接着冯氏便妙语连珠地把她与袁宝珠的相识说了出来,引来二公主阵阵的笑声。而袁宝珠这个主人翁却从开头到结尾都只是沉默冷淡地看着这一切。   到了晌午该吃午饭的点,由于西门金心疼袁宝珠,便咬了咬牙去金满楼订了一个包间,宴请二公主和白城主他们。   当西门金垮着脸,领一堆人走进金满楼时,可说是震翻了一群人。众人都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西门金会请客?天上要下红雨了吧?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宴桌上,西门金心如刀割地看着小二一盘盘地往桌上端菜。要不是袁宝珠私下按住他的手,他有可能会从座椅上跳起来。   白城主暗爽地看着一脸便秘状的西门金。哼……他不知道给西门金送了多少礼了,也该他享受一下回礼了吧?   南宫枫好笑地摇了摇头,而他身边的小玉子,不知为何,居然不见了踪影。   宴席上可谓是:杯觥交错,暗潮汹涌。二公主时不时的暗示与西门金的装傻,南宫枫的太极相得益彰!这让二公主心里十分的不爽,以至于白城主如芒在刺,惴惴不安。突然二公主高深莫测地对白城主笑了一下。   “对了,白城主,听闻你有一子一女?”   战战兢兢的白城主,立刻堆起笑脸应道:“回公主的话,下官确实有一子一女,大儿子影儿乃下官夫人冯氏所生,小女儿莲花则是下官妾侍所生。”   “白城主有福气,儿女齐全啊,不知是否有婚配?”   “大儿子,自幼与牧州齐家的二女儿定下婚约,小女儿不曾有过婚约!”白城主不明所以地回答道。这二公主怎么突然对他家儿女的婚约有兴趣了?   “嫡子有婚约了,庶女没有啊……”二公主了然地看了一眼白城主,又看了一眼西门金,再次开口:“俗话说这冤家宜解不宜结,眼下看白城主和西门家主的误会也已经澄清了,不如本宫保个媒,让两家结个儿女亲家怎么样?正好来个喜上加喜,不知两位意下如何啊?”   白城主一听这话,喜得脸上的褶挤成了菊花,这要是和西门金结为亲家,好处可是大大的有啊!不仅不用愁银子,还能攀上更多的权贵与势力。   相比白城主的喜悦,冯氏却觉得心里凉了半截,她自己好不容易把那个狐狸精给压下去了。这要是结了亲家,白莲花就有了西门金这个靠山,那那个狐狸精岂不是母凭女贵,更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到时再在家主面前吹个耳边风,那自己正妻的位置岂不是保不住了?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亲事成了!   “公主保媒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只可惜小女年幼尚未及笄,这成亲大事还得再拖上一拖,更何况西门家主已有正妻,小女望不敢再高攀了!还望公主另保一媒!”   白城主一听自家夫人居然拒绝,心里很是不舒服。刚要训斥冯氏,二公主便开口了。   “白夫人不必多虑,相信年轻有为的西门家主还是等得起一两年的。何况本宫看西门家主只有一妻,后院着实是冷清了一些,故想凑成这段姻缘。本宫相信西门夫人温良贤淑应该不会学那市井妒妇那般不让西门家主纳妾吧?”说完还笑着看了一眼坐在西门金身旁那个冷淡的身影。   哼……只不过是一介贱民而已,装什么大家闺秀。她倒要看看她袁宝珠亲眼看见自家丈夫要纳妾了,还能装作漠不关心。   没错,二公主从第一眼看到袁宝珠起,就很不喜欢她,因为袁宝珠身上总有一种高贵超然的气质让二公主不敢小觑,甚至不敢直视。这让一向只觉得自己是世上最高贵的人的二公主很是不舒服。尤其是二公主还知道袁宝珠只是被西门金用十文钱买下的奴婢。试想想天生高贵出身的二公主,怎么可能喜欢让一个低贱的奴婢比下去呢?所以她才要让白莲花嫁给西门金做妾,恶心恶心袁宝珠。同时也拉拢了西门金这个大势力。   冯氏一听公主这话,顿时觉得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   “公主,小女虽说是庶女,但是在才情上也丝毫不输于其他官家的嫡亲大小姐。望不敢嫁作他人为妾啊……还望公主三思!为小女另寻佳婿!”   二公主眉头一挑,脸一下就拉了下来,口气都变的尖锐起来:“白夫人,此言差矣,世上还有几个像西门家主那样的佳婿了?如果你不满意令爱嫁人为妾,可以让西门家主娶令爱为平妻罢了,平妻也是妻,死后也是可以进入西门家祖坟的!”这个该死的妒妇,居然敢破坏她的好事?回去再找她算账!   “甚好……甚好啊……”白城主适时地转头瞪了一眼冯氏,一脸谄媚地对二公主笑道。   就在二公主与白城主自说自话,甚为高兴的时候。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突然响起。   “恐怕平妻也进不了祖坟吧!”   什么?   “西门家祖训第一条:西门家历代家主只准娶一人为妻,不许纳妾。第二条:西门家任何人不许参与朝政。第三条:西门家不许与锦州南宫世家,青州药谷为敌。如违反祖训上一条,则在死后不得进入西门家祖坟,永世做孤魂野鬼!”寒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阴冷得直渗人的心底,让二公主和白城主莫名地觉得浑身发冷,浑身寒颤。   回过神的二公主,强忍着西门金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高傲地抬起头,高声说道:“祖训是死的,人是活的!”仿佛这样就能驱赶西门金带给她的恐怖感。“大不了停妻再娶,堂堂的西门家家主的夫人怎么也得是个名门闺秀吧!岂能容一个市井孤女来担任?所以西门家主,本宫也是为你着想,这样以后你被封侯拜相的时候,才不会被别人看不起!”   二公主就不明白了,按道理说,西门金应该高兴才是,毕竟世上哪个男人不好色,不爱面子,不攀权贵?为何此时的西门金的脸色这么狰狞仿佛要把她吃了呢?相反这应该发火撒泼的袁宝珠,确是一副安安静静,什么波澜都没有。   其实袁宝珠此时的心情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当她听到二公主要让西门金娶白莲花的时候,心中如同刀割一样,她以为她就要完成爹爹的心愿了,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可是她忽略了阿金的身份与地位。那样高高在上的身份怎么可能只有一人的陪伴?而且还是这样一个不能把身份与外人道的她。正当她要认命的时候,阿金却意外的不同意,甚至搬出了祖训。原来西门家还有这样的祖训啊!那是不是即使阿金不爱她,也不能够离开她了?那是不是自己可以那么自私的留在他身边了?即使有一天他会厌倦了她?那自己是不是能够完成爹爹的心愿呢?   这一切的想法充斥她的内心,她的不安!直到西门金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 作者有话要说:  O(∩_∩)O哈哈~苏苏杀回来了!以后继续努力日更!望亲们继续支持!多提宝贵意见!祝亲们元宵节快乐!合家团圆!   ☆、你是小玉子?   金满楼的某个包间里陷入了一个诡异的气氛里。众人没有一个人敢打破这个安静的环境,就连高傲的二公主,也不得不闭上了嘴,仿佛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墨绿色的身影,高举一个底座写有“圣”字的大金元宝。   这个写有“圣”字的金元宝就是开国女王,赐予功臣西门家的。功能如同御前金牌,尚方宝剑一样,凡是西门家子孙持有这大金元宝,便可要求皇家做一件事!当然这个金元宝只能用一次,而且不能让皇家做有害于国体的事情。所以这个金元宝可以是西门家的保命符,轻易动不得。可是现在西门金居然堂而皇之的就把这个金元宝拿了出来。这让同样拥有开国女王赏赐金御笔的南宫家,南宫枫,也不免惊讶了一下,随即便了然地勾起了嘴角。   “这是开国女王赏赐的大金元宝,可以让皇家答应西门家一个条件。我西门金今日便启用这个条件……”   “等一下……西门家主!”突然门口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一看就是练过武的人,内力十分的雄厚。   众人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锦衣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段黄绸,啪的打开了。众人一看均惊慌地跪倒在地,包括那个高傲的公主。母皇怎么会派人到这,难道她知道自己要勾结云州城主和西门金,所以派人来捉拿自己?不……不要……   “奉天承运,女王诏曰:昔闻西门家主年少有为,乃凤来国之栋梁也。又闻西门家主择日成亲,妻袁氏乃一介平民,温柔贤德,蕙质兰心。实乃天赐良缘。故特赐宫锦三匹,绸罗三匹,金玉良缘金锁一柄,红烛两个,喜服一套……令朕之三女东方玉,替朕前来主持事宜!钦赐!谁是西门家主?谁是袁氏?”念完诏书的锦衣男子合上诏书,对趴在地上的众人高声询问道。   “正是草民!”   “正是民妇!”   西门金与袁宝珠均是一头雾水地站起身来,上前去接诏书。这个女王什么时候知道他们的婚事了?还让三公主来?又要来个公主吗?   此时的二公主心中也不停的疑惑,母皇是天高皇帝远,怎么会知道袁宝珠这个人?还为西门金赐婚?而且还是自己发难西门金的这个时候?难道世间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二公主盯着诏书,越想越怀疑。没想到三妹也要来云州……她不是去锦州了?   “哈哈……西门家主恭喜恭喜了,没想到女王陛下亲自下诏书赐婚。看来小女是无缘了!”白城主站起身来恭喜道。   “宝珠妹妹,奴家要在这恭喜你了!这天赐良缘一出,谁还敢再质疑这亲事啊!待三公主殿下来的时候,一定要请姐姐喝一杯喜酒啊!”冯氏心中松了一口气,笑容满面地说。   这时锦衣男人突然走到二公主面前说道:“二公主殿下,陛下口谕:待三公主殿下主持完西门家主的亲事后,请您与三公主殿下前去锦州南宫书院,学习一年。”   “儿臣接旨!”二公主跪下接旨,低下的头,隐藏住阴森的目光。   夜晚――   没有二公主,白城主的西门府,变得异常的热闹,袁宝珠特意去厨房给西门府的所有人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酒桌上,众人把酒言笑,热闹非凡。   “哈哈哈……没想到西门兄的亲事居然惊动的圣上,真可谓是天赐良缘啊!说什么,这杯酒也得敬西门兄和嫂夫人一杯!”南宫枫举起酒杯难得抛下书生的儒雅,洒脱了一回。   “呵呵呵……承蒙圣上看的起……只是不知道圣上是怎么知道我西门金的婚事的?还在那个二公主发难时解救了我!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啊!我西门金肯定是祖上烧高香了!”西门金得意忘形地举杯干了。   “唉……真是脸皮厚啊……没准是宝珠姐姐祖上烧高香了呢!”旁边的小玉子最见不得西门金得意忘形状,凉凉地泼了盆水。   “去去去――小孩子一边玩去!没看见大人聊天呢?”   “唉……还连累人家貌美如花的三公主前来给你个吝啬男主持婚礼。啊……要是只给宝珠姐姐主持成亲事宜,没有这个‘铁公鸡’该多好啊!”小玉子拉着袁宝珠的胳膊,一脸遗憾道。   “靠……又不是你给我们主持,你唉声叹气什么!人家三公主可比你这个小屁孩懂事多了。”西门金从小玉子手里抢过袁宝珠护在身后,一脸鄙视地看着小玉子。   “你……”小玉子气的眼睛瞪圆,两颊都鼓了起来,活像个小青蛙。这让一旁的南宫枫忍俊不禁,忙用手揉了揉小玉子的头发。   袁宝珠看着一桌子的人都喝的面红耳赤,兴致高昂。有些担心他们会喝醉,便下了桌去厨房熬了些醒酒汤。   深夜了,袁宝珠扶着醉醺醺的西门金回到卧房。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便走出了卧房。   等到袁宝珠端了一碗醒酒汤回到卧房的时候,却见西门金居然从床上掉到了地上。一脸难受的表情。急忙把醒酒汤放在桌上,走了过去。   “阿金……醒醒……阿金……喝点醒酒汤就好了!”袁宝珠拍了拍西门金的脸,使劲摇着他。没想到他的眉头反而皱的更紧了,一副想要呕吐的样子。袁宝珠连忙起身去拿醒酒汤的碗,抵到阿金的嘴唇,轻轻地为他喝下。   迷迷瞪瞪地西门金一看身旁是袁宝珠,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把抓住了她,狠狠地抱在怀里。“呵呵呵……宝珠……宝珠……我们就要成亲了……呵呵……”看着一脸傻兮兮的笑容的西门金,袁宝珠只觉得心中一片的柔软。   “是啊……我们又要成亲了!”   “呵呵……终于可以给宝珠一个完整的婚礼了……”西门金在袁宝珠的耳边说完这句话,便抵不住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袁宝珠听完这句话,呆愣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动身……   三日后西门府张灯结彩,火红的喜字挂满了院墙。热闹的唢呐声滴滴答答地响彻整个云州城。街上人山人海,西门府的大红轿子从西门府的侧门出去,饶了整个云州城一圈,停在了西门府的大门前。   一身红礼服的西门金高昂着头,满脸的笑容,踢脚门,背媳妇,跨火盆,迎进门。一步步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突然西门府前热闹的人群中插入了一批官兵。拥挤的人群中被硬生生地拆出了一条道。   “三公主殿下到――”   原来是三公主来了,众人又恢复了热闹的气氛,即使被官兵拦着,也要凑热闹地往前伸着脖子瞧,想看看这被誉为‘东神通’的三公主殿下的尊荣。   一顶金色的轿子由远及近慢慢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在新娘的花轿后停下,落轿。旁边威武的官兵低头向轿内回复着什么。   不一会儿,一只芊芊玉手推开了轿帘,一个身穿粉色公主服的人走出了轿子。一步一步地往西门府邸走去。众人的呼吸仿佛都随着三公主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喘气。热闹的街道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人们眼睛瞪的,仿佛要把眼珠瞪掉,下巴张的老大,连口水流了下来都不自知。脑海里只浮现一句话:三公主好美啊!   站在院中迎接三公主的西门金,此时见到三公主的容颜的时候,顿时一副见鬼的模样,完全和府外众人的样子相悖。   “你……你你你……你是小玉子?”   “大胆――敢直呼三公主名讳?”三公主身旁的侍卫挡在她面前凶神恶煞地说。   “无妨――哈哈……西门家主别来无恙啊!”三公主东方玉也就是一直跟在南宫枫身边的小厮小玉子。   “你你你……你是女的?还是……公主?”西门金已经被小玉子就是东方玉的事实雷到了。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了。   听闻西门金的喊声,屋内所有熟人都跑了出来,包括袁宝珠也掀开盖头跑了出来。除了袁宝珠一脸平静外,所有人均是一副震惊的样子。没想到咋咋呼呼,孩子气的小玉子居然就是当今聪明伶俐,过目不忘,宽宏大量,是最佳储君人选的三公主东方玉。   “哇――宝珠姐姐你好漂亮啊!”东方玉又变成了小玉子,一脸惊喜地跑到袁宝珠面前,使劲抱着袁宝珠的胳膊蹭啊蹭的。幸好侍卫们手快把西门府的大门给关上了,要不明天就得传出凤来过最有望成为储君的三公主东方玉其实是个……   唉……   “哦!我知道了,我说那个圣旨怎么那么及时啊,原来是你搞的鬼?”突然拜堂拜倒一半的西门金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充当高堂的某公主,气愤地说。   “哈哈……小金子,你才发现啊!”东方玉看刚反应过来的西门金,笑得直捂肚子。   “你居然敢假传圣旨!你不怕让二公主知道了。告到圣上那啊!”西门金突然一脸严肃起来。   “安心啦……没问题的……二皇姐不会看出来的!因为那道圣旨就是真的。”   “怎么可能……从皇都的圣旨传到云州最少要一个月,你才来云州多久?也就半个月而已,怎么可能是圣上亲笔写的?你……”西门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突然门外传来一声:二公主殿下到。   顿时让屋内的气压一下子变的更加低沉起来。   “呦――这都怎么了?怎么这么安静啊?小妹你来云州怎么不通知皇姐一声啊?”二公主穿着一身紫色的公主服走进了大厅。该死的东方玉居然被她摆了一道。她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南宫枫身边的小玉子居然就是她的妹妹东方玉。居然还敢假传圣旨,破坏她的计划。她一定得讨回来!到时东方玉,南宫枫,西门金还有那个贱民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又要结婚了!不知道西门金能不能把握机会把小娘子拿下?   ☆、要个孩子吧!   二公主的到来对于大厅内的人,无疑不是晴天霹雳。这假传圣旨可是要犯杀头之罪的。饶是三公主东方玉,也是活罪难免死罪难逃的。在众人都十分担心坐在高堂上的东方玉的时候,没想到她居然跟没事人似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二皇姐来这,不也没有通知一下小妹吗?要不是母皇的圣旨,小妹还不知道,二皇姐居然也来云州了呢。”   “你……哼……”二公主东方雪被东方玉一抢白,脸色一下子变的异常的难看了,冷哼了一下,“小妹,母皇的圣旨来的够及时的啊?”   东方玉一听这话,反而笑了起来,“没错啊,不早不晚正合适,不是吗?莫非二皇姐对母皇的旨意有什么质疑吗?”   “岂敢岂敢,母皇的旨意,二皇姐怎么会质疑呢?”二公主笑着走近东方玉,坐在她旁边的座椅上,看向屋内其他人。“大家不必拘谨,继续行礼吧!”   回过神的众人忙向屋内的二公主行礼。看着屋内的人除了四个人无不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顿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送入洞房――”   在众人的笑声祝福声中,袁宝珠被喜娘搀着来到已经熟悉到闭着眼都能走到的新房内。自从听见阿金说玉儿假传圣旨,袁宝珠就一直担心到现在,生怕多疑的二公主会以此来难为玉儿。所以在众人闹着看新娘子跟进喜房的时候,袁宝珠悄悄地拽了一下西门金,偷偷塞进他手里一个东西,便安静地坐在了喜床上。   “恭喜,西门家主喜结良缘!”   “哈哈……西门家主真是有福之人啊!能娶到令夫人那样贤淑之人!”   “就是,就是,能得圣上恩赐,西门家主,以后还请多多提携!”   ……   在众人的恭维声中,西门金喜气洋洋地走出了喜房。手中那抹黄色的东西没入了袖中。但是心中却是一片复杂。   喜宴上请的都是云州城的大户人家,所以众人除了喝酒,最多的就是借此攀关系。尤其是桌上那两位天家尊贵的人,成了众人追捧巴结的对象。相比新郎官西门金,却得此避免了很多酒水。   这次的婚礼可以说是云州有史以来最盛大的一次,先不说十里红妆,西门金为袁宝珠准备的嫁妆就足足围了云州城一圈。虽然最后还是回到西门家,但是这也足以让众多年轻女子羡慕嫉妒啊。然后再说这宴席吧!西门金难得大方一次,办的是流水席,而且是连续三天的流水席。这让云州城上到城主,达官贵人,下到普通平民百姓,无疑不是对西门金有了新的改观,尤其还让西门金的夫人袁氏,铺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谁让这些变化都是为了这位神秘有手段的西门夫人呢。   喜房内――   “宝珠姐姐,玉儿来给你送吃的来了!”东方玉,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像只猫一样地蹿进了喜房。   “奴家参见三公主殿下!”平淡冷漠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柔和。袁宝珠带着印有鸳鸯戏水的红盖头,从床上站起来,跪在地上,向东方玉行了一个大礼。   东方玉一看,便知袁宝珠在生她隐瞒身份的气呢。她连忙把油纸包放桌上,快步走过去,扶起袁宝珠,嘴上告饶道:“宝珠姐姐,玉儿知错了。玉儿不该隐瞒身份的,但是玉儿也是有苦衷。所以宝珠姐姐你别生玉儿的气好不好啊?宝珠姐姐最大度了……”   “三公主您真是折煞奴家了,奴家只是一介平民,怎敢当公主您的道歉呢!”袁宝珠依旧跪在地上,恭敬地和东方玉说。   东方玉一听这话,知道袁宝珠这回真的恼自己了。代替西门金掀开了袁宝珠的红盖头,使劲把袁宝珠从地上拉了起来,扑进了袁宝珠的怀里,使劲蹭着,还带着哭腔道:“呜呜……宝珠姐姐,玉儿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玉儿真心想把你当成玉儿的姐姐的。玉儿真的不是故意隐藏身份的……请你不要生气了好吗?玉儿真的是有自己的苦衷的……玉儿知道宝珠姐姐是气玉儿隐瞒身份,气玉儿把西门家拉下水……但是……呜呜……呜呜呜……”此时的东方玉早已没有高高在上的公主模样,就像个无助的孩童一样,趴在袁宝珠的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袁宝珠虽然气恼东方玉隐瞒身份接近他们,甚至在二公主面前,公然把西门金拉下水,但是毕竟也与她姐妹一场,心中早已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疼了。可是一想到她的身份,和西门家的祖训,袁宝珠心中就是一阵纠结。怪不得当初她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就是要远离她,果然现在变成了两难的情形了。   “唉……”袁宝珠用手中的红手帕,轻轻地擦了一下东方玉脸上的泪珠。自己还是心软啊……   “宝珠姐姐,你原谅玉儿了吗?”东方玉满脸希冀的看着袁宝珠。因为她真的不希望失去这个比亲姐姐还要亲的人。   “玉儿,你知道我相公家的祖训吧?”   “恩!放心宝珠姐姐,我绝对不会……唉……都怪我!就算我说西门家主没有站在我这边,我估计二皇姐也不会相信了!对不起……”东方玉很是内疚,如果不是她的出现,西门家可能还是原来一样平静的吧!   袁宝珠仿佛已经清楚了东方玉的内心了,她只是轻轻地抚了东方玉的发髻一下,恢复以往的口气说道:“顺其自然吧!”   “宝珠姐姐你是说……”   袁宝珠没有再回答,只是轻点了一下头。   喜宴直到月上树梢才渐渐地散去。西门金也醉醺醺地被南宫枫和小元宝扶进了喜房。   “嫂夫人,西门兄就交给您了!”   “辛苦南宫公子了!夜已深露,望南宫公子早日歇息吧!奴家就不送您了!”袁宝珠有礼地向南宫枫道谢,并客气地让他回去休息。   看南宫枫离去的身影,袁宝珠关上房门。才走回喜床旁,看醉得一塌糊涂的西门金,淡淡地说:“阿金,别装睡了!”   床上仿佛睡死的西门金,一个轱辘就坐了起来,眼里哪里还有醉意,好奇地问:“宝珠,你怎么知道我没醉呢?”   “因为你的呼吸!”   “呼吸?”   “不平稳!越是刻意装睡,呼吸越急促!”   “哈哈……宝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   西门金一看袁宝珠没有搭理他,只是去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他,表情很是严肃。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是不是关于小玉子,不是,是东方玉的事情把?”   袁宝珠点了点头。   “虽然我们并没有打算和皇家沾上关系,但是今天这么一出,相信二公主心里已经确定我们就是三公主那边的人了。所以她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阿金你……”   “宝珠很喜欢小玉子的吧?”   “是!虽然我也不想招惹皇室,但是小玉子真的和其他皇家人不太一样。”   “自古无情帝王家,像她这样敢爱敢恨的人,不多了。也难得她把你当姐姐这份心了。”西门金一副了然地看着袁宝珠。“再说,帮助她对我们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而且你的仇也会比较好报一些。”   “阿金……你怨我吗?”袁宝珠表情难得柔和了一些,动容地问。   “从知道你的身份那天起,我就已经做好当孤魂野鬼的准备了!只是你愿意陪我吗?”西门金满不在乎地回答让袁宝珠内心长久的冰终于彻底地融化了,只剩下一滩春水。   “愿意!”   “宝珠?我们要个孩子吧!”   “……好!”   红烛摇曳,印着紧合着的红帘帐。两个身影紧紧的合在了一起!仿佛永远都不要分开了。那一夜窗外月光柔和,屋内春意盎然。   翌日清晨――   袁宝珠顶着西门金炽热的眼神,西门清与东方玉等众人暧昧的眼神,钻进了厨房。灶前一个忙碌的身影,不停地揉着案板上面团。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一定能看到那平静的眼神中的那一抹娇羞。   “嘿嘿嘿……家主?恩?嘿嘿嘿……”西门清自从听钱妈的小汇报后,就开始贼兮兮地对着西门金笑。   笑得西门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直到西门金暴怒地把账本扔了出去。   “恭喜西门兄昨日小登科了!”南宫枫笑眯眯地看着一脸尴尬地西门金。   “哼……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东方玉鄙视地瞥了一眼西门金。   看着众人调侃或鄙视的眼神,西门金平复下心情,一个甩袖,便晃出了大厅,跑到厨房找他那别扭的小娘子去了。   “宝珠――娘子――”西门金从后面抱住袁宝珠,亲昵地蹭着她的发髻。   袁宝珠一想起昨晚上的火热,顿时羞了一个大红脸,白眼瞪了他一下,象征似的挣扎了一下,也就没再管他。直到袁宝珠打来一个锅盖,才摆脱身后的熊抱。   “宝珠,这是什么?好香啊……”西门金松开袁宝珠指着锅里食材询问道。   “这是莲子秋梨莲藕汤!具有养心安神,益胃健脾、养血补益功的功效。而且梨子有清肺止咳化痰之效。正好刮刮你们昨天吃的油水。”   “快――给我盛一碗!”西门金迫不及待地拿起旁边的碗,递给了袁宝珠。   “好好吃啊……咦?宝珠这里有胡萝卜?”西门金不确定地问,因为一点胡萝卜味都没有。   “恩!这道汤是由去皮的胡萝卜,莲藕,秋梨切成片和剥好的莲子放入锅中,加上开水,放入两勺冰糖,大火熬制半个时辰后转成小火。直到锅内的胡萝卜莲藕变软即可。”   “啊……宝珠姐姐你又给‘铁公鸡’开小灶!”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苏苏肉文无能吧!反正总算是圆房了!╮(╯▽╰)╭恭喜阿金童鞋!   ☆、初入春风镇   门外传来一声娇纵的声音,只见东方玉一身鹅黄长罗裙,脚穿鸳鸯金丝绣鞋,‘哒哒’地跑了进来。   “宝珠姐姐你偏心!玉儿也要吃……”东方玉瞪了一眼,自从她跑进来,就用手护食的西门金后,满脸委屈加撒娇地抱着袁宝珠的胳膊开始蹭。   袁宝珠无奈地摇了摇头,打开了另一个锅盖,盛了一碗递给了东方玉。   “尝尝这个天山雪莲红枣汤圆!”   “这……这个还真漂亮啊!”汤碗里几个雪白色的圆滚滚的汤圆躺在奶白色的汤内,里面还有飘着几颗红枣,让人食欲大开。   “宝珠我也要尝这个!”西门金看到汤圆后,也不甘示弱地把碗递给了袁宝珠。   一碗汤圆下去,爱吃甜食的东方玉立刻就爱上了这道甜点。   “宝珠姐姐这个白白的汤是怎么弄的?”   “羊奶!”   “什么?这是后院那头羊的奶?”西门金一脸不可信地看着袁宝珠。几天前,袁宝珠让管家西门清从市场买了一头要产奶的母羊。这让西门金嫌弃了很久,不仅仅是母羊费他家的粮食,还因为母羊身上那种膻腥味,让西门金看了一次就彻底放弃它了。没想到现在喝的奶白色的汤居然是羊奶,而且一点膻腥味没有,还有淡淡的茶香味儿。   “恩!这羊奶用茶叶浸泡煮沸几个时辰,就可以除去膻腥味儿了。再加上点白糖,倒入汤圆和红枣,还有前阵子王掌柜拿来的天山雪莲果一起熬制就可以了。”   “这么复杂?好想把宝珠姐姐带在身边,这样就可以天天吃好吃的东西了。真是便宜‘铁公鸡’了!”东方玉吃着汤圆感叹道。   吃过早饭,东方玉和南宫枫也该启程回锦州了。西门金和袁宝珠念念不舍地站在云州城门口看着两辆华丽的马车一点点地远去。不,应该说是袁宝珠念念不舍吧,西门金可是巴不得这两个碍眼的家伙离开呢!这样宝珠就可以自己霸占着了。   “西门家主,后会有期了!哼……”一辆华丽的马车从西门金身旁驶过。马车上,二公主假笑地对西门金说了这么一句后,便放下帘子催促马车向前方追去。   袁宝珠则担心地看了一眼沉思的西门金,没有再说什么。相信阿金会解决这件事吧!   据两位公主走后的几天里,云州城发生了几件大事情。第一件大事便是白城主因为政绩颇丰,升官了。被调往皇都了,所以举家都搬进了皇都。临上任前,这位白城主还特意带着女儿去了一趟西门府,可是没待一会儿变脸色不愉地出了西门府。这第二大件事,便是新来的李城主在上任的第一天还没到进城主府,就在西门府吃了一个闭门羹。而这第三件事则是西门家主居然携着新娶进门的夫人云游去了,据说是要走遍凤来国的大江南北。   前往牧州的某个小镇上,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到了一个老旧的客栈前。从马车上,下来一对普通的夫妻。男人身穿一件藏青色的长衫,头戴青色的冠巾,脚穿一双黑色的布鞋。一副瘦弱书生的模样。而旁边的妇人也是身穿一身粗布衣,头发用一根梨木梅花簪盘在脑后。手里拿着一个蓝布印白花的包袱。   客栈年幼的小二哥一看有客官前来,忙堆起笑脸走到门口迎接客人。   “两位是打尖呢还是住店呢?”   “住店!”   “老掌柜,有人来住店了!”小二哥乐呵呵地向打盹地老掌柜喊道。   醒过神的老掌柜的,睁开迷瞪的双眼,便看到从门口进来的一对夫妻。急忙笑着问道:“请问二位是住店吗?本店分为上中下三等房,上等房是一两银子,中等房是500文,下等房是200文。请问两位是住哪等房?”老掌柜的一脸谄媚地看着这对夫妻。   男人一听,差点跳起脚来,“什么?你抢钱啊?就这么一家破店居然敢要一两银子?”   “客官您不能这么说啊,老朽这是小本经营了,比起那些大城镇的客栈已经不算贵了。况且老朽这家店可是这春风镇里唯一的客栈了。”掌柜的打着算盘凉凉地说。   妇人拉住又要跳脚的相公,急忙掏出银子说道:“掌柜的,来两间中等房,让小二哥帮忙喂一下外面那匹马。顺便烧两桶水送到房间来。”   “好嘞!夫人您跟老朽来!”老掌柜的一听,终于有人来住店了,颤巍巍地拄着拐杖亲自带这对夫妻上楼了。   走进屋里,放下行李的夫妻,待老掌柜的走后,男的立刻不满起来,“宝珠,干嘛给那个掌柜那么多钱啊?他明明是把我们当成冤大头了!”   原来这对夫妻正是那云游四方的西门金和袁宝珠。   “阿金,你不觉的奇怪吗?”袁宝珠向门口听了听,便拉住西门金低声问道。   “怎么了?”   “你不觉得春风镇的男人少了点吗?更确切的说春风镇的壮丁几乎没有!”   “你一说,确实是这么回事!街上出来的大部分都是妇女与孩童。年轻的男子少之又少。你看咱们这个掌柜的,看那模样应该也已经年过花甲了吧?”   “恩,那个小二哥年龄也太小了吧?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应该还没有及冠吧?居然就出来上工?”袁宝珠皱着眉头和西门金讨论着。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小元宝的声音。   “少爷,夫人――”   警觉的西门金和袁宝珠,顿时松了一口气。袁宝珠打开门让小元宝进了屋。   “渴死我了!”小元宝端起桌上的茶水就喝起来。   “小元宝,少爷我让你办件事!办的好了,少爷我就涨你工钱!”西门金一副诱拐小孩子的模样。   小元宝早就知道自己家主那‘铁公鸡’的品性,很是鄙视地撇了撇嘴,没吭一声。   袁宝珠看着没谱的主仆俩,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元宝,你帮奴家打听点事好吗?”   小元宝一看自家夫人开口了,忙殷勤地上前说道:“夫人,您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小元宝绝不眨眼!”   “你能帮奴家打听一下……”   翌日,打着哈欠的西门金从客房下来,看到楼下大厅只有小元宝一人坐在桌子旁吃饭,便问道:“夫人呢?”   “夫人在厨房呢!还不是少爷你昨天晚上吃的很少!所以夫人今天早上亲自去厨房做饭了!”   这时老掌柜笑眯眯地端着一盘不知名的菜走了过来,“这位公子,令夫人真是好手艺啊!”   “那是,我家娘子的手艺堪比御厨,不对,比御厨还要棒!”西门金一副荣辱与共的骄傲样子,让小元宝鄙视到了极点。   “开饭了!老掌柜,多谢您让奴家借用厨房。您也一起来尝尝奴家的手艺吧!”袁宝珠也端着一盆香喷喷的粥走了出来。   “不碍事,夫人肯让老朽尝一尝这美味,老朽已经感激不尽了!”   于是老掌柜,也坐了下来尝起袁宝珠的手艺了。   饭桌上,西门金边吃边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老掌柜看您这岁数应该也已经到了花甲之年了吧?居然还在开这家客栈?不知您的儿子或是女儿怎么不帮您来开店呢?”   “唉……别提了!”老掌柜一听这话,顿时有些落寞起来。   “此话怎讲?”西门金停下筷子,好奇地问道。   “老朽也想让儿子来接管老朽这家店,可是他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老掌柜叹气地说。   “走?去哪啊?”   “还不是那个云雾山庄啊!想必你们来的时候也已经看见了,咱们这个春风镇只剩下妇女孩童和老人了。”   “那年轻的壮丁呢?”   “还不是去那云雾山庄当学徒去了!”   袁宝珠从老掌柜口中听到了几遍‘云雾山庄’,不由地问起来。“老掌柜这云雾山庄是……” “这云雾山庄的庄主是个大善人。从三年起,就开始到处招收学徒……”   回到房间的袁宝珠脸色不由地变的凝重起来。五年前,凤来国面临旱灾,庄稼颗粒无收,老百姓饿死无数,到处都可以看到啃树皮挖草根的穷人。虽然圣上广开粮仓拨款赈灾,但是也抵不过手底下的人层层地剥削。本来富有的凤来国,终于也开始国库紧张了。为了向离得最近的白虎国借粮赈灾,年仅16岁的大皇子东方磊,不得不选为和亲的对象,嫁到了白虎国。   即使这样,凤来国的灾情也没有得到控制,反而越演越烈。直到三年前,突然站出了一位姓万的大善人。这位大善人,不仅到处发粮救灾 ,到处救人,还到处招收年轻力壮的男子去他的云雾山庄当学徒,并保证,每人都可以学到一门养家糊口的手艺。而且凡是招收的学徒家眷均能获得十两银子补贴家用。待学徒学艺有成后便放其归家。   老掌柜的大儿子就是冲着这点去当学徒了,三年未归家。   “太奇怪了,实在是太奇怪了!”西门金坐在袁宝珠旁边捶着腿说道。   “此所谓授人鱼不如授人渔,有何奇怪的?”袁宝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问道。   “五年前的灾年,我也经历过,我怎么就没有听说有这么一个云雾山庄呢?”西门金摇头顿足道。   袁宝珠一听这话,放下了茶杯,疑惑地问:“阿金?你真没有听过吗?”   “没有啊!五年前的灾年,云州城封城了,所以我根本没有听说过云雾山庄。而且也不知道居然有这么一个大善人。莫非,这云雾山庄收人,也分地方?”   “肯定是!老掌柜说,这个大善人招收的学徒都是穷苦的百姓,所以像云州城这样的大城镇就没有招人的消息了。”袁宝珠一脸坚定地说。   “但是宝珠,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这个云雾山庄做了这么一个利国利民的事情,反而不是人尽皆知呢?还有为何招收学徒的时间定为十月?再有他哪来这么多的银钱去养那么多的闲人?而我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有钱的人?”   是啊!身为首富的阿金,即使五年前封城的时候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云雾山庄,但是现在呢,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呢?还有养这些人的银子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除了阿金还有谁有这个实力去养这些人呢?如果真有这个人的话,那阿金这个首富的名号也该让贤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征召学徒   “阿金,听老掌柜说,再过几日云雾山庄的人就要派人来招学徒了!到时我们去看看吧!”袁宝珠想了一会儿,对西门金说。   这时小元宝突然拍门――   “少爷,夫人,开开门!”   “怎么了?”袁宝珠急忙打开门让小元宝进来。   “少爷,夫人,你们快跟我来!”说完,小元宝就向门口跑去。   西门金和袁宝珠也随着小元宝向外面跑去!   只见离客栈不远处的一面墙上贴上了一面告示,西门金挤进了人群一看上面的内容,顿时眼里出现了一丝精光。   原来上面的告示竟然是征兵。每三年凤来国都会在每个大小城镇里征兵。当然征兵的同时也会伴着有老兵的退伍。如果说为了逃避服兵役,那么去云雾山庄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而且那些退下的老兵赋闲在家也可以去云雾山庄。可见云雾山庄的算盘打的够精啊!只是为什么这云雾山庄不是每三年收学徒,而是每年都收呢。这姓万的善人真的是为了百姓?打死他西门金,都不会信!天下哪有那种不为任何目的就花银子的人呢?这个姓万的大善人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三日后,果然在春风镇来了四个人,而这四个人里恰巧有一人是云雾山庄的管事,其他三人应该是侍卫,而且武功十分了得。当然他们也恰好住进了这春风镇唯一的客栈里。   奇怪的是这名管事,并不是大张旗鼓的招收学徒,而是每天都呆在客栈里,偶尔会有一些类似于人牙子的人精找上门来。就连他的三个侍卫也是一刻都不离开管事的门前,即使去吃饭,上茅房,也会三人轮班,绝对不会让管事有一个人呆着的时候。   所以西门金一直都无法靠近那名管事的门房。没办法,西门金只能派小元宝旁敲侧击地从店小二嘴里套出一些关于这些人的信息。   又过了三日,客栈前聚集了十几名背着包袱的壮汉,而云雾山庄的三名侍卫也不知从哪牵来了几匹马,让壮汉们两人共骑一匹,出镇了。春风镇上的百姓们虽然不舍地送别了他们的亲人,但是也获得十两银子的补助。所以并不太伤感。   “每年到这个时候,大伙都会伤感一回,但是一想到,他们学艺有成时,又都感到自豪。只是不知道我那不孝的儿子什么时候回来啊!”老掌柜站在客栈的门口,伤心地感叹道。   袁宝珠看着远去的人群只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要发生了。急忙拉了一下身旁的西门金示意来一下。   待两人回到房间,袁宝珠开始快速地收拾起行李来。   “阿金,我们快点收拾行李马上出发,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是那些人吗?”西门金也不犹豫地帮着收拾行李。   一个时辰后――   飞奔的马车哒哒哒地跑在宽阔的官道上,溅起厚重的尘土。马车的车厢被路上的小石子颠地快要散架了的时候,驾车的车夫才在一棵大槐树下停下了马车。   “少爷,那边有条小溪!咱们在这歇息一下吧!”小元宝停下马车,对车厢内的人说道。   还没等小元宝说完话,一个身影就蹿出了马车,蹲在槐树下大吐特吐起来。   小元宝无奈地摇了摇头,“少爷您的身体也太弱了吧?您瞧夫人怎么就没这么多事啊?”   袁宝珠扶着小元宝从车厢里下来,拿过一个牛皮水囊,递给了小元宝,“小元宝,去打些水来吧!”   然后靠近西门金轻轻地用手拍着他的后背。待西门金终于吐完后,才一身疲惫地靠在了大树的另一侧,有气无力地数落起小元宝。   “没事,跑那么快干嘛?赶着投胎去呢?”   小元宝把盛满水的水囊递给了袁宝珠,揉了揉鼻子,有些内疚地对瘫坐在大树下一脸苍白的西门金说道:“不快点,一会儿天黑了,就到不了下一个城镇了。况且夫人叫我沿着马蹄印快点跟上那些人嘛!”   袁宝珠看着一脸虚弱的西门金,心疼地说:“小元宝咱们别跟着他们了!你看看附近是否有些人家,奴家看相公的身子此刻也撑不到城镇了,就随便找户人家借住一晚吧!”   “是,夫人!”说完小元宝就驾着马车向前方跑去。   一个时辰后,天已变得昏暗的时候,小元宝才驾着马车回来。   “夫人,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庄。只是……”   袁宝珠见小元宝变得吞吞吐吐的,忙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那个小村庄一到晚上就闹鬼!所以人称‘鬼村’!   小元宝驾着车赶到最近的小村子,也就是‘鬼村’的村口。确实觉得有些荒凉慎人。破败的村口有几间房屋严重倒塌,漆黑的屋内,不知是否还住有人家。越往村里面走,就越觉得没有人烟,毫无声息,一种恐怖围绕着寂静的小村庄中。小元宝把马车停到了一家还亮着灯的院落前,上前敲起门来。   不一会儿,一个苍老的妇人打开了院门,让小元宝等人进了院子。他们只是所以能够顺利进去,还要感谢小元宝提前拿银子给了这个妇人。   老妇人家的院子很小,黄土搭的院墙,已有部分塌陷,在墙根有一口井,旁边是个缺了木块的木桶。院中种了一点青菜,这可能是这个院子里唯一有生机的地方了!然后是有三间矮小的泥坯房,从破旧的纸窗,茅草堆得屋顶。就可以看出这户人家是多么的落魄。   这个破败的屋子,目前只有老妇人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居住着。那个小男孩儿可能很久没有见到生人了,所以对西门金等人的到来,很是稀奇。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东瞧瞧,西看看的。瘦弱的身子,凹陷的脸颊。稀疏的头发,布满补丁的衣服。无一不再说这家人真的穷到了极点。   “老妇人家中也没什么好东西,所以请几位今天晚上就凑合一顿吧!”说着就颤巍巍地从角落的麻袋里掏出了几根地瓜和半盆的糙米准备给他们做晚饭。这可能是她们仅剩的口粮了。   袁宝珠有些不忍,忙接过老妇人手里的活计,问了一下灶房在哪,就自己去厨房做饭去了。幸好当初离开云州城时,袁宝珠怕他们会有住在野外的时候,便在马车上装了一些粮食和各种调料。于是便叫小元宝去马车上取一些,拿到厨房。   袁宝珠用清水洗了洗带来的一小袋红豆,放入锅中与大米一块煮成粥。又让小元宝去老妇人种的青菜中拔了几颗,洗净剁碎,与和好的棒子面做成了菜饽饽。当简单而又粗糙的饭端上桌后。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小元宝也顾不得什么的大吃特吃起来。袁宝珠用碗给西门金盛了一碗粥,端进了他们要睡觉的屋子。   只见惨白着脸的西门金平躺在只铺了一层杂草垫的小土炕上,幽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可怜。袁宝珠急忙把碗放到屋内唯一的桌子上,便跑出去叫小元宝去马车上拿被褥。   这时他们吃饭的屋子里传来了阵阵的孩童的哭声。袁宝珠走进吃饭的屋子,只见,老妇人用手死死地抓住想要去桌前拿吃食的小男孩,而小男孩则是痛哭流涕的。   “小豆子,那是客人的吃的,咱们不能吃,来奶奶给你烤地瓜吃好不好啊!”   “呜呜……奶奶小豆子饿……也想吃……呜呜……”小男孩一只手使劲的想要挣脱一脸悲伤的老妇人,一只手使劲地揉着扁平的肚子,哭道。   袁宝珠看着哭着可怜的小男孩,急忙从桌上的盘中拿出一个菜饽饽走了过来。   “老人家,那还有很多呢,您和孩子一块去吃吧!别把孩子饿坏了!”   “夫人那怎么好意思呢!老妇……唉……”本想拒绝的老妇人,一看到怀里的孙子已经拿着袁宝珠递过来的菜饽饽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便心酸的叹了口气。“都怪老妇人无能,可苦了这孩子了!”   袁宝珠把孩子从老妇人怀里抱了出来,抱到了饭桌前,让进门的小元宝看着他吃饭,便匆匆地跑到隔壁,去给西门金铺床了。   伺候完西门金吃完红豆粥,袁宝珠拿起空碗,出了房间。   饭桌上盆里的菜饽饽一个不剩,就连红豆粥也一滴不剩。看着小男孩还有老妇人还在舔粥碗时,袁宝珠心中很是同情,幸好厨房了还有一盆粥和几个菜饽饽呢。   “老人家这还有呢,您多吃点!”   老妇人不好意思地放下了粥碗,讪讪地笑了一下,“夫人,老妇吃饱了……吃饱了……”便下了桌。   袁宝珠一再推让,也没有让老妇人多吃一点,便不再推让了。小男孩捂着圆滚的肚子,用漆黑的袖子蹭了蹭嘴角,天真地问:“我以后还能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吗?”   老妇人眼角湿润地不知如何回答。   直到袁宝珠问道:“为何这个家里只有您和孩子呢?这孩子的爹娘呢?”   老妇人眼角溢出了很多的泪水,良久没有说话。   “老妇人的儿子死了,媳妇儿也走了……就剩下老妇人和小孙子过活了!”   “死了?为何?”袁宝珠从怀里掏出了一条丝巾手帕,递给了老妇人。   “这事情得从三年前说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鬼村   ‘鬼村’原名赵家村,这个村子本来是一座人丁兴旺的村子。家家户户安居乐业,过着最普通的男耕女织的生活。要说这个村子最不寻常的地方,就是这个赵家村后面有座深山了。这座无名字的山林占地面积十分的庞大。里面长满了各种植物,其中也不泛有草药。当然有植物的地方就会有动物,其中也不泛有凶猛的食肉动物。只不过这些凶猛的动物一般只呆在深山老林里活动,轻易不会到山林的外延来骚扰赵家村的村民,所以赵家村的村民的安全也得到了一定的保障。   直到三年前,赵家村来了一个外人。那个外人当时受了很重的伤,晕倒在了赵家村门口,正好是老妇人一家人救了他。在老妇人一家人的悉心照顾下,那个外来人的身子渐渐地变得康复,但是他的右臂却因为受伤严重,永远的残废了。伤好的外来人,就在赵家村住了下来。老妇人一家也对他极为照顾,他对赵家人也算是不错。   因为他为人低调,性子沉闷,不喜吵闹。所以除了和老妇人一家还有些话说,村里的其他人就从来没有听过他说话。   他说自己是名大夫,所以经常进入山林里采些草药。拿出去变卖来养活自己。村里人平时有个小病,也会找他看看。别说他还都能看好,而且是一服药下去就好。所以村里人都把他当成活神医。由于他会看病,而且总是一服药下去就好,所以名声也越来越大。渐渐地吸引了许多的外村子,镇子的人来找他看病。直到某一天……   “某天?”袁宝珠听到这见老妇人不再说了,不由地追问起来。   “没错,就是那一天,村子里来了一辆老妇人这辈子也没有见过的华丽的马车。从马车里出来了一个人,一个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年轻人。”   “年轻人?有多年轻?”   “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那个小公子长的那叫一个俊秀。简直就像个活神仙!他来了,就进了那个人的屋子,一呆就是一天。”老妇人说到这的时候,神情变得有些惋惜和伤心。袁宝珠看了后,心道肯定是那个外来人出了什么事。也没有打断老妇人的话,安静地等着老妇人的下文。   “自从那个小公子走了以后,他就变了,性格变得越来越沉闷,甚至有些阴晴不定。这还是听大柱说的。对了,大柱就是我儿子。而且他自从那日起就不允许别人进入他的院子了。即使是一向与他交好的大柱也不能进去了。除了进山林里菜药外,他就呆在他的院子,就连村里人找他看病,也不再看了。不知他在院子里鼓捣什么,总是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从他的家里传出来。   直到有一日大柱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趁他去采药的空子偷偷地溜进了他的屋子。但是回来后,大柱整个人都变得精神恍惚了,甚至一向好眠的大柱,夜里也成宿,成宿地做噩梦,就跟撞见鬼一样。老妇人怎么问他,都不肯说。实在没办法了,老妇人就找到了村长。趁那个人再次进山采药的时候,偷偷地进了他的家。入了他家,老妇人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大柱会变成这样了……”说到这,老妇人的脸变得异常的惨白,身子不自觉的打颤,仿佛此时的她在回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袁宝珠忙拉起老妇人的手,安抚道:“老人家,莫怕,奴家就在这!”   平静下来的老妇人拍了拍袁宝珠的手,继续道:“夫人老妇人没事,没事!只是现在一想起当时见到的东西,就觉得异常的恶心。那个人的院子里有很多个动物的尸体,均是被掏了心。满地的鲜血异常的慎人。   进了屋子,里面居然有一个大缸,缸里不知道放了什么,里面的水全是黑色的,散发着难闻的臭味儿。那些飘到外面的气味儿,就是从这个缸子里飘出来的。村长叫几个壮汉把屋内的大缸抬到了院子里。可是其中有一人不知怎么就手滑了一下,缸子一下子就倒了,缸内的黑水洒了一院子。   从缸子内倒出了很多的东西,即使被染黑老妇人也能看得出来,那些东西有一些正是那些动物的心脏。其他的还有一些动物的幼崽,众人看到这些,都十分的恶心。即使不知道他用这些心脏还有幼崽在做什么,但是老妇人也敢肯定这人绝对没有做什么好事!于是村长带着众人就在他的院子里等着,直到他回来,看到倒地的大缸的时候,整个人变得异常的疯狂起来,他气急败坏地跑了进来,蹲在大缸前用手捡着地上的心脏和幼崽,又哭又嚷,说我们破坏了他的心血。   当天晚上,他就从村子里消失了,有人说他伤心欲绝的离开了,有人说他进了村后的深山里了,总之没有一个人清楚他到底去了哪里。”   说到这,老妇人变得有些低落了起来,叹了一口气,“大柱那孩子是个重情义的人,知道是老妇人教唆村长去他家,才导致他的离开,和老妇人生了好一阵子的气。”   “老人家,这也不怨你,任谁看到那些东西也会往坏处想的。您别想那么多!那这个村变成这样,会不会和那个人有关呢?”袁宝珠问出了实质性的问题。   “这……呜呜……都怪老妇人啊……都是老妇人害死了他啊……可怜我的儿啊……呜呜……”袁宝珠一看老妇人又开始哭了起来,也不好再问下去了。   翌日清晨――   “小元宝,你把这碗粥给相公送过去吧!奴家出去走走。”袁宝珠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粥递给了小元宝。   却不想,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娘子,你也太小看你家相公了吧!”   袁宝珠没想到西门金身体,居然好得这么快,一个晚上就能下床,走到厨房,甚至用这种委屈的声音向她抱怨。   “阿金,你怎么来了?身子没事了?”   “宝珠,你家相公怎么能被一个小小的晕车就能吓倒?”说着还张开双臂在袁宝珠面前展示一下自己康复的身子。   “真是的,也不知道谁在昨天虚弱地连路都走不了了。”小元宝小声嘟嚷道。没想到却被耳朵尖的西门金听个正着,立刻用手在小元宝的头上重重地敲了下去。   “好啊你,以为爷生病了?就敢反了天了?这个月的月钱全扣了!”   “啊……不要啊!少爷,小元宝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   “停停停打住――你一个小孤儿哪来的老?这么点小屁孩还没成亲呢,哪来的小啊?少跟爷这装可怜。要月钱?爷比你更穷!”西门金一副哭丧的脸开始装穷起来。被小元宝心里鄙视到了极点,知道没法从西门金这要钱,只能可怜兮兮地转眼看着袁宝珠。见她悄悄地点了下头,这才放下心来!哼哼……这个家掌钱可不是他西门金喽!目前可是换成了夫人了!   饭桌上,饿了一晚上的西门金,看着眼前简陋的吃食,实在是咽不下去了!一脸苦哈哈地看着袁宝珠。虽然以前自己很小气,很吝啬,连吃食的银子都要克扣,可是再怎么克扣,每顿饭还是有一个白面馒头的,何况现在又被袁宝珠厨艺养刁了嘴,这粗茶淡饭怎么下的去嘴啊?果然入奢容易入俭难啊!   还有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吃到这么香啊?难道真的很好吃?西门金抱着侥幸的心理尝了一口面前的窝窝头。嚼了几下,就呸的吐了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有些尴尬的袁宝珠,问道:“宝……宝珠?怎么这么难吃啊?”   “相公,这实在是……”   “这位少爷,这不怨夫人,老妇人家中实在简陋,没有太多好的东西给少爷吃,实在见谅!老妇人这……给您赔不是了!”说着就要弯下了腰,道歉。   “老人家,这怎么怨您呢!您快起来!都是奴家的相公被奴家惯刁了嘴!”袁宝珠忙去扶老妇人,还用眼睛瞥了一眼西门金。   西门金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一看这家的条件就是那种饥一顿饱一顿的家庭,自己居然还挑三拣四的,急忙陪着笑脸打哈哈道:“不怨你,不怨你……”为了显示出自己不在意,急忙端起粥碗狼吞虎咽地喝起粥来。甚至被粥呛到了喉咙,也没有停下。他可是怕自家小娘子皱眉头的。嘿嘿……谁叫他在意他家小娘子呢!   帮老妇人收拾好碗筷后,袁宝珠就拉着西门金往外面走。   “少爷,夫人?你们去哪啊?”身后响起老妇人那沧桑的声音。   “老人家,我们去山林里打点野味去,看小豆子身子瘦的,晚上加菜,补补吧!”袁宝珠不敢说自己想去村子里勘察,急忙说去山林里打野味。   却没想到,老妇人一听这话,脸都变青了,连忙跑过来,拦住了袁宝珠,着急地阻拦道:“夫人这山林万万去不得的!”   西门金一听这话,挑起了眉头好奇地问道:“为何?”   “少爷,你是不知道啊!这个村子可是叫‘鬼村’的!”   因为昨天西门金晕车,身子极度虚弱,所以根本没有听到当时小元宝说的话,更不用说昨天晚上老妇人和袁宝珠的对话了。所以很是惊讶地询问,眼神却看向袁宝珠。   袁宝珠只能点了点头,“相公,这个村子原来叫‘赵家村’只是不知为何又叫‘鬼村’了。昨天老人家也没有说清楚,所以奴家也不太清楚……”说完,便直直地看着老妇人,希望她能继续解惑。   老妇人一看袁宝珠又把球踢了回来,苦笑了一下,涩涩地开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们!欢迎给苏苏提意见!留言!   ☆、小傻子   “自从那个人走了以后,虽然大伙很惋惜少了这么一个神医,但是很快也就忘了他。可是三个月后,同村的两个大汉去山林打猎,却发现了一双布鞋。布鞋的旁边有很多血迹,还有破布洒落在一旁。于是他们就把那双仅剩的鞋,带回了村里。挨家询问,看看是哪家人在山林里遭遇了不测。   当问到老妇人家的时候,大柱拔腿就往山林里跑,后来老妇人一看那双鞋,居然就是当初大柱送给那个外来人的鞋子。没想到,那个人居然跑到了山林里,甚至还有可能遭遇了不测!”说到这,老妇人痛心疾首起来,继续说道:“大柱去山林里寻了一整天,也没有找到那人的尸首,就连骨头也没有。虽然众人都说,那个人有可能已经被猛兽吃了。可是大柱那孩子就是不相信,甚至觉得是自己害的他被迫离村,跑到山林里,才遭遇的不测。便每天独自一人去山林里搜人,寻人。就这样找了三天,当他第四天再去山林的时候,晚上就……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呜呜……”老妇人说到伤心处,再次呜咽的哭了起来,袁宝珠连忙再次去安抚老妇人。西门金听后,心里不由地闪出一丝疑惑。   待老妇人平静后,继续娓娓道来:“大柱在森林里失踪后,同村的人也去山林里找过,但是凡是进了山林的人都没有再出来。后来又不知道从哪传出来,山林里闹鬼。这引起了村里人的恐慌。后来又有人在晚上看到了山林的里出现了鬼火。甚至有人听到了山林里传来阵阵的哭声。这让村里一些年轻的人都吓的纷纷离开了村子。就连老妇人的儿媳妇,也因此离开了村子。只留下一些守旧的不愿意离开的老人了。这就是为什么‘赵家村’变成了‘鬼村’的原因了。”说完老妇人叹了一口气,便缓缓地往屋子里走去,留下一脸惊讶的袁宝珠和一脸沉思的西门金。   在老妇人进屋前,用那苍老的声音又说了一句:“后来人家说,这是那位遭遇不测的人向我们赵家村的人索命来了!所以少爷夫人,即使你们再好奇这个,也不要轻易去那个山林!老妇人不想害了你们啊……”   走出老妇人的屋子,西门金和袁宝珠盲目地在村子里逛着。   “阿金,你相信那个老人家说的‘闹鬼’之说吗?”袁宝珠沉默良久后问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圣人都说不要让我们去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你说我信不信?”西门金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袁宝珠听了这话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见袁宝珠不再说些什么,西门金疑惑地走近袁宝珠问道:“怎么了宝珠?难道你相信‘闹鬼’一说?”   袁宝珠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便一脸正色地抬头对西门金说道:“你知道我们白虎国皇室有一本jin书吗?”   “jin书?那是什么?”西门金一听这话,好奇地凑近袁宝珠问道。   “那是在我小的时候,有一次贪玩,不小心跑到了娘亲的书房里,听到的。”   那时的小宝珠才刚满六岁,正是贪玩的时候。在玩捉迷藏的时候,她居然偷偷地躲进了她娘亲,也就是白虎国廉亲王司徒夜的书房里。因为司徒夜总是要在书房里处理一些国家政事,所以严禁任何人进入书房。而贪玩的小宝珠,居然趁侍卫换班的时候偷偷地跑进了书房。藏到了书房里的一个睡榻下面。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趴在地上睡着了。   当她迷迷瞪瞪地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自己的娘亲正在和一个人谈论事情。   “王爷所说的jin书到底是什么?”一个陌生且年轻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也是本王偶然得到的一本书,上面的内容让本王的母皇很感兴趣!所以想请大人看看是否能够研究出来。到时白虎国必有重谢!”   “哦?什么书?还请王爷让在下观看一番!”   “请随本王来!”   后来只听‘吱咔――’一声,屋内再也没有了声响。小宝珠一听屋内没有声音了,就想趁现在跑出书房。没成想从睡榻下爬出来后,却无法逃出去了。因为外面的侍卫居然比平时还要多。没办法的小宝珠,急的在书房里团团转,寻找逃出书房的办法。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只听‘吱咔――’的声音再次响起,紧接着传来了娘亲和那个年轻的声音。急中生智的小宝珠立刻躲到了屏风的后面。   “哈哈哈……王爷如果按此书所说,那这世上岂不是真有‘鬼神’的存在了吗?”   ……   幼时的小宝珠虽然不清楚大人们在谈论什么,但是那天娘亲与那个人之间的对话,她却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所以说,我才怀疑这世上是否真有‘鬼神’之说!”袁宝珠将幼时发生的事情和西门金大致地说了一下。   “依你这么说,这本jin书真的这么神奇?可知鬼神?”西门金听后,半信半疑地问道。   “当时,也不太明白娘亲她们说的话。如果真如那位年轻男子说的,没准那个山林真的有……”袁宝珠脸色有些苍白地说。   “胡说――世上怎会有那东西!”西门金急忙打住袁宝珠的话语,伸手把袁宝珠抱到了怀里,问道:“你知道那个年轻的男子后来去哪了吗?”   “不知道,后来皇室也没有传来什么‘jin书’一词!”袁宝珠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   “好了,宝珠不要想那些东西了。老妇人说的话,不可都信的!尤其是后面那些‘鬼神’论!”   “可是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总是心里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袁宝珠抓紧西门金的衣袖,还是很担心地说。因为她心里总是有一种感觉,自己仿佛就要发现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   “反正这件事确实很可疑!既然老妇人说那个山林里闹鬼,那我们就去捉鬼去!”西门金戏谑地对袁宝珠眨了一下眼。   “阿金你不会要……”   “没错!”西门金突然打断了袁宝珠的话,并且快速地捂住了袁宝珠的嘴,警惕地竖起耳朵听附近的声音。   然后西门金悄悄地走向一个废草垛,猛地踹向废草垛,只听‘啊――’的一声一个黑呼呼的身影‘噌’的一下向前跑去。   “站住――”西门金拔腿就追,袁宝珠也紧跟其后。直到那个身影进了一个废弃的庭院里。   西门金和袁宝珠快步走进了那个庭院,只见庭院的角落里有许多已经快要风化完的白骨。庭院的中间有一口倒着的大缸,缸中也洒落着一些黑色的类似于石块的东西。   袁宝珠一看,快步走到大缸前蹲下,想要用手捡起缸中的石块,却被西门金拦了下来。   “等一下!用这个!”西门金掏出手帕递给了袁宝珠。   看了良久后,袁宝珠深思了一下,才说道:“这间屋子应该是那个外来人住的屋子!”   “何以见得?”西门金也蹲下身子仔细地看着袁宝珠手中拿的黑快。   “这些黑块明显是骨头。你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是不是可以拼起来?”说着袁宝珠把洒落在地的一些黑块,一个一个地拼了起来。果然是骨头,虽然不太完整但是也大概看出了是某种动物的脊椎骨。   “老妇人说,那个外来人之所以离村就是因为村长和几名壮汉把他的大缸弄撒了!所以你看看这块地是不是比旁边那块地的土壤颜色要深很多?再加上这缸里的骨头和院落角落的骨头,都可以说明这个屋子就是那个外来人曾经住过的地方!阿金,我们到处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袁宝珠肯定的说完,便往已经塌陷一半的茅屋走去。   推开茅屋的大门,一股扑鼻的尘土就迎面而来。宝珠用手帕捂住鼻子,四处寻看着。这间茅屋很是简陋。已经塌陷的土炕,布满灰尘的桌椅。结了蜘蛛网的屋顶,无一不再说这间茅屋已经荒废了很久。   袁宝珠四处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却被西门金拦了下来。只见西门金,蹑手蹑脚地靠近了灶台,猛地一伸手……   “可把你抓住了!看你还往哪里跑?”一个瘦弱的娇小的身影就被西门金从灶台里拽了出来。   “天啊!怎么会有人藏在灶台里?他是怎么进去的?”袁宝珠自从看到西门金从灶台里把这个看上去像‘黑煤炭’的人拽了出来,居然惊讶地叫了出来。这在平时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那个娇小的身影,在西门金的手中不停的挣扎,嘴里还发出‘嘿嘿嘿’的声音。   “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到底是谁?”袁宝珠试图接近这个小身影。可是这个小身影不停地在西门金手中挣扎,甚至对西门金拳打脚踢的。一不留神西门金就被这个小身影,给踢中了。   西门金吃痛的抬腿就是一脚地踹在了小身影的腿上。小身影吃痛地跪在了地上。嘴里顿时发出了‘啊――’的声音,紧接就是‘哇――’的哭声。   “阿金,你怎么踹他啊?”袁宝珠责怪地看了一眼西门金,掏出手帕就要靠近那个小身影。可是他像是害怕一样地往后退,手捂着眼睛,嘴里依旧‘哇哇――’地哭着。袁宝珠耐心地靠近他,用手帕轻轻地擦着小身影那脏兮兮看不出原色的脸颊。许是这个小身影觉得袁宝珠对他并没有恶意吧!渐渐地也放弃了挣扎。任由着袁宝珠,帮他擦脸,擦手。   手帕下的脸渐渐地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原来是个小孩子。白皙的脸颊,一双大大的眼睛镶嵌在上犹如两颗漆黑的珍珠。由于长期没有吃饭,脸颊上的肉已经凹陷进去了。看的袁宝珠那叫一个心疼。这个小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流落于此呢?   “孩子,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父母在哪啊?怎么会流落到这呢?”袁宝珠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企图知道孩子的来历,看看是不是可以把孩子送还给孩子的父母。   可是这个孩子,无论袁宝珠问什么问题,却只会‘嘿嘿嘿’地傻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就连嘴里的哈喇子都流了出来,也不知道擦。   袁宝珠皱着眉头,抬看了一眼西门金问道:“这个孩子会不会是个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服了!为什么?禁6书这个词要被屏蔽?   ☆、夜探山林   西门金看着坐在地上的黑煤炭一样的孩子,傻呵呵地冲袁宝珠笑,还把脏兮兮的手指放到嘴里,不由地嫌恶地说:“他就是个傻子!”   “阿金,这孩子来路不明,所以我们必须……”   “我知道,带着他吧!反正一个也是养,两个也是养,只要娘子别把相公赚的银子都花光了就行。呵呵……”西门金说到最后,反而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袁宝珠。   袁宝珠也清楚西门金那小气的性格,不过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所以啊,她还是挺感动的,便也没再说什么,拉起‘小傻子’向老妇人的屋子走去。   小元宝见自家夫人拉着一个黑煤炭一样的人走进院子,很是奇怪。   “夫人,这个黑煤炭是谁啊?”   同样站在院子里的老妇人,了然地说了句:“原来是那个小傻子啊!”   袁宝珠一听,诧异地问:“老人家您认识他?”   “想必夫人也在村子里转过了,这个村子现在也只剩下老妇人和小孙子了。这个小傻子是半年前突然出现在村里的。当时他浑身是伤地倒在老妇人家门口,老妇人不忍心,便救了他。伤好后,他便一直住在了村子里,老妇人也不拘着他,所以他经常不见人影,只有饿的不行的时候才会跑到老妇人家要吃的。不知道夫人您是在哪找到他的?”   “您家后面那个茅屋!”袁宝珠淡淡地说。   老妇人一听顿时愣了一下,随后便了然地说:“怪不得老妇人找不到他呢!”随后便进了茅屋。   袁宝珠看了一眼身后的西门金,同样也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疑惑与警惕。   又到该吃饭的时候了,袁宝珠和老妇人在厨房里忙碌着。   袁宝珠看了一眼厨房的角落里多出的一个麻袋子,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老人家,您除了院子里的菜地,还去种田吗?”   “不怕夫人笑话,老妇人这身子骨,没几年活头了。能给小豆子做饭就算不错了,还种田?老妇人早就不种了。”   “可是……”   老妇人打断了袁宝珠的试探,回答道:“夫人肯定也疑惑,老妇人家怎么会有粮食吧?其实这都是一个好心人送的!每个月的月初,都会有一个好心人在老妇人家门口送上一袋子的粗粮,虽然不算多,但是也足够老妇人祖孙俩一个月勉强糊口吧!”   袁宝珠听后一愣,随即便问道:“您知道是谁给您送的吗?奴家看这赵家村方圆几十里应该没有住家了?”   老妇人像是陷入了沉思,良久没有回袁宝珠的话。直到袁宝珠碰了一下老妇人,她才回过神来,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老妇人也不知,他都是在晚上老妇人睡着了的时候送来的。”看着老妇人明显掩饰的话语,袁宝珠不再问了,只是一颗怀疑的种子在袁宝珠心中埋得更深了。   饭后,袁宝珠拉着西门金和小元宝去村子周边的树林里砍柴,便把厨房里和老妇人的谈话复述了一遍给西门金听。   “宝珠,这个老妇人的话明显有问题!”听后,西门金明确地下了一个结论。袁宝珠也是轻点了下头说道:“我也觉得是,关于那个闹鬼的山林,她肯定还知道些什么?我用不用再……”   “不用,以免打草惊蛇!”西门金知道袁宝珠想要说什么,立刻拒绝了她。此时树林里吹来阵阵的微风,逐渐变黄的枝叶纷纷落下,犹如飞舞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西门金捡起地上洒落的枝叶,才平淡地说:“看来闹鬼的山林,我们得去探探了!”   皓月当空,万里无云,皎洁的月光洒落在这片寂静的小村子里,羊肠小道上一颗颗圆润的小石子闪闪发光。树叶在微风下摇摇欲坠,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噌的一下从一个矮小的院墙,飞了出去。惊掉了树枝上的叶片,也盖住了一小片月色的霜华。   待身影的离去,院落的茅屋中,一双清冷的眸子猛地睁开了,里面闪着一丝幽暗的光亮。   黑色的身影飞快地向山林的深处掠进,路经之处的花草树木纷纷轻晃起来,但无一处被破坏,可见此人的轻功已到了踏雪无痕,登峰造极的地步了。突然黑影在一处平坦的地方停了下来。圣洁的月光下,黑影显得异常的鬼魅。   “不知阁下要跟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另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一颗大树的背后走了出来。“阁下好身手!轻功竟然如此了得。在下佩服,佩服!”   “阁下不也是吗?不知深夜到此有何贵干?”前方的黑影,微眯着双眼,浑身撒发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但是后来的黑衣人却仿佛浑然不知一样,淡然地开口:“阁下来做什么,在下也做什么?或许阁下与在下可以联手呢!”   “那要看你是否有那个本事了!”说完前面的黑影一个掌风,轰向后面的黑衣人。后面的黑衣人也不甘示弱地扬起手掌。两个人就在这片树林里打得难舍难分,如形幻影。终于在交手几百下后,双方均停下了手,疑惑地看向对方良久后。同时开了口。   “西边云州西门家和你什么关系?”   “北边药谷上官家和你什么关系?”   ……   “没想到你居然是西门家的人,怪不得这‘碧影’拳打得这么柔中带刚,刚柔兼备!”前方的黑影在确认后面来人对自己不会造成威胁后,赞叹了一句。   “神医谷的人果然闻名不如一见啊!就阁下这‘如风似影’的步伐,就是在下拼尽全力也不一定跟的上阁下啊!还有这神医谷最有名的‘易容术’‘缩骨功’都是武林中人人梦寐以求的功法啊!不知神医药谷的上官青鸿是阁下什么人?”   “正是家父!在下神医药谷上官绝!”   “原来是少谷主啊?恕在下失敬,失敬!在下云州西门金!”   “你就是‘西财神’西门金?”上官绝诧异地挑起眉头,问道。   “这只不过是众人抬举的名号,相比‘北神医’上官绝,在下真是不如啊!”西门金谦虚地回道,随后又好奇地问道:“不知上官神医来到这,是为了什么?”   听到西门金的问话,上官绝神色一凛,冷冷地回道:“抓我们药谷的叛徒!不知西门家主来此地又是为何?”   “只是好奇而已!”西门金淡淡地回道。   “好奇?哼……西门家主,不知道这好奇心会害死人的吗?”上官绝冷哼道,很显然不太满意西门金的回答。   但是西门金显然没有把上官绝的怀疑放在心上,甚至还询问道:“不知上官神医,可否知道‘云雾山庄’?”   “云雾山庄?”上官绝眼里很快地闪过一丝精光,随后冷冷地说:“不曾听说过!不知西门家主与这‘云雾山庄’有何联系?”   “其实也不算是有联系,只不过在下与夫人路经春风镇时,发现一个怪事!”   “你是说,春风镇没有年轻的男人吗?”上官绝语气肯定的说。   “没错!经过在下与夫人的勘察,发现每年这‘云雾山庄’都会到各个村镇去招收学徒!正巧在下到是见到了他们征召学徒,并且跟踪至此。惭愧的是,如若不是在下身子疲惫,也不会跟丢了他们。”西门金面露尴尬地说。   上官绝不知道为何,突然脸色一变,伸手对西门金抱拳道:“西门家主,这个山林的深处,我看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就此告别!”说完一个掠影就不见了身影,徒留下一脸沉思状的西门金。   翌日清晨――   西门金神清气爽地从茅草屋里出来,便看到,自家小娘子正在满院子地追着‘小傻子’准备给他洗澡。西门金面露惊讶地挑着眉,双臂环胸地站在一旁,准备看好戏。   “阿金,你快帮我拦住他!”西门金无奈地对某人摊了摊手,准备上前拦桩小傻子’。   突然一记凶狠的眼光射向西门金。拦住那个女人,你看着办吧?   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云雾山庄!   成交!   西门金一个闪身,拦住了袁宝珠,满脸的委屈道:“娘子啊!你怎么能给别的男人洗澡呢?”   “他只是个小孩子而已!”袁宝珠不在乎地回答。   “小孩子也不成。只要是男的都不可以!你只能给为夫洗澡!”说完还暧昧地贴上袁宝珠,在她的耳边亲昵道。   滚烫呼气,暧昧的话语,让袁宝珠的脸顿时变成了煮熟的龙虾,一红到底!娇羞地瞪了一眼西门金,把手中的毛巾丢给了他,说了一句:你给他洗!便跑回了屋子。   西门金玩味地看着小女人态的袁宝珠,顿时觉得心里直痒痒,一股热气向下体涌去。直到一个冷冷声音响起:“过度行房可是容易肾虚阴亏的!”   只见一旁的‘小傻子’已没有嘿嘿的傻态,混沌的眼睛变得异样的明亮。从西门金手里抢过毛巾,便向袁宝珠给他准备的洗澡的屋子走去,边走还边说:“帮我看门,给你半价!”   明白‘小傻子’说的是什么的西门金顿时变得恼羞成怒,气愤地准备抓桩小傻子’揍一顿,居然敢说自己不行?   但是茅屋被‘啪――’的一下从里面反锁了!无奈的西门金,眼珠一转,冲着门里面说道:“三折!要不不管!”   天啊!居然连这个都要砍价!果然是‘铁公鸡’西门金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回凤来国主要人物都登场了!!   ☆、再探山林   洗干净的‘小傻子’长的特别的可爱,圆滚滚的大眼睛。眨吧眨吧地看着袁宝珠。准确地说是看着袁宝珠手里端着的那个盘子。这让袁宝珠不由地想起那个贪吃的‘小玉子’来。急忙从盘子里拿出一个金灿灿的‘黄金饼’递给了‘小傻子’。   “来――姐姐领你去吃饼饼……”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一向对人冷淡的袁宝珠,却对小孩子和老人异常的有耐心。甚至身上不由地散发出一种平和的气息,这让西门金很是嫉妒能够轻易接近袁宝珠的小孩子。尤其是某个装嫩的混蛋!   “宝珠,为夫带这小子去吃东西就好了!你去忙你的吧!”西门金笑呵呵地把袁宝珠手里的某个装嫩的混蛋,拽了出来。使劲地攥在手里,咬牙切齿地说:“小傻子,哥哥带你去吃饼!”说完不顾袁宝珠的阻拦便大步向吃饭的茅屋走去。   “西门家主,你夫人已经走了,你还要拉我的手到什么时候?我可没有龙阳之癖!”让西门金听起来异常欠扁的话语从那个小小的人的嘴里飘了出来。   西门金赶紧放下他的手,嫌恶地退后了几步才说:“上官神医,我可是有夫人的人了,怎么会有……有龙阳……”   “是龙阳之癖!”上官绝冷冷地再次开口后,便爬上凳子,用手拿起一个‘黄金饼’咬了一口。“西门家主,令夫人这手艺还真是不错!”转眼间便三口两口地消灭了一块饼。   “那是,我夫人的手艺可以说是,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凡是这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可以做出精美的食物来……”西门金一夸到袁宝珠这手艺,那话匣子就止不住了,把他家娘子夸的堪比女神仙。   没想到这一向喜欢清静的上官绝,居然没有打断他的演说。当西门金说完最后一句,喝了一口水后。上官绝才开口:“待这件事完成后,有没有兴趣和我开个酒楼?我提供菜谱,令夫人提供手艺?赚的银子四六分!我六你四?”   “想的美?我都舍不得让我夫人进‘金满楼’当大厨,干嘛要便宜你呢?再说了赚的银子凭什么你六我四啊?”西门金只要是一提到银子那绝对是一点亏都不吃。   “要不五五分成?我保证提供的菜谱是你们这辈子都没吃过的!怎么样?”上官绝继续诱惑着西门金这个大奸商。这到不是因为上官绝缺银子,而是因为上官绝的某个私人原因,这当然也是后话了。   西门金听后,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反对,两个人就在这饭桌前僵持住了。直到有人进屋,上官绝又变成呆愣的‘小傻子’,而西门金则变成了友爱的邻家大哥哥了。时不时地往‘小傻子’碗里夹点菜。   袁宝珠对西门金的表现也暗自的点了点头。   吃过饭的袁宝珠继续拉着西门金,准备去外面寻找线索,而‘小傻子’则被留下和老妇人的孙子‘小豆子’玩。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傻子’就是不喜欢和同龄的小豆子玩,很喜欢粘着袁宝珠,一看她要走,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使劲拽着袁宝珠的裙子,‘啊啊――’地叫着,眼角都流出了晶莹的泪珠了。看来是想要一起去。   西门金明知道装嫩的上官绝肯定是有什么线索了,才急的要和他们出来。但还是心里不耻地撇了撇嘴后,才开口求情。让‘小傻子’跟着他们,并保证一定会看好‘小傻子’。这才让袁宝珠松了口。   这次袁宝珠和西门金并没有在村子里转悠,而是去了‘闹鬼’的山林寻找可疑地线索。当然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这个山林里果然有很多草药,当然最多的就是树木和杂草了。高耸入云的树干,密密麻麻的枝叶,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杂草因为长期没有人路过,疯狂地生长着,几乎快没过袁宝珠的腰身了。   如果说让一个人藏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人能够发现。西门金拿着树枝打着前面的杂草,而袁宝珠则是紧紧地拉紧扮成‘小傻子’的上官绝。生怕他跟丢在这深山老林里。   山林越往里面走,越觉得阴森,偶尔有一丝冷风吹过,让人毛孔悚然。   袁宝珠心里不由地犯怵,紧跟着西门金的步伐。突然西门金停下了脚步,疑惑地蹲了下来。袁宝珠拉着‘小傻子’也快步走了过来。只见西门金用手从一块岩石上捏起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凑到鼻子处闻了闻。   “这是什么?”袁宝珠疑惑地看着石块上的白粉。   “不太清楚……有烧火的味道!”西门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什么,要不是这块石头表面很平滑,这上面的白粉,很容易就被西门金忽略了过去。“你看这也有!”西门金又指了一下石块旁边的土地。果然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把白色的粉末和土壤混在了一起。   正在西门金和袁宝珠不解的时候,身旁一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是磷粉!遇到火会发出有蓝色的光。也就是你们常说的鬼火!”   “上官神医,你认识这个?”西门金急忙把手中的白色粉末递给站在旁边的那个瘦小的身影。丝毫忘了身旁还有袁宝珠这个不知情的人的存在。“如果,这真的可以发出幽蓝色的光的话,那这个山林里‘闹鬼’一说,不就是有人故意为之的了?”西门金依旧自说自话道。   “咳咳――西门家主,你是不是应该向令夫人介绍一下我呢?”上官绝,轻咳了一下提醒西门金,他夫人正在疑惑地看着他,需要他给她一个解释。   回过神的西门金,这才发现自家小娘子又开始有那种疑惑且带有危险性的目光望着他了。尴尬地向袁宝珠开始解释起,他和‘小傻子’相遇后的情形。并且一再保证,自己事先真的不知情‘小傻子’是上官绝。也一再强调自己并不是要故意隐瞒地,只是在老妇人家不好说明他的身份。   最后在‘小傻子’上官绝的一再保证下和亲自表演了一下缩骨功,才让袁宝珠相信了他的话。   “阿金,你是怎么知道这孩……恩……就是上官神医的?”袁宝珠实在不知道现在要如何称呼这个孩童面容的上官神医。   “你忘了我曾经为了抓他,使劲拽过他的手臂了?”   “手臂?”   “对啊,我发现他的手臂的骨头异常的松软,要不他也不可能钻进那个狭小的灶台啊?那时我就怀疑他可能会缩骨功。后来你给他擦干净脸后,我一看他的脸居然很年幼。本来想打消这个念头的,结果却从他的脚印上发现他并不是孩童。很有可能是神医药谷里的人。”   “脚印?有何不同?”袁宝珠,小心地看了一眼前面上官绝的脚印,继续问道。   “虽然他用缩骨功把大人的脚变小了许多,但是他却不能变小的他的重量!你看他的脚印的深度是不是要比一般人深一些?”西门金指着地上的脚印,对袁宝珠说道,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前面那个人的背影。   “不愧是西门家主,从这么点的细微之处都能推断出我并不是孩童!”上官绝回过头来赞许道。“虽然我们神医药谷的‘易容术’,‘缩骨功’,可以让人变化成任何一个人。但是却有一个小小的不足之处,那便是脚印。没想到居然被西门家主识破了。”上官绝不由地对这个凤来国首富刮目相看起来。果然很有头脑!   “上官神医,不知你昨日为何会大变脸色呢?还告知我不要进深林。”西门金一行人继续在山林里探寻着。一边寻找蛛丝马迹,一边闲聊着。   “这件事,恕我不能回答。因为这涉嫌了我们神医药谷的百年的声誉。所以还望西门家主见谅!不过我倒是可以为西门家主提供一个关于‘云雾山庄’的消息!”   瘦小的身影,带着两个成年人,飞快地往一个隐秘的山林飞去。   “就是这里!”上官绝,停到了一个平坦的地方,用手指着地对西门金说。   西门金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这……这……这是……”   “马蹄印!”袁宝珠诧异地说出西门金想要说的东西。   “这片马蹄印,正是三天前新踏上的。应该说是每隔一个月这里都会出现一些马蹄印!”   “那这么说‘云雾山庄’就在这个闹鬼的山林的深处吗?”西门金不确定地看向上官绝。   “应该不是!如果说我的消息没有错的话,你要找的‘云雾山庄’应该在牧州邵凤山底下!”   “为何你会这么清楚?莫非你要找的叛徒,和这‘云雾山庄’有什么联系吗?”西门金脸色变的铁青,直视着上官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凤来国四大势力就都被搅和在这件事中了。南宫枫让他查的事情,岂不是变得越发的复杂了?凤来国要有一场劫难了!   “西门家主,你说的确实如此。只不过我不能在此刻告诉你,我知道的一些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我想西门家主你应该不希望你的夫人受到无尽的追杀吧?所以我想现在和西门兄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西门金复杂地看着上官绝。   “我想请西门家主立刻离开鬼村,把鬼村这块交给我来处理。你和你的夫人可以继续去追查‘云雾山庄’的事情!等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时,我再告知西门家主关于‘鬼村’的全部真相如何?”   西门金和上官绝对视了良久后,才答应下来,“希望上官神医不要食言,待水落石出的那天,请告知在下你所隐瞒的事情!”说完,西门金拉着袁宝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上官绝。   而留在原地的上官绝,眼里闪过一丝坚定与凶狠! 作者有话要说:  苏苏要闭关修改文章了!差不多得过几天才能继续更文!亲们请耐心等待啊!   ☆、少爷复姓西门!   回到老妇人家,西门金果然如上官绝那般雷厉风行地让小元宝收拾起行李来,准备即刻离开。老妇人仿佛什么都知道一样,并没有多问西门金一行人为何突然离开。只是在他们临走前,颤巍巍地把自家小孙子拜托给了袁宝珠。   “老妇人知道少爷和夫人都是贵人,是要做大事的人。所以不敢奢望你们能够帮助老妇人。只是老妇人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孙子了。老妇人真的不希望他白白送死啊!所以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带他走吧!让他永远都不要再到鬼村了!少爷,夫人求求你们了!”老妇人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嚎啕大哭起来。看着特别可怜。袁宝珠心软地就要去扶老妇人的时候,却被西门金拉住了。   只见西门金一脸严肃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妇人,冷淡地说:“想让我们带你孙子走,那你必须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当老妇人听到西门金的话语时,脸色变的异常的苍白,久久没有言语。只是一个劲地磕头,求着西门金能够带走她的小孙子。而她身边的小豆子却茫然地看着自己奶奶不停的磕头。   实在看不下去的袁宝珠,不顾西门金的阻拦,连忙拉起老妇人。柔声说:“老人家,奴家想你不说,可能也是有苦衷的。奴家答应你会带小豆子走的,永远不回这里!你快快起来!”   老妇人看袁宝珠答应了要带小豆子走,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小豆子,快点拜见恩公!”老妇人拉过小豆子,让他向袁宝珠磕头道谢!然后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从地上拿起一个简陋的包袱递给了袁宝珠。“老妇人也没有什么给小豆子的,这个包袱里有一样物品,我把它交给您了。希望您能看在那个东西的面子上,能给小豆子找户好人家。老妇人再此谢谢夫人的大恩大德了!”说完便把小豆子往袁宝珠身上一推,含着泪水,狠心地转身进了破败的小院子,反锁上了院门。   直到此刻,小豆子才明白过来,原来他的奶奶不要他了。“哇……哇……奶奶……奶奶……开门啊……奶奶……小豆子以后不要吃的了。奶奶……你不要扔下小豆子啊……哇哇……呜呜……”小豆子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使劲地敲着老妇人的门。   袁宝珠看到此景觉得很是揪心,上前去拉小豆子。可惜小豆子就是不听话,使劲的扒着老妇人的门边哭边嚷道:“我不要去……你走……你是坏人……你走……小豆子不要吃好吃的了……呜呜……小豆子只要奶奶……呜呜……”   西门金明显被小豆子的哭闹声给弄烦了,大声地对院内的老妇人喊道:“既然你孙子不愿意和我们走,那我们就不强求了!就此告别了!”说完也不顾袁宝珠的阻拦,拉起袁宝珠的胳臂就往马车上拽。   “等等……恩公……等等……”老妇人一听西门金的喊话,立刻打开了房门,想要出来阻拦西门金。却不想被小豆子扑个满怀。只能半抱着小豆子,半上前去拦马车。“恩公,请等一等……恩公……请给老妇人一点时间,老妇人会劝小豆子和你们走的!”   看着马前的老妇人,小元宝很是为难,不由地向马车里看去。直到马车内传来袁宝珠的声音。   “老人家,奴家和相公会在此处等候一会儿!请你尽快和小豆子商量好。”   “谢谢恩公,谢谢恩公!”老妇人感激涕零地拉着小豆子进了院子。不出一刻钟,老妇人便拉着已经不再哭泣的小豆子走了出来。亲自把小豆子送到了马车上后,嘱咐道:“小豆子,你要听少爷和夫人的话,不可再任性了!少爷和夫人都是好人!是你的恩公,你要好好报答他们。”   “奶奶小豆子知道了!您要保重身体,等小豆子赚了好多好多的银子后就来接您!”   就这样停留在‘鬼村’三日的马车再次启程了。只不过从三人变为了四人。一路上西门金虽然一直拉着一张脸,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袁宝珠则是一如既往地对小豆子好。这让从小缺少母爱的小豆子,更加地喜欢亲近袁宝珠了。而孩子心性的小元宝也很疼爱这个小他几岁的小豆子,并且认他当自己的干弟弟了。   几日后――   马车顺利地从云州地区境进入了中属地牧州地区境内。和云州城的中规中矩,井然有序相比起来,牧州城就显得有些开放凌乱了。这从牧州地区边境的一个小镇子就能看的出来。    这个小镇子叫‘夏荷镇’。家家户户都靠养花维持生计,尤其是荷花。夏荷镇的荷花那可是凤来国里种类最齐全,开花最漂亮的荷花了。所以‘夏荷镇’的莲花被圣上钦点为皇家御用‘荷花’。   每年都会有无数的荷花被运往凤来国的皇都,移植到皇宫的荷花池内。   这天当马车准备驶入‘夏荷镇’时,却被守城的官兵拦了下来。   “奇怪?这牧州不是最开放松散的吗?什么时候守城的官兵也这么严谨起来了?”小元宝不得已停下马车。   “你们是什么人?来‘夏荷镇’有何事?”守城官兵一脸严肃警惕地问。   “回官爷的话,小人是云州人士,我家少爷夫人此次是去牧州城探亲,途经此地,还望官爷行个方便。”说着小元宝还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守城的官兵。   守城的官兵掂了掂银子,来回看了一下。便小声对小元宝说:“进了城,不许随意走动,不可过多停留。立刻离开城镇。”   “晓得了,多谢官爷!”小元宝笑呵呵地回到马车上。   守城的官兵向后面比了个手势,城门前的栅栏被挪开了。小元宝驾着马车进了夏荷镇。   夏荷镇内有一条人工开凿的小湖,里面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荷花。虽然现在已经是秋风习习,告别了酷暑。但是依旧有粉嫩圣洁的荷花漂浮在成片,成片的绿荷上。湖中停有几只船,船上的花农正在辛勤地为荷花修枝裁叶。但是当他们看到街边路过一个陌生的马车的时候,不由地纷纷撂下手中的活计,满脸警惕地看着他们。仿佛他们是什么瘟神一样。   驾车的小元宝最能体会到‘夏荷镇’的人对外人的那种排斥。因为路上凡是看到他们马车的人均是一脸的敌意。让小元宝很是胆颤。   “少爷,看来今晚我们得夜宿荒野了!这个‘夏荷镇’的人好像都不太欢迎外来人呢。”   西门金在车内想了想,撩开车帘,果然看到‘夏荷镇’的人充满敌意地望着马车。这是怎么回事?原来不是这样的?看来今天是不能住客栈了!   “小元宝,去这……。”便扔给小元宝一个物件。小元宝了然地驾着马车向一个繁华的街道走去。   老旧的马车在一个挂着‘金’字条幅的店铺前停了下来。店里的管事一看有外来人停在店铺门口,便派人准备打发他们走。却没想到马车上人居然拿出了一个镶着大大的‘金’字的玉佩。   老管事一看脸色立马变的恭敬起来,二话没说,就让马车进了后院。   小元宝停好马车,便扶着西门金和袁宝珠下了车。老管事恭敬地对着西门金,行了一个礼,“夏荷镇,‘金福钱庄’分号,管事孙宏远拜见大人。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不必多礼!我们少爷只是携夫人出门探亲,路经此地而已。”小元宝颇有眼色地替西门金说。   “如果大人不嫌弃的话,就请携夫人住在这里吧!想必大人也看到了,‘夏荷镇’最近有些不太平……所以这客栈可能……”孙管事有些犹豫地望向小元宝。   “那就有劳孙管事了!”   “不敢当,不敢当……”   随后,孙管事派人去后院收拾了两间客,让西门金一行人住下。客房里的陈设一看就是精心布置过的,床铺上被褥全是新换的。桌子椅子一尘不染。袁宝珠在客房里转了一圈比较满意地说:“阿金,你手下的人做事还不错!”   西门金得意洋洋地坐在桌前喝着新沏的上好的龙井。“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手下!”   袁宝珠看一脸骄傲的西门金,无奈的摇了摇头,收拾起行李来。   这时在后院栓马的小元宝被孙管事恭恭敬敬地请进了一个小书房。   “敢问大人,那位大人是否姓蔡?”   “蔡?那是谁?不是不是……”小元宝搜索了一下脑海里的人名,发现没有姓蔡的人的印象,摇摇头否认道。   孙管事一听居然不是位于牧州城里,直接管辖自己的蔡大人,不由地心里一惊,莫非是云州城总钱庄的人?于是战战兢兢地问:“那位大人可是云州城里五大掌柜之一的刘掌柜?”   小元宝一听刘掌柜,这个认识!满意地笑了一下。但是一看孙管事居然把自家少爷认成那个满脸是褶,笑起来像盛开的菊花,瘦小枯干,小老头状的刘掌柜。顿时心里不满意起来。   虽然自家少爷,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吝啬鬼’,但是好歹也是一表人才的翩翩公子啊。虽然偶尔在夫人面前猥琐一下,在自己面前无良一下。但是毕竟是自家的少爷啊!怎么可以被这些人错认为是那个‘刘老头’呢!   于是便把怀中西门金给他的玉佩,再次拿了出来,气哄哄地说:“看清楚了!这是什么令牌!这可是独一无二的羊脂玉令牌!还有我家少爷复姓西门!”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太忙了,改文,实验,码字……再加上学校的校园网。苏苏想各位亲也明白了!今天好不容易挤上线勒了!更文!!!!   ☆、入狱   某厨房传来带着哭腔的话语:“夫人,家主夫人,这种活是我们这些下人做的。千万别碰坏您的手。”   袁宝珠拿着菜刀铛铛铛――地切着菜,头也没抬地说道:“没事儿――相公这几日都没有吃顿正经的饭,所以奴家亲自做些吃食给相公。小豆子你帮姐姐把那边的菜择了吧!”   厨房里的人自从知道眼前正在忙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家夫人后,这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的。生怕这厨房里的物件伤到她,但是又不敢上前去夺她手里的菜刀。导致厨房里的人全部都抢着干活,异常的热闹。   相反厨房的热闹,后院待客室却显得有些紧张了。   “最近夏荷镇怎么了?为何如此防备外来人?”西门金随意地坐在正座上,手指哒哒地敲打着椅子。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的突兀。   孙管事,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才答道:“回家主的话,夏荷镇之所以最近特别森严,甚至人人都提防外人,主要是出了一件大事!”   “大事?”西门金右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坐直了身子,表情也比刚才严肃了许多。   孙管事见西门金对这件事很好奇,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原来前阵子有一伙人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认为这夏荷镇有传说中的‘七瓣莲’。便来此想要夏荷镇的人转让这个‘七瓣莲’,但是这‘七瓣莲’毕竟是传说中的灵药,根本无人见过。所以夏荷镇自然就拿不出这‘七瓣莲’,可是那伙人却趁众人熟睡的时候,劫持了镇长一家的家眷。逼着夏荷镇的人拿出‘七瓣莲’,时限为十日。如若不交出‘七瓣莲’,就从镇长家的人开始杀起,直到夏荷镇的人交出‘七瓣莲’为止。   相传这‘七瓣莲’只有七片花瓣,千年才开花,其花瓣入药可有‘起死人而肉白骨’之效。其叶片所浸泡过的泉水,也具有灵性,可以包治百病。所以武林中是个人都想要得到它,但是相传它生长在极为隐蔽的泉眼深处。几百年来无人探寻得到。只是没想到这夏荷镇居然有这传说中的灵药‘七瓣莲’,怪不得会有人为了这个‘七瓣莲’,可以视人命为草芥地逼迫夏荷镇的人交出它。这也是为何整个‘夏荷镇’变得异常的森严与戒备的原因了。   “离交‘七叶莲’还有多少时日?”西门金寒着脸,皱紧眉头问道。   “还有三日!”   “三日,居然还有三日啊……”西门金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向孙管事招了一下手。“你一会去……”   深夜――   夜幕下的夏荷镇,显得异常的寂静,家家户户闭窗锁门。整个镇子陷入了一片看似祥和的氛围里。突然毫无人烟的街道上蹿出一个黑影。只见他全身上下都被黑色所包裹,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他的速度飞快,毫不停歇地向某个方向奔去。   湖上的一艘船只缓缓地离开了岸边,黑衣人轻轻地划着船只,向湖的中心划去。只见他右手拿着一颗夜明珠,左手提着一个类似羊皮卷似的东西,仔细的查看。湖上的船也随着湖波轻轻地飘荡。突然黑衣人面露惊喜,收起羊皮卷,想要划着船轻轻地往某一个点划去的时候。湖岸上传来一声响动,紧接着传来巡逻兵的声音:“是谁?在湖上!”   黑衣人一看被人发现了踪迹,急忙划着船向另一边的湖岸快速划去。   “来人啊……快来抓盗贼啊……”岸上的巡逻兵扯着嗓子向其他巡逻兵喊道。吵醒了沿岸的许多人家。屋内的亮光照亮了半个湖面。   黑衣人心急地快速向岸边划去。还不等船靠岸,便一个蹬腿,飞上了湖岸,向幽深的树林里跑去。   翌日清晨,天还没有大亮,月亮还挂在天空的时候,小镇子就传来了巡逻兵搜屋的声音。家家户户都被强迫地从温暖的被窝中叫醒。   袁宝珠端着脸盆,一脸困意地走出卧房,向井边走去。正好看到了孙管事走进后院。   “孙管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吵闹!”   “回夫人的话,镇上的巡逻兵,刚刚进来问话!”   “问话?怎么这么早就来问话?”袁宝珠不解地问。   “听说昨天晚上,镇上来了一个盗贼,意图偷镇上的御用荷花,被巡逻兵发现了。结果让他给逃了。所以巡逻兵趁着还没开城门,挨家挨户地询问,看看镇上是不是来了可疑的人。”孙管事把巡逻兵的话复述了一遍。   袁宝珠听了孙管事的话,心里有些担心,毕竟阿金和自己都算是外来人。“如若被查出不是本镇的人,会如何?”   孙管事一听便知袁宝珠在担心什么,急忙回道:“夫人请放心,小人和巡逻兵的头目有些交情,所以并无大碍!只不过请恕小人无礼冒犯地与家主及夫人攀了亲戚!”   袁宝珠明白西门金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的行踪,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让孙管事向外人说明他们一行人是孙管事的亲戚,前来探亲的。   “无碍――孙管事这也是为相公办事!”   虽然孙管事与巡逻兵头目交好,但是临近中午的时候,还是有一大批巡逻兵闯进了店铺的后院。   “李捕头,您这是什么意思?”孙管事一看巡逻兵二话不说地闯进后院,就把自家家主和夫人用链子扣了起来。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一脸焦急地看向一位身躯高大,一脸黝黑,右脸颊上带有一道刀疤,一身穿官服,腰上挎着一把大刀,表情异常严肃的官差,询问道。   “镇长有令,非本镇人员一律带回衙门审问。”李捕头一副公事公办地样子对孙管事说道。“所以孙管事抱歉了!这两个人必须要带走了!”   “这……这……”孙管事一脸惨白地看着就要被巡逻兵带走的家主和夫人,心里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相比一脸六神无主的孙管事,身为疑犯的西门金和袁宝珠就要显得淡定的多了。只见西门金一脸惬意地看了看手上的链条,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相信夏荷镇的镇长大人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走一个坏人的。所以表舅不必担心我和娘子。照顾好家里就行了。”说完还特意看了一眼李捕头。   “那是!如果你们是清白的,谁要是敢关你们,我李捕头第一个不干!”李捕头一脸正义感十足地保证。   西门金拉住袁宝珠的手,大步向门口走去,边走还边小声在袁宝珠耳边说:“宝珠,咱们去参观参观这夏荷镇的衙门和云州城里的有什么不同?”   本来还有点担心的袁宝珠一听这话,顿时觉得嘴角有些向上扬了。   待西门金和袁宝珠被巡逻兵带走后,孙管事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渍,才打开攥着有些湿的纸团。上面只写了四个字:静观其变。   被带走的西门金和袁宝珠被巡逻兵关进了一间看上去比较干净的牢房里。   “你们先呆在这,等待镇长大人审问后,如若清白的话,就会无罪释放。不用着急!”李捕头因为与孙管事交好,所以亲自把他们带到了一个较为干净的牢房,特意嘱咐了一声。   西门金抬眼四周打量了一下,周围几间牢房内也或多或少地关押了几个人,相比之下还是自己和宝珠呆的牢房最为干净。满意地冲李捕头点了点头。   此时隔壁牢房,有一名羸弱的看上去像书生的人憋着一张红脸对李捕头喊道:“你们这是□□。按凤来国大律来说是要杀头的!”   “想杀我们的头?先洗清你的嫌疑吧!”李捕头一脸不耐烦地瞥了一眼他,便大步向牢房外走去了。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想我甄玉福堂堂一介秀才,居然被关在这么一个小镇的牢房里!”书生看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李捕头,气的直跳脚。   “噗――哈哈……真迂腐?哈哈哈……”不知是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顿时压抑的牢房突然爆出了阵阵地笑声。   惊得牢房门口的官差急忙跑了进来,对牢房里狂笑不止的人们训斥道:“不许笑了!牢房重地不许大笑!”   正当牢房里陷入一片狂笑中的时候,牢房门口传来了一声雄厚的声音:“都给我安静!”   顿时吵闹的牢房变地异常的安静了,众人均纷纷向牢房门口看去。   居然是去而复返的李捕头,只见他身后又押解着一名嫌犯走了进来。这回嫌犯竟然是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只是她的个头有些偏高,比李捕头都要高上一些,此时的她正低着头,有些胆怯地跟在李捕头身后。   “你进这里!”李捕头打开了关押西门金和袁宝珠的牢房,把这个女子毫不留情地推了进去。   女子一个踉跄地摔在了牢房的地上。顿时眼眶变红了,蓄满了泪水,趴在地上,瘦弱的身子轻微地抽搐起来。不一会便传来了弱弱的哭泣声。   袁宝珠看了立刻走了过去,轻声地询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女子闻声抬起满眼泪水的脸看向袁宝珠。顿时一声惊呼道:“司徒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太忙了!苏苏最近忙的焦头烂额的!苏苏准备考研究生了!所以每天都要恶补英语。码字只能在周末码。所以日更可能不能保证了。不过亲们苏苏绝对不会弃坑的。保证两三天一更!一周最少三更!谢谢亲们的支持!   ☆、未婚夫   那女子的脸顿时与记忆里那张稚嫩的脸重合了,袁宝珠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你是小天?”   女子见袁宝珠认出了她,立刻扑到袁宝珠的怀里,使劲地抱住袁宝珠,呜咽地哭了起来:“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司徒姐姐了……呜呜……司徒姐姐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呜呜……”   袁宝珠只得抱着怀里的女子,轻声安抚着,“不哭了,不哭了……”   西门金看到那女子趴在自家娘子的怀里哭,突然觉得有些刺眼!眼睛一眯走到袁宝珠身边,一把搂住了袁宝珠,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亲昵地问袁宝珠。   “娘子,她是谁啊?”   这时袁宝珠才想起还没有向西门金介绍怀中女子的身份,刚想要开口,只见怀里女子猛然地抬起头来,一脸不可思议且带有哀伤地望向她。   “司徒姐姐,你居然成亲了?为什么?为什么……”   一向淡定的袁宝珠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刷白,心虚地看向别处。口气也变得有些僵硬:“是……是啊!我在半年前就成亲了。这是我的相公,西门金!”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成亲!”女子使劲地抓住袁宝珠的肩膀,一脸死灰绝望地大声质问。   “我……”   正当袁宝珠不知如何回答时,西门金一把推开那名女子,把袁宝珠拉了起来,并且挡在了身后,一脸铁青地问:“这位姑娘,我娘子成不成亲管你什么事啊?”   女子看着眼前一表人才的西门金,以及他身后那一脸愧疚的袁宝珠,突然笑了,笑得很是苍凉……   袁宝珠心惊地从西门金身后跑了出来,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心疼地说:“小天,你这是何苦啊!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你……”   “司徒姐姐,你还记得八岁那年你对那些嘲笑我的人说的话吗?”女子一脸希冀地看着袁宝珠。   “记得――”   此时西门金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顿时上前去拉袁宝珠的胳膊,一脸警惕地瞪着那名女子,“宝珠,她到底是谁啊?”   “司徒姐姐,我要你现在说――”女子仿佛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西门金的话语和脸色,依旧痴恋地缠着袁宝珠。   “这么美的小天,怎么可能没人要呢?小天以后就嫁给我好了!”袁宝珠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了,脸上一改刚才的僵硬,变得异常的温柔起来。   当她无意识地说出这句话后,那女子立刻激动地紧紧抱住了袁宝珠,在她高大的身躯的衬托下,袁宝珠的身子显得很是娇小。   西门金一看那女子抱住了自家娘子,气的直跳脚。“荒谬――你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嫁给女人呢!”这个该死的变态,不仅觊觎他娘子,还敢当着他的面,占他娘子的便宜!   旁边牢房里关的人,均被眼前的场景给镇住了!女子爱女子?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酸秀才甄玉福更是一脸鄙夷地大声指责起来。   “这位仁兄,令夫人怎可做出这种有损妇德的事情来?应该浸猪笼处死!”   ……   周围也纷纷传来嘲笑鄙夷咒骂的议论声。   这时抱住袁宝珠的女子突然涨红了脸,恨恨地喊了一句:“谁说我是女子了?我明明是男子的……”还没说完,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男子?开玩笑吧?”   “对啊……哪个男子长的这么漂亮啊?”   “就是说啊……你看还穿着女装呢!谁家大老爷们穿女装啊!变态吧!”   “可不是嘛……”   ……   这回议论声比刚才还要大了。西门金这回彻底的愤怒里,一把扯过袁宝珠,凶狠地对眼前这个不知道男女的妖孽说:“我管你男的女的呢!离我娘子远点!”   袁宝珠见西门金这么凶地对那名‘女子’说话,劝道:“阿金――他……”   “闭嘴――我现在很生气!不想听你说话!”西门金大声地怒斥袁宝珠一句。立刻引起了‘女子’的不满!   “大胆――你怎么可以这么和司徒姐姐说话!”   “我是她相公!她是我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抬进我家的娘子!你个外人凭什么管我们夫妻俩的事!”   西门金的话也彻底激怒了那名实为男人身的‘女子’。“凭什么?就凭我是她从小定下来的未婚夫!这是我们定情的信物!”说着,‘女子’掏出一个碧绿色的残缺的玉佩。那上面雕刻这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很显然这个玉佩应该是一对。   而眼前这位男扮女装的男子,正是袁宝珠远在白虎国的未婚夫轩辕家的小公子――轩辕昊天。   “这是龙凤佩,我手里的是凤佩,司徒姐姐的应该是龙佩!不信的话你可以让司徒姐姐拿出来看看。”   “哼……我家娘子才没有什么龙佩呢?”西门金清楚地记得他和袁宝珠圆房的时候,脖子上并没有戴什么龙佩。“你以为就你有定情玉佩啊!我也有!这可是我家娘子亲手给我的定情信物呢!”说完得意洋洋地也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只不过上面刻的不是龙,而是一朵盛开的莲花!   袁宝珠一看那玉佩便知一定是他从当铺老板那里拿回来的。   “不可能――你那个是假的!司徒姐姐,你把龙佩拿出来给他看看!”   轩辕昊天一脸不相信地看着眼前那个象征着某些含义的玉佩。想要证明自己确实是袁宝珠的未婚夫,急忙求助地看向袁宝珠。   只见袁宝珠一脸头疼地看了眼两块玉佩,有些埋怨地看了眼挑衅地西门金。这才耐着心地对自己曾经的未婚夫轩辕昊天说道:“小天,你说的龙佩,在我离家前就被大爹爹抢走了。至于这块玉佩是我娘送给我爹的定情信物。至于如何到阿金手上……”   “看吧!这就是我娘子送给我的定情信物!而你那什么龙佩也不在我娘子身上。所以我娘子才不是你的未婚妻呢!小子……你最好给我认清这一点!”西门金打断袁宝珠的话,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玉佩。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轩辕昊天一脸受伤的叫了出来。   “所以小天,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妻了!”袁宝珠有些愧疚地说。   “不要――我就要司徒姐姐当未婚妻!我只喜欢你啊!”轩辕昊天认准了袁宝珠一样,非她不嫁。   “不行,不行――宝珠是我娘子,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   就这样两男争妻的场景在凤来国某个小镇的小地牢里拉开了帷幕!   所幸的是,关在地牢里的人都不知道几人的真实身份,要不过不了多久,凤来国就得传出首富西门家主的夫人居然是白虎国的人。而且还有一名未婚夫!   过了半日――   终于轮到西门金这个牢房的人前去审问了。李铺头前来牢房提人的时候,很是诧异。后来的女子还真是有手段啊,居然在这么短的时辰内,就勾搭上别人的相公了。   只见牢房内,西门金和轩辕昊天面面相对地怒视着对方,但是从外面看却像是两人正在含情脉脉地相视对方。   三人被官差带到了衙门里,镇长就坐在高堂上。按理说,到了衙门里,所有嫌犯都应该跪地,可是西门金,袁宝珠和轩辕昊天是何等人许?除了跪圣上和父母就没有跪过他人。所以这个镇长当然也不可能跪了。   也不知道镇长是不是被西门金他们身上的贵气吓到了,只是草草地问了几句,就当堂放了他们了。   当然轩辕昊天冒着被西门金眼神砍死的危险赖定袁宝珠了。所以本来两个人去的衙门,回来又多了一个小尾巴!   小元宝和小豆子一见自家家主回来了,立刻激动地跑了出来。尤其是没有安全感的小豆子,自从袁宝珠被带走后,眼泪就没停过。此时一见袁宝珠出现在门口,立刻红着一双小兔子眼跑了过来。   还没扑进袁宝珠怀里就被西门金抱了起来,“儿子,来让爹抱着找娘亲……”   西门金刚说完,顿时惊倒了门口一片人。尤其是小元宝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一脸惊悚地看着自家家主。他怎么不知道家主有孩子了?什么时候的事?   袁宝珠了然地瞥了西门金一眼,暗自苦笑了一下。看来他还不知道那件事啊……   落寞的眼神一闪而过,微笑着看向小豆子。   “小豆子怎么眼睛红成这样啊?”   “呜呜……小豆子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宝……”   “小豆子是怕以后见不到娘亲和爹爹了吧?”西门金立刻接过小豆子要说的话。笑眯眯地看向袁宝珠。继而挑衅地看着轩辕昊天,“看见没有?我娘子已经给我生儿子了。你打哪来的就回哪去!别来缠着我娘子了!”   但是轩辕昊天却没有表现出西门金期望的那种哀伤,只是轻轻地瞥了小豆子一眼,便鄙视地看着西门金,讽刺地说:“司徒姐姐离家才两年半,这孩子一看就已经五六岁了。别拿别人家的孩子冒充司徒姐姐的。况且这孩子哪里像司徒姐姐了?还有啊,你有没有常识啊?我们白虎国的女人从小就被喂了一种药,是不会生孩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哎男配角终于出现了!阿金努力啊!宝珠啊!孩子神马的都是浮云啊……飘走~~~~   苏苏尽量周末多更一章!周一至周四真是没时间写啊!希望亲们谅解吧!喜欢《娘子》的亲们谢谢你们的支持了!撒花……   ☆、七叔公   寂静,良久的寂静。自从那日从轩辕昊天口中得知,袁宝珠无法生育孩子后,西门金彻底的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要对袁宝珠说什么。那天袁宝珠虽然脸色平常,但是一瞬消失的落寞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凤来国虽然女人为王,但是也不像白虎国那样是一个女尊的国家。原来不是白虎国的人的体质与凤来国不一样,而是从小被喂下一种药导致男女体质交换而已。这是多么残忍,不为人道啊!西门金他恨!他恨白虎国的女王,恨白虎国这种制度。但是他也同情,同情那些被剥夺生育能力的女子,以及那些被迫生育的男子们。   所以自从知道袁宝珠被剥夺了生孩子的权力后,西门金更加的疼惜她了。甚至开始加快了手中的计划,只为早日能够替她报仇,替他无法出世的孩子报仇!   三日后,夏荷镇的广场上,聚满了人。只见一个身穿官府的中年人,站在广场正中央的一个木头搭的的台子上,旁边还站着一个身穿锦缎,不停哭泣的妇人。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如今期限已到,七瓣莲依然没有下落,万某对不起各位父老乡亲啊。”姓万的镇长眼眶微红的对广场上百余民说道。   “镇长,七瓣莲只是传说中的草药,谁都没有见过,他们这不是难为人吗?大不了我们和他们拼了!”台下不知是谁气愤地喊了一句。顿时引起了各种愤慨的声音。   “没错啊,镇长。就因为一个传言就能草菅人命,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吗?大不了我们就和他们拼了……”   “什么狗屁七瓣莲啊!老子我从小就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凭什么就认准我们有啊!不就是几个武林人士吗?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吗……”   ……   万镇长看着台下的人人纷纷拿起手中的农具一副要与人同归于尽的模样,心里既欣慰又着急。   “大家莫要冲动!莫要冲动啊……虽然我们人多,但是你们别忘了,他们可都是武林中的亡命之徒啊!杀人无数,即使咱们比他们人多一倍,两倍或是十倍,也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根本是防不胜防啊……”万镇长焦急地安抚着蠢蠢欲动的人们。   “看来这个万镇长还是有些脑子的!”站在人群中的西门金一行人对台上努力安抚众人的万镇长中肯的评价道。   “少爷,我们是不是要……”小元宝表情一反往常的严肃地看着西门金。   “不急……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我们就要引蛇出洞了!”西门金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后,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即将上映的好戏了。   这时人群外传出了高昂的声音:“七叔公到――”台上的万镇长,一听这话,顿时惊讶地抬起了头向人群外望去,眼睛里还带着一丝喜气。   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来,只见一位年轻的男子扶着一个花白了头发的老人颤颤巍巍走了过来。万镇长,急忙跳下木台,搀扶住老人,客气地说:“七叔公您怎么来了?”   “哼……老头子要是再不来,你是不是要让全镇的人都去送死啊!”那个被称作七叔公的人,用手中的拐杖使劲地敲了一下万镇长。   这个七叔公是夏荷镇上最年长的人了,虽然平日不怎么出家门,但是镇上要是遇到了大事的话,这位七叔公还是会出来主持一些事的。就像现在夏荷镇出现了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七叔公还是被惊动了。   万镇长把年长的七叔公迎上台,便恭敬地站立在了一边。这七叔公虽然年迈,但是一站在那里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这点万镇长是万万比不上的。广场的人们均收起了骚动,一个个敬畏地望向台上的那位满头白发依旧精神抖擞的老人。   “你们以为就你们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打赢那帮人吗?”苍老且浑厚的声音毫不客气地把台下叫着最欢的某个捕快骂了一顿。   西门金好笑地看着夏荷镇的村民们那犹如老鼠见了猫一样,一声不敢吭,乖乖地挨训的样子。顿时对台上那位老人升起了一丝好奇。   ……   “这件事,大家也不用担心了。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去!天还塌不下来呢!就算塌下来,也有我这半死不活的老头子顶着呢!都散了吧!”   说来也奇怪,这个七叔公虽然年事高了,甚至走路都需要他人搀扶,没想到他说的话,却能让众人惴惴不安的心情得到安抚,甚至没有一个人怀疑,就这么一个快入棺材的人,是否能够解决这件人命关天的事情。   就在众人快要散尽的时候,突然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远方来的客人,还请你留步!”   听了这话,镇上的人们都疑惑地回头看向七叔公。什么远方的客人?难道他们中有外人进来了?莫非……   众人警惕地开始防备起来,四处张看,寻找那个参加他们集会的外人。   “就是他们――他们不是咱们镇子上人!”突然一个尖叫的声音在人群中传来。众人向声音发源处看去,果然有两个外人淡定地站在那里,感受到四周毫不客气的防备眼神,丝毫没有一丝被拆穿身份的尴尬。   “你不是孙掌柜的亲戚吗?你怎么在这?”有人突然认出了西门金来,恰巧正是那天抓人的李捕头。   “孙掌柜?就是那个‘金福钱庄’的孙掌柜?”这时站在台上的万镇长,疑惑地问。那天虽然审问过西门金,但是毕竟审问的人太多了,早已不记得西门金是哪号人了。   “是的,大人!”   一听是‘金福钱庄’的孙掌柜的名号,万镇长就有些站不住了。毕竟夏荷镇有钱的人真的不算多,而这个开‘金福钱庄’的孙掌柜恰巧就是最富的人。谁让人家背后是云州西门家呢!凤来国的首富啊,跺一跺脚,就能让凤来国动三分。再加上平日里孙掌柜也没少给他好处,所以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既然是孙掌柜的亲戚,那也不妨事!快快离去吧!”万镇长怕那个固执的七叔公会刁难孙掌柜的亲戚,忙摆手让他离开。可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   “等一下!”苍老且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七叔公,您可能不太清楚,这个孙掌柜是……”   “老夫才不管什么孙掌柜还是李掌柜呢!更何况还是亲戚!”七叔公毫不客气地拂了万镇长的面子。一双锐眼直直地盯着一脸坦荡的西门金。   “你是谁?来这干嘛?”   西门金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再下是孙掌柜的亲戚,至于为什么来这里,只是来走亲戚的。”   “为什么要参加我们镇的集会?”   “路过!”西门金风轻云淡的语气,让台上那位老人有些不悦。   “放肆――来人把他给老夫扣起来,带到衙门!”七叔公用力的把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戳到了地上。   广场上顿时鸦雀无声起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李捕头等人,傻愣愣地看着七叔公。直到老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铺头,“怎么?老夫的话已经没有人听了?”   这才反应过来的李捕头,赶紧走到西门金面前低声说了句:“得罪了!”便公事公办地再次把西门金的手腕用链子锁了起来。   西门金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眼手上的链子。这算不算是第二次被抓了?   由于七叔公被西门金惹恼了,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西门金旁边还有一位外人偷偷地溜走了。   而此时的袁宝珠正在后院和轩辕昊天聊天。   “小天你怎么跑到这来了?”袁宝珠有些头疼地看着一直笑眯眯看着自己的某男问道。   “当然是来找司徒姐姐来了!”轩辕昊天妩媚地笑了笑,直勾勾地看着袁宝珠。   “那这么说,你是偷跑出来的?不行,你快点回去!”袁宝珠一想到身为女尊国男子的轩辕昊天居然胆大地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凤来国找她,就觉得心惊胆颤。看他初见自己时穿的女装,就知道他这一路上受了不少的苦,顿时有些心疼这个一直当弟弟疼爱的人。   “司徒姐姐,不想见到小天吗?是不是因为你在凤来国嫁人了,所以就不想要小天了?”说着轩辕昊天眼眶又红了。活像被抛弃的小怨妇!   “没有啊!小天,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女了!我依然配不上你了!相信你娘亲也不会再让你嫁给我了!”   “司徒姐姐你是被冤枉的,包括袁侧君也是……”   “不要再说了!小天,我不愿再回首往日的种种了!”   “可是司徒姐姐你不想替袁侧君报仇吗?你心里没有不甘吗?你……”   “够了――小天!明日你便回去吧!凤来国不适合你来!”袁宝珠被轩辕昊天的话刺激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不……司徒姐姐,我不要离开你!当初听到你与袁侧君被赶出王府的时候,我便下定决心去寻你。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你了。说什么我也不会轻易离开你了!大不了我不介意做小!”轩辕昊天一想到袁宝珠竟然已经成亲了,心情就异常的不舒服。甚至很痛很痛,但是为了不被她嫌弃自己是个妒夫,异常委屈地对袁宝珠说。   不管怎样绝对不能离开她,大不了现在做小,等以后自己再想办法把那个讨厌的男人挤走就成了。   袁宝珠看着那双目含春水的眸子,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剩下无奈和无力!   正当袁宝珠不知道如何回应轩辕昊天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声。   “夫人――夫人――快救救少爷吧!少爷又被抓进衙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种实验充斥着我的大脑啊!今天抽空码了一篇!   ╮(╯▽╰)╭我们小天可是不介意做小的,阿金啊!正夫之位要不保了!   哈哈……飘走……   ☆、七瓣莲(上)   “什么?”袁宝珠惊得噌地站了起来,看着满头是汗,满脸焦急,气喘吁吁的小元宝跑进了后院。   “夫人――少爷又被衙门的人抓了!”   “为何?”袁宝珠眉头紧蹙,满眼的疑惑。   “肯定是干什么坏事了呗!要不衙门的人干嘛抓他啊……我就说嘛!他绝对不是司徒姐姐的良配!”轩辕昊天适时地落井下石了一下。   小元宝自从知道眼前那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是自家夫人的未婚夫,要和自家少爷抢夫人的人后,就对着娘娘腔很是厌恶,尤其是现在还敢诅咒自家少爷。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轩辕昊天后,一脸焦急地看向袁宝珠。   “早上少爷和我想到镇子里转一转,突然听到镇口的大钟响了,就见镇子里的人纷纷往一个地方走,我们很好奇也跟着去了。发现……”   盛夏已过大半,气温虽然不再那么毒辣,但是闷热的天气还是让人烦躁不已。袁宝珠站在树下一脸平静地望着河中成片摇曳的荷花,不知在想什么。   小元宝满脸的焦急,不停地对着衙门张望,直到衙门口走出两个身影。   “夫人――孙管事出来了!”   袁宝珠并没有因为小元宝的喊声转过身来,直到孙管事急步走到她身后,恭敬的回复。   “侄媳妇,侄子没什么大碍,镇长已经派人吩咐下去了。待七叔公消气后,绝对第一时间把侄子放出来。侄媳妇儿稍安勿躁啊……”   “这位夫人,你不用太担心,七叔公年岁高,脾气不免有些执拗,看不得别人忤逆。只要令夫君服个软,下了气也就放出来了!你也不用担心。”同孙管事一起出来的万镇长和声劝道。   袁宝珠转过身来,福了福身子,便带着小元宝往回走。这一反常态,让孙管事和小元宝都觉得很不对劲。   午时已到――   夏荷镇森严的城门缓缓地打来了。只见万镇长搀着一位老人缓缓地走出城门。身边是李捕头带着的夏荷镇的官兵,警惕地向四周查看。   突然狂风大气,尘土纷飞,迷晃了人眼。众人纷纷用衣袖挡在眼前。   “啊――七叔公,盒子不见了?”   狂风如来时戛然而止,城外归于平静。只留下满地的树叶。万镇长急忙向七叔公怀中看去。那个装有传说中的七瓣莲地图不见了。   “该死――”李捕头愤恨地跺了一下地。   “不急――你看地上是什么?”万镇长伸手指着地上插得的一根羽箭说道。   李捕头急忙蹲下身子,用力拔出羽箭,箭头上插着一个小条。   “大人,请过目!”   “待找到七瓣莲后,自会放了人质!”万镇长读了纸条后,脸色变的异常的苍白。拿着纸条的手不住的颤抖着:“这……这……七叔公……这……”   “唉……”众人不住地摇头,为镇长家人担忧着。   当晚一向安静的夏荷镇异常的不平静起来。妇人凄惨的哭声在一户人家门前不停的传来。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走出家门向发声的地方走去。   “呜呜……还我孩子来……呜呜……七叔公你还我孩子来……”一个穿着锦缎,头插朱钗的夫人在七叔公家门前哭嚷着。她的发髻已然凌乱,摇摇欲坠的朱钗斜挂在发丝上,脸上的胭脂已经被泪水冲花,变成几道红泥。她张牙舞爪的想要往门里冲,身后的两个丫鬟不住地阻拦她。   “夫人……夫人……别闹了……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老爷快来了……”   府门口的家丁也是不住的赔不是:“镇长夫人,七叔公年事已高了,休息的早,您就别闹了!到时把他老人家吵醒,就不好了。”   “吵醒?就要吵醒他……我的孩子都是被他害死了……我要他还我孩子……他不是自持辈分高,不是什么事都管吗?让他把孩子还给我……要不是他不早把七瓣莲交出去,我的孩子怎么可能被抓走……七叔公……你给我出来……把孩子还给我……”   “镇长到――”突然李捕头的喊声响起。吵闹不休的妇人顿时由大吵大闹变成了小声抽泣。   “胡闹――你这是要干什么?”说着还动手‘啪――’地把妇人扇倒在地。   妇人用手捂住脸,躺在地上,愤恨地看着万镇长。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发了出来。   “万德宗,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要不是我们万家收养了你,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个没人要的乞丐……怎么着,以为当上镇长了就可以不把我们万家放在眼里了?老娘告诉你……你今天不把孩子还给我,老娘跟你没完……”   原来这万镇长并不是夏荷镇的人,而且本姓也不姓万。只不过是一个落魄的书生晕倒在万家门口被万家人所救。说道这万家可是夏荷镇里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就连七叔公也姓万。由于万家直系传到万氏这里只有万氏一女,没有办法的万家老爷子想到招婿。可是这万氏可是夏荷镇上出了名的‘母夜叉’。十里八镇的人都不愿娶这‘母夜叉’。但是也有那觊觎万家财产的宵小之辈前来自愿娶万氏。当然万老爷子一个也看不上,所以这姑娘愁嫁就愁到了双十的年龄。这个年龄更是没有人愿意娶万氏了。所幸的是,在这万家‘母夜叉’即将步入二十又一岁的时候,落魄书生的出现,让一颗待嫁的心得以夙愿。后来就有了这落魄书生与千金小姐的故事。   这万氏自从嫁了人后,脾气居然慢慢地收敛了许多。逐渐地淡出了众人的视线,同时这落魄书生摇身一变居然成了继万老爷子后,夏荷镇又一个出了名的人。不仅让万家成为了夏荷镇第一大家,还把万家变为了一个挂有‘大善人’头号的家族。后来经过镇上人们的选举,这位昔日的落魄书生又变成了人人敬畏的万镇长。   万镇长一看自家夫人居然当众把自己曾经最不堪回首的往事再次抖搂出来,不由地有些恼羞成怒。急忙叫李捕头把万氏带走。   “万氏――休得胡言乱语!快点给我回家――”万镇长尴尬地用余光扫了眼开始议论纷纷的众人,脸色变的异常的铁青。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万德宗,你放开我……放开我……”   争吵不断的激化,直到一声老态龙钟的声音响起。   “我还没有死呢!你们吵什么吵――平白地让人家看我们万家笑话!”   在一个家仆的搀扶下,七叔公拄着拐杖,有些踉跄地走出府门。   “七叔公――您老快救救我家孩子吧?”万氏一看七叔公出来,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使劲推开抓着自己的人,‘咚――’地一下跪在了七叔公面前。好像刚才对七叔公喊打喊杀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万镇长看到这样的万氏,不由地咬了咬牙,也‘咚――’地跪在了地上,高声说道:“侄孙有罪,没能做好一镇之长,未能拦住贱内,有失体统。愿辞去镇长一职,但求七叔公能够做主找回侄孙家的麟儿,侄孙感激不尽。”说完‘咚咚咚――’地磕起头来。万氏见自家夫君并不是不担心孩子,也随着他对着七叔公磕起头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是在逼迫老头子我吗?”七叔公气的直喘粗气,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敲了几下地面。   “侄孙,不敢――”   “侄孙媳不敢――”   夫妻俩依旧当着镇子里的人向七叔公磕头。而众人也都不禁为这夫妻俩捏一把汗。这可是当中挑衅七叔公的权威啊。   不知过了多久――   “你们这是要把万家的脸给丢尽了啊……罢了――罢了――你们随我进来……”七叔公面色疲倦地摇了摇头,示意家仆扶着他进府。   万镇长一看七叔公转身回府,脸上不由地一喜。急忙扶起跪在旁边的妻子万氏,缠着她快步进了七叔公的府邸。   众人一看没有热闹可看了,也就渐渐地散了去。   而这边的袁宝珠,坐在窗前,听着小元宝叙述刚才发生的事情后,手中的女红一顿,陷入了沉思。看来今夜应该是个不平静之夜啊。   果不其然,在夏荷镇外不远处的一座石山脚下,一个黑色身影在一手拿着夜明珠,一手拿着一个羊皮卷似的东西,不停地寻找着什么。突然他在一块石壁面前停下了脚步。   只见此人身材中等全身黑色劲装,一块黑布遮住脸庞,只露出一双还算有神的眼睛。此时的他正趴在石壁上,右耳贴在石壁,左手‘咚咚咚――’地敲着石壁。突然一个不同声响传了出来。   只见黑衣人的眼睛发出一丝亮光,欣喜地用手再次确认的敲着这片石壁。直到石壁再次传来不同的声响后,黑衣人才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正准备专心地刺向石壁时,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个身影比他更快地袭击了他的脑袋。   一阵天旋地转后,黑衣人倒在了地上。他怀里的羊皮卷也同样被席卷一空。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更文了!不是苏苏懒的写,是真的没什么时间了!苏苏已经大三了,各种实习,实验还要忙着考研。╮(╯▽╰)╭亲们都等着急了。   虽然很忙,但是苏苏保证此文绝对不弃坑!   凤来国系列会写下去的!具体更文时间差不多也只有暑假寒假吧!七月中旬左右放暑假,到时就可以让各位亲们看过瘾了。如果喜欢看此文的亲们,苏苏建议你们七月中旬开始看吧!   ☆、七瓣莲(下)   昏暗的火把忽明忽暗的,一个矫健的身影小心地穿梭在一个又窄又暗地山洞里。突然洞的深处传来了滴答的水声。黑影一听到水声,顿时脸上露出了一种欣喜若狂的笑容,飞快地跑向水声处,只见漆黑的山洞突然豁然开朗了起来。皎洁的月光下一朵闪着荧光的莲花,屹然挺立在狭小的岩石缝中。从石缝中款款而流下的是天然的泉水。   黑色的身影看着眼前那触手可及的莲花,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什么居然哭了起来。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他摇晃着身子有些蹒跚地慢慢地走近莲花,刚要用手去摘,突然身后亮起无数的火把。黑影急忙用手挡住眼睛,躲避那突然的强光。   光顾着莲花了,居然没有发现身后跟着人。黑影看了一眼触手可及的莲花,懊恼地暗咬着牙,突然转身用手摘下莲花,放入怀中,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冲着后来抢莲花的人,飞身过去,准备冲出山洞去。   但是后来的人也不甘示弱,飞身拦了上来。 显然后者的功夫更进一层,前者没打几下就被后面的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终于被后者一脚踢倒在地。正当后者又要跟进再打几拳时,这时突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西门家主,请手下留情――”   原来拦截黑影的人居然是被七叔公关起来的西门金。这时西门金有些不满地转身看着那满脸皱纹的七叔公说道:“喂,老头儿,你什么意思啊?把我关起来的是你,让我帮忙抓人的是你,现在又要干什么?敢情挨打的不是你啊!”   “西门家主,请息怒。这个贼子正与老朽有些关系,还请西门家主看在老朽的面子上留他一条性命。老朽在这谢过西门家主了!”   躺在地上的人,被西门金踢的直吐血。现在一听踢他的人居然是‘云州财神’西门金,顿时惊得睁大了双眼。他怎么会是……   地上的人,绝望地闭了闭眼,怪不得自己会败下来。云州西门家的轻功虽比不上神医药谷的绝学如风似影,但是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号的,再加上西门家的绝学碧影拳。看来天要亡他啊……等了这么多年,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眼看着就要报仇了,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西门金。他恨啊……   “老匹夫,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呸――”地上的人愤恨地冲那个为他求情的老人吐了一口水。   西门金一听顿时返回去一脚踏在了地上的人的胸口上。   “老头儿,他可不需要你求情呢!”   只见白了头发的老人有些颓废地看了眼地上的人半晌,才有些疲倦地开口。   “德宗,别再执迷不悟了……”   原来躺在地上的那个要摘七瓣莲的人居然就是这夏荷镇的镇长,万德宗。只见他两眼充满着仇恨地看着眼前的老人,也就是七叔公。   “我?执迷不悟?你不是说镇里没有七瓣莲吗?你不是说那只是传说中的莲花吗?那这里的莲花是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万镇长双眼充满了血丝,用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那个因为打斗掉下来的莲花。   “德宗,根本没有什么七瓣莲,那只是传说,一个祖上编造的谎言。”   “谎言?那这是什么?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你们欺骗的小孩儿了,如果不是你们不给我七瓣莲,我娘就不会死了,都是你们的错……呜呜……我恨你们……我要让夏荷镇的所有人都来祭奠我娘的在天之灵。还有你们这个宝贝――七瓣莲,我也要把它带走,交给真正用得着它的人。你们以为我就会这么被你们捉住吗?哈哈……”   突然一股阴风吹过,火把全数熄灭,敞亮的山洞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大家小心――”西门金大声喊了一句后,紧接着随着前来救万镇长的黑衣人跑出了山洞。   黑衣人见西门金紧追不舍,连忙向后放出了一阵毒烟。趁着西门金闭息停下的空儿,带着万镇长逃之夭夭了。   “该死――居然让他们跑了……”西门金气愤地冲着没影的两人,骂道。   回到七叔公府,西门金黑着脸坐在主位上沉默。下位上坐着的就是七叔公,整个大厅就两个人。安静的一根针掉下都可以听见。   七叔公这时也不倚老卖老了,紧张地把万德宗和夏荷镇的关系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毕竟当初是他没有和西门金说实话。现在万德宗逃跑了,很有可能会给西门金和他的夫人带来危险。   “这件事得追溯到五十多年前了,当时在牧州天降异石,惊动了皇都的女皇,女皇派人前来调查,但是这位大人不知怎么受了重伤,并且来到了夏荷镇,正好赶上每年的征收赋税。那时,夏荷镇真的穷得交不起赋税。这位大人好心地替我们交清了赋税,甚至还为我们想出了一个能够迅速赚到银钱的法子,就是让我们祖辈人编造一个‘七瓣莲’的传说,并且要详细的把‘七瓣莲’的功效传出去。”   西门金听到这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五十年前的天降异石吗……   “……后来就有许多人慕名地前来寻找这传说的‘七瓣莲’。而且我们镇也因为这个传说被众多人知道,甚至传到了皇都圣上的耳中,所以我们种的荷花也就被御赐为‘御荷’专供皇家享用。因为是被皇家御赐了,所以前来寻找‘七瓣莲’的人也就少了许多。到后来就没有人前来寻找了,但是却在三十年前,一个小孩子带着他体弱的娘亲晕倒在了我们镇口。那个孩子不知道从哪知道了我们镇的这个传说,死活要我们拿七瓣莲去救他母亲,可是西门家主,您也知道我们镇根本没有‘七瓣莲’……”   “那个小孩就是万镇长吧!”西门金了然地看着七叔公。   “对……正是他,当时我们虽然没有拿出‘七瓣莲’但是也尽全力去救治他的母亲,但是……”   七叔公疲倦地说完了整个过程,深叹了一口气,抬头有些忐忑地看着面前这个一声不吭的年轻人。   过了片刻――西门金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沉默了一阵,才开口。   “现在知道‘七瓣莲’根本是你们镇编出来的传说的人,还有谁?”   “应该就剩下老朽了吧?”七叔公不确定地回答道。   “应该?还有谁知道?”   “我们镇知道的就剩下我了,但是我不确定当时那位出主意的大人是否还活着?他是不是告诉了别人……”七叔公犹豫地把他的担忧说出来。毕竟看西门金的脸色,这件事可能有些严重得出乎他们想象。   “你还记得当时那位大人姓什么吗?”   “这……老朽记得当时他好像说他姓龚……对……是姓龚……”七叔公努力地回忆着往事,模模糊糊地忆起了那位大人的姓。   西门金仔细地回想,凤来国所有姓龚的官员,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几个,索性留在以后去皇都了再调查。可是现在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此地已不是久留之地了……   月上树梢之际,几道身影悄然离开了夏荷镇。   “七叔公,就让他们这么走了?”一个年轻的男子询问着身旁的老人。   老人捋了捋胡须,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他们还会回来的。”   回来?这是什么意思?年轻人疑惑地看着老人,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老人用手中的拐杖,轻轻地敲了一下年轻人,才背着手,颤巍巍地往回走去。边走边嘟囔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啊……这都是报应啊……”   潺潺的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闪闪。突然一个窈窕的身影破水而出,柔顺的长发,晶莹的皮肤,柔软的腰身,修长的玉腿。如同出水芙蓉,亭亭玉立于湖水中。突然女子柔和的眼神变得犀利,只听‘嗖――’的一声。   “啊……娘子,你要谋杀亲夫啊――”湖旁的树上跳下一个身着藏蓝色长衫的翩翩男子,如果忽略那被石子划开的发髻的话,此时也算是幅才子戏佳人的画卷。   “阿金――不是让你去林边帮小天生火吗?”清冷的声音略带娇羞与懊恼。   连夜离开的西门金一行人,并没有沿着官道继续向牧州行去。而是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路,横穿月落山,绕过小城镇,直接去牧州与锦州的交界处,也就是在鬼村遇到的神医药谷的少谷主上官绝口中的那个神秘的云雾山庄所在的邵凤山。   而在此时,一个神秘的山洞里,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   “啊――”   “潜伏了七年,居然就找到一株假的‘七瓣莲’?”一个沙哑阴森的声音从一身看不见脸的黑袍中传了出来。   “大人,饶命啊大人――小人眼看就要成功了,谁知道突然冒出一个西门金来。我敢保证‘七瓣莲’绝对被西门金拿走了。”一个身穿里衣被绑在木头上,浑身被鞭子抽打的血迹斑斑的人痛苦地求饶着。   “西门金?是那个‘云州财神’西门金吗?”黑袍人止住手下人的行刑,仔细问道。   “是啊――大人,就是他!要不是他突然出现,以那老匹夫和夏荷镇的废物们,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对手?”被绑的人恨得咬牙切齿。   “西门金怎么会去夏荷镇?难道是……”黑袍人顿时脸色一冷,随手把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了被绑的人的口中。   “看在你为我提供这么重要的消息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一个带功赎罪的机会。你一会给我去办一件……” 作者有话要说:  苏苏又回来了,答应亲们不弃文的!把自己的文章读了几天,终于又找回了灵感,这章是苏苏写文以来最艰难的一章。索性又找回了感觉。现在不知道还有多少亲们还在等这篇文呢?不管有多少亲们离开或者等待,苏苏还是要对支持这篇文的亲们道一声谢谢!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最后祝亲们新年快乐,马年大吉!   ☆、私奔了?   这边月落山中,一行三人,也就是西门金,袁宝珠以及那个怎么也甩不开的尾巴,轩辕昊天。至于小元宝和小豆子呢。则在半路上被西门金,打发去锦州,投奔南宫枫去了。本来西门金是想让他的情敌也去锦州的。结果轩辕昊天死活不愿意离开他的宝珠姐姐。而西门金也不放心他的娘子和这个心怀不轨的人单独在一起,所以只能一行三人上路了。   洗完澡的袁宝珠,拉着一脸不乐意的西门金走回他们驻扎的地方。只见轩辕昊天黑着脸,趴在地上努力地生火,可是火没升起来,反而升起了一股股的黑烟。熏得他不仅满脸变成‘大花猫’,而且那身月白色的锦衣也变了颜色。   “咳咳――宝珠姐――咳――姐姐――”轩辕昊天看到宝珠后,有些尴尬地叫了一声。毕竟当初是他硬要跟来,并且保证自己会照顾好自己,可是现在连最基本的野外生火都不会。他有点担心袁宝珠会不让他跟着。   “娘子,我就说当初不该带着他吧?咱们又不是去郊游玩的。这一路上指不定有多少危险等着我们呢。难道我们还要分心照顾他吗?”西门金本就不待见轩辕昊天,这会岂能放过这落井下石的机会。   哼……最好让娘子把他撵走……敢和他抢娘子……   “宝珠姐姐……人家……人家会努力学的……你不要赶我走……”轩辕昊天生怕袁宝珠会听西门金那个恶人的话,急忙跳起身来,跑到袁宝珠面前撒娇道。   “喂……脏鬼,离我娘子远一点。没看到我娘子刚洗完吗?”西门金可不希望轩辕昊天亲近袁宝珠,急忙挡在了袁宝珠的前面,防止他的靠近。   “恶人,滚开――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就不让――”   ……   袁宝珠看着两人像小孩一样吵得不可开交,不禁有些头疼。绕过了两人,走到生火堆处,拾起地上散落的干柴和打火石,升起火来。   西门金和轩辕昊天一看袁宝珠根本不理会他们,知道袁宝珠可能有些生气了,双双偃旗息鼓,乖乖地去拾柴的拾柴,打猎的打猎。   袁宝珠见两人不吵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处理昊天和阿金之间的事情。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会远离以前的一切,但是没想到冥冥之中,她还要不得不去面对过去的一切。尤其是小天,没想到儿时的一句戏言,居然变成了他对她的依恋。而她却仅仅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疼爱,但那并不是爱情。   袁宝珠把西门金猎来的野兔,开膛破肚,拿到湖边洗净,用匕首划成几块,放在火堆上烤起来。再撒上她自制的调料。不一会儿野兔肉的香味就传开了。让旁边坐着的两人都不禁口水泛滥。   “小天,给――”袁宝珠把烤好的兔腿递给了轩辕昊天。这让两人都变了脸色,只不过一个喜笑眉颜,一个阴云密布。   “阿金,吃这个。”袁宝珠像是看见俩人的表情似得,把第二个烤好的兔肉递给了西门金。结果西门金明显赌气地背过身去嘟囔着。   “不吃,不饿——”   袁宝珠知道西门金就算生气也不会饿到自己,就把烤肉放到了一边,继续烤起别的肉。   西门金等了一会儿,发现袁宝珠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哄自己吃,顿时觉得又气愤,又委屈。轰――的一下站了起来,沉着脸赌气地奔向林内。   袁宝珠望着西门金园远去的背影,依旧沉默,只不过眼底略过一抹精光。   远去的西门金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难道宝珠真的很喜欢她的那个未婚夫吗?而自己才是那个拆散他们的恶人吗……不对,不对……宝珠喜欢的是他,也只能喜欢他。哎呀——自己这赌气出来,不就又给那小子可趁之机了吗?不行,他得赶紧回去才成……   想到这,西门金立刻调转身子向扎营的地方飞去。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赌气飞走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件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   “人呢?宝珠?轩辕昊天——”西门金回到篝火处,发现本该坐在火堆旁吃肉的两个人,居然不见踪影了。西门金用手摸了摸扔在地上的烤肉,还很烫手,看来是刚走不一会儿。他会头看了一下拴在不远处的马匹,居然都不见了。该死——   这绝对是有预谋的!宝珠,她到底在想什么?   西门金此刻愤怒地想杀人,但是突然看到火堆旁的一块石头下压着一张小纸条,他快步走上前,打开纸条,里面写着三个清秀的大字——勿等我   这是要私奔了吗?   而此时,在一个偏僻的小道上,两匹的骏马正在疯狂地飞驰着。马背上显然就是刚刚在火堆旁的两人,袁宝珠和轩辕昊天。   “宝珠姐,他们追来了,越来越近了,怎么办?”   “小天,一会儿,你下马,藏起来。我把他们引开。”   “不行,我绝对不能留下你一个人的。”   ……   正当两人还在争论。突然‘嗖――’的一声,一只羽毛箭贴着轩辕昊天的肩膀划了过去。顿时惊了马上的人。   “小天――”袁宝珠急忙勒紧马绳,使马停了下来。跑到坠下马背的轩辕昊天的身旁。   “小天,你怎么样?告诉我——”   “宝珠姐姐……别管我……快跑——”轩辕昊天被摔得浑身动不了。咬着牙急忙推袁宝珠。   可是——   三个身穿明显不是凤来国的女子,围住了袁宝珠和轩辕昊天。让他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原来白虎国的皇室出生的女孩从小被国师喂一种药,这种药不仅能让女孩改变怀孕的身体,也能让她们的血液中充满一种特有的香味儿,能够让皇族培养的影卫闻到,以便于随时能够找到皇族的人加以保护。当然身为皇族的人,也同样可以感受到影卫身上的气味。这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监视。   “请问,您是哪位主子?”包围袁宝珠他们的影卫,并不认识还没有封王,失踪的将近三年之久的人。所以心里很纳闷,这个挟持轩辕公子的人,到底是哪位主子。莫非除了莲王以外,还有其他王女出使凤来国?   “你们谁射的箭?”袁宝珠并没有回答影卫的话,只是抱住受伤了的轩辕昊天质问道,浑天独特的贵气立显,让影卫不禁一愣。   “是属下!属下只是想让主子与轩辕公子的马停下,并非要伤害公子。”一名影卫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跪下,回道。   袁宝珠没在说什么,只是让影卫们给轩辕昊天处理好伤口。随着询问,袁宝珠渐渐弄明白为什么从夏荷镇出来就会有白虎国的影卫跟着他们。原来是莲王,司徒宝莲派出来保护轩辕昊天的人。只不过他们在夏荷镇附近的时候把轩辕昊天跟丢了。正巧西门金他们出夏荷镇的时候看到了轩辕昊天,只得继续跟上。   还好不是那个人派来追杀她的。她看了眼,因为受伤,处于昏迷状态下的轩辕昊天,说道。   “本宫是越亲王家的王女司徒宝悦,正奉密旨查案。路经夏荷镇碰巧看到了轩辕公子孤身一人,才令其一道赶路。既然你们是保护轩辕公子的人,那本宫就把他交给你们了。本宫还有要事要办,就先离开了。”   越亲王家的王女司徒宝悦,也是一个深出简入的人,不太为外人道,知道她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袁宝珠在赌,赌她们并不认识‘她’。   “原来是悦王啊!属下多有得罪,请恕罪!”三个影卫中的一个类似头目的人向袁宝珠行了一个大礼。   “既然都是误会,你们就带轩辕公子回去复命吧!本宫也去办本宫的事情了。记住本宫是秘密行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你们的主子莲王。要是莲王误了本宫的大事,到时候圣上怪罪下来……”悦王?宝悦都封为王了?   影卫看着一脸冷色的王爷,顿时都吓得跪倒在地,连忙回道:“请悦王放心,属下绝对不走露风声。”   “记住你们的话!”袁宝珠骑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后,便沿原路返回了。   三个影卫跪送袁宝珠远去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不常出府的悦王,居然也奉密旨来到凤来国,这有什么目的呢?算了,赶紧回去交差吧!   三个影卫也不敢多留此地,抱起昏迷的轩辕昊天就像另一个方向离去。   好不容易解决了三名影卫,袁宝珠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往回走。但当她骑着马跑回原来的火堆旁时。火堆早已经熄灭。隐约还见到几个凌乱的脚印和一张被蹂躏的纸团。袁宝珠下了马,走到火堆旁捡起那个纸团,打开后。顿时脸色变得惨白。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处抽动的厉害。眼眶渐渐红润起来。多久没有尝到的咸味儿啊!   阿金……阿金……   眼睛渐渐地模糊起来。   突然渐冷的身体被拥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你不是和你的小未婚夫私奔了吗?干嘛还回来啊?”一个熟悉且赌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惊得袁宝珠急忙用手擦干眼泪,想要转过身去。但是身后的人就是不让她转过来,反而狠狠地拥着她,生怕她不见了。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突然传来了两声‘咕噜――’抱着袁宝珠的人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说道:“娘子,我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自从去年写了1万后,就没有再动,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出现,苏苏忙的焦头烂额。因为那天无意中看到yama亲的评论,让苏苏又有了写文的动力。苏苏说过不弃坑,就绝对不食言。这篇小说,一定会给爱看我的文的亲们画上圆满的句号的。哪怕苏苏只有一名读者!   ☆、蛮族人(修)   袁宝珠看着狼吞虎咽的西门金,心疼与内疚油然而生。   “阿金……”   “不洗硕话(不许说话)……呜哇……饿使喔了(饿死我了)……”西门金抱着野兔腿啃着。   “阿金……慢点吃……喝点水……”袁宝珠怕西门金噎着,急忙递过水壶。把心里的疑问压了下去。直到西门金把整只野兔都吃完了,袁宝珠才把疑问,问了出来。   “阿金,你……”   “想问我怎么没走?是吧?”西门金了然地打断袁宝珠的疑问。并且得意洋洋地拿出那张被蹂躏的纸条,在袁宝珠面前打开。   “这么简单的圈套就想逼走我?轩辕昊天也不过如此。”当然他没敢说他刚看到那张纸条时的愤怒。   “我留给你的那个……”   “你还敢跟我提这个?”说着西门金从怀里掏出一个梅花簪子。这个是西门金原来为了省银子用木头给袁宝珠雕得梅花簪子,也是西门金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所以深受袁宝珠的喜爱,即使后来西门金又买了很多昂贵的簪子,袁宝珠也没舍得扔了它,一直贴身放着。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啊?就算是白虎国的影卫来了又怎么样?难道我西门金还怕他们?”西门金一想到袁宝珠为了不暴露他的身份,以身涉险,就不禁冒出一身的冷汗。   要不是他相信袁宝珠不会背叛他,又仔细地在火堆旁巡了一圈,才发现那个不起眼的木头簪子。只不过簪子头上居然沾满了血。西门金当然不会相信木头簪子能够划破皮肤,这明显是后粘上去的。他又闻了闻血,发现有一股清香的味道,这是袁宝珠的血香味儿。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袁宝珠为什么要故意把他气走了。   “以前我和爹爹逃难的时候,为了躲避影卫,经常会……”袁宝珠看到西门金因为自己冒险而生气的脸色,不由地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没事儿了――有我在,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这种危险了。我以西门家兴衰起誓,如果再……唔……”   “别瞎说……呸呸呸――我相信你――”袁宝珠用手赶紧捂上西门金的嘴,阻止他发毒誓。   西门金看见自家小娘子那担心的样子,心里一片暖。   没有了粘人的大情敌在,西门金可以说是春风得意,连走路都哼着不成调的歌曲。只不过这种好心情,只保持在他们俩没被包围前。   此时天色已接近黄昏,袁宝珠和西门金被背靠背绑在一个木头桩子上,周围有一两名‘奇怪的人’拿着武器严格看守着他们。   为什么说是‘奇怪的人’?只因为他们,体型都要比常人高大,肤色偏黑,在脸上及身上涂满了各种颜色,身着动物皮制作的勉强遮盖整点部位的‘衣服’,嘴上说着听不懂的语言。   “真倒霉,我们碰上‘蛮族’人了。”西门金小声哀叹道,好不容易甩掉情敌没一会儿,居然误闯到消失近40年的‘蛮族’地盘了。话说‘蛮族’不是一向好客热情吗?怎么对他们这么不友善啊?还有,不是说‘蛮族’神秘消失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西门金疑惑地看着明显仇视他们的‘蛮族’人,低头沉思。   月上树梢,森林里静悄悄的,偶尔听到几声蟋蟀叫,高大的‘蛮族’人也经不住白天高度警惕的疲倦,一个个盘坐在火堆前,打着瞌睡。   西门金看守备明显比白天弱的‘蛮族’,打算带着宝珠悄声遁去。却没成想,刚解开袁宝珠的绳索准备逃出去。却听到一个脆生生,带着稚嫩强调的声音。   “哥哥和姐姐是要逃走吗?”   这个声音立刻惊起‘蛮族’的守备,只见盘坐在地上的蛮族人,立刻跳起来,用着石头武器,对准西门金和袁宝珠。   西门金快步上前,把袁宝珠挡在身后,一脸防备地看着周围。   “你们这些蛮族人,为什么要抓我们夫妻二人?”   “族长爷爷说,你们是要小蛮死的人。”被挡在层层蛮族人身后的瘦小身影再次响起稚气未脱的声音。   西门金皱着眉头,锐利的视线穿过层层守备,直落在那个瘦小身影上。原来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因为火光太暗,分不出男女。   “笑话,我们又不知道谁是小蛮?干嘛要他的命?再说我们夫妻二人本想穿近道,去牧州城走亲戚,谁知道在这深山老林里与家仆走散,无意闯进贵族领地,还望通融一下,放我们夫妻二人离去,他日我南宫家必有重谢!”西门金看似愤怒,但是却意味深长地看着不远处的山洞,那若近若离的黑影。   西门金在赌,因为早年去南宫家做客时,南宫枫无意中说道,蛮族曾受南宫家族的恩。那时他并不在意,只当南宫枫在开玩笑,毕竟蛮族已经消失几十年,谁知道他们还存不存在。没想到时至今日,竟然让他们遇到了这个几乎消失了的族人,不知道他们是幸运还是不幸?   “族长爷爷,他们说是南宫大恩人家的人呢!”孩子突然兴奋地转过身向山洞那边跑去,同时,西门金紧绷的身子,松了力气。心中万分感谢南宫枫的那次无意谈起蛮族的事情。袁宝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阿金会冒充南宫家的人,但是也知道现下是不得已而为之,只能把疑惑压在心底,打算解决眼前事情后,再询问。   没过一会儿,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牵着一个五六岁梳着小辫的小姑娘,缓缓走近西门金和袁宝珠。   小姑娘指着西门金说:“族长爷爷,这位大哥哥说,他们是南宫家的人呢!”天真无邪的表情使白发老人慈爱的笑了起来,只见他用手轻轻地抚摸了着女孩的发髻,抬头,一双炯炯有神带有睿智的目光直射西门金,似乎要从西门金脸上看出某些端倪。   西门金是谁?浪迹商场十几年,什么人没看过,这点脸色和演技还是有的,只见他面不红,心不跳地直视着老者,背在身后的手,轻轻安抚着袁宝珠,示意她不要惊慌。   “何以证明你是南宫家的人?”老人刚说完,西门金就把随身携带的一个物饰扔给了老人。   老人接过物饰,只见是一个玉质的毛笔,笔杆上刻着‘南宫’两个字。不得不说南宫枫可以说是料事如神,临行前把随身象征南宫家身份的玉笔给了西门金。   “南宫枫?你是南宫家的少主?”老人即使确认玉笔无误后,还是有些怀疑地看着西门金。   西门金坦荡地任由老人打量,点头坚定的说:“我就是南宫枫!”   老人看了西门金良久后,才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让围在他们身边的守备放下武器,退后。   “南宫少主,请随我来!”   这边西门金和袁宝珠被蛮族扣押了,那边轩辕昊天也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宝珠姐姐——姐姐——”   “少爷,少爷您终于醒了——”轩辕昊天的小厮惊喜地叫道。   “石头,你怎么在这?宝珠姐姐呢?”轩辕昊天茫然地看着四周,焦急地询问眼前的人。   石头被自家少爷给问蒙了,以为他又思念过极,想念大世女——司徒宝珠了,忙上前安抚着。   “少爷,您又想念大世女了?咱们这不是来找她了吗?”   “不是——宝珠姐姐呢?我找到她了!她在哪?我要见她——”轩辕昊天看到石头,才意识到自己应该被影卫带回到司徒宝莲的地盘了,又怕司徒宝珠被她难为,急忙要下床。   “少爷,您睡糊涂了,哪有大世女啊?您是被莲王的影卫带回来的!”   “什么——”轩辕昊天停住动作,僵坐在床上,不敢相信司徒宝珠居然再次丢下她走了。是不是她被莲王关起来了?不行他要救出宝珠姐姐——   想到着,轩辕昊天恐慌地滚下床——“我要见莲王——”   “妹夫,你醒了——正好本王还正要找你呢!你见到悦王了?”莲王推门而入,看到坐在地上的轩辕昊天,有些惊异,但是一瞬间又恢复正常。   轩辕昊天匆忙中,并没有听清莲王的问题,爬过去痛哭起来,“莲王,求求你,放过宝珠姐姐吧——她已经够苦的了——求求你——”   宝珠?他是说司徒宝珠?莲王听到轩辕昊天的话,眼里流过一丝精光,仿佛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妹夫,你这是干嘛啊?”莲王虚扶起轩辕昊天,柔声问道。“影卫说你跌下马,不小心撞到脑子了,和你在一起的是悦王妹,不是宝珠妹妹。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要说这悦王妹到真和宝珠妹妹长得最像啊——”   “什……什么……悦……悦王?”轩辕昊天满眼含泪地望向莲王,不敢相信她说的话。宝珠姐姐为什么?为什么又丢下他一个人?莫非因为那个西门金?想到这,轩辕昊天浑身笼罩了一层阴霾。   莲王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娇弱的男人突然变了脸色,但是眼下最着急的事情,就是赶紧把他送到凤来国皇都司徒宝珍那里去,至于那个疑似司徒宝珠的悦王——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修改,发现悦王,定错性别了,其实也不算定错性别,悦王其实是男伴女装。悦王名字叫司徒宝悦,是男人。他在此文里没有出现,但是会在东方玉与南宫枫的故事里出现,并且占很重要的角色。后来苏苏想了想,还是让莲王不要知道悦王的性别了……嘿嘿……   ☆、蛮族圣女(修)   待白发老者和西门金出来,已是一个时辰后了,明晃的火焰上煮着一大锅香浓的肉汤,小女孩乐呵呵地坐在袁宝珠旁边,一边吃,一边说笑着。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荡然无存。西门金不禁诧异自家娘子的功力不减。   “小蛮,吃什么好吃的呢?让爷爷也尝尝——”   叫小蛮的小姑娘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地回头,端着碗,努力递给白发老者。“族长爷爷,快尝尝啦——宝珠姐姐做的鲜肉汤好好喝啊——”   白发老人尝了一口汤,觉得味道很熟悉,眼里一抹精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清秀的姑娘。“夫人不是风来国人吧?不知白虎国袁家和姑娘是什么关系?”   袁宝珠听后,脸色刷地变白了——西门金连忙把袁宝珠抱在怀里,怒视老者。“老头,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老者笑呵呵地摸着小蛮的头,“老夫当然记得西门家主的约定”   “阿金……”看到老者已经知道西门金的身份,袁宝珠担忧地叫了一句西门金。   老者趁西门金不注意,快速出手,一把拽过袁宝珠。   “老头你放过我娘子……要不我就杀了她——”西门金迅速反应,单手抢过小蛮,一只手卡住她的脖子。   白发老人,并没有担忧,只是一只手搭在袁宝珠的胳膊上若有所思。过了半晌,才笑呵呵地把袁宝珠推回西门金的怀里,并开口道:“西门家主,要想救你娘子,一定要谨遵约定!”   “老头你什么意思?”   突然山林里出现一声狼嚎……   “嗷——”   “不好,有人闯进来了,来者不善,应该是冲着西门家主你们来的!请随老夫这边来——”老者神色有些异样,迅速向蛮族守备们打了一个手势,只见一个个高大的身影熄灭篝火,迅速四散开,消失在林间。虽然蛮族体型高大,但是最擅长的就是隐蔽,所以它们能退隐几十年,不被他人发现。   老者抱起小蛮,带着西门金和袁宝珠走进了山洞,不知道按了什么机关,黑暗的山洞突然被一块石门挡住了洞口。几十个火把迅速照亮了整个山洞,这时袁宝珠才看清山洞的结构,原来这是一个密道。   老者放下小蛮,并对她说,“小蛮,从今天起,你要和哥哥姐姐一起生活了,他们会送你去南宫家族。”   小蛮不同于一般的五六岁小孩,她十分聪慧,知道族长爷爷现在不能再照顾她了。所以并没有哭闹着留下来,她懂事地对白发老者说:“族长爷爷,那你会去开小蛮吗?”   白发老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润湿了,苍老的声音带着颤音道:“小蛮你要记住你的使命,有缘就会相见的!”   即使再早慧的孩子也经不住离别的哀愁,眼圈红红地扑进了白发老人的怀里,哭着说:“族长爷爷,小蛮不想离开您——呜呜……”   西门金和袁宝珠看着眼前的离别,不禁黯然,不知道他们还能否再相见了——   闯入山林的人很多,大约二三十人,举着火把扫视着还没有燃尽的火堆。一个类似暗卫的人,上前拨弄了几下火堆,回身向类似头领的人汇报。   “报告公子,火堆还没有燃尽,应该还在附近——”   头领慢步上前,玩味地弯下腰,信手捏了一下洒落一地汤的土壤,在鼻尖闻了闻,盯着一处脚印说道:“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公子——”黑衣人,疑惑地看着眼前突然兴奋起来的主子,不解地叫了一声。   “不用再追那两个人了,他们自会有人收拾——现在派人封锁山林,一定要找到那群人……记住,不要伤害女人……”   “属下遵命——”说完黑衣人向自己的同伴做了一个手势,便默默退到男人身后。   “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啊……哈哈哈……”寂静的山林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阵愉悦的狂笑声,震得树林的鸟兽惊作一团。   这边袁宝珠抱着已经睡熟的小蛮,慢慢地跟在手拿地图的西门金后面。他们已经和白发老人在一个时辰前分道扬镳了。白发老人说他还要要事要办,就把小蛮交给他们了,便把这地道的结构图交给了西门金,自己从另一个岔口走了。   “阿金,老人家不是说沿着那个隧道往前走半个时辰就能到达前往锦州的官道了吗?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出山洞呢?”袁宝珠疑惑地看着自家相公,深度觉得自家相公可能迷路了……   “对呀……娘子你家相公好像找不到路了,怎么办啊?咱们就听天由命吧!看看这破地道能把咱们带去哪啊?”   果然是迷路了……袁宝珠哀叹了一下,任命地继续跟在自家不靠谱的相公身后,心想着什么时候能把手中这命苦的孩子送到南宫家。只是她不知道在她低头看熟睡中的孩子时,西门金的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报告公子——搜遍山林,没有发现女人——请公子责罚!”黑衣人听到汇报,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露出凶狠的目光,从捏碎的玉石上看,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有多愤怒。   “没有女人?哼……”   “公……公子……蛮族五十六名族人均已抓到,并没有发现女人……所……所以圣女应该已经……已经消失了……”黑衣人说完,闭上了眼睛——   “蛮族里面有没有小孩?”冷漠的声音从黑衣人的头上传出。   “回……回主上,没……没有小孩……”   “废物——”一阵掌风把黑衣人打飞,直到他撞到树上,才掉落下来。黑衣男子手捂胸口,吐了两口血后才断断续续地回话。   “谢……谢公子不杀……不杀之恩……”   “哼……从现在开始全力追查那两个人的下落,记住要活捉他们身旁的孩子!至于那两个人,格杀勿论……”男人盯着地上那个小小的脚印,发狠地下达命令!   走出山洞的西门金一行人,望着渐渐露白的天空,心中满是感慨,原来他们在山洞里已经呆了一晚了。不知道现在在哪个地界?一眼望去袅袅炊烟已经在不远处的村庄升起。   “阿金,这里是哪啊?”袁宝珠惊讶地问,因为她怎么觉得这个地方好眼熟啊?   “笨娘子,咱们刚从这出去,就忘了这里了吗?”西门金用手敲了自家娘子的头。   “夏荷镇?阿金我们怎么又回来了?”袁宝珠疑惑地抬头看着有些心虚的某人。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好了,我们赶紧趁着天还没大亮,进镇子吧!”   果然西门金的考虑是缜密的,黑衣人们猜想西门金应该会直奔牧州城或者锦州城,所以沿路设下层层埋伏,只等西门金一行人出现,却没有派人在夏荷镇盯梢。   西门金和袁宝珠刚进镇子,就被七叔公的人请到了府邸。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想必你应该把圣女带过来了!”看到七叔公了然的样子,袁宝珠不自觉地抱紧了怀里的女孩,警惕地看着他。   “夫人莫怕——这是我和令夫的交易。老夫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圣女重现,并且向圣女讨一点赏赐。”   “阿金?”袁宝珠一头雾水地转头看向自家相公。   “行了,老头别卖关子,赶紧把事情说清楚了……”西门金火气有点大地说。并且捏了捏袁宝珠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七叔公,抽了两口烟,眼神有点涣散地看着远方,表情显得有些木然。“这事还得从四十年前说起。四十年前,天降异石……”   翌日,一个不起眼的马车使出了夏荷镇,看方向应该是奔着青州而去。   异石现,风云起;   蛮族出,处女血;   孩儿哭,女儿闹;   七瓣莲,死复生。   这句话,反复出现在西门金的脑海里,因为这话可以说是禁语,西门金的父亲在咽气前曾经在他的耳边说过这句话,并且告诉他要牢记这句话,但是一定不能告诉别人。只不过年代远了,西门金渐渐忘记了这段话。看来当年父亲的死并不是偶然,绝对牵扯到一个大的秘密……   西门金越想越复杂,头疼地皱起眉头。   “阿金,有我陪着你……”袁宝珠知道现在事情有些复杂了,先不说自家相公与南宫枫之间的秘密了,就安静坐在边上,据说是蛮族圣女的小蛮,也是一个烫手山芋。或许早在四十年前,西门家就已经沾染在内了,想置身之外根本不可能,但是即使是这样,自己也一定要和阿金共进退。   袁宝珠用手轻轻地按在西门金的太阳穴上揉着,“阿金,要是太复杂就不要想了,顺其自然好了!”   西门金顺势躺在了自家娘子身上,有些无奈地说:“怪不得老爹到死也不埋进西门家祖坟呢……或许他早知道自己不能置身事外了。娘子,你相公我估计死后也进不了祖坟了……”听着西门金意有所指,袁宝珠安慰着:“那我就陪你一起当个孤魂野鬼吧!”   “娘子你真好……哈哈……么……”西门金坐起身来,抱着自家娘子的脸亲了一大口,羞得袁宝珠忙推开西门金,不好意思的斜了他一眼。   “还有孩子在呢……”   小蛮偷偷地看着两个大人的互动,突然起身抱着袁宝珠的另一胳膊,吧嗒——   “宝珠姐姐,我们也亲亲……”   “小鬼……这是我娘子,不许你亲……”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继续修……小蛮既然后面设定了她的人物性格,这一章就不能写的太孩童了,为了她以后能和那位大神相配,把她的年龄缩小了两岁,变成五六岁。还得修啊修啊修……一边修,一边存稿……准备冲一下榜……支持苏苏吧!   ☆、西门金受伤了(修)   夏荷镇的车夫,把西门金和袁宝珠送到一个城外,便告辞了。   “邵峰府——少爷后面的那座山就是韶峰山了!”   “娘子,你这身打扮实在是……哈哈……”西门金实在看不过眼了,自己娘子打扮成一副小厮样,就连小蛮也被打扮成小书童样子。   “阿金——”袁宝珠被自家相公嘲笑地有些不好意思,拉着小蛮的手就往城门走去。   “回来,宝珠——哈哈……我不笑了……哈哈……”   半晌——   一个挂着大大的‘金字’的客栈,寥寥无人。小二无所事事地坐在门口打着哈欠,突然一行三人来到了门口。   “少爷,这有家客栈……咱们进去歇息一下吧!”   一个身穿锦衣的男人,抬头看了看挂在门口的招牌,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金字招牌……走……清风,清月,我们就在此歇息一晚吧……”   小二一看有客人上门,脸上立刻挂上谄媚的笑,点头哈腰地将一行三人迎近了客栈。   “掌柜的,来客人了……”   “客官是打尖儿呢?还是住店呢?”   锦衣男子,啪——地一声打开扇子,他身旁的一名小厮上前一步。   “掌柜的,来两间上等房间,再上一壶好酒,我们少爷要在这用膳。”说完清风扔了一锭银子。   “好嘞——小德子快,快招呼着……”   酒足饭饱后,锦衣男子看着屋外来来往往的人群,问着近日发生的几宗案件。   “掌柜的,听说最近这一片不太平啊?”   掌柜看了看来往的人群,突然压下声音说道:“近日咱们邵峰府来了一个采花大盗,专挑黄花大闺女下手,趁其熟睡,直接从闺阁掠走……”   “少爷,宝珠哥哥这边——这边有家客栈!”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在客栈门口响起。紧接着一个小身影,拽着一个瘦小的男孩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面带笑容的高个男子。此男即使身穿布衣,但是身上的气质也不敢让人小觑。穆长青上下打量着进来的三人。   掌柜一看又进来客人了,忙让小二上前招呼着。   “几位客官,是打尖儿呢?还是住店?”   “小二,先准备两间上房和热水,再准备一桌饭菜!”瘦小男孩,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要给小二,却被身后的布衣男子拦了下来。   “我这有碎银子……”布衣男子一下子抢过大约五两的银子,从怀里拿出一个绣着莲花的荷包,从里面倒出一个约二两多的银子,心疼万分地递给小二,在掌柜和小二万分鄙视的眼神下,泰然地把五两银子收到了荷包里。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算盘,开始哔哩啪啦算了起来。   “掌柜,我们在这住七日,按照客栈一天的价格算,你一会还要找给我八十七个铜钱……”说着在目瞪口呆的掌柜和小二瞩目下,拉着瘦小男子直奔二楼。   楼下的穆长青看着那一行三人,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喃喃道:“真是有意思……”突然招呼身旁的清风:“清风,跟掌柜说,咱们也在这住七日——”   “掌柜……请问厨房在哪?”只见瘦小男孩从楼上走下来。   “在……在后面……”掌柜还没从刚才拜见家主的震惊中走出来,颤抖的身子,给家主夫人指着后面的厨房。   是的,刚才小二上去送热水的时候,西门金表明了身份,让客栈的掌柜有些胆颤。西门金现在基本不吃别人做的东西,所以只能劳累宝珠继续当厨娘负责他的一日三餐。   不到半个时辰,一锅香喷喷地肉包子出锅了,此时从厨房里弥漫出的香味充满了整个大厅。锦衣男子身旁的清风吸了吸口水,轻声道:“公子,没想到刚才那位娘气的小厮,人小手艺到不错啊……”   锦衣男子听闻,笑着摇了摇头,“清风,你的眼力越来越不济了!”便迈步上二楼了。   “什么意思?”   “就是你笨……”清月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便跟随自己少爷上了二楼。   ……   “废物——都是废物——让你们找七瓣莲,找不到,现在连圣女都跟丢了……还有什么能干好?”一个身穿暗红鎏金边锦衣的男人,面露阴沉,看着底下跪着一排的人,心里一顿恼火。   黑衣人中一个看似领头的人,抬起头看向主位上那位长得异常俊美的男子回道:“主子——属下派人在通往锦州官道和牧州城的路上设下了埋伏,但是并没有发现圣女踪影。安排在牧州城和南宫家的探子回报说,最近并没有发现可疑马车进入,所以属下大胆猜测,圣女一行人已经猜到咱们的计划,所以……”   “不要和本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本宫只要结果,限你们三日,必须查到圣女的下落,如若办不到,别怪本宫心狠手辣……对了,前阵子交代你们做的事情,做好了吗?”   黑衣人每听锦衣男子说一句话,胸口处就会加一分痛处,直到锦衣男子说完,痛地吐出一口鲜血,“主子……属下……属下已经……派人去做了,但是……目前没有结果,属下想……要不要换个地方,因为……已经惊动牧州城里那位了……”黑衣人面如死灰,强压着蚀心的痛苦,断断续续地汇报。   锦衣男子听闻后,来回来去踱步了几下,忽地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低头写了几个大字,扔到黑衣人的前面,阴狠地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带功赎罪,如若再办不好,本宫就要你受那万蛊蚀心之痛,直到你死……立刻撤回那边的事,将这个字条传给青州神医药谷……”   与此同时,远在锦州的南宫枫,盯着天空上云朵,喃喃道:“起风了,看来要变天了……”   傍晚,稀稀拉拉的小雨还在下,袁宝珠坐在客栈的大堂,心不在焉地择着刚洗的豆角,小蛮安静地坐在一旁帮忙。忽地光线暗了一下,袁宝珠快速抬起头,但进来的并不是西门金。中午西门金饭吃到一半,就被一个信鸽叫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让袁宝珠十分担忧。   “这位姑娘你是要做饭吗?”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她旁响起。   袁宝珠条件反射地抬头看了一眼男子后,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男人’。慌忙低下头做掩饰,但是已为时过晚。   “姑娘,穆某并无恶意,只是刚刚在回来的时候,看见与你同行的那个男人,受了很严重的伤……”   “你说什么?”袁宝珠唰地站了起来,装着豆角的盆‘啪’地掉落一地,脸色苍白地问道,“他在哪?”   “姑娘不必担心,穆某已经把他送到了医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我问你,他在哪?”突然袁宝珠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架在了穆长青的脖子上,面色发狠。看到袁宝珠如此威胁,清风立刻拔出腰间的软件,“快放开我家公子……你这女子好生无礼,我家公子出门办事,恰巧看见与你同行的那名男子与黑衣人苦战,身受重伤。便让小的们前去支援,打退黑衣人后,见他伤的太重,便命清月送他于杏林堂医治,自己赶回来向姑娘说明,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袁宝珠听后,收回匕首,不顾前来的掌柜阻拦,抬腿就冲进了雨中。   穆长青玩味地笑了一下,用手抹了一下匕首按在脖子上划下的血印,另一只手中的画扇止住了掌柜前去跟随的步子,“掌柜,不必担心,我和清风前去,必定护送姑娘安全到达杏林堂。”说完看了一眼清风,只见清风从怀来掏出一个物饰,立刻便打消了掌柜前去的念头。   穆长青和清风刚走不一会儿,西门金拖着受伤的手臂,闯进了客栈,脸色焦急地在大堂四处扫视,见到安静坐在大堂里自己玩的小蛮才松了一口气。   “阿金哥哥,你回来了?”小蛮放下手中的豆角,兴奋地跑了过来。   “小蛮怎么一个人在这啊?你宝珠姐姐呢?”西门金,用手捂住滴血的手臂,避免让小蛮看到鲜血。   “宝珠姐姐,出去找你了啊?”   “家主……您回来了?伤口还没好……怎么就回来了?”闻声而来的掌柜,看见一脸惨白的西门金,惊喜地说,但是看到那滴着鲜血胳膊,立刻换上担忧的面色,急忙走过来。   “谁告诉你,我受伤了?宝珠去哪了?”西门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穆城主啊……他说您受伤了,被送到杏林堂,所以夫人她……”   “该死——上当了……照顾好小蛮……我去去就回……”   而这边的袁宝珠,接到西门金受伤并且命悬一线的消息,根本没有多想,就冒着雨跑出了客栈,连问了几个人,才找到了杏林堂。心急如焚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往日亮堂,热闹的杏林堂门口,居然没有一个药童在。她胡乱闯进门后,突然没有意识了……   一个人影,扛起昏迷的袁宝珠,消失进雨里,与此同时三个身影也向消失的方向跟去……   待西门金赶到杏林堂,只发现被打晕在后堂的一众药师和药童,而袁宝珠早已不见身影。“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  苏苏致歉:太抱歉了,让亲们等这么久才更新,上周和这周苏苏一直在忙于公司年度大会,周六日一直加班,一点写作的时间都没有,今天终于回来早点,就把这篇赶出来了。吐血ing……先发上来,下周会尽量多写几篇,存起来,系统自动发。鞠躬致歉……   宝珠失踪了……穆长青是好人还是坏人?敬请期待……   ☆、云雾山庄初现   淅淅的小雨逐渐转停,密布的阴云被深秋的风慢慢吹散,露出满天的星空。今夜微冷,即使身穿男士长衫,但是蜷缩在黑暗里的袁宝珠也难免不被冻醒。   袁宝珠扶着还有些晕的头,渐渐地坐了起来,刚想开口叫西门金的名字,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立刻将靴子内的匕首掏了出来,小心地探寻着周围,从摇摇晃晃的感觉以及嘎吱嘎吱的声音,能判断她正在一辆马车上。   她小心的掀开布帘一角,看着坐在马车前那个陌生的身影,寻找机会从后面给他一刀,以便逃走。   但是正当她准备动手的时候,前面那个人,突然将马车停了下来,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如果我是姑娘,我劝你把手里的匕首藏好了,而不是现在要我的命!”说完,前面的车夫,趁袁宝珠一瞬间的停顿,转过身来,迅速点了袁宝珠的穴道。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袁宝珠暗恨自己一时疏忽大意,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面那个长相平凡的男人。平凡,没错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能用平凡来形容,因为他的五官没有任何特点,扔到人群,就不会记得。   平凡男人突然弯起嘴角,“姑娘觉得我是谁呢?”   袁宝珠闭眼想了一会儿,笃定地睁开眼,“客栈里那个人……”   “姑娘果然是冰雪聪明之人,不愧是白虎国那位最有望成为女皇的廉清王的女儿。”平凡男人虽然五官平平,但是那双眼睛透着睿智,仿佛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这让袁宝珠心里顿生一种警惕与防备。   “姑娘肯定在想我怎么知道这些吧?其实我知道的远远要比姑娘想象的多。比如姑娘为什么离开廉王府,为什么到云州,为什么故意接近……”   “住口——你到底是谁?”袁宝珠愤怒地打断了男子的话,一向平静的脸,此时变得狰狞刷白。因为身子不能动,所以她浑身的肌肉都在微微颤动着,突然‘哇——’地吐出一口暗红色的鲜血。   袁宝珠愤怒地用内力顶开穴道,导致内力反噬,气血不顺。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忘举起匕首刺向前方。   平凡男子轻易便避开了匕首,在袁宝珠臂上点了几下,匕首轻松地滑落掉地。   “姑娘何必如此大怒呢……姑娘不是已经知道我是何人了吗?”男子避重求轻地回复袁宝珠。   “你是凤都派来的……咳咳——”   男子急忙上前,轻拍着袁宝珠的后背,眼里闪过一抹怜惜,但是并没有让袁宝珠看到。   “不要运气——昨天是九月十五,离半年还差两个月时间,只要拿到钥匙,就可以换到解药了……”   “你到底……是谁?”   “算了……真拿你没办法……”男子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位和儿时记忆一样倔强的姑娘,从怀里掏出一个圆形的玉佩,上面刻的莲花居然和袁宝珠抵押的那块大的玉佩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只不过比那块玉佩小。   “你是牧州……穆……穆……”   邵峰府——   一夜未睡的西门金,眼睛布满了血丝,嘴角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胡渣,面色憔悴。但是仍然强打着精神和邵峰府的捕快,一家一家地搜索可疑人际。这是最后一家了,如果再没有宝珠的身影,那就真的被带出邵峰府了。   当捕快踹开那个破旧小院的木门,只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已经变得冰冷的尸体。西门金快步走上前,翻着尸体身上的衣服,只找到一个小小的纸卷,打开一看,西门金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咬着一口碎牙恨不得把某人碎尸万段……   而某人此时正驾着一辆小马车走在一道狭窄的山路上。天已露白,新的一天逐渐拉开帷幕了——   “表哥,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云雾山庄呢?”   “从这个地图上看,过了这个山峰,再转过这条小溪,就到了……真是万幸,幸好从那个采花大盗上搜到这个进山庄的地图,要不我们就要在这深山老林里困死了!”   没错,此时对话的两人就是,牧州城主穆长青与被‘绑架’的袁宝珠。但是为什么袁宝珠叫穆长青表哥呢,这是因为袁宝珠的父亲袁侧君,有一个亲姐姐嫁给了穆长青他爹。两人还是小时候见过面的,十多年没见面了,所以袁宝珠已经不认识穆长青了,但是穆长青见过西门金,再一推测,就知道西门金身旁的那个假扮男子的姑娘正是自家表妹。   因为刚接到线报,采花大盗与云雾山庄有关,而且今晚要回云雾山庄,为了摸到云雾山庄的大门,穆长青不得已利用了一下自己表妹,引出了采花大盗,并顺藤摸瓜,李代桃僵,带着袁宝珠直奔云雾山庄。这也是为什么西门金看到穆长青在采花大盗尸体上留的纸条,脸色大变了……   与此同时——   一间幽暗的地下室里传来一声女子凄惨的叫声……   紧接着传来一个沙哑的低笑声:“呵呵……第一百零七滴血,还差一滴就能凑齐一百零八滴处女血了……哈哈……等我练出秘药,我就是神医谷第一人了……到时我上官木一定要报那日的耻辱!上官绝你等着……”   听到上官木几乎疯狂的嘶吼,默默站在他身旁的一个丑陋男子眼底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一号,我知道在鬼村是你故意放走上官绝的。不要以为你当初救过我,我就不敢杀你,虽然你那精明的娘把你儿子藏起来了,但是我早晚会找到他的。谁让他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的,怪就怪你们太天真了……哈哈……”   这边袁宝珠和穆长青到达了云雾山庄所在的地方,但是只看到光秃秃的几棵树,一点山庄的影子都没有。   “表哥,你确定这里是云雾山庄?”袁宝珠掀开车帘,跳出马车。   穆长青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拿着地图仔细揣摩着上面写的那句话:玉轮初升鸦雀归,银网桂木斑驳乱,僧人打更敲三下,拨开云雾见真身。   不知过了很久,突然传出穆长青那低沉的笑声:“呵呵……真是有意思……”   “表哥?你知道云雾山庄在哪了?”袁宝珠听到穆长青轻声低笑,知道他破解了云雾山庄地图。   “恩……云雾山庄的主人还真是谨慎,生怕别人找到他们……”   “那我们赶紧走吧……”   “还不行,我们得等……”   漫长的等待,不仅仅是袁宝珠与穆长青他们,同样还有憔悴的西门金。他自从收到穆长青的留言,心中火大到极点,差点把邵峰府衙门给拆了。直到临近傍晚,穆长青的侍卫之一清风才露面,虽然会面的过程在互殴中度过,但是他们最后还是达成协议,一起去邵峰府外三十里驻扎的兵营寻求支援。   韶峰山里,冷风习习,袁宝珠靠在火边,吃着烤肉,这个肉还是刚才穆长青从林中猎到的兔子。穆长青吃完最后一口肉,突然说道:“好了,时间到了……”   只见穆长峰从地上跳起来,就往几棵树那里走去,围着几棵树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突然离开的树,向树后走了几步,蹲下,低头摸索了起来,然后,盘腿而坐,捡起一根树杈,对着地上敲了三下。只听咔的一声,穆长峰对面的那棵树居然挪开了,出现一个长方形的洞口。   袁宝珠一看突然挪动的树,很是疑惑,放下手中还没吃完的兔肉,走了过来。   “表哥这就是入口?”   “我想应该没错……”穆长峰依旧坐在地上,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的?”   “地图上那句话提示:玉轮初升鸦雀归,银网桂木斑驳乱,僧人打坐敲三下,拨开云雾见真身。玉轮指月亮,玉轮初升鸦雀归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指月亮初升,鸦雀归巢的时间,也就是现在的时辰酉时。银网桂木斑驳乱这句话中的‘银网’,指的是月光,‘桂木’指的是桂花树,‘斑驳乱’应该就是月光照射到桂花树时的影子……”   “如果照你这样推测,僧人打坐敲三下,就应该像你这样盘坐,用树枝如同敲木鱼一样敲三下了?但是树影子那么大,你怎么找到这块的?”袁宝珠听后茅塞顿开,但是仍有一处不太明白。   “这块确实不太好想,我也想了好久才明白的,所以我说这位云雾山庄的主人很警惕”说道这,穆长青好笑地摇了摇头,继续道:“你看最后一句话,拨开云雾见真身,一般人会忽视到这句话。因为‘云雾’,会给人误导,以为就是指云雾山庄。其实它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树影!你看地上的树影看上去像不像云朵?暂且把树影看成云雾,拨开云雾,那就是移开树影的地方……”   “你是说,随着月亮的移动,树影也会移动,最先露出的那块地方就是云雾山庄的入口?”   “表妹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我大概计算了一下移动的地方,用手摸了摸,果然就找到这个机关,你看这个这块不起眼的石头就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这时袁宝珠不得不佩服自家表哥那聪明的脑子,怪不得15岁就中了状元,成为凤来国史上最年轻的状元和城主。   “那我们快走吧……”   “且慢……”说完穆长青拍了三下手掌,只见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黑衣男子单膝跪地。   “参见城主——”   “无需多礼,起身吧……记住这个地方了吗?”   “属下已熟记于心……请城主务必小心”   “好……最多三日,本城主一定要踏平这云雾山庄!” 作者有话要说:  苏苏给穆长青安排的这个身份如何?呵呵……表哥表妹最有爱了~~   阿金:姓穆的,你把我媳妇拐哪去了?   穆穆:这叫拐?我带表妹赏风景去了!   阿金:表哥表妹最讨厌了……   宝珠:那未婚夫呢?   阿金:……   ☆、云雾山庄惊险   跳下树洞的袁宝珠和穆长青两人,此时正在一个幽暗的大殿里复命。当然袁宝珠现在假装昏迷地被穆长青丢到地上。   “艳鬼,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主上不是说了要尽早撤退吗?”一个阴暗的声音突然从黑暗里走出来。只见他身着黑衣,面容丑陋且狰狞,右眼上罩着一块黑布。他就是云雾山庄的管家,人称‘独眼鬼’   “唉——这不是要甩开几只讨厌的虫子吗?”穆长青低沉的声音突然变成阴暗尖细起来。   “看来都是‘药鬼’做‘药引’引来的麻烦,早就说分散着来找,不要在家门口找,谁知道他从鬼村回来就变的疯了似炼药,不过你小子也真听他的,还得我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哈哈……这不是为‘药鬼’那顶级‘销魂(xiaohun)散’吗?”穆长青打哈哈地抄起地上的袁宝珠,对‘独眼鬼’说,“我先给‘药鬼’送过去了,这可是最后一个姑娘了。”   “快去吧……省的他和主上告密,说我们不配合他,到时耽误了主上的大计,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对了,听说主上一直找的西门金和圣女,出现在邵峰府了!”独眼突然想起白天听到衙门探子的密报,便顺便和艳鬼说一下,想要他注意一下这人。   袁宝珠听到这话,浑身一震,刚想要抬头,就被穆长青按了下去,示意她稍安勿躁,便故作镇定的问:“西门金?他不是去牧州城或锦州城了?怎么出现在这?”   “西门金还真不愧是奸商啊……本以为他会去锦州,主上在锦州官道上埋伏了多少人马,谁知道他居然还敢在牧州呆着,还跑到咱们老窝来了?”   “你确定是西门金?是谁告诉你的?”   “那还有假?咱们安插在衙门里的探子说的,那探子不是你安排的吗?怎么不记得了?”   说到这,穆长青一惊,但是不敢面露异色,让独眼鬼察觉出来,“最近精神不太好,这不是一时忘记他名字了?”   独眼鬼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怀疑‘艳鬼’的身份,毕竟‘艳鬼’的轻功在武林中排前几,再加上‘药鬼’总是给他一些奇奇怪怪的药粉,基本不会被人抓住。   “不就是‘石鬼’吗?你这记性!”   “哦……对对……就是他,哎呀我这记性啊……”穆长青猛拍自己脑门儿一下,状似恍然大悟。   “要不是西门金夜里到衙门里找人,说自家丫鬟不见了,怀疑是采花大盗给偷去了……咱们还不知道这奸商,跑这来了!嘿嘿……老兄不会就是你肩上扛的这位吧……”独眼鬼靠近艳鬼肩上的袁宝珠,用手抹了一把她的脸。“嘿嘿……艳鬼,这丫头细皮嫩肉的,你小子这回艳福不浅啊,回头和‘药鬼’求求情,要过来,兄弟我也享享福,怎么样?”独眼鬼一脸淫(ying)色地打量着‘昏迷’中的袁宝珠。   “呵呵……一定一定……我先走了……”说完,走出了幽暗的大殿。此时穆长青衣服内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怪不得云雾山庄这么隐蔽,三年的探查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老窝,原来入口是树洞,山庄建在邵峰山内,他们居然把整个韶峰山挖空了……可见这个阴谋最少从几十年前就开始秘密部署了……   穆长峰一边走,一边暗自观察云雾山庄的布局,心中不由暗自惊叹,这巧夺天工的布置,很显然是出自‘那人’之手。想到这,穆长青攥紧了拳头,浑身涌上了一股阴沉的气息,让他肩上的袁宝珠,不由地缩了缩身子。   “表妹,前面就是‘药鬼’的药殿了……对不起让你……”   “不要说了表哥,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但是这次,我不想再错了……放心吧……我会活着出来的……”身为天家的人,最不该有的就是感情,那对于她们来说只是负担,她的娘亲是个痴情的人,而她注定要走上娘亲的老路……或许她是最失败的细作,和娘亲一样……   远在邵峰府的西门金,突然觉得胸口一阵一阵地抽痛,感觉好像要失去什么,这种感觉和当年父亲死前一模一样。宝珠她……   “艳鬼,你怎么还在这啊?该不会舍不得那细皮嫩肉的丫头吧?”前来药殿的独眼鬼看见如同木头桩子一样失魂落魄地‘艳鬼’。好奇地上前打招呼……   “喂……不就放放血吗?又不会要她命,不就一个女人嘛……你不会陷进去了吧?你别忘了……庄里的规矩……女人只能玩玩……绝对不能动真心的……”   突然紧闭大殿的门被打开了,几个面色铁青,毫无血色的人,拖着一个虚弱的身影,扔出了大殿。她的手腕上还流着鲜血,意识已经涣散了。   穆长青快步走上前,抱起已经失去意识的袁宝珠,快步跑回自己的大殿。   “喂……艳鬼等等……给你药啊……”独眼鬼,捡起从药殿扔出的药瓶,忙追了过去。这药鬼对艳鬼真是好啊……居然还给他的小情人止血药。   穆长青抱着袁宝珠,凭着精湛的记忆,找到了属于艳鬼的大殿。布景果然和那人留的设计图一模一样。他迅速地把袁宝珠放到床上,开始翻箱倒柜地找止血药。   “老兄,你倒是等等我啊……给,药鬼给你的止血药,你小子真是好人缘,没想到一向不近人情的药鬼也轻易被你收买了……喂……你别倒那么多啊?这药多珍贵啊……神医药谷独门配方呢……喂……喂……给我留点啊……”   穆长青此时的念头只有,快点止血……快点止血……   次日深夜——   一个黑影正努力地往韶峰山赶……他浑身是血……仍然玩命地骑着马……如果仔细一看,那人正是邵峰府捕快之一‘石鬼’。此时他气血不顺,基本在强咬着牙,坚持着,鲜血顺着马背留下,一道鲜红的血印。   身后追着一批官兵……   “该死的西门金……此仇不报,我就不叫石鬼……”   西门金早就从清风那里知道邵峰府衙里应该有云雾山庄的探子,所以便和清风故意演了一场戏,引蛇出洞。   没想到真的把‘石鬼’引出来了,只不过在抓捕他的时候,没想到他随身居然带了迷烟,一时大意让他逃走了……还逃到这邵峰山里了。   西门金假装带人追去,其实早就让清风给清月飞鸽传书,来个守株待兔……   “西门金,一万两黄金……”   “上官绝,你大爷的,你打劫啊……要不是你们神医药谷出了叛徒,我家娘子能以身涉险吗?”西门金用手提起眼前这个小小的人,气急败坏地说。   回忆渐渐到前天午后……   西门金和清风去搬救兵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清风好心眼儿,救助了他,可没想到他一看到西门金,就硬跟了上来。后来才知道这个只有5-6岁的小乞丐,居然是在鬼村遇到的那位神医药谷的少谷主——上官绝。   此时他如此落魄的形象,让西门金笑了好久。至于他为什么还是5-6岁,只能怪他一时大意,中了上官木新研制的噬魂散,差点被控制了,成为活死人。他九死一生地逃出鬼村后,为了抵制毒性发作,硬生生折损近九成的功力,才把毒逼出来,结果变成了5-6岁的孩童模样。幸好他在逃出时,把上官木的秘密基地烧了,要不怎么对得起上官木给他下的噬魂散呢……   但是他为什么会被西门金拉着进了韶峰山,是因为昨日西门金突然出现的那个不好的预感,生怕出现什么问题,所以为了安全,他硬拉着小孩状的上官绝上路了。这也是为什么上官绝和西门金要一万两黄金的原因了。   “一命换一命……”   “你……”   ‘石鬼’跌跌撞撞地跑进了云雾山庄……   “独眼鬼——独眼鬼——救命啊……西门金带人杀过来了……”   闻声而来的独眼鬼,快步走到‘石鬼’面前,一把攥桩石鬼’的衣领,凶狠地问:“是你把他们引来的?”   “我……我……”   “废物——先留你一条贱命,等主上定夺……反正就算他们过来也不一定能进的来……鬼一,去把机关启动了……让他们有来无回!”独眼鬼发狠地吩咐道。   “怎么了?独眼鬼?”听到消息的‘艳鬼’焦急地问。   一看到是好友艳鬼来了,独眼鬼,这才收回怒气,但是脸色还是铁青,“还不是这个废物……”说完,重重地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石鬼’。   “居然把西门金引门前来了……幸好咱们山庄入口比较隐蔽,要不现在就被西门金他们来个攻其不备了……”   “山庄现在不太安全了……主上前些日子说让咱们先撤一段日子,要不咱们……”   “慌什么?就算他们找着入口了又如何?我刚派人去开金刚罗刹阵了,一定要他们进的来,出不去……”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穆长青表面应付着,但是心里暗暗着急,那人号称凤来国第一巧手,他设计出来的机关,绝对是危险重重,看来此事得从长计议了……   正当穆长青沉思的时候,突然被独眼鬼拍了一下。   “喂——老兄,你想什么呢?不会还再担心你家小情人呢?话说你家小情人,这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醒?不会药鬼给的药不成吧?”话音刚落,突然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从穆长青身后传来——   “你在怀疑我的药?” 作者有话要说:  苏苏越写越纠结……挺轻松的一文,怎么写的这个复杂……这卷快结了……亲们是不是有很多疑问?后文中苏苏会写到……是不是觉得穆长青有点狠?其实他是不得已的……后面会写到他为什么会让宝珠涉险……不过此时亲们可以自行猜测……如果猜对了哈哈……可以得到苏苏的一次小文透哦~~当然是秘密的……   ☆、云雾山庄魂断   只见那个从不出药殿的药鬼,阴沉着脸走了过来。药鬼听到山庄里的喊声,以为有外人闯进来了,急忙带着药人奔出了药殿。可是却听到独眼鬼在质疑他的药。   “哪能呢……这不是艳鬼带回来的那个小情人,到现在还没醒吗?”这药鬼可不能得罪,要不主上非得拔了他的皮不可,独眼鬼暗自想,但是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不就会制个药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哼……”看着独眼鬼那谄媚样儿,药鬼冷哼了瞥了他一眼,面部表情地问:“在哪?”   穆长青看要药鬼那浑浊的眸子直盯着他,忙上前带路。看来这药鬼对艳鬼还真是不错啊!   半晌——   药鬼给袁宝珠把完脉,沉默了良久,才开口:“她是从哪带来的?”   穆长青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斟酌了一下道:“邵峰府的杏林堂,正好看到她突然闯进来……”   “这姑娘可有来头啊……”药鬼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复杂地看了一眼穆长青。   “什……什么……”   “一会儿把她送回去!”说完,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白瓷蓝花的药瓶,从药瓶身上可以隐约看到一个繁体的药字,一看就是神医药谷特定的药瓶,只不过从药瓶身上的一些磨损,可以看出,这个药瓶已有些年头了。   只见药鬼小心翼翼地拔出药塞,从中倒出来一粒药丸,塞进了袁宝珠的口里,并用内力助她吸收。   “一个时辰后,她会醒过来!”说完便要起身离去。   “等等……她到底是谁?”此时穆长青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样忐忑,他知道药鬼肯定从她身体里的毒,猜到了什么……不知道是好是坏……   “你无须知道,只要知道,她,你不能碰,要不谁也救不了你……还有我刚才给她喂了一颗续命丹,能延续她十天的性命……到时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听了药鬼的话,穆长青顿时如同晴天霹雳一眼,不是还有两个月吗?为什么还剩下十天?   “什么意思?药鬼……她……”穆长青回头望了一眼脸色惨白,毫无生机的袁宝珠,此时后悔到了极点,如果不是他带她前来,想要摸清药殿里结构,她就不会命悬一线了。   穆长青手里有整个云雾山庄的设计图,唯有在药殿这块是空白的,因为那人还没来得及画完药殿的设计图,就被杀了。而药鬼从来不会让人进入药殿,除了药鬼自己以及那些基本死了或疯了的少女。基本没有活着的人进去过。所以安排在云雾山庄的探子,根本接近不了药殿。   那人设计的每一处建筑,都喜欢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而未完的设计图,并没有任何退路,可见,药殿里肯定有一条密道连接到外面,所以他才会这么想进入云雾山庄,把那条密道毁掉,从而断了这些人的退路,而她的表妹正好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所以只要她进入药殿,才能大致画出药殿的结构,所以……   想到这,他几乎痛苦地要窒息……   “去神医药谷或许还有救……那几个老不死,还是有点本事的……”突然走到门口的药鬼,停了下来,没有回头,暮然地说了一句,声音中带了一丝回忆与酸楚,但是很快就被阴冷的声音淹没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躺在床上的袁宝珠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娘亲,爹爹还有她,在一间普通的房子里,一家三口正在幸福地吃着饭。突然一个漂亮的男人带着一群卫兵闯了进来,不仅打伤了爹爹,还强行带走了娘亲。爹爹哭着上前去阻拦,却被那个漂亮的男人踹倒在地上,为了她不被卫兵伤到,她的爹爹奋力地爬起来,抱住了不停哭泣的她,而他却努力承受着漂亮男人和卫兵的殴打……突然场景又变了,她只身站在满地尸体中间,浑身布满了伤口,鲜血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还是敌人的……她努力撑着不要倒下去……因为祖母说,只有她把这些人杀了,爹爹就能回到娘亲的身边……所以她必须要撑下去……混乱的梦境真实又虚幻,直到只剩下一个俊美的脸,他面如死灰地说:“宝珠,你为什么骗我……”   不是的……不是的……她一开始或许骗他,但是……阿金……阿金……   袁宝珠猛地睁开了双眼,此时她浑身布满了汗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只觉得浑身如同碾过一样,胸口疼的厉害。   “表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穆长青自从药鬼走后,就一直愧疚地看着袁宝珠,生怕她突然连那薄弱的呼吸也没了……如果真是那样……他都不敢想象……   幸好袁宝珠如同药鬼说的那样,一个时辰后苏醒了……   “……表哥……我……我还活着?”袁宝珠醒来时,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中,过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哪里。她费力的转过头,看着满脸疼惜的穆长青,微微一笑地问。   “恩……你还活着……”面对如此虚弱的袁宝珠,穆长青实在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   片刻的安静后,袁宝珠突然想起了什么……   “表哥……拿笔来……我给你画……画结构图……咳咳……”由于说话太急,袁宝珠气血不顺,咳出了几滴血。   “可……可是你的身子……”穆长青看着袁宝珠嘴角的鲜血,担忧地想要放弃结构图。   “没事……快点……趁我还清醒……我怕……”袁宝珠此时感觉自己随时可能失去意识。所以她必须趁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把结构图画出来。   穆长青知道袁宝珠说的都是真的,只能忍痛快速找来笔和纸。此时的袁宝珠连拿着笔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尝试着几次拿笔,最后都滑落掉地,不得不对穆长青说:“表哥……你……你画……我说……”   穆长青重新拿起笔听着袁宝珠那断断续续的叙述,含着泪,颤抖的手,画下了药殿的设计图,同时他暗自发誓,一定要铲平云雾山庄,踏平白虎国,救出舅舅……   半个时辰后,药殿的地图终于画好了,袁宝珠已经累的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忍住体内一股股蚀心的疼,嘴里已经涌上了血腥,她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对穆长青说:“表……表哥……我……阿……阿金…见……见他……”   她知道自己将会再次陷入沉睡,甚至会在睡梦中死去,但是她想要在沉睡前,再见西门金最后一眼,真的好想,好想……哪怕万劫不复,也要……就像爹爹当年一样……   “你千万别闭眼……表妹……我现在就带你去找西门金……你别闭眼……”   穆长峰打横抱起袁宝珠冲了出去……   而此时,终年围绕着云雾的韶峰山山路,显得异常热闹。西门金和上官绝一行人,还剩下半个时辰的路程,就到云雾山庄的入口了。   “怎么了?西门金?”西门金突然停下了马,手捂住胸口,身子微微轻颤,蹙紧了眉头,一脸痛苦的神色,而坐在他前面的上官绝感觉到西门金的异样,不由地回头寻问道。   “胸口突然好疼……总感觉宝珠要出事!我们得加快行程了!”说完,西门金不顾胸口的疼痛,抓紧马缰,加紧马肚,一个鞭子下去,停下的骏马,如电掣一般,奔了出去。   不知跑了多久,西门金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影驾着马车,疯狂地迎面驶来。应该是云雾山庄的人?咦?他不是死了吗?   此时穆长青光顾着驾车了,还没有把脸上的易容去掉。穆长青看到西门金的马,立刻减速,让马车停下来。他转身钻进马车,连被子带人,抱了出来。   “表妹……醒醒别睡……西门金就在前面……你快看……他来了……你别闭眼……”   此时袁宝珠,意识已经快要消散了,她费力地想要睁大眼睛,但是怎么也抬不起眼皮,迷迷糊糊间,她看到一个身穿藏蓝色布衣的男子跑了过来,他好像在呼喊她的名字,但是她已经听不到了……阿金……能最后……见到你……太……好了……   她笑着看着急忙抱住她的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西门金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有可能是穆长青,他手里抱着的应该是自己想了三天的宝珠。急速勒紧马缰,使奔驰的骏马骤然停了下来,飞身略过马头,飞了过去。   当他看到面无血色,唇色苍白的袁宝珠,心疼地更重了。他飞快地跑着,大声呼喊着袁宝珠的名字,但是当他接过自家娘子时,才发现自己一直当‘明珠’看待的女人,已经闭上了双眸,连呼吸似乎也变没了。   “宝珠……你醒醒……宝珠……不要离开我……求你了……宝珠……你不是要宝库的钥匙吗?就在这,我给你……求你不要离开我……宝珠————”西门金掏出袁宝珠当初接近他时,想得到的西门家祖传的宝库钥匙,抓起她的手放了进去,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不可能……药鬼说表妹还有十日可以活,怎么就没气了……”穆长青不相信地伸出手来探了一下袁宝珠的鼻息,但是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了……   袁宝珠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苏如果说,这章大结局,会不会被亲们劈死……苏苏做好被唾骂死的觉悟了……虐虐才健康吗……顶盖爬走……   苏苏已经偏离种田文越来越远了~~~唉……   最近看到收藏量在上升,苏苏很欣慰,但是亲们好歹给个反应呢?苏苏觉得该策划下一个故事了。。。请问亲们想看谁的?是南边书香-南宫枫和未来女皇的攻与被攻的故事呢?还是北边药谷,黑心神医与某某人的你追我赶故事呢?投票吧……南边书香就写两人名字,北边药谷就写上官绝名字。统计到春节七天假过后,春节期间就准备策划大纲了~~~顶雷飘走~~~   ☆、冰山雪莲(修)   万山冰雪,到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此时一位清秀可人的女子正躺在这万里白雪中,她紧闭着双眼,像是在这冰天雪地里睡着了。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蹦蹦哒哒地闯进这个宁静的白色世界里,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老成的男童。   “上官,你说宝珠姐姐什么时候能醒呢?”   “……”   “上官,你说西门金什么时候能摘到冰山雪莲啊?”   “……”   “上官,你说宝珠姐姐会不会死呢?我不想让她死……她是除了族长爷爷外,对我最好的人了……你一定要救活她……要不我就不跟你了……”   “……”   “喂……你能不能给老娘说句话啊……你个小屁孩……你以为老娘愿意问你这个闷葫芦话啊……”   突然跑在前面的小女孩,气势汹汹地转过头,冲身后的小男孩,踹了一脚。   “嘶——”男孩沉默地低下头,看了一眼,白色冰蚕丝上印着黑乎乎地脚印,不属于小孩的眼神,一闪而过。继而平静地抬起头,淡然地看着前面那个鼓着红红脸蛋儿,满眼怒气的小女孩。   “幼稚——没有冰山雪莲,必死——”   “你……”讨厌的小孩儿,最讨厌小孩了……阿蛮看着远去的小身影,气的牙痒痒,回忆起两个多月前那幕悲伤的场景,不由地伤感起来……   那日——   西门金抱着渐渐没有呼吸的袁宝珠,眼神放空,犹如没有灵魂的躯体,浑身上下布满了绝望。他木然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嘴里还叨念着:“娘子,我带你回家……”   突然身后传来了穆长青那低沉的声音:“西门金,你要去哪里?你现在不能回去,你别忘了你现在的任务了吗?还有南宫枫和三皇女……”   “闭嘴——”西门金红着眼,迅速转过头,抱着袁宝珠飞身一脚,用尽了十成的内力,踹翻了穆长青。他轻轻地把袁宝珠放在地上,站起身来,犹如地狱的恶鬼一样扑向穆长青。要不是穆长青反应快,迅速躲开,此时他必死无疑……   “西门金,你疯了吗?难道表妹的死,我就不难过吗?”穆长青险险地躲过西门金的碧影拳。   西门金此时恨不得要杀了穆长青,他早就从南宫枫的情报里知道穆长青与袁宝珠的关系了,所以才会放心地把袁宝珠留在客栈里,没想到穆长青居然以袁宝珠为饵进入了云雾山庄。他能理解自家娘子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但是却没想到换来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他恨穆长青,更恨自己,没有尽早和袁宝珠挑明……他恨他没有保护好她……他恨……   正当西门金和穆长青打的如火如荼中,一声清脆的笛声响起,一首清心咒,让两个缠斗在一起的人,顿时有了一瞬的气血不畅。两人双环住手,呼呼地喘着粗气,怒视着对方……恨不得那眼神瞪死对方……   好不容易调息过来,西门金恶狠狠地回头看笛声的来源……   只见上官绝蹲在袁宝珠的身旁,一只手还在把脉,一只手拿着一根白玉制成的短笛,还在吹着控制心智的清心咒。   “上官绝,你……”   “她没死——”   “你说什么?”西门金不敢相信地看着上官绝,以为自己听错了……立刻扔下穆长青,快速跑到上官绝的面前,想要问个清楚。   “吃了续命丹,还有十日可活!”上官绝淡漠地看了一眼一脸焦急,转为狂喜的某人,淡漠地说。   听了上官绝话,西门金的心又悬了起来,一脸着急地看着上官绝。此时的心情忽上忽下地,生怕上官绝救不了袁宝珠。   “十日?那她……”   像是知道西门金的意求,上官绝稚嫩的脸,变得异常冷漠,斩铁截钉地说:“一命换一命!”   西门金知道上官绝不开玩笑,他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改,除非你不想找他救命!   “好……只要你救了宝珠的命,我立刻把命给你……生死由你……但是……但是我必须看到宝珠安然无恙的醒过来后,才能兑换性命!”西门金此时的想法就是,命可以给你,但是必须保证,他看到宝珠睁开眼,这是他的底线,也是他此生最后的愿望……   但是让西门金吃惊的是,上官绝居然拒绝要西门金他自己的命,转过身子,眼神直视着马车方向,抬起细小的胳膊,毫无感情地说:“不要你的命,要她的!”   就这样,为了自己很喜欢的宝珠姐姐,小蛮心甘情愿地被西门金卖给了那个一脸欠抽的小屁孩——上官绝。这让小蛮很郁闷,甚至N年后,看着某个日复一日欠扁的人,她都有一种悔不当初的感觉,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小蛮即使再不满,也不敢在上官绝给袁宝珠施针的时候出一点声音。她知道行医之人最怕的是声响,扰乱心神,尤其现在还在施针,如果分神,下错针,袁宝珠绝对必死无疑。就算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会来了!   同时她也在屏息目不转睛地看着上官绝,生怕他突然倒下。因为最近这几日不知道为什么,上官绝给袁宝珠施针后,就会犹如被水泡了似得,浑身全是汗,身子虚弱地随时会倒下,有一次险些晕了过去。   半个时辰过后,上官绝收回最后一根金针,身体踉跄地晃了几下。正当上官绝觉得自己快撑不住的时候,小蛮突然上前从后面抱住了他。   “喂……死小孩你还好吧?你可别晕啊……我可不会救命啊……”小蛮焦急地趴在上官绝耳旁大声呼喊着。   满身疲惫的上官绝,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一脸焦急的小蛮,此时并不像以往一样觉得她聒噪,反而觉得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尤其她此时贴着自己的身子,真的很温暖。他仿佛找到暖炉一样,转过身子一把把小蛮抱在了怀里,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喂……喂……你醒醒……你好重啊……你压死我了……佛祖,观音菩萨,上帝玛利亚救命啊……”   上官绝本来因为逼毒,功力还剩下不到一成,现在又因为要给袁宝珠续命,需要不停的运功输功力,现在身子早已透支到极点了,如果西门金再不带着冰山雪莲回来,他很有可能会因为功力尽失变成废人。   而此时的西门金还在为拿到冰山雪莲而努力着,如果不是西门金练得碧影拳的内功属于烈火诀的分支,他早就冻死在凛冽的寒风中了。此时他仿佛丝毫感觉不到周围的寒冷,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摘到山顶上的雪莲,百米……五十米……三十米……十米……五米……三米……一米…………终于得到了……她有救了……   “好重啊……小屁孩个不高……居然这么沉!可恨我……这小破身子……呼呼……贼老天……让我穿越……也不给我一个成人的身子……居然是这么一个豆芽菜……呼呼……”小蛮边喘着气,边吃力地背着某个陷入昏迷的某小孩往小木屋走。   “怎么这么远啊……呼呼……累死老娘了……小屁孩……你以后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掐死你……”   袁宝珠目前所在的地方是位于凤来国青州与白虎国交接的天山里,而此地也是神医药谷的禁地,终年寒雪覆盖,一般人是无法进入的,只有每位谷主才有资格进入,而此次能进入禁地完全是因为上官绝的面子,他将他们秘密带入神医药谷的禁地。并且告诉西门金和赶来的南宫枫与东方玉如何去天山山顶取冰山雪莲的方法,期限为三个月。但是现在还剩下十天时间了。   与此同时远在青州北面那富丽堂凤都里却突然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啊————”   “皇上……廉王又开始发疯了……”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匆匆地跑到了一个糜烂的皇宫里,只见一名身穿明黄色龙袍,看不出年龄的女人,此时正躺在三名俊美的男子怀里欢乐,如果不是她那雪白的头发,根本看不出来她如今已经60多岁了,因为她的脸实在太年轻了,宛如二十出头的少女般细腻的肌肤,一点皱纹都没有。   “哼……真是没用……为了一个男人和朕决裂不说,现在又为了那个贱人的女儿发疯!朕要她何用?”女人甩开抱着她的男人,怒气腾腾地站起身来,虽然嘴里骂着,但是眼里还是不禁露出一丝担忧,谁叫她是她最爱的男人生的女儿呢!   “摆驾廉亲王府——”   “啊——莲儿……珠儿……哈哈……我现在就去陪你们啊……哈哈……”   “王爷……你怎么了?王爷你醒醒啊……我才是你的王夫呢……你看看她才是你的嫡女呢……”一个哭着凄惨的男人,使劲抱着一个发疯向湖边走去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喊。他恨……他恨他得到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还有袁玉莲那个贱人,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廉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要不是她把袁玉莲藏起来,他早就把他挫骨扬灰了……即使是个活死人,也不能存在于这个世上……幸好苍天有眼……居然让他那个碍眼的女儿死了……哈哈……袁玉莲看你还拿什么和我斗……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真讨厌年底各种忙……累死了……   不说这些啦……亲们这章稍微透露点上官绝他家那位娘子的身份,感兴趣的就支持他们哦!回去我好决定先写哪篇……   不要老让苏苏一人唱独角啊……唉……伤心地飘走……   ☆、宝珠苏醒(修)   日子一天天的过,随着上官绝功力的流逝,他本来似泼墨的发丝,从根部一点点地变成雪白色,脸色越来越苍白,经常昏睡几个时辰,这把人生地不熟的小蛮,吓得每天都在不停的祈祷西门金地到来。   终于在第九天傍晚,几个侍卫打扮的人,抬着一个担架进入了小竹屋。   “上官少谷主,我们是三皇女的侍卫,幸不辱命,已拿到冰山雪莲!”   小蛮半抱着虚弱的上官绝,严肃地问:“在哪?”   “在屋外……”侍卫们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屋外,不知如何说起。   “扶我过去!”上官绝面无表情地对小蛮吩咐道。   小蛮虽然不满意上官绝对她的口吻,但是也没有忤逆他,慢慢地把他扶起,并细心地给他穿上鞋子,半背半拖地把他拖出了门。   只见担架上躺着毫无生气的西门金,他英挺的俊脸被凛冽的寒风刮得血肉模糊,身体僵硬地宛如冰坨,只是胸前开着一朵盛开的洁白的的雪莲,在月光照射下显得异常晶莹剔透,周身围绕着圣洁的光圈,让人不敢直视,仿佛人间最纯净的神物,洗涤着世间所有阴暗和污垢。   而此时,西门金的手仿佛冰山雪莲融为一体,因为那厚厚的冰块,完全将西门金的手与冰山雪莲冻在了一起。   “西门金死了?”小蛮最近受到的打击太多,所以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上官绝,仿佛要从上官绝口里知道答案。   “还没有,抬到后山温池里,两个时辰可以醒过来,咳咳……咳咳咳咳……”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说话太多了,还是身体虚弱,导致上官绝说完,发出剧烈的咳嗽声音,仿佛要把肺咳出来。   侍卫们忙七手八手地把西门金抬了起来,但是却被上官绝制止住:“先把冰山雪莲取下来!”   侍卫们这时有些犯难了,因为西门金的手和天山雪莲完全冻在一起了,“这……这……怎么取?”   “砍了!”   “什……什么……”侍卫们哆哆嗦嗦地不敢动,那可是西边钱商的手啊,这要砍下去,等钱商醒过来,不得要了他们的命啊……   小蛮实在看不下去了,扔下上官绝,任由他摔倒地上,跑回了小竹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大砍刀,“墨迹什么?现在人命关天。”冲着西门金的手砍了下去,这让胆小的侍卫吓得闭上眼,生怕血光四溅。   咚咚咚——砍了好几下后……   “小屁孩,拿下来了!”小蛮拿着冰山雪莲递给了上官绝,并从地上背起了上官绝,走回了小竹屋,并碰地关上了门,还不忘嘱咐一句:“快把西门金放后山的温泉里吧!要不他该冻死了……”   留下了面面相觑傻眼的侍卫,看着西门金抱着光秃秃地雪莲杆,笔直地躺在地上……   两个时辰后——   后山传来一声嘶吼:“宝珠——”紧接着一声声噗通的水声传来。   当西门金闯进小竹屋,却见一头白发的小身影闭着眼睛坐靠在床边。小蛮那个小丫头,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药炉的火,小脸快变成花猫了,满额头都是汗。   西门金即使焦急,也不敢再出声,自己找了一个竹椅坐了下去。   “撤掉一块木头后,放点土!”上官绝那稚嫩而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小蛮立刻从药炉下的火堆撤出一块木头,抓了一把炉灰扔了进去,火焰立刻虚弱了一点。   “该放那个了 ……”说完上官绝递给小蛮一把刀。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直到最后一丝火焰完全灭去,又过了三个时辰,此时已到后半夜了。   “西门金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说出去,就当我救活你的条件!”   亘古的雪山随着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渐渐变得透亮起来,在厚重的白雪上有一个透明的冰床,上面躺着那个清秀的女人,修长嫩白的手指突然轻轻地颤动起来。紧接着她的眼皮也在轻轻地颤动,突然她睁开了双眼,但是却一片漆黑。   “宝珠姐姐,小屁孩说你刚醒过来,不能马上接触阳光,需要先到光线暗的地方慢慢适应一下,虽然小屁孩看上去很臭屁,但是他医术还真的不错呢!不仅救了你,还救了阿金哥哥呢……”   阿金……阿金……他在哪?她要见他……   心中一团热火的袁宝珠,焦急地想要起身,但是身子却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直到滚下了冰床。   “宝珠姐姐,你现在还不能起呢……小屁孩说你现在身体比较虚弱,需要吃一些大补的药物,才能起来呢……宝珠姐姐,你干嘛呢……”小蛮看着袁宝珠,正在努力的爬起身,想要站起来。   “宝珠姐姐……宝珠……哎呀……怎么这么倔啊……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叫西门金!”   不一会儿,西门金就抱着同样虚弱的上官绝飞身跑了过来,一把捞起爬在地上的袁宝珠,打横抱了起来,而可怜的上官绝就这么被无情地扔给了努力跑过来的小蛮怀里,当然同样是小孩的小蛮肯定是接不住,被撞地和上官绝翻滚在了雪地里……   “宝珠,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太好了……”西门金紧紧地抱住袁宝珠,像要把它融进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阿……阿金……阿金……阿金……”干涩的喉咙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不停地唤着西门金的名字。   随着宝珠的苏醒,那个隐藏了数十甚至几百年的秘密渐渐地浮出了水面——   远在某个黑暗房间,一个头戴黑色斗篷的人,坐在地上一个水晶石做的棺材旁,摸着棺材内一个拥有绝色容颜的人,低低喃语道:“小颜,等我……马上就要成功了……我马上就要成为最尊贵的人了,而你也会成为最尊贵的人儿,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了……你先再睡会儿哦……”   黑衣人的声音温柔,宠溺,仿佛要把天下送给那个熟睡的人。轻轻地抚摸着那绝色容颜的美人,用温热的嘴唇轻吻了一下那冰凉的双唇。如果仔细看的话,那个棺材里的人儿,早已没有了正常的气息,因为这是彻彻底底的死人。只不过用了特殊手法,让其身子不被腐化掉……   三个月后,凤来国女皇驾崩,传位三皇女东方玉,而二皇女东方雪则被圣旨贬为庶民,但是东方雪却连夜逃出凤来国,到达白虎国,与白虎国的女皇达成协议,借助白虎国的兵攻打凤来国,企图夺回王位。   这一仗打了将近两年,在新女皇东方玉和准王夫南宫枫的抵抗下,两军一直僵持在青州月丰河两岸。因为月丰河两岸正好是两座小城池的驻扎地且两边是山峰,都是易守难攻的地方,如果白虎国大军攻下月丰河南岸,就会毫无压力地攻入青州主城,到时整个青州都会沦陷。   在凤来国女皇驾崩那天,西门金就收到南宫枫的飞鸽传书,他和上官绝在书房里谈了一天,直到袁宝珠和小蛮将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后,两人才从书房走出来。   随后西门金便将袁宝珠带回屋里,良久才说出一句话:“女皇驾崩了,传位给三皇女东方玉,贬二皇女东方雪为庶民,白虎国奸细将二皇女救走了,准备与凤来国开战,据探子来报,领兵的是白虎国常胜将军——廉亲王司徒夜。”说完屋子里陷入了沉默,袁宝珠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南宫枫来信,让我即刻回云州坐镇,他说上官木从云雾山庄逃到云州,打算用云州的百姓制造药人,制造混乱,牵制住东方玉,顺便找到我们西门家世代守护的金库,所以我……”   “对不起……”突然袁宝珠有些哽咽地轻声说了一句。   西门金知道袁宝珠在想什么,他突然紧紧地抱住了她,轻声安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乖乖在神医药谷等我……”   这边温情与伤感并存,而那边则是硝烟弥漫——   青州边境连夜派兵,郑将军的十万大军正在浩浩荡荡地向边境城池靠拢,而白虎国的廉亲王司徒夜也早已将大军纠结到边境线上,只要一声令下,就会如同猛虎下山一样,闯进凤来国。   “王爷,下面就是凤来国的境内了,什么时候发兵?”一个身着盔甲长相魁梧的女人,看着近在咫尺的凤来国城池,按耐不住热血问道。   廉亲王沉默地望着城池,眼睛内突然闪过一丝亮光,却被冷漠掩盖下去,沉默了良久,才道:“明天一早,攻城!”   “是——”   袁宝珠沉默地将西门金的行李打包起来,其实就是两件换洗衣服,一个磨损地掉漆的算盘以及一个精致的莲花荷包。   突然西门金从后面狠狠地抱住了袁宝珠,将她转过身,恶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两个人就像沙漠里寻找水源的人,不停地汲取对方口中的水分。摇曳的红烛下,倒映着两具缠绕在一起的身体,今夜必定是不眠之夜。   而另一间房间,却同样是不眠,因为——   “上官绝,你干嘛啊?不允许我看,还不许我听墙角啊?”小蛮揉着被上官绝用花生米打红的额头,死命瞪着那个面无表情的欠扁小屁孩。   小蛮本来趴在西门金住的客房,看得津津有味,马上就看到原始运动了,结果被这个讨厌的小屁孩突然点了穴道,扛回了屋子,好半天才给放开。   上官绝瞥了小蛮一眼,继续低头看手里的书,淡淡地说:“不想变成聋子,就继续听!”   如果不是上官绝立刻扛走小蛮,西门金很有可能会把这个偷窥者的眼睛射瞎。尤其那一闪而过的银光,以及那那深深印进树干内的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  年后完成《十文》,会开新的文。   二选一:   1、男主:南宫枫,女主:东方玉,攻与被攻的故事   2、男主:上官绝,女主:小蛮,追与被追的故事   亲们喜欢哪个故事?苏苏好年后开坑!欢迎亲们踊跃留言!      ☆、怀孕了   自从西门金离开神医药谷,空旷的禁地就只剩下袁宝珠和两个‘未长大’的孩子。为啥身为神医药谷的少谷主上官绝,会留在禁地而不出去呢?这是因为以他那小身板,估计出去也没有人认识吧!   每隔一个月,都会收到西门金的书信,这才让袁宝珠平淡的日子稍微有点念头。直到第三个月的某个早上——   “啊——宝珠姐姐,你怀孕了?”高分贝的叫声,惊得深山的飞鸟纷纷地飞出了自己的老窝。比起尖叫的小蛮,袁宝珠已经惊讶地僵坐在饭桌前,她不敢相信地转头看着上官绝那张面无表情的小脸。   可能是袁宝珠的视线过于炙热,上官绝居然难得的解释了一下。   “三个月了,十一月初九怀上的,应该是那天……”说完居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袁宝珠。让袁宝珠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放下碗筷,说了句厨房还有汤,就在小蛮奸笑与上官绝难得的戏谑下遁了。   临出门她还听到小蛮那压低的声音,其实却异常突兀的声音:“西门金能力太强了……中弹率太高了!”   话音刚落,就被一个花生米砸中了脑袋——   逃到厨房的袁宝珠,此时心情十分复杂,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怀孕一定是上官绝解了她身上的绝子药,她终于完成了爹爹的愿望,做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母亲。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担心西门金的安危。   西门金是西门家独苗,而云州此时危机重重,万一他有个意外,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西门家唯一的孩子了,而现在神医药谷也不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她如何能平安地生下这个孩子呢?   这个月她明显感觉夜里不太平,总是能听到一些暗器的声音,估计神医药谷里出现了叛徒,虽然都被上官绝的人解决了,但是暗杀的人越来越多,不知道他们还能在这里呆多久?   又在神医药谷里待了近一个月,袁宝珠的肚子渐渐显怀了,有一天,上官绝突然叫小蛮赶紧收拾行李,准备从密道转移。   小蛮着急上火一边骂上官绝,一边匆忙地收拾行李。过了半个时辰,宝珠背着包袱,拉着小蛮跟着上官绝转移到了密道。就在他们刚走不久,神医药谷禁地突然闯进了一大批黑衣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看不出男女的人,他的旁边站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老人浑身散发的阴冷气息,眼睛如蛇般地直盯着眼前的小竹屋,他嘴角不易察觉地向上弯,从他一直背在身后的手腕处,清晰看到一个红色的药字,绣在袖口。   幽暗的密道,仿佛不见天日的迷宫,坑坑洼洼的石路,潮湿的泥土味,让逃亡的三人好不狼狈。   “小屁孩——我们还要走多久?累死老娘了……”小蛮在袁宝珠诧异的眼神下,也不再装纯真小孩儿了,用宽大的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死也不再起来了。她发誓这是她穿越来走的最长的路了,以前还能偷懒,让袁宝珠或西门金抱着走会儿,但是现在袁宝珠怀孕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让她抱了,只能一步一步地自己走,可恨这小胳膊小腿,实在快累死了……   袁宝珠看着小蛮那红彤彤满头大汗的脸,也有些不舍,尤其现在还当娘亲了,所以更加心疼了,连忙用手帕擦了擦小蛮的脸,看向上官绝背着她们的小身影,刚要开口,却被上官绝无情打断了——   “不想死,就走!”   小蛮一听这话,气的指着上官绝的背影,泼口大骂:“你个小王八犊子,老娘这小身板一天没吃东西了,还走了这么远的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休息一会儿怎么了?还死不死的,告诉你,老娘死过一回了,什么没见过啊@#¥%……”   直到她骂的口更干了,力气更没了,才停下来,胸闷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奇怪怎么胸口这么闷,眼睛这么花啊……   过了一会,上官绝确定小蛮不再骂了,才面无表情地转过来,毫无波澜的双眼,看得小蛮直发毛。   “这个密道是密封的,还有半个时辰,如果到不了出口,我们都会窒息而死!刚才你骂人的功夫,我们浪费了不少时辰,你想死,不要拉上别人……”上官绝居然破天荒地吐出这么一长串话,说得小蛮脸涨的通红,不知道是气得,还是什么……   寂静良久后,小蛮咬牙爬了起来,袁宝珠连忙过去要抱她,却被她阻止了,只能扶着她一步一步地向上官绝靠拢。   刚走到上官绝身旁,小蛮突然被一个大力拉了过去,天旋地转后,居然牢牢地爬在了上官绝的背上。   “你……”   说不上什么感觉,小蛮突然觉得左胸某处突然热了起来。   经过漫长的行走,终于在临缺氧的状态下,跑出了密道。袁宝珠一行三人,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这是什么地方?”小蛮好奇地望着附近的景色。这是个废弃的院子,虽然没有人烟,但是景致却不错,四周种满了雪白带粉的梅花,在这寒冷的腊月里平添了一丝光彩。   “府衙后院!”上官绝放下背上这坨重物,应该说相对于他这样小孩身子来说的重物。   “府衙?”袁宝珠一只手捂着肚子,气喘吁吁地问,很不明白为什么禁地里的密道,会通到府衙?   “这是最近的出口!”说完,上官绝看了一眼旁边的小蛮。虽然目光平淡无奇,但是袁宝珠还是看出来属于男人看在意女人的温柔。   “这是青州城主府后院!”说完他大步向院落的门走去。   这居然是青州城主府,也就是郑将军的府邸,看来神医药谷和郑将军的关系不一般啊!   当袁宝珠一行三人走出院落,很快就被院门口的卫兵发现了,他转过头很惊讶地看到一个挽发髻的女人拉着两个小孩突然出现院门口,但是一想到自家将军交代的话,立刻友善地问道:“请问这位夫人是谷主的……?”卫兵突然想起郑将军和他交代一些神医药谷的事情,但是却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位女子。   这条密道只有神医药谷的谷主及少谷主知道,也只有他们能出来,但是此时却出来一个年龄不大的挽发髻的妇人,这不得不令人深思这位妇人与谷主的关系……   正当袁宝珠怎么回答,突然上官绝开口了——   “这是我们神医药谷谷主的女儿!”袁宝珠有些惊讶地低头看了一眼上官绝,但是随即便明白过来了他的意思。   因为他现在的模样确实无法让别人相信他是神医药谷的少谷主,如果当奸细,他们三个都会被抓起来的,还不如编一个身份,先糊弄一下,等见到郑将军再说。   郑将军本来被白虎国突然大军压境,有点着急上火呢!但是一听神医药谷的人来了,立刻不敢怠慢,因为这神医药谷可是能人不少,尤其这个节骨眼儿来,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当他满心欢喜地等待谷主或少谷主进屋,却发现一个年纪不大的妇人,领着一男孩儿和一个女孩儿走了进来。顿时心生疑起来,戒备地摸了一下腰间的刀。   “郑将军,奴家上官宝珠见过将军!”   青州的郑楠将军长期镇守边关,经历大大小小的战争上百起,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军人的杀伐气息。他虎目一瞪,冷哼了一声:“本将军可不知道上官青鸿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儿?”   想要通过密道,必须是上官家嫡系血脉的鲜血,如今上官家嫡系只有上官绝一个儿子,根本没有其他孩子,莫非这女娃娃是上官青鸿的私生女?一想到这,郑将军顿时心情不好了,自家妹子还没死呢!上官青鸿居然敢养外室,还生下孩子了,致自己和自家妹子于何地,简直欺人太甚……   没错!郑将军的亲妹妹郑悠然是神医药谷的谷主夫人,也就是上官绝那个彪悍到极致的老娘,但是别看郑悠然脾气火爆,但是对自己儿媳真是没话说,当然这是后话了!   眼看着自家舅舅就要发飙了,上官绝才淡定地上前叫了一声“舅舅”,再加上袁宝珠的一些解释,终于让这个堂堂八尺的汉子惊讶地呆若木鸡,看着自己突然变小的外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变小的上官绝那脸蛋绝对太有欺骗性了,也太有喜感了……   就这样在郑楠将军憋笑的目光下,袁宝珠以神医药谷谷主女儿,少谷主亲妹子的身份,住进了守卫严密的城主府。当然除了郑将军的几位心腹知道她真实身份外,其他的人只知道,城主府来了一个尊贵的大小姐,据说是郑将军的远方亲戚,其他的一无所知。   这一住就是三个月,此时袁宝珠的肚子已经像西瓜一样圆了,三个月的时间,可以经历很多事,比如郑将军早已带兵去边境与袁宝珠她亲娘厮杀起来了。比如在云州的西门金与南宫枫和东方玉合力清剿了上官木一伙人,但是东方玉因为以身当饵差点挂了。再比如青州城突然出现了一个女神捕,别看她年龄小,但是这三个月里居然成功破获了几起让官府头疼的案件,尤其她身旁总跟着一个很厉害的仵作,虽然他也是个孩子吧!但是没有人敢小瞧他们,因为他们和城主家有联系,后台很硬啊…… 作者有话要说:  怀孕了……还有上官绝那个冰山脸居然去当仵作?法医啊……O(∩_∩)O哈哈~很适合他啊……   亲们觉得如何?先透露到这吧……个人还是比较偏向上官绝两口子。不知道你们想看他们不?   飘走……   ☆、西门将军   转眼间就到了盛夏,天气不是酷热就是闷热,这对于易出汗的孕妇来说,简直煎熬到极点,再加上还有一个月就快到袁宝珠的预产期了,这让袁宝珠心理既期待,又有点担忧。俗话说女人生孩子就跟在鬼门关走一圈,尤其上官绝说她肚子里,怀的不止一个,不可能等十个月期满才生孩子,很有可能会在孩子九个月左右就生了。   眼看着离临盆期越来越近,这几天城主府的人,变得异常谨慎,就连爱往外跑的小蛮也踏踏实实地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了,成天围绕着肚子比西瓜还大的袁宝珠转,生怕她突然要生了,身边却没有人。   将军府基本没有女人,都是铁铮铮的汉子,丫鬟、老妈子也是袁宝珠来之后,由小蛮亲自挑选出来的。至于将军府的女眷呢?当然全部都在皇都了。当权者如何让手握重兵的将军对她死心塌地,肯定是要优待他的家眷,但是这种优待,何尝又不是一种变相的软禁和威胁呢?   远在皇都的西门金,此时也有些焦虑,本来已经在云州,把上官木控制起来了,却没想到在皇都的天牢里,被人劫走了。查了这么多天,矛头全部指向远在白虎国的二皇女,但是西门金与南宫枫都认为,这不仅仅是一个逃亡的皇女能做到的,也就是说皇都还有人在帮二皇女,只不过那个人在暗,他们在明,根本无从下手,只能静观其变。而与此同时,三皇女也就是现在的女王东方玉,由于之前被上官木暗算中毒了,还处于虚弱状态。虽然已经吃了上官绝给的解毒丹,但是身子还是比较虚弱,这让身为女王唯一男人的南宫枫十分担忧,所以这查案的事情,完全落到了西门金的头上。这让归心似箭的西门金万分的烦躁,尤其近两个月,边境的战争越演越烈,波及到大大小小的城镇越来越多,不知道青州主城会不会被波及到……   他真的好想宝珠啊,她都有三个月没给他书信了,这让他不由地担心起来她的安危……   正当他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一个瘦小的身影破门而入——   “家主不好了——白虎国廉将军不知道从哪弄的毒药,撒到了河里,导致离青州主城最近的一个城镇的百姓全部中毒了,郑将军为换解药,自愿为俘虏,被廉将军扣押起来了,现在边关群龙无首啊——”   “奇怪啊……廉亲王对百姓最为亲和,即使在战场上,也绝不滥杀无辜。怎么会以一城百姓性命来要挟郑将军呢?”西门金听完小元宝的复述,沉默了良久,突然脸色一白,唰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色凝重地奔了出去,从那方向可以看出是直奔皇城啊……   而此时,皇宫也是凝重万分,东方玉皱着眉头斜靠在龙椅上,她左边站着一身白衣的南宫枫,右边站着一身黑衣的穆长青,两人均沉默地看着跪在地上众大臣。   “众卿家对于边关之事以为如何?谁愿意接替郑将军,守卫我凤来国?”虽然她极力克制身体的不适,但是从那底气不足的声音来看,也知道她很虚弱。这给了一些人机会,开始暗自谋划起来。   东方玉说完,过了很久,殿下的文武百官仿佛很有默契地皆沉默,没有一人吭声……   初登基的东方玉,根基不算太稳,现在又是内忧外患之时,又不能太狠地得罪这些老顽固们,只能无奈地退一步。   “那就任锦州吴将……”话音还没落,一个身影迅速地奔进了大殿,单膝跪地,声音质地有力。   “微臣愿领兵前去营救郑将军,保我凤来国疆土不被侵犯——”声音洪亮得整个大殿都能听到。   东方玉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面色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心理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就这么……罢了……随他愿吧!   “准奏——任大理寺少卿西门金为镇北大将军,官居一品,接替郑楠将军职位!西门金,朕要你势必要把郑楠将军救出来!”   东方玉的声音刚落,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圣上,这万万不妥——西门金区区一介商贾,怎么懂得战场杀敌之法?老臣以为,应该派锦州吴将军接替郑将军的职位!”说话的是兵部尚书,正是二皇女父君的父亲。因为上任女王突然下旨,打得二皇女党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当东方玉上台后,他恨得牙痒痒,一直找机会要推翻东方玉,让远在白虎国的孙女,当上女皇,此时正是好时机,却不想半路杀出来一个西门金,绝对不能让他破坏了自己的计划,急忙跳出来阻拦!   “圣上,这老头是谁啊?这么大年纪了,果然老糊涂了,赶紧让他告老还乡吧!”西门金突然站起身来,转头玩味地看着这个阻挡他脚步的老不死的。   “放——放肆——在圣上面前敢胡言乱语,藐视权威,还敢侮辱朝廷命官——”兵部尚书气地胡子一翘一翘地,险些晕过去,颤抖地指着西门金。   “老头,你难道耳聋了吗?圣上刚才说任大理寺少卿西门金为镇北大将军,难道大理寺卿不是官职吗?而你却说我是商贾,不是老糊涂是什么?如果不是糊涂,那你就是把圣上亲封的官职当放屁,你才是真正的藐视圣上威严!”西门金玩味的表情,越说越严肃,一下子把兵部尚书镇住了——   “王尚书,西门金是朕前些天封的大理寺少卿,以王尚书的能耐,应该不会不知道吧!”东方玉勾起嘴角,意有所指地直视着愣住的王尚书。顿时让王尚书心惊到极点,什么时候东方玉有这种震慑的帝王气息了,真的越来越像先帝了……但是毕竟是从横官场几十年的老狐狸了,在感慨的同时,他立刻恢复了镇定。看来东方玉要力保自己舅舅吴将军了,现在还不能和东方玉撕破脸,以防被别人钻了空子,但是也绝对不能便宜了东方玉……   “圣上,微臣年纪大了,一时糊涂,但是西门将军从未领兵打仗过,历练尚轻,此去边关危险极大,所以微臣建议,应该再派一位精通兵法的人同西门将军一起前往边关。臣以为应该派吴……”   “臣姐愿意分担圣上忧愁——”一个年轻且好听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兵部尚书的话语,让他气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但是却没敢大声说‘放肆’。   因为打断他的话的人,正是一直不理朝政的大皇女东方涵。   “准奏——”这次东方玉在东方涵说完,立刻准了。态度要多强硬有多强硬,令殿下的文武百官没敢再出反对的声音。就连老狐狸兵部尚书也没出声,只能另想办法了。谁敢当着女皇的面说皇家人不懂兵法呢?   就这样,西门金和大皇女,不,现在应该是镇北王——东方涵带了三千精兵,奔赴边关,与郑将军旧部汇合。   然而此时,本应该在青州主城待产的袁宝珠一行人,也正在慢悠悠地向边关前进。因为几天前,袁宝珠无意中听到城主府的卫兵们闲谈,知道郑楠将军被自己娘亲俘虏了。   “太气人了——本以为白虎国廉亲王是个大英雄,没想到她也和她那个阴险的娘一样,居然这么卑鄙无耻!”一个卫兵气愤地骂道。   “就是,居然做出下药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有本事就堂堂正正地在战场上打一仗!果然最毒妇人心,白虎国的女人都是阴险的毒妇!”另一个卫兵愤怒的样子恨不得将白虎国的廉亲王杀了。   ……   卫兵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把整个事情叙述个遍。这些议论正好被路径花园散步的袁宝珠听个正着。   当天晚上,她趁小蛮睡着后,挺着大肚子去见上官绝。一见到上官绝,她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有些无奈,又十分痛苦地恳求道。   “少谷主,奴家想你已经知道奴家的身份了,奴家代母向少谷主请罪,不求少谷主原谅,但恳求少谷主能让奴家去边关,换回郑将军本人!”   过了良久,床铺上那盘腿坐立,从袁宝珠来,就一直没有睁眼的上官绝,终于用他那稚嫩的声音说了一个字。   “好——”   就在夫妻俩都在努力赶去边境的时候,身在白虎营的某个关俘虏的营帐,一个精神疲倦的男人与一个满脸阴沉的女人对峙着。   “看来凤来国的郑楠将军也不过如此——才十几天而已,就变得如丧家之犬一样了。哈哈……”   郑楠看着眼前那个曾经温和如玉般的恬静的女人,突然变得阴狠乖张,甚至为了抓住他,让无辜的人中毒,感到十分诧异……   “廉亲王,郑某一直仰慕你虽是女儿身,但是令人敬佩的巾帼英雄,可如今你怎么也变得如此下流卑鄙起来?”   “本王卑鄙?也比不过你们凤来国卑鄙无耻……不仅害了本王心爱的男人,还杀死本王的女儿……本王一定要踏平凤来国,为他们父女俩报仇!”廉亲王那嘶吼的声音,不仅让郑将军心颤了一下,也让帐外的士兵们,打了一个个冷颤。   廉亲王不知从哪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死了之后,就变得异常的颓废,整天寻死腻活的,直到有一天她的母亲,也就是白虎国最尊贵的女王和她说了什么,第二天她就像换了性子一样,虽然振奋起来,但是性格却越来越阴冷毒辣,不仅把自己的王妃打得只剩下半条命,还废掉王妃的女儿世女的身份,驱逐王府。一个月前,凤来国二皇女东方雪逃亡到白虎国,寻求帮助。当白虎国女王同意后,一向不喜欢与凤来国为敌的廉亲王,居然主动请命亲自率大军攻打凤来国。而且一向爱民如子的她,居然在到达边境后,率先发动攻击,甚至为了胜利,不惜对无辜的百姓下手,只为抓住郑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苏苏绝对不弃坑的,因为周一至周五苏苏要工作,所以不能每天更文,基本只能周六日更文了。   今天苏苏突然在网站看到我们网站的广告了。突然觉得很亲切啊……苏苏也是网站编辑,白天要写一堆稿子,晚上构思小说,感觉自己快精神分裂了!唉……都是为了生活啊……   不说啦……继续写文了!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盛夏的天气,犹如小孩儿的脸,说变脸就变脸,刚刚还是大晴天,突然狂风骤起,吹得马车的越来越颠。蔚蓝的天空一下子就变得乌云密布起来。   小蛮掀开车帘,向外看去,那阴暗的天空,时不时闪出几道亮光,紧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   “小屁孩儿,马上要下暴雨了,下一个城镇还有多久才到啊?”   上官绝此时如同‘老僧坐定’一样,闭目修炼着,颠簸的马车一点也影响不到他。小蛮一边用小小的身子护着袁宝珠的肚子,一边回头狠狠地盯着一点波澜都没有的上官绝。   “半个时辰,前面有观音庙,可以避雨!”   话音刚落,前面驾车的将军府侍卫,突然回头大声地向帘子内的袁宝珠喊道:“夫人,马上就要下暴雨了,咱们先去前面的观音庙避会儿雨吧!离边城还有半个时辰,如果赶路的话,会赶上大雨的!”   袁宝珠用手扶着肚子,一脸惨白地回道:“好——先在观音庙避雨!”   将军府的侍卫将马车赶进了观音庙,小蛮慢慢地扶着袁宝珠下了马车,经过多个时辰的坐卧,袁宝珠的腿早已没有知觉了,结果腿一软,一下子就扑倒在地了,幸好小蛮手快,用小手使劲一拽,袁宝珠的肚子才没有与坚硬的石路碰触,但是却苦了小蛮的屁股。   “小蛮,你怎么样?”袁宝珠笨拙地压着小蛮,努力地撑起身子来,但是却起不来。这时上官绝,突然一个大力,将袁宝珠抄起来,扔给了旁边待产的老妈子,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被压得七荤八素的小蛮。   众人有惊无险地进了观音庙,外面的天空就像开了闸似得,哗——倾盆大雨狠狠地拍着大地。   观音庙虽然小,但是里面的菩萨香火,一直没有断过,也经常有人定时打扫,所以并没有蜘蛛网之类的东西,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干净的。   侍卫点起篝火,缓过神儿的小蛮,立刻逃离了某个小屁孩儿炙热的怀抱,跑到袁宝珠身旁,帮老妈子们铺稻草、褥子,让袁宝珠慢慢坐下。   侍卫们和一些丫鬟老妈子有条不紊地烧水,做饭,不一会儿阵阵饭香就扑面而来。   突然一个身影,从观音像后面跑了出来,伸出脏兮兮地手,扑向那热气腾腾地米饭。但是却被机警的侍卫们,拦了下来,并押到袁宝珠和小蛮这边。   “夫人,抓到一个小偷——”   “我不是小偷……我会给你银子的……”说着说着,小偷的声音慢慢变小,底气有些不足。   袁宝珠看着眼前这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感到很熟悉,仿佛在哪见过,再加上他突然抬头反驳,从那杂草一样的发丝中,露出的那黑乎乎的小脸,袁宝珠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小天?”   低下头羞愧的某男,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后,顿时眼睛湿润了,他低着头哭泣着,但就是不抬头看向袁宝珠。   袁宝珠被小蛮慢慢扶了起来,袁宝珠慢慢走向那个男人,侍卫们一看,夫人好像认识这个人,就慢慢地放开了他。男人一见侍卫们松开了他,立刻拔腿就往外跑——   他才不让袁宝珠看到他现在的模样,永远都不要……呜呜……   “小天——你别跑——快抓住他!”侍卫们一听袁宝珠那焦急的命令,立刻追了出去。此时外面的大雨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下越大。   不知过了多久,侍卫们才湿漉漉地回来。   “小天呢?”袁宝珠急忙询问打头进来的侍卫。   “回夫人,在后面!”   最后面进来的侍卫,扛着昏倒的男人走了进来,“夫人,幸不辱命,已抓到他了!”说完,将男人放在了离袁宝珠较远的地方。   “夫人这边湿气大,您先不要过来!”侍卫有些别扭地劝阻着想要靠近的袁宝珠。小蛮一听这话,连忙拉住袁宝珠,不让她靠近。   没办法,她只能先让侍卫们先处理好身上的水汽。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侍卫们把已经换了干净里衣的男人扛到了袁宝珠面前,放下。   袁宝珠看着眼前昏睡的熟悉男人,心里很不好受。   “宝珠姐姐,他是谁啊?”小蛮看着眼前这个露出真面目的俊美男人,小心翼翼地问。   “轩辕昊天,白虎国轩辕世家的小公子,廉亲王大女儿的未婚夫!”从进入观音庙就开始练功的某小孩,突然睁开双眼,直视着地下躺着的轩辕昊天,解释道。   “什么?”小蛮捂着嘴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袁宝珠,继而不再说话。而上官绝稚嫩的声音,在寂静地观音庙显得异常突兀。让刚才抓他回来的侍卫们,立刻变了脸色。每个人都露出凶狠的眼神,仿佛要将地上的轩辕昊天劈死——   袁宝珠能感受到来自将军府侍卫的仇恨,但是只能暗自苦涩地受着,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是廉亲王的女儿,会不会直接杀了她来泄愤呢……   一夜无眠的袁宝珠尽心地照顾着轩辕昊天,即使她明显感觉到将军府的人开始有意无意地防备她时,也没有停止。   翌日,阳光灿烂,万里无云,侍卫们不客气地将轩辕昊天用绳子捆了起来,直接扔到了拉货物的马车上。而袁宝珠却无法阻拦,只能被小蛮默默地扶上了马车。   “臭小孩,你个乌鸦嘴,瞎说什么实话?就算说,你小点声儿啊……”小蛮从上车就开始埋怨上官绝,而上官绝就当没有听到一样,继续闭眼练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修炼武功的样子,气的小蛮牙痒痒。   终于到了边城,只见城门口重兵把守,每一个进城或出城的人,都要被士兵们严格地搜身检查,所以城外排了长长的一队。   听说前两天刚上任的镇北将军居然被白虎国最有名的‘暗夜’行刺了,所幸镇北将军有所防备,不仅没有受伤,还生擒了不少‘暗夜’的刺客,但是还是让一个刺客跑了,所以为了找这个刺客,城门守备开始严了起来。   等了半刻钟,终于轮到了袁宝珠她们,将军府的侍卫掏出了一个令牌,守城的士兵们立刻就给她们放行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侍卫们和守城士兵说了什么,士兵们立刻将后面马车捆绑一路的轩辕昊天带走了。   当她们到达边城的将军府后,闻讯而来的西门金立刻丢下议事的众人,跑了出来,满脑子都是宝珠来了……   但是当他看到大腹便便的袁宝珠,整个人都呆楞住了。他看到了什么?怀孕的宝珠?不敢相信的惊喜立刻涌上胸膛,但是一想到她此行的艰辛和目的,立刻又变成了怒火,胡闹,太胡闹了……   西门金脸色阴暗地直视着上官绝那小身子,“你怎么让她来边城?还不告诉我,她怀孕了?”   袁宝珠看着西门金那铁青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不喜欢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吗?顿时感到一种委屈的心理油然而生。   “先进来,再说——”说完一个横炮,率先抱起袁宝珠,走进了将军府,因为此时他很生气,所以浑身的冷气感染到将军府里的士兵们,他们只能好奇地看着将军抱着一个孕妇,杀气腾腾地奔回卧房。   直到路径书房的时候,才被镇北王爷拦了下来。   “西门将军,这是?”东方涵迟疑地看着西门金抱着的女人,询问道。   “回王爷,这是微臣的妻子,袁氏!”西门金因为抱着袁宝珠,不能行礼,只是稍微点了一下头。东方涵一听顿时笑了,表情愉快地逾越起西门金来。   “原来是西门夫人来了,不是本王说你,西门将军,夫人这千里迢迢地赶来看你,怎么一副生气的样子呢?这可不对啊……”   “王爷取笑了,微臣怎么会不高兴呢?只是贱内实在不听话,都怀有身孕了,还不老实在家里歇着,到处乱跑,刚才看她那脸色实在惨白,所以这不赶紧抱她回屋里歇着。”西门金与东方涵打趣了一会儿,便快速带袁宝珠离去。   安顿好袁宝珠一行人,他才开始发起脾气来——   “上官绝,亏我还那么相信你,宝珠怀孕,你不和我说就算了,居然带着她来边城?我知道郑楠将军是你舅舅,我会想办法救他出来的,但我绝不会让宝珠去换郑将军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西门金简直都要气炸了,一想起来袁宝珠怀着那么大的肚子,居然颠簸了十多天。这一路上,那么多流寇、土匪们,万一遇到了,后果不堪设想,现在一想起来,西门金就一阵阵地冒冷汗。   “她要求来的,城主府不安全!”上官绝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茶,不再说话了。   西门金一听这话,突然想起前几天的刺杀,眼里迸发出狠厉的目光。   “现在就剩下你的图谱了!”   “报告——将军,抓到白虎国的人了!”突然门外传来士兵的喊声。   “进来——”   只见几个士兵,押着轩辕昊天进来,西门金一下子乐了。   “谁抓到他的?”   “报告将军,他是和将军府的家眷一起来的。”   “宝珠?”西门金疑惑地看着上官绝。   “送上门的!”   ……   一个小士兵激动地看着地上的人,开始邀功似的讲他的身份:“将军,他是白虎国轩辕世家的小公子轩辕昊天,听说是廉亲王的女婿,咱们拿他去换郑将军……”   顿时让西门金想起轩辕昊天的某个身份,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吓得小士兵,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眼前这位西门将军。   “你们出去吧!”听到西门金咬牙切齿的声音后,士兵们吓得拔腿就往外跑。见士兵走了,地上的轩辕昊天才慢慢地站了起来。   “她在哪?”此时的轩辕昊天突然一改在世人面前的小绵羊气质,变得如狼般危险。   “图谱在哪?”西门金一步上前,攥住轩辕昊天的衣领,凶狠地问道。没想到轩辕昊天居然是‘暗夜’的人,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在偷袭自己,拿到图谱后,又送死地回来。   “西门金,她是我的未婚妻——”轩辕昊天如受伤的狼一样嘶吼着。   “那又如何?她现在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而且你也看到了,她怀着我的孩子!你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快把图谱交出来——”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一个戏谑的声音突然响起:“哎呀……情人相见,分外眼红啊!”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相见了!   至于轩辕昊天,我本来想把他写的简单一些,但是写着写着,就觉得看上女主的人不应该有这么弱的人,所以就给他了一个身份,白虎国“暗夜”的人,先透露一下,‘暗夜’这个组织以前有在文中留了一个很弱的伏笔。不知道亲们有木有猜出来?下章会揭晓一些!   飘走……   亲们,苏苏每周最少更两章。保证都是3000+哦!   亲苏苏写错了一个地方,修改一下。宝珠是廉亲王的大女儿。如果哪位亲看到相同错误的话,告诉苏苏,苏苏继续修改!   ☆、背叛   小蛮一进屋,就发现西门金和轩辕昊天如同斗鸡一样,大眼瞪小眼地仇视着对方。   因为小蛮的这句话,两人狠狠地转过头仇视着小蛮。   “你闭嘴——”   小蛮不满地嘟囔:“真默契,怎么不是gay?”   继而跑到上官绝那里,拉着他就往外跑……   见两个碍事的人走了,西门金才面无表情地对轩辕昊天说:“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把宝珠拐回白虎国?还有那个图谱,对我来说也没用,如果你们白虎国想要,就拿走吧!但是宝珠,我绝不会让给你的!”   轩辕昊天听后,笑了一下:“是吗?拭目以待!哈哈……”   西门金看着一脸自信的轩辕昊天,突然一种不好的感觉升起。   自那日起,边城的守备更严了。让白虎国‘暗夜’的人头疼不已。   白虎国驻扎地——   “报告——”   “进来!”   白虎国的一位士兵走进了主帅帐,“将军,外面一位凤来国的特使,带着西门将军的口令来了!”   “哦?让他进来!”廉亲王,放下手中的书,诧异地看了一眼士兵。西门将军?云州西门家的后人啊……不是从商了,怎么又从戎了?   只见两位白虎国士兵带着一位来自凤来国军营的儒雅男人走了进来。   此人虽然身着简单的布衣,但是身上的气质却让人不敢小觑,什么时候凤来国军队里有这么一个儒雅深藏不漏的男人了?廉亲王不露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听说你是西门将军派来的?不知道找本将军有何贵干?”   “司徒将军,这是西门将军让我交给您的书信,并且让在下和您说,只要您放了郑楠将军,一切都好说!”说完,将怀中的书信交给了身旁的白虎国士兵。   廉亲王从士兵手里接过书信,撕开信封,展开信纸看了起来,越看心越惊……最后只剩下急切的期望。   “她在哪?”廉亲王沉声问。   “她就在将军府,将军说了,如果您将郑楠将军放了,就会把他和她一起送回来!不知将军您……”   “本将军同意!三日后互换人质!”廉亲王没等他把话说完,直接就同意了!   儒雅的男人一看事情成了,便噙着笑容,退出帐篷,眼底的一丝精光和狠色一闪而过。   同样西门金也收到了来自白虎国的使者带来的消息,三日后互换人质。   三天的时间转眼就到了,西门金整装待发,临走的时候,亲了亲袁宝珠的脸颊,用手抚摸着她圆滚的肚子,轻声说:“要乖乖的听娘亲的话,爹爹晚上就回来……”说完就离开了卧室。   自从宝珠来了,西门金每天早上都要亲一下袁宝珠,再和自家宝宝嘱咐一下。然后,满心愉悦地走出卧房,直奔军营。   最近不知道白虎国在耍什么阴谋,一直没有骚扰边城,而是稳稳地驻扎在边城外二十里处,虎视眈眈地盯着凤来国这块肥肉。   西门金带领一队精英士兵,直奔边城外十里处约定的地方。此时白虎国的廉亲王也带领一队人马奔了过来。   两队人马间隔有一定的距离,遥遥相对,白虎国士兵清一色的白色盔甲且全部都是女子。千万不要因为她们是女子就小瞧她们,她们的作战能力一点不输凤来国的男人,无论是力量还是灵巧上,可以说更胜一层。虽然两国接壤,但是两国的男女完全相反,不知道是为什么,仿佛天生就这样存在着。也有人说白虎国的开国女王做错了事,被神明惩罚了,才导致白虎国的女子,被神明剥夺了做女人的权利。眼看无法繁衍后代,就要亡国的时候,一位神医终于研制出一种药,可以让男子怀孕,这才挽救了白虎国灭国的悲剧。但是也有人说这是神明的奖励,因为白虎国开国女王做了一个伟大的事情,感动了上天,所以神明不仅奖励她不用忍受生孩子的痛苦,还奖励她长生不老……反正作为唯一的女尊国,独立存在的国家,肯定会有很多议论,经过几百年的流传,早就出了几十种故事了。不过白虎国的开国女王,确实活了很长时间……   西门金骑在马上,望着对面那个一脸严肃,没有任何表情的岳母,此时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虽说丑媳妇也要见公婆,但是想他西门金也是仪表堂堂,英俊潇洒的男人,却在此地、此时,此景下见到名义上的岳母大人,确实有点上天捉弄人的感觉。他不知道对面那个威风凛凛的妇人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   突然对面廉亲王的一个副手高声喊道:“对面可是风来国西门将军?”   这时,西门金旁边的一个士兵也高声应道:“对面可是白虎国司徒将军?”   “正是,双方各派一人押送人质交换!”   达成协议的两军,各派一名士兵押送捆绑着的郑楠将军和轩辕昊天进行交换。当两人正在交换人质的时候,突然白虎国的士兵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捅死了凤来国的士兵。这一变故令西门金没有预料到,凤来国的弓箭手,立刻嗖——射出一根箭刺穿了那位白虎国的士兵,顿时两军纷纷亮出了兵器,虎视眈眈地对着敌军,而两名人质却被当成活靶,立在正中间。   “司徒将军你这是何意?”西门金心痛地看着躺在中间的那位凤来国的士兵,气愤地质问廉亲王。   “哼……本将军还想问西门将军你是何意呢?本将军的女儿在哪?”廉亲王简直气炸了,明明说好了,放了自己的女儿宝珠,结果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西门金一听,脸色顿时变色了,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怪不得轩辕昊天敢单枪匹马地返回来,没想到一向衷心郑楠将军的军营,居然也有内鬼。宝珠……她……   果然正当两军剑拔弩张的时候,一辆马车缓缓地从凤来国方向驶来。西门金脸色铁青地看向那个驾车的男人,那个熟悉的脸。   “南宫枫——你……”突然他身旁的凤来国士兵纷纷地把兵器指向西门金。西门金刚想运气,却发现自己突然没有了力气,整个人‘咚’地倒在了地上。   “奉天承命,女王诏曰:云州西门金私自扣押白虎国皇室之人,故意挑起两国战争,犯了诛九族之罪,特此撤销西门金镇北大将军一职,收押回皇都,其职位由镇北王爷东方涵暂代。钦此——”   南宫枫念完圣旨后,便示意凤来国的士兵将倒在地上的西门金用铁链锁好。却没想到马车上安稳坐的袁宝珠突然冲了下来,当她看到已被凤来国的士兵扣押起来的西门金,顿时脸色一白,她怒气腾腾地看向南宫枫。   “为什么要扣起他?你不是答应我,不会扣押他的吗?南宫枫,你个卑鄙小人,亏阿金那么信任你,你快放了他……”袁宝珠此时后悔无比,如果不是她,谁能轻易靠近西门金,给他下药,却没想到南宫枫利用了她——   “来人,带廉亲王世女过去!”南宫枫亲自将哭闹的袁宝珠制服后,就让士兵绑好了她,送回到马车上,并让一位士兵赶着马车送到了人质的地方。西门金看着远去的马车,气急攻心,吐了一口鲜血,渐渐地失去了意识。宝珠……   同样怒火难耐的袁宝珠满脑子都是南宫枫刚才在她耳边说的话:女皇是不会让凤来国的经济命脉,掌握在一个非皇族的人手里的……   以至于她动了胎气,阵阵地疼痛让她痛苦的蜷缩着身子,豆大的汗滴不停地留。直到轩辕昊天挣开了并不紧的绳索,跑到马车上,才看到痛苦几乎晕厥的袁宝珠。   “宝珠——宝珠你怎么了——宝珠你醒醒——你怎么了?宝珠你别吓我——”轩辕昊天突然看到袁宝珠身下那一片暗红的鲜血,顿时慌得六神无主,快速抱起袁宝珠,施展轻功飞回白虎国军队的地方。   “王爷——你快看看……宝珠她……”   廉亲王一看,严肃的脸顿时出现慌张的神色,急忙上前接住袁宝珠,“丫头,你这是怎么了?丫头……别吓娘啊……”   而此时好不容易醒过来的袁宝珠,感到自己腹中的小生命正在渐渐逝去,害怕地抱着肚子,痛苦且焦急地冲着廉亲王说:“娘,快救救他,娘快救救我的孩子,求求您了,救救他……娘——”终于体力不支,袁宝珠昏了过去。   廉亲王一看心爱的女儿这个样子,快速施展轻功,就往营地赶去……   要说廉亲王,那可是白虎国武功最强的人,轻功绝对是一顶一,半刻钟就赶回了营地,那一身煞气,令营地里的士兵们害怕到极点,尤其她怀里那个女人还大着肚子,那一地的血,真是触目惊心啊……   “军医——军医——都死哪去了——快给本将军过来——”   兵荒马乱一阵子,军医们才开始给袁宝珠接生。生了一个时辰了,只听到袁宝珠撕心裂肺的叫喊,但是孩子始终生不出来。   急的廉亲王团团转,恨不得宰了营帐里的军医。她怒吼着营帐内的军医们,吓得军医们更是六神无主。   “生出来没有?怎么还没生出来……”   突然一个军医,满手是血地跑了出来,“报告将军,那位夫人难产,孩子出不来,现在只能保一个了,将军是保大人还是孩子?”   廉亲王想也没想就说:“保大人,一定给本将军保住大人!如果保不住,本将军让你们全部陪葬!”   “不要——娘,孩子,我只要孩子——娘——我要孩子——”军医还没有进营帐,就听到里面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军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妈呀,居然是将军的女儿?这可怎么办?   “胡闹——保大人——”听到宝珠的喊声,廉亲王脸色顿时铁青,她也不顾士兵的阻拦,进了营帐,对给袁宝珠接生的军医,下命令道。   “娘,保孩子,求求你了,要不我不会独活的……娘,求求你了……”宝珠红肿的双眼,里面布满了乞求,她乞求着面前那位有些苍老的妇人,沙哑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看得廉亲王眼角变得湿润,尘封已久的画面再次出现在眼前,只不过主角却变成自己的女儿,当年自己是不是也如此绝望地乞求着母亲,请求她,让自己生下宝珠呢……   实在不忍心拒绝如此绝望的女儿,可是她会死的……正在她犹豫不决中,一个士兵突然在帐外喊道:“报告——将军,外面有人称自己是神医药谷的人,前来报恩——”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有点纠结……   突然虐了一下男主和女主,不要拍苏苏……   苏苏一般不会狠虐的,会反转的……苏苏发誓……   飘走……   继续捉虫,有写错宝珠的部分已修改   ☆、孩子爹是谁   廉亲王将军一听是神医药谷的人,虽然很激动,但在这节骨眼儿上来,难免怀疑来者是别有用心。   “神医药谷?可有凭证?”   “回将军,这是凭证——”说完,士兵双手递给廉亲王一个刻着‘药’字的白色令牌。   果然是神医药谷的牌子,廉亲王暗想道,他把令牌翻过身,顿时一惊,居然是红辈长老的徒弟?红辈长老是仅次于谷主和少谷主的人物,一共有七位,他们均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他们有权保护神医药谷的安全,也有罢黜少谷主的权利,但是他们却没有权利罢黜谷主,自己当谷主。红辈长老是不能出神医药谷的,但是他们是可以派徒弟出谷办事。   过了一会儿,两个身着藏青色长裙,背着小药箱的女孩走了进来,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颜如花,这分明是变小的上官绝和蛮族圣女小蛮,只是上官绝居然穿着女装,梳着女孩的头发。   廉亲王诧异神医药谷红辈长老徒弟的年龄,但是却不敢质疑她们的医术。因为神医药谷出来的人,在江湖上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医者。而且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绝对不允许别人质疑他们的医术,但相对来说,神医药谷的人是非常诚实的,不能治的病,坚决不接手。这也是为什么神医药谷几百年不倒,以一种神圣不可侵的姿态屹立于四大国中,受到四国的尊敬。   “两位医者,求你们一定要救活我家女儿和孩子,我司徒夜必将重谢!”此时的廉亲王,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架子,她就像一个最普通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女儿,请求着。   “闲杂人等,退下!”上官绝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   廉亲王连忙让军帐内的人全部退下。当军帐只剩下她和神医药谷的两名医者,以及已经疼得几乎脱力的袁宝珠时,上官绝才把背上的药箱放下。   打开药箱,里面是各种长短不一的银针与金针,看得廉亲王触目惊心。   “小蛮撩开她的衣服……你在下面接生!”上官绝看着廉亲王说完后,便从药箱里拿出一条黑色的布,蒙在眼睛上,准确地走到袁宝珠身旁,提针、下针、再提针……看得小蛮烟花缭乱,随着上官绝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终于在半刻钟后,收了针,而此时的袁宝珠也在他最后一针下,悠悠转醒。   “继续——”说完他便在小蛮的搀扶下走出了营帐。而廉亲王也赶紧叫军医进营帐继续接生,这次接生非常顺利,几乎没用多久,就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仔细辨别不只一个声音。   “哈哈……看看本将军的孙子,长得多像本将军啊……”廉亲王高兴坏了,血糊糊的双手,抱着其中一个孩子,大声地和旁边的军医炫耀着。   而袁宝珠则抱着另一个孩子,热泪盈眶,孩子,这是她与阿金的孩子啊……   几日后,袁宝珠的身子在上官绝和小蛮的细心照顾下,渐渐有了起色。她现在正在坐月子,除了每天看着孩子,就是想方设法从娘亲那里套到凤来国的消息,确切的说是西门金的消息。但是还没等她得到西门金的消息时,她的娘亲,也就是白虎国的廉亲王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让她和轩辕昊天在三个月后成亲。   而此时的西门金,却被关押在边城的一间地牢里。外面守卫的都是精兵强将,任西门金武功再高,也插翅难飞。他从高高在上的将军,一下子变成了阶下囚,从去救人,反被算计入狱,这算是真正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木然地盯着屋顶,不吵不闹,不知道在想什么。让暗中偷窥他的暗卫,摸不清情况,只能离去向他主子报告!   “南宫大人,西门金不吃不喝已有三天了!”   “那他有没有别的举动?”被称为南宫大人的儒雅男人,放下手中的书,看向跪在地上复命的暗卫,询问道。   “没有,西门金从醒来后,一动不动,一直盯着屋顶,不知道想什么!”   “这样啊——”儒雅男人慢慢地站起身来,走了两步,突然嘴角翘起,玩味地笑了一下,‘啪——’地打开折扇,大步向外走去。   “不知道他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动一下呢?”   阴暗的地牢突然打开一束光,门外刺眼的光,令西门金闭上了眼睛。碎碎地脚步声慢慢靠近,西门金豁然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几日没开口的嘴唇动了一下,伴随干裂的血腥味,只出来三个字,“为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昔日的好友,却突然背叛了他。   “图谱!”简洁的话语,令西门金突然笑起来,他疯狂的大笑,甚至要将所有感情都寄托在这笑声中。不知过了多久,西门金慢慢止住笑声,沙哑地询问着眼前的人。   “你也相信那子虚乌有的事情?你也想长生不老?”   “不,我不相信,但是我爱的人相信!”坚定的话语,令西门金一震,不再开口。   “把图谱和地库的钥匙交出来,我放你走,永远不要回凤来国!怎么样?”儒雅男人弯下身子靠近西门金小声地说。   可是西门金还是没有说话,继续木然地盯着屋顶。   “或许你喜欢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情!”儒雅男子也不恼,玩味地直起身子,退后了两步,继续慢慢开口道:“三日前,廉亲王之女难产……”   西门金的手动了一下,慢慢攥成了拳头,他浑身都在颤抖着……   “所幸,遇到神医药谷的神医,救活了性命……至于孩子……”   本来正打算松一口气的西门金,一听这话,怒火‘腾——’地升了起来。   “孩子顺利生下来了,是双胞胎男孩……但是廉亲王让轩辕世家的小公子于三月后与自己的大女儿成亲!”这次儒雅男子没有再吊着西门金,一次性说完这个消息后,便好笑地转过身准备向外走。   “等等——我答应你!除了图谱已经被白虎国的‘暗夜’抢走了之外,这是西门家历代守护的地库钥匙……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那就等西门将军你什么时候把图谱上的内容默写下来了!我想以西门将军的本领,应该不会忘记图谱上的内容吧?”   西门金闭了闭眼睛,沉默很久,才哑声说道:“图谱上写了两行字,孩儿哭,女儿闹……”   “后面呢!”此时儒雅男子转过身,热切地看着西门金。   “万物有阴,必有阳,世间男子皆阳者,唯有极致可为引。”   儒雅男子听完西门金的话,沉思了良久,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不知笑了多久,他才停下来,恢复往日温文尔雅的样子,眼里透着一丝狠光……   “来人——送西门将军上路!”   盛夏的暑气渐渐过了劲儿,有丝丝的微风吹过,透着凉爽的气息,让人一扫身上的燥热,变得清爽起来,但是此时的白虎国营地,却是躁动不已。   “那你说,这孩子的爹到底是谁?”廉亲王指着袁宝珠身旁的两个孩子,大声地嚷道。此时她气的浑身颤抖,眼睛瞪得老大,死盯着自家女儿。   但是袁宝珠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安静地低着头,轻轻地给两个孩子摇着纸扇,疏散夏天的炎热。   这种场景在近几天里,已经上演了无数遍了。每次廉亲王让袁宝珠娶轩辕昊天时,袁宝珠就说自己已经嫁人了,不会再娶男人了,但是一问到孩子爹是谁,就开始一声不吭,沉默地让人抓狂。   “司徒宝珠,本王不管你在凤来国嫁没嫁人,三个月后你必须给本王娶轩辕昊天为正夫,并且对外宣称,这两个孩子是他的!”说完廉亲王气冲冲地走出了营帐。   待廉亲王离去,她才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纸扇,望着那两个熟睡中的孩子,眼泪渐渐湿润的眼眶。   突然一个小身影闯了进来,袁宝珠急忙用手拭干眼里的泪水,抬头看向进来之人。   小蛮此时眼眶泛红,直直地看着袁宝珠。过了很久才说出一句话:“宝珠姐,西门哥哥死了——”   “小蛮,你听错了,他不可能死的。”袁宝珠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依旧轻轻拿起扇子轻轻地摇。   “尸首挂城门展示三天!”   “那不是他!”   ……   虽然袁宝珠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却咯噔一下。她不相信西门金就这么弃她而去,他说等他回去的……所以那个人一定不是西门金……一定不是……   日子一天天地过,很快就到了深秋,白虎国的大军已经攻下了凤来国的边城。因为凤来国郑楠将军伤势未愈,西门金又被斩首示众,镇北王爷东方涵,被白虎国‘暗夜’偷袭,身中剧毒,危在旦夕。此时不仅群龙无主,士气也大挫,当白虎国军队攻进来的时候,丝毫没有抵御之势,一个月内被白虎国连破边境两城,势如破竹直奔青州‘月丰河’北岸,才被姗姗来迟的吴将军挡下。两军对阵,以‘月丰河’为界,虎视眈眈地望着对岸。   这是凤来国历年来所有战争中最窝囊的战争,毫无察觉就被人家堵到门口,没几个月就把三任将军弄得两伤一死,最后不得不派国舅吴将军出战。   气得凤来国的新任女王东方玉,连杀多名大臣。弄得皇都人心惶惶,人人自安。   就在这多事之秋里,白虎国军营里却十分热闹,廉亲王的两个孙子要过‘百日’了。因为满月那会正在打仗,没顾得上办酒席,所以这‘百日’说什么也要大办,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廉亲王的亲亲大孙子们,一百天了。即使说大办,但是在这异国他乡,条件有限的地方,也无法像在皇城里那样大操大办,顶多所有白虎国士兵在今天改善一下伙食,几位好友聚在一起喝一顿、吃一顿的。   “小金、小银,看姨姨给你带什么了?”小蛮一蹦一跳地跑进袁宝珠的房间,手里拿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金锁,在两个小孩子面前晃了晃。没想到两个小娃居然伸手去抓,嘴里还‘啊啊啊——’地叫着,抓了一会儿,见一直抓不到,居然‘哇——’地哭了起来,那声音洪亮得惊动了里屋的袁宝珠。袁宝珠急忙拿着两个小衣服,跑了出来。   看到小蛮一脸苦哈哈地望着自己,果然又是小蛮给弄哭了。袁宝珠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满脸无奈的小蛮。   “宝珠姐,你这俩孩子也太遗传西门金了吧!都是只认金子不认人的主啊!”   虽然袁宝珠不太明白遗传是什么意思,但是也不由地弯了嘴角,望着越来越像西门金的孩子,心头不由一紧。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有点沉重……   爱会让人很疯狂的!但是亲们不要相信表象哦!   还有亲们,苏苏快要签约了!希望大家以后多多支持苏苏!   这周末开始存稿,争取两天一更,加快进度,亲们撒花吧!收藏吧!   修改……   ☆、孩子是我的   小蛮一看袁宝珠突然沉默了下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转移话题。   “宝珠姐,你看这两个小金锁好看不?”   “你怎么又破费啊……”袁宝珠看了一眼小蛮手里那两个做工相当精致的金锁,皱起眉,有些责备地说。   “没事……金子这是小屁孩给我的!我直接拿到铁匠铺熔了,重新打造的小锁。你可别嫌它便宜啊……”凤来国和白虎国一样,一般在店铺里出售的金首饰等成品,都要比金子本身贵两三倍的价格,所以买不起店铺金首饰的人,都会直接到铁匠铺将金子熔了重新打造饰品,虽然样式不如店铺里精致,但是胜在便宜,只需要多给铁匠手艺钱就行了。小蛮边笑边把不算特别精致的金锁,在袁宝珠面前晃了晃。   “下次别买这么贵的东西了……”袁宝珠知道小蛮肯定是用什么苛刻的条件,从上官绝那里换到的金子,去铁匠铺打的金锁,心里不由地有些心疼眼前这个小小的孩子。这么小就要离开家人,跟着自己四处奔波、逃命。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年幼时的自己,同样为了活命,为了家人,努力坚强地活着……   想到这,袁宝珠眼眶一红,用手抚了抚小蛮的头发,轻声说:“小蛮,姐姐……会保护好你的!”   “宝珠姐,你别哭啊……我下次不乱花钱了……你别……”   突然——   “哇——”本来挺伤感的场景,被两个小孩的震天哭声,一下子冲淡了。   “谁惹我家大孙子哭了——”廉亲王突然进了屋,直奔小蛮设计的婴儿床,用那双布满茧子的手,一手一个,抱起了两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娃。一边颠着孩子,一边瞪着袁宝珠,怎么哄孩子的?都哭成这样,还不抱起来哄?   “喔喔……小金、小银,不哭不哭……娘亲不疼,祖母疼啊……”   说得袁宝珠哭笑不得,只得上前,接过其中一个孩子,哄起来。   可这俩孩子,一点也不老实,哭闹着向小蛮方向看,两只小手伸的直直的。仿佛要拿什么东西似得。   廉亲王看自家孙子那迫切的样子,虎目一瞪,盯着小蛮,大有一种‘你拿了我家孙子的东西,快交出来’的气势。   小蛮撇了撇嘴,将手里的小金锁递给了廉亲王和袁宝珠。   本来哭得惊天动地的两个小娃,顿时不哭了,格格地笑起来,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金锁,使劲往身上贴,逗得全屋的人哈哈大笑。   笑过之余,廉亲王才想到正事,连忙让站在外面很久的人进来。   “木头,进来……这是娘给你找的护卫,人虽然傻了点儿,但是武功不错……”   正说着,只见一个身着戎甲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他的脸很普通,丢到人群里,绝对找不到。   但是在他进来的一瞬间,袁宝珠仿佛看到西门金的身影,神情有些激动,虽然他的脸不是,但是也不排除易容啊。突然她一个错步上前,用手去碰他的脸旁,咦……没有易容的痕迹……是真脸……不是他……   袁宝珠顿时心里一片失落,她颓然地放下手。低下头咬了咬嘴唇,眼圈红了一片。   “丫头,你干嘛?”廉亲王看着女儿古怪的样子,不由地审视起身旁的木头。她怀疑地看着木头。   袁宝珠一抬头就看到自家娘亲那多疑的样子,生怕她处决无辜,急忙摇了摇头,说道:“娘,我认错人了……”   “认错谁?你嫁的那个人吗?他到底是谁?”聪明如廉亲王,一看到自家闺女那样子,就知道她刚才想什么呢!不过一想到自家宝贝大孙子的无良爹,心里就恨得牙痒痒,自家闺女为了给他生孩子,差点连命都没了,结果这么多天过去了,连人影都不露一个,一看就是个没良心、欺骗自家闺女感情的主,以后要是见到,一定得扒了他的皮!   “娘,别说了……他……他已经死了……”袁宝珠脸色灰白,眼眶湿润,默默地看着廉亲王。   “死了?怎么死的?”廉亲王面色一冷,怒火‘腾——’地就上来了。敢杀她廉亲王的女婿?灭他九族……   袁宝珠哀怨地看了一眼廉亲王身旁的木头,发现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心里不由地叹了口气,看来真的不是他!她转过眼,努力不再看那个与西门金身影相像的男人,低着头望着自己的孩子,不再言语。小蛮一看廉亲王又要发火,急忙说出了真相。   “廉将军,宝珠姐的夫君,被凤来国的女王处死了……”   “什么?为什么被凤来国女王处死?他到底是谁?”廉亲王隐隐有些猜到是谁了,但是仍不敢相信地看着袁宝珠。   “云州西门……”当小蛮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廉亲王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如果说杀西门金,凤来国女王东方玉是主使,那么她就是从犯……如果不是她,西门金绝对现在好好地活在世上……   “西门金是么?丫头,她们……”   “是的……”   “果然是她的风格……她害了我一个不够,还要害你——哈哈哈哈……”廉亲王像是想起什么,痛苦地吼起来,随后又是癫狂地大笑着,令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都异常的难受。   “娘——”袁宝珠把孩子递给了小蛮,担忧地走上前去。   突然廉亲王,一只手,抓住袁宝珠的肩膀,坚定地对她说:“丫头,娘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先东方,后司徒——”   说完,廉亲王将手里的孩子递给了袁宝珠,大步走出了屋子。   望着自家娘亲那不再年轻的背影,袁宝珠心里狠狠地抽搐着,她终于知道娘亲的痛与恨。原来娘亲也是那么地痛恨着那位……   屋子里一片寂静与低沉,过了良久,那个叫木头的士兵,突然开口了。   “世女——能不能让俺也抱抱小主子儿?”一口乡土气息浓重的口音,打破了死寂与哀伤,令小蛮忍不出笑了出来。   “哈哈……你是哪儿的人?怎么口音这么重?”   “俺是白虎国,清水镇吴家湾村的……俺也有婆姨的……俺出来当兵时,婆姨正好也怀孕了,一直还没看到俺们家娃子儿,所以俺也想抱抱小主子儿……俺嘴笨,不太会说话……”   没想到这个木头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弄得袁宝珠也不禁弯了嘴角。把手里的孩子递给了那个叫木头的士兵。   木头手忙脚乱地抱着小孩,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自己一个大力把手中的小孩儿给弄疼了,眼泪哗啦啦涌满眼眶。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哭了?”小蛮好奇地看着木头,木头急忙把手中的孩子递给袁宝珠,用手抹了抹眼中的泪水。   “呜呜……俺是太高兴嘞……俺们家娃子儿,肯定也这么大了……谢谢世女(四声)……”   小蛮看着这个呆呆地士兵,顿时感到好玩和好奇。   “宝珠姐,白虎国不是女尊国家嘛?怎么也有男人当兵,女人生孩子啊?”   “其实白虎国原来也是普通的国家,女人生孩子,但是后来出了变故,导致快要灭族了,为了繁衍后代,所以便用秘药,让男子开始繁衍后代,随着年代的久远,每代人体内的药效都在慢慢流逝,渐渐的也就恢复正常。因为这种秘药太过逆天了,有反伦理,后来就被神医药谷设为禁药,现在也只剩下白虎国皇家的人和一些贵族世家还在使用,像普通老百姓家,基本和凤来国习俗差不多。”袁宝珠把两个孩子抱回婴儿床,一边给他们穿衣服,一边向小蛮解释道。   “为什么?皇族要保留这种药物?”小蛮上前帮宝珠拉着小孩的衣服,继续问。   “白虎国开国皇帝是女人,她曾下了一道圣旨:凡皇家女子,无子者可继大统。所以为了那皇位,基本皇家女子从小就要被灌上绝子汤,而想要嫁进皇家的男子,便要服用那秘药,负责给皇家传宗接代。”   “太没有人性了!这是有悖人伦的!宝珠姐你没被灌绝子汤吗?”听后小蛮气愤不已,白虎国那个开国女王简直就是变态,如果天生是女尊国也就罢了,这是硬生生地剥夺女人生孩子的权利啊……   “我六岁的时候被女王亲自灌下绝子汤!”   “那为什么……”   “是少谷主给我的解药,让我恢复成正常女人!”袁宝珠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面露微笑,抱起一个孩子交给了旁边的小蛮,自己则抱起另一个孩子。笑着对小蛮说:“所以我很感激少谷主和你……走吧!我们该出去了……”   木头看着小蛮那小身子,吃力地抱着孩子,顿时担心不已,连忙走过去,把小蛮怀里的孩子抢了过去。   “世女,还是让俺来抱吧!小蛮小姐力气太小了!”   袁宝珠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因为小蛮太早慧了,自己有的时候就会忽略她的年龄。   “木头,你抱着小银!”   一行三人走出后院,来到前厅,此时基本已经坐满了人,都是廉亲王手下的将领和副手,就差廉亲王身旁两个椅子没有坐人,显然是给袁宝珠和小蛮预备的。   “哈哈哈……今天是本将军两个孙子的百日席,感谢诸位能够来给他们庆祝,这杯酒是本将军代表小女,敬诸位了!”说完廉亲王一口干了,赢得在场所有人的喝彩。   “丫头们,快点带小金、小银过来!”廉亲王连忙招手让袁宝珠和小蛮过去。   在众人眼光下,袁宝珠淡定地走了过去,将手里的小金递给了廉亲王,自己接过木头怀里的小银,站在廉亲王的旁边。   廉亲王笑的合不拢嘴,直和身旁的手下炫耀,餐桌上一片恭维声。不过小金、小银也真争气,一点也不认生,‘格格格——’地笑得特别开心,惹得一群女人争着抢着抱,不一会儿他们身上就堆满了金锁、银锁、金叶子,银锞子……乐的两个小家伙,眼睛眯成一条线。   “将军,您这俩孙子,可真是宝贝疙瘩,一看就聪明……”   “没错,没错,瞧这俩娃真够水灵的,眼睛这么大,小时候这么漂亮,长大得迷走咱们白虎国多少女儿啊……”   “就是,就是……”   “瞧这模样儿,这俩娃的爹,肯定也是人中龙凤,不知是哪家儿郎啊?”说话的是白虎国的一位校尉,她前些日子才从白虎国过来,所以并不知道袁宝珠是大着肚子从凤来国军营过来的。所以想当然地以为,这两个孩子是袁宝珠娶的夫君生的孩子。   当他问完,所有人都停下了话语,场面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说话,都小心翼翼且好奇地看着廉亲王和袁宝珠。   此时廉亲王的脸要多黑有多黑,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话多的校尉。当然校尉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低下头,不敢出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正当前厅的气氛一片诡异时,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孩子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木头说的话,可以按照陕北方言口音自行翻译。最近和老妈一起看《平凡的世界》,突然喜欢上陕北人了!很喜欢他们说话的语言。说错了,应该是陕西那边的口音……反正很喜欢!   苏苏努力码字中……喜欢文的亲,多收藏,多留言……给苏苏动力……谢谢亲们!   修改……   ☆、你骂谁   众人回头,一个高挑的身影,渐渐走近,男子面若桃花,肤色雪白,发丝柔顺地垂在胸前,衣服是绛紫的上好锦缎,绣着素雅花纹的纯白鎏边,甚是好看。   “昊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廉亲王诧异地叫了一声。   这时众人才从痴迷中醒过来,原来是轩辕世家的小公子轩辕昊天,白虎国的皇城第一美男,廉亲王的准女婿。果然长得令人神魂颠倒……   “回王爷,昊天刚刚进府。”轩辕昊天恭敬地向廉亲王行礼并回道。   “事情办好了?”   “已向女王复命,女王让我向王爷转达圣意。”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卷黄色的丝绸。   顿时除轩辕昊天外,全屋的人跪倒一地。   “吾皇长寿,千秋万载——”   “奉天承运,女皇诏曰:朕闻廉亲王寻回爱女,深感欣慰,封廉亲王之女司徒宝珠为世女,封号皓月。即日与轩辕世家之子轩辕昊天完婚!特追封凤来国云州西门氏为一品侍夫郎,葬于白虎国西陵。钦此——”   “吾皇长寿,千秋万载——”   众人起身,纷纷向轩辕昊天道喜,只有袁宝珠死死地盯着轩辕昊天良久,抱起两个孩子,转身就走。当然小蛮和木头一看袁宝珠走了,自然也跟在她的身后走出了前厅。   袁宝珠越走越快,这可苦了腿短个矮的小蛮了,几乎连跑带颠地才能跟上袁宝珠的脚步。   终于在一个凉亭面前,袁宝珠停下了脚步,缓缓地走进凉亭,往日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   “阿金,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袁宝珠被西门金打横抱着,慢慢地走到凉亭里。   “不行——别累坏了我家儿子他娘!”西门金轻轻地把袁宝珠放下,从怀里掏出一个软垫,垫在石凳上,才让袁宝珠坐下。而自己则站在她的身后充当靠椅。   “阿金,你想到怎么救郑将军出来了吗?”   “如今只能用轩辕昊天交换郑将军了!”   “那你不要欺负小天……他从小就性子软,就算被欺负了也不说,自己憋着……”   “喂……袁宝珠你是谁媳妇儿啊?怎么向着外人说话啊……万一你的小天欺负你相公怎么办啊?”西门金假装生气,可怜兮兮地望着袁宝珠。   “阿金,怎么净说小孩子话?小天怎么可能打得过你啊……”   “我说万一,如果轩辕昊天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如果他真的有能力伤害我呢?你会如何?”   袁宝珠从来没有见过西门金这样认真地问她一个问题。顿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过了良久,可能是阿金不想再为难她了,便勉强笑着转移了话题。   “宝珠你说咱们儿子们叫什么呢?”   ……   “要不叫西门平和西门安吧!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   “大名有了,小名叫什么呢?”   ……   “嘿嘿,儿子肯定随我爱金子银子,小名就叫小金,小银好了……一看就旺家……以后儿子们要给爹爹和娘亲赚尽天下的银子啊……”   ……   那日的场景,以及西门金那不正经的话语,占满了袁宝珠整个回忆,她那时在想什么?在说什么,已经记不清了!越温馨的回忆,越让人痛苦万分。袁宝珠的脸沾满了泪水,她悔……她好后悔……   “我会杀了他……你听见了么……我会亲手杀了他——”偏僻的凉亭,传来袁宝珠撕心裂肺的吼声。   继那日轩辕昊天当所有白虎国军营高层的面,念了圣旨,军营里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轩辕昊天将会是未来的世女夫,很有可能会是未来的皇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是也继那日起,袁宝珠再也没有和轩辕昊天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她终日呆在自己的小院里,看着孩子,想着西门金。而她的护卫木头,也是尽职尽责地守在她身边,保护她不受到轩辕昊天的打扰。   “木头,你想你娘子吗?”袁珠坐在竹椅上轻轻地摇着摇篮。   “想——俺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她——俺也想俺的娃子儿……俺想亲眼看着他们平安长大……”   “那你想着回去吗?”   “想回去,但是俺不能走,俺要走了,就是逃兵了。到时会给俺家婆姨和娃子儿带来灾难的……”   “可是你现在是我的护卫啊!不算正式的士兵!”   “是哦……”木头呆呆地看着袁宝珠回答道。   “木头带我去你的家乡看看吧!”   “啊?世女——这可不行——将军说现在打仗嘞,外面兵荒马乱的,会出问题的……可不能随意出府——”   袁宝珠看着木头一脸认真的憨样,不知道如何再说下去。像木头这样一根筋的人,如果再说下去,他一定会告诉自己的娘亲,到时她就更出不去了!不知道小蛮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袁宝珠既然不愿意和轩辕昊天成亲,又不能当着娘亲部下的面公然抗旨,只能另辟蹊径,在大婚前,逃出将军府。现在将军府里她只信任小蛮和上官绝,木头只能算一半信任。上官绝最近不知道跑哪去了,所以只能指望小蛮帮忙了。   正想着,小蛮突然跑了进来,焦急地喊道:“宝珠姐,快救命,有人要杀我!”   话音刚落,一群人就气势汹汹地闯进了袁宝珠住的院子。袁宝珠立刻将小蛮护在身后,而木头此时像变了一个人似得,浑身充满着危险的气息,他戒备地挡在袁宝珠前面,一脸严肃地看着闯进来的人。   “把那小女孩交出来……”   “你们是谁?”袁宝珠冷声问道。   “我们是二公主的侍卫!你又是谁?”   “二公主?”袁宝珠正在思索这个二公主是白虎国哪家的?一个娇蛮的身影,就出现在院门口。   “你们这几个废物,一个小丫头也抓这么久吗?”   怎么是她?袁宝珠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脸色变得更加冷然了……   “怎么是你?你这个贱女人怎么在这?”二公主一看到袁宝珠的脸,诧异到极点。这个二公主正是那个从凤来国逃亡到白虎国的东方雪。   “贱女人你骂谁?”小蛮气不过地顶回去。   “贱女人骂你!”   “哦——贱女人!”   “你——”东方雪一如既往的没脑子,发现自己被小蛮绕了进去,气的直跳脚。   “你们这些废物,没看见那个小贱人欺负本宫呢?快给本宫上,撕碎她的嘴!”   东方雪的侍卫一拥而上和木头打做一团。虽然多个打一个,但是木头丝毫没有占据下风,反而越打越厉害,把二公主的侍卫打得人仰马翻,全部都躺在地上打起滚来。   “你——你这个贱人,你不是西门金的女人吗?为什么出现在这?难道是奸细?”东方雪仿佛抓到袁宝珠的小辫子一样,兴奋地看着一脸冷然的袁宝珠。   “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被我抓到把柄了?你要是现在跪在地上求本宫,把你身后那个小蹄子交出来,本宫可以考虑放你一马!”东方雪越说越过分,丝毫察觉不到袁宝珠已经愤怒地想杀人了。   突然,袁宝珠暮然出手,一只手狠狠地掐出东方雪的脖子,一脸狠绝。她要杀了眼前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白虎国就不会借口出兵,阿金也就不会去当什么将军,最后被南宫枫出卖,至今下落不明!她就是祸事的源头,必须杀了她……杀了她……   此时的袁宝珠就像地狱里出来的厉鬼,眼睛泛红,狠狠地掐着东方雪的脖子,掐得东方雪,脸色泛紫,快要翻白眼了。东方雪不停的挣扎,阻止袁宝珠,但是无济于事,她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了。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没有知觉的时候……突然脖子上的力道一松,她瘫在了地上。死里逃生的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木头,你起开——”袁宝珠向挡在身前的木头喊道。如果不是木头突然出手阻止,她就要杀了地上那个贱人了……   “世女,你不能杀她……”   “为什么?”此时袁宝珠稍微冷静了一点,但是身上的杀气依旧不减。   “会脏了你的手——”袁宝珠停顿了一下,她想木头肯定会用廉亲王压自己,倒没想到他会用这个理由。   “脏?呵呵……我这双手早就不知脏了多少回了?杀了她顶多是再添一条人命而已!”袁宝珠回忆起从前的日子,不禁苦笑着。继而绕过木头,直锁东方雪咽喉。但是木头比她更快,俩人很快就在庭院里打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木头不敢伤袁宝珠,两人打得不分上下,难舍难分,终于惊动了廉亲王。   待廉亲王赶到时,袁宝珠的院子一片狼藉。满地躺着东方雪的侍卫,东方雪瘫在地上,吓得直哆嗦。小蛮站在摇篮前,头大地哄着哭喊一阵子的两个孩子。而袁宝珠则和木头在另一边打得难舍难分。   此情此景,气廉亲王脸变得铁青,她快步走进院子,冲着两个打架的人,吸气,喊道:“统统给本将军住手——”掺杂内力的吼声,震得两人气血不畅,木头还好,只是脸色白了一些,但是袁宝珠直接吐了一口鲜血。   见两人停手,这才威严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东方雪终于回过神来,害怕地向廉亲王告状:“廉亲王,都是这小贱人,她要杀我……”   廉亲王看着东方雪指着自家闺女,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顿时脸更黑了!但是东方雪不知道啊,她像是要把心中的恐惧发泄出来,越骂越狠。   “这个小贱人,有娘生没娘教的贱人,居然想杀我,廉亲王你赶紧把她抓起来,她是西门金的女人,就是凤来国云州西门一族家主的女人,她来这肯定是当奸细的……快点抓起她,狠狠地鞭打,就不信她不招……”   “够了——把她给我抓起来——”   “对——快点抓起来……咦……你们干嘛抓我?廉亲王……她们搞错了……应该是那边那个贱人……喂……喂……”东方雪正要得意地看着一脸淡漠地袁宝珠时,却发现自己被士兵反绑起来了!她十分不解地看着一脸铁青的廉亲王。   “你骂谁?”廉亲王咬牙切齿地直盯着东方雪。   “我骂她呢!”   “大胆——你算什么玩意儿?敢骂本王的世女?给本王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把那个二皇女弄出来了……狠狠虐一把!   本来想快点结束文章开新文的,后来这一整理大纲,如果要写系列的话,这些肯定不能支撑后面的故事,所以这篇小说就被苏苏延长了!估计四月多应该能完结。      ☆、逃走   东方雪一下子蒙了,廉亲王的世女?那个女人是廉亲王的世女?那又如何?她哥哥还是白虎国女皇的男人呢?   “廉亲王,你不能抓我,我哥哥东方磊是白虎国女皇的侍君,按辈分上说,我还是你的长辈呢!你不能抓我。”   东方雪的这句话,一下惹毛了廉亲王,只见她快步上前狠狠地卡出东方雪的脖子。阴沉着脸,鄙视地看着东方雪。   “你哥哥算什么东西,也敢当本王的长辈?他顶多是我母皇的玩物罢了,而你这个丧家之犬也敢当本王长辈?来人——把她给本王拉下去,好好洗洗脑子,让她知道知道不是所有地方都容她放肆的!”   看着东方雪被拖走的身影,袁宝珠眼中的狠绝褪去不少。   “来人,赶紧把这好好收拾一下,像什么样子?丫头,你跟我来——”   廉亲王带着袁宝珠走进将军府唯一的书房,熟悉的地点,但是人却换了。   袁宝珠怀念看着书房里的陈设,不禁想起住在将军府的那几天。   上官绝说像她这样肚子大的孕妇,很容易难产,需要时常走动走动,于是西门金,每天都会抽空,陪着她从卧房走到书房,然后她在书房的榻上休息,而他则在书桌前算账。虽然安静却温馨的让袁宝珠触景伤情。   “丫头坐那吧!”廉亲王的话打断了袁宝珠的回忆,她略收神情,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你的玉佩呢?”   袁宝珠有些错愕,但是没有表现出来,淡然地回道:“送人了!”   廉亲王心知肚明地又问:“西门金?”   “是——”   “你知道玉佩的来历吗?”廉亲王看着袁宝珠那诧异的眼神,知道袁玉莲并没有将那些事告诉她,心里不由一软。慢慢地将玉佩的来历说了出来。   过了很久——   袁宝珠心头一震,她一直以为玉佩是娘亲与爹爹的定情之物,却没想到居然是开启地库最后的钥匙。怪不得‘暗夜’的人得知自己嫁给西门金后,想出那样的毒计,逼自己打听到地库的消息,并且拿到西门金手里的钥匙。   “那娘亲当初接近爹爹是为了那个玉佩吗?”   “是,当初娘刚当上‘暗夜’的统领时,你皇祖母交给娘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接近你爹爹拿到穆巧手交给你外祖父的玉佩!却没想到你外祖父亲自把玉佩献给了我,我至今还记得他当时的说的话,他说这个玉佩是祸端,如果把玉佩交给我或许能避免灾难。那时娘已经爱上你爹爹,不想算计他,便将玉佩当成定情信物送给你爹爹了。”   “那女皇那里……”   “娘拿了一个假的玉佩交给了你皇祖母。却没想到她拿到玉佩后,很快就行动了。就是那时云州西门……”   “就是那时,杀死了西门金的父亲么?”袁宝珠轻轻地开口,眼里一片迷雾,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是——但是在西门家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地库的钥匙,没有办法,你皇祖母只得叫人回来,但是却派了不少探子安插在西门金身边,只为找到地库的钥匙。”   “怪不得我嫁给西门金没几天,就有‘暗夜’的人找上门来!”   袁宝珠若有所思,一遍遍地过滤西门金身边的人,企图寻出探子。   “后来你皇祖父的去世,深深地打击到你皇祖母。令她变得越来越怪异,甚至开始到处搜寻稀奇古怪的石头。”   “她是再找和玉佩内相同的石头吧?”   “对,不过还真让她找到了,就是王氏,他娘家有一块鹅蛋大小的石块正是与玉佩内的石头一样。所以你皇祖母就以你爹爹和你的性命要挟,逼迫娘娶王氏做正夫,最后委屈了你们!”廉亲王无奈的表情,让袁宝珠心疼不已。   “那为何我五岁那年……”   “都是王氏那贱人向你皇祖母告密,说那块玉佩是假的。导致你皇祖母大怒,派人抓走了我,打伤了你爹爹。而你也被带到了那个地方……”说道这,廉亲王已经痛不欲生,眼泪顺着她的脸庞不停的流下,这位驰骋疆场的将军,打破了她最后的堡垒,在自己女儿面前痛哭流涕。   书房里一片寂静,当尘封已久的秘密再次被揭露在眼前时,就好像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痛苦煎熬,痛彻心扉。   “再后来……你都知道了……”   “爹爹在哪?”   “你把你爹爹埋的时候,他还没有死,我派人将他藏了起来——”   “什么?我明明……难道您把还魂丹给爹吃了……”袁宝珠已经震惊到极点了。全天下仅剩五颗的逆天神药还魂丹,三颗保留在神医药谷,剩下两颗被凤来国和白虎国分别保管着,可以说是两国镇宝级的药物,居然在廉亲王这里……   “丫头,接下来娘要和你说的都是白虎国的秘密,只有你皇祖母一人知道的秘密,不过现在加上一个娘和你……”   那天下午,袁宝珠和廉亲王聊了很久,直到袁宝珠知道所有的真相,她默然了,原来她和西门金都是棋子,都是为了那个可笑的理由而奔波的棋子。但是她又不得不去奔波,因为她要救回自己的亲人……   十月初十,大吉,易嫁娶——   这天青州边城的将军府,异常热闹,因为廉亲王世女就要迎娶轩辕世家的小公子轩辕昊天为正夫了。虽然在这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候,但是仍然阻挡不了人们对成亲的热情。   一大早将军府就被前来观礼的人挤得人山人海,大部分都是凤来国的百姓。虽然廉亲王率兵攻打了凤来国,除了那一次给凤来国百姓下药,用了比较卑鄙的手段,基本没有伤及任何凤来国的百姓,所以对于百姓来说,即使是俘虏,对白虎国也没有太大的反抗,日子依旧按部就班地过。   “宝珠姐,东西都带好了吗?这是小屁孩给的,一会直接套在她头上就成了。”说着,小蛮将怀里的易容皮,递给了一身素衣的宝珠。袁宝珠先给自己套了一张普通的脸,然后将一张易容皮,套在了昏死过去的某人脸上。最后给自己的两个孩子也套上了小一号的易容皮。这才和小蛮悄悄地离开了院子。   刚露晨光的早晨,将军府后院基本没有什么人在,因为她们都去前厅布置忙碌了,所以袁宝珠比较顺利地走到了后门。一个士兵悄悄地打开后门,示意袁宝珠快点走。   “世女,这是将军给的令牌,能直接出城,只要过了丰月河,就到凤来国军营了,世女一定要小心谨慎……”   “娘她……”袁宝珠担忧地回身看了一眼将军府。   “将军说,世女无需担心,她会处理好的……世女快点走吧……”士兵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把后门牢牢地锁上。   “宝珠姐,马车在这……”   小蛮招呼袁宝珠去马车那里,但是却被袁宝珠拽住了脚步。只见袁宝珠站在原地,警惕地看着马车前的车夫,冷声问:“你是谁?原来的马夫呢?”   “世女,将军让俺保护你们,所以俺就来驾车嘞——”   斗笠下露出木头那张憨厚的脸,他一脸傻笑地看着袁宝珠。   “是你啊——”居然是被廉亲王关了禁闭,许久不露面的木头,说到底还是袁宝珠害了他,如果不是木头阻止她杀东方雪,对她出手,也不会被自己娘关起来,幸好被放出来了,要不她得内疚很久。说到底,袁宝珠还是比较信任自己娘找的人。   就这样木头充当马夫,袁宝珠和小蛮以及两个安睡的小宝贝,缓缓向城门出发。但是那昏睡在将军府后门巷子里的男人和军营禁闭室颓然坐着的男人,此时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不知道是不是廉将军提前吩咐下去了,袁宝珠一行人很顺利地就出了边城门,顺着官路急速向南驶去。   待袁宝珠一行人过了月丰河,到达凤来国军营驻扎的城镇时,已经临近中午了。   “嘿嘿宝珠姐,他们俩现在应该已经拜完堂入洞房了吧?”小蛮一脸猥琐地问,令袁宝珠好笑地点了点她的头。   “世女——前面正在例行检查。”   “木头从现在开始不要叫我世女,咱们以夫妻相称,小蛮你现在是我大女儿。”   “这不太好吧?世女——”   “你再叫世女,我割了你的舌头!”袁宝珠,面色一冷,厉声喝道,现在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发现她的身份,破坏她的计划。   ……   木头好像被袁宝珠吓到了,真的一声不吭——   直到逼近城池,木头才用他那憨憨的声音与守城士兵周旋。   “这为大哥,俺们是从边城一个村子过来的,俺家大娃子儿病了,所以俺带着娘子和三个娃子儿,想去城里的杏林堂看看病……”   可能是木头那脸憨相太具有欺骗性了,守城的士兵只是掀开帘子看了一下车内的人,并没有特别检查,就放他们进城了。   “木头,先找个客栈休息,明日我们再出发!”   进了城袁宝珠轻轻地把孩子们脸上的易容皮揭下,而自己和小蛮继续戴着。   “宝珠姐,小屁孩说让咱们去城西挨着杏林堂的那个客栈,他在那等着咱们。”   “木头去城西杏林堂——”   当马车再次停下时,袁宝珠掀开帘一看,居然是西门家的客栈,大大的‘金’字挂在门口,与对面杏林堂的‘药’字遥遥相对。   “这个客栈好气派啊……不知道是谁开的?”小蛮跳下马车,看着三层楼高的客栈,惊叹不已。   这时从客栈里出来一个店小二,他笑着对木头招呼着:“客官是打尖呢,还是住店呢?”   “住店——”袁宝珠抱着两个孩子下了马车。   “住店啊,不巧,咱们客栈最近客满人多,就剩下地字一号房了,不知……”   “小二,我们夫妻和孩子住一间屋子就可以了!”   “哦——原来二位是一家人啊……小的眼拙,别见怪啊……请进——”虽然袁宝珠穿的普通,但是身上的气质,却不敢让人小觑。   袁宝珠一行人走进客栈,发现客栈一层坐满了人,而且全部都是带着孩子的。大人的聊天声,孩子的哭闹声,响彻整个客栈。   小二回头急忙解释道:“这么夫人别见怪啊……他们都是来杏林堂就医的!”   “就医?”   “最近神医药谷不太平,好像是起内斗了,所以最近杏林堂也开始闹上了。对面的杏林堂每日下午开义诊‘斗医’——” 作者有话要说:  玉佩,不知道亲们还有印象不?那个被当掉的玉佩。   这章主要是揭示玉佩的秘密,顺便把前面的一些伏笔揭露出来。   嘿嘿……从这章起,要开始揭露一些秘密了。为大结局做准备!   亲们准备好了吗?喜欢就收藏评论,苏苏感激不尽……   ☆、斗医   下午未时——   杏林堂前摆下了擂台,客栈里的大人孩子全部跑到了对面排起队来,寂静的大街一下子热闹起来。   因为袁宝珠她们住的地字一号房,窗户正朝西街,打开便可看到杏林堂前的景象。小蛮站在椅子上,倚在窗口津津有味地看着下面的场景,而袁宝珠则在给两个小孩喂奶。至于木头,则被打发出去,不知去向。   “宝珠姐,快看——那边来了一帮人!咦?是那个混蛋……”   袁宝珠急忙放下孩子,走到窗前,一把捂住小蛮的嘴,只见一身白衣,摇着折扇的男子突然回头向袁宝珠所在的二层客栈看去,此时在二层像小蛮一样,看热闹的人比比皆是,男子看了一会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便收回了视线,让易容的袁宝珠和小蛮逃过了一劫。   南宫枫怎么会参与神医药谷的内斗?袁宝珠示意小蛮不要说话,静静地看他到底想干什么?直到他旁边的黑衣人摘下黑色的斗篷,袁宝珠的脸顿时变得惨白,那个人是云雾山庄的药鬼——上官木。没想到他居然被南宫枫救了出来,该死——南宫枫他到底要干什么?   没一会儿,杏林堂的老堂主走了出来,他怒目瞪着眼前的一群人,开口骂道:“你们这些白眼狼,神医药谷培养你们,难道都培养出狼了吗?”   上官木沙哑的声音嘿嘿地笑了起来:“谷主都不管的事情,你个老匹夫管什么?神医药谷规矩,斗医胜者,该杏林堂就归谁。这片应该是归上官绝管吧?三局两胜,最后一局儿科,如果我们赢了,你们这片就归我们管了!”   “你……”老堂主气得胡子直翘,浑身颤抖,胸膛一鼓一鼓的,但是却拿上官木没有办法。他说的话,确实是神医药谷的规矩,只要神医药谷七大长老中有三人同意废除少谷主,就需要他们推举的人带领他们的徒弟们,去少谷主管辖的杏林堂分号进行‘斗医’,比试为三场,如有一场输,就算失败,需要三个月后才能继续在该杏林堂进行比试。每个参加‘斗医’的人不能重复,只能比一场,直到将少谷主管辖的所有杏林堂全部赢到手,才能罢免少谷主,重新立神医药谷的少谷主。   这个城的杏林堂,应该是最后一个归上官绝管辖的分号了。如果上官木在这最后一场比赛中赢了,那么上官绝在神医药谷少谷主的头号就要被罢免了。   上官木废话不多说,直奔主题——   “老规矩,这回由我亲自上钞斗医’,你们派出谁应战?”上官木沙哑的声音掺杂着志在必得,那轻蔑的眼神透着最后的兴奋。   杏林堂的老堂主,颤颤微微地想要上前一步,却被一个年轻的身影拦住了。   “我来——”不大的声音,令上官木一颤,不可能是他……不可能……   当年轻人转过头来,如墨般的发丝轻轻披在身后,如深潭般幽深的眼睛,令上官木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一股山竹的清香似有似无地传到在场每个人的鼻尖。如果此时形容公子如玉,那绝对是形容眼前这位年轻人。   当小蛮看到挡在老堂主前面的年轻人,不禁低喃出声:“面如冠玉,肤似雪,发如泼墨,眼似……咦?怎么这么眼熟啊?”   小蛮刚说完,却见楼下的男子突然向上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深邃如冰的眼睛,仿佛要沉溺其中,令小蛮急忙低下头,她感觉自己的脸好烫。男子不由地勾了勾嘴角,破天荒地笑了起来,令熟悉他的上官木不由地打了冷颤。   男子收回视线,转目看着上官木,启齿说道,那清冷的声线如翠玉般动听。   “上官木,我和你斗医。”   “上官绝,你怎么在这?”上官木沙哑的声音,使劲地嘶吼出来,仿佛要将身体内的恐惧吼出来。   上官木的吼声,令在场所有人都惊讶的长大嘴巴,没想到神医药谷少谷主上官绝居然是这么一个谪仙一样的男人……   “不会吧……他是小屁孩?”同样不敢相信地小蛮,使劲掐了自己一把,含着泪转头看着袁宝珠。   袁宝珠连忙阻止她自虐的行为,好笑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少谷主,在下锦州南宫枫,失敬失敬——”南宫枫上前向上官绝行了一个君子之礼。   上官绝才将视线转向南宫枫,面无表情,开口道:“南宫枫么?神医药谷‘斗医’,闲杂人等最好不要参与——”说完便不再看南宫枫,转而盯着上官木。   南宫枫被上官绝这么无视,脸色顿时铁青了一些,拂袖走远了几步。阴沉地看着上官木说道:“上官木,主子说必须赢!”   一看到上官绝出现,上官木就有些退缩了,但是那边南宫大人说必须赢,自己又不得不上前比试。   这时杏林堂的大夫,从排队的众人,挑出两个病的比较严重的小孩。他们正好都是相同症状,腹痛。   上官绝和上官木一人负责一个孩子诊治。两人不愧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诊治的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是先从孩子的面相,眼睛、舌头,再到脉搏,最后褪去两个小孩的衣服,用针灸开始治疗。治疗的时间将近一个时辰后,两人才收针。上官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些失力地坐在原地。他转眼看了一眼旁边脸色有些苍白的上官绝,很是诧异。按道理说中了自己的毒,不死也掉层皮,没想到他居然完好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一点异样都没有。莫非真如大长老所说,他是医仙转世?……   “这一局,上官绝胜,上官木‘斗医’失败,三个月后再来挑战——”这时神医药谷负责裁决的药医,走上前诊治一番后,做出判决。   “为什么?这个根本看不出来效果。”上官木指着两个能坐起来的小娃喊道。   裁决药医,突然把小孩翻过身,指着两个小孩的屁股说道:“这两个小孩屁股还有一大片湿疹,上官绝把他治好了,而你没有。所以上官绝胜!”   “呵呵……我还真没想到一向绝情的上官绝居然会多管闲事……”上官木说着,突然一个发力扫向裁决药医,让毫无防备的药医,被掌风直击胸口,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口吐几口鲜血,昏了过去。   “上官木,你好大的胆子……”   “闭嘴——”突然从人群中冲出了十多身着劲装的男人。拿着剑团团围住杏林堂众人和上官绝。一旁的排队的百姓,吓得一窝蜂地冲回了客栈。热闹的大街顿时犹如惊弓之鸟一样,四散开来。只剩对峙的两拨人。   “本来还想怎么抓你呢,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上官绝就算你是神医药谷第一人又如何?受了我的噬魂散,不死也得失去九成功力。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你现在顶多只有三层的功力。想护着他们?哼?来人——给我活捉了上官绝!”   上官木发狠地看着上官绝,想像着抓住上官绝后,如何折磨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上官绝嘴角那似有似无的笑。   当上官木手下们,在离上官绝半米远的距离时,突然全部身子发软,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断了气。   “上官绝,你下毒——”上官木,顿时感觉气血不顺,急忙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解毒丹服下,这才抑制住毒性,但是身体依旧软在地上。   “把他们都绑起来——送回神医药谷!”上官绝面无表情地下令,突然从杏林堂里冲出十几名暗卫,利落地把倒在地上的上官木和他的手下,用天山蚕丝捆了起来,拖回到杏林堂内。此时街道就剩下上官绝和同样瘫坐在地上的南宫枫。这可能是南宫枫最狼狈的时刻了。   “回去告诉你主子,神医药谷是不会参与皇家的事情,如有下次,绝不姑息——”   南宫枫脸色惨白的坐在原地,拼命运气,压下毒气。   “送南宫大人回军营!”上官绝身旁突然冒出一个暗卫,单手提起南宫枫,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这时,上官绝挺立的身子忽然踉跄了两下,一口鲜血‘噗——’地喷了出来。吓坏了杏林堂的众人,急忙团团围住了上官绝。   “少谷主,你怎么样?少谷主——”   上官绝努力压下喉咙内的血腥,强忍着说出两个字:“过来——”   这时杏林堂的众人才注意到一个小姑娘站在上官绝不远处,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好嘛——凶什么?”小蛮不满地走上前,伸出一只小手,抓住上官绝那只大手,费劲地把他拽起来。就看上官绝那高大的身躯,半趴在小蛮身上,艰难地走进了杏林堂对面的西门客栈里。木头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帮着小蛮,把上官绝带到二楼住宿的地方。虽然现在没客房了,但是客栈掌柜却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上官绝。掌柜见上官绝已经安排妥当了,极有眼色地走出了房间,并且替他们拦住了众人好奇的脚步。当然杏林堂的众人也在被拦截的人群里。他们只好守在门口,防止其他人闯进房间。   房间内只剩下上官绝、小蛮和木头三人。   上官绝又一次吐出血,吓得小蛮不知所措,只能红着眼眶看着眼前这个大一号版的小屁孩。   此时木头暮然上前,扶起上官绝,让他背对着自己,运气拍向上官绝的后背,雄厚的内力缓缓地输进了上官绝那透支的身子里。半刻后,上官绝的脸色终于变得正常了些。他盘起双腿,手突然在自己的身体几个部位点了几下,不一会儿‘长大’的上官绝,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小,又变成五六岁大的孩子。   在旁边的小蛮,惊得坐在了地上,双手颤抖地指着上官绝,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就连木头那憨憨的脸,也不由地严肃了起来。这难道就是上官世家的绝学——缩骨功?但是又不太像,关键他的脸怎么也变小了?   上官绝又恢复面无表情,他直直地看着吓得浑身颤抖的小蛮,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却没想到——   “哇塞——太酷了吧?真人版的名侦探柯南?天啊——你不会是修炼天山童姥的武功吧?”小蛮满脸兴奋地从地上跳了起来。用手使劲地拧了一把上官绝那肉肉的小脸,使劲揉搓着他的身子。天啊——居然是真的——真的变小了——这是什么武功?好厉害啊——   小蛮兴奋地蹂躏着缩小的上官绝,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眼里那丝精光。   至于变小的上官绝,当然就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了,尤其杏林堂那些人面前。小蛮绞尽脑汁看着上官绝那张可爱的脸,实在不知道怎么把他带出房间。正当她发愁的时候。很久之前就出去的木头,突然从窗户跳了进来,吓了小蛮一跳。   “少谷主,小蛮小姐,世女让俺,带你们出去,咱们尽快出城——” 作者有话要说:     ☆、你到底是谁   小蛮一听,眼睛顿时亮了,顺从地让木头一胳膊夹一个地从窗口跳下了二层客栈。带着两人的木头,依旧身轻如燕,一点响声都没有。三人悄悄地走出了客栈的后门,果然看到客栈后巷里停着一辆马车,而袁宝珠此时正站在马车旁防备地看着四周。   众人汇合后,立刻换了一张易容皮,由木头驾着马车,一行几人直奔城南门。却没想到南门的士兵人数足足比进来时,多了三倍。而且他们对来往的人盘查地特点严,尤其是出城坐马车的人,一定要全部检查,搜身、摸脸。看来,这南宫枫动作真够快的!为了防备上官绝离开,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调动了这么多人。真应该在刚才宰了他——袁宝珠暗自盘算着……   “这么多人,怎么办?” 小蛮看着眼前的城门,喃喃地嘟囔着。   正当众人不知怎么办时,上官绝突然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药瓶。   “这是什么?”小蛮眼尖地一把抢过来,好奇地问。   “易容药,只管一个时辰!”上官绝虚弱地解释道。   “这药,这么牛?”小蛮急忙把药瓶打开,倒出了几粒药丸,递给宝珠和赶车的木头。   袁宝珠拿着药丸仰头吃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感觉自己的脸胀胀的,犹如肿了一样。易容皮很快就被撑破了,她摘下破了的易容皮,看向上官绝,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毕竟是上官绝的东西,被她弄破了,但是却传来小蛮夸张的笑声。   “宝珠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哈哈——”小蛮笑得前仰后合。袁宝珠看了一眼小蛮,发现她也变了样子,脸变圆了不少,大大的眼睛变成眯眯眼。如果不是相熟的人,很难看出她是小蛮。袁宝珠摸了摸她的脸,居然都是真的。当然小蛮的易容皮也被撑破了,看上官绝没说什么,袁宝珠也就放下心来。   “小屁孩儿,你就不用吃这药了,你这样子估计没人认得出来!剩下的药归我了——”小蛮捏了捏上官绝那肉呼呼的小脸,嘲笑地说。   “好了,我们走吧——”袁宝珠见上官绝隐忍不发的样子,忍俊不禁地开口。这才让小蛮停下她蹂躏上官绝的小手。   当袁宝珠的马车走到城门口,顿时围上了很多士兵,他们把木头赶下车,拿着图,一个一个比对,主要检查了木头的脸,见没有异样,就粗略地看了一眼马车内的袁宝珠等人,便放行了。   但众人刚出城不久,就见一个校尉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城门口。校尉急切地问守城士兵:“刚才有没有一辆马车从这经过?”   “报告——校尉,有三辆马车从这经过!”   “有没有带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经过的?”   “好像没有——”   “不对,最后一辆好像是!一对夫妻带着四个孩子出城,其中确实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其中一名士兵回忆着说。   校尉一听这话,脸色一变,大声对后面的人喊道:“不好——快追——”   此时袁宝珠一行人正向云州方向赶路。丝毫不知道正有一队精兵向他们逼近。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他们才知道自己被发现,木头急忙拉紧马缰,警觉地看着围在周围的十几名凤来国士兵。   领头的校尉,看着眼前驾车的木头,说道:“南宫大人说最近边关不安全,凡是出城的马车都要严格排查才能放行,还请马车上的人下车接受检查。”   但是马车上的人仿佛像没听到一眼,依旧一动不动。   领头的校尉见木头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而马车里的人也不出来,知道自己找对人了。高声威胁道:“看来你们是不配合了?”   话音刚落,从马车里,‘嗖——’地一声,一个翠玉的簪子,直直地袭向领头校尉的额头。只见校尉灵敏地翻下马,险险地避过一劫,但是簪子还是牢牢地扎在了他的右肩上。此时马车突然被内力震裂,袁宝珠从里面一跃而起,冲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四、五名士兵甩出一根蓝色的丝线,直接割断了马腿,将士兵击落在地,而木头也腾空而起,拔出腰间缠绕的软剑,指向剩下的士兵。   领头的校尉见眼前这一男一女与自己带过来的士兵打得难舍难分,隐隐占上风,知道他们武功肯定要比自己这边的人厉害,只是因为一人打多人,一时奈何不了他们。急忙奔向马车,去抓那个八九岁的小小姑娘。   却没想到,临到马车却被看似无害的小姑娘扔了一把粉,顿时浑身无力地爬在了马车旁边。怎么会有迷药……   “来人——抓住那个小姑娘——”领头的校尉一看自己没有力气了,咬牙切齿地对自己的手下去抓那个小姑娘。这可是那位大人说一定要抓住的人……   此时袁宝珠见有士兵跑去抓小蛮,着急地冲马车方向喊道:“小蛮快跑——”分神之际,被其中一名士兵刺中了右臂,身子顿时一顿,被另一名士兵趁机击中了后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正好把她打出了包围圈,她迅速地将手中的‘寒月’,弹向逼近小蛮的士兵,冰蓝色的丝线,缠上了士兵的脖子,用力一拉,士兵的头一下子就和身子分家了,四溅的鲜血喷了小蛮一脸。一直被小蛮护在身后的上官绝,突然一个发力,将吓愣住的小蛮拉到了身后,拿起马缰,冲马屁股狠狠地抽了过去。拉车的马吃痛,抬起马蹄就向前冲了出去——   “抓好扶手,护住孩子——”   袁宝珠看着绝尘的马车渐渐地远去,这才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眼睛变得幽深,好久都没闻见血腥味儿了,是不是‘寒月’?冰蓝的丝线像是回应她,一抹亮丽的蓝色,一闪而过。快速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凤来国士兵中。   木头看着不远处大开杀戒的袁宝珠,眼里闪过一丝怜惜,不由地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当所有追杀的士兵就只剩下领头的校尉时,他已经被眼前的两人吓得瘫坐在地上了。他捂着受伤的肩膀慢慢地向后缩,嘴里哆哆嗦嗦地求饶:“两位大人,不——祖宗,求求你们放过小人吧!小人只是受命前来拦住你们的——求求你们别杀我——”   “南宫枫让你们来的?”袁宝珠的‘寒月’缠住了领头将领的头,厉声问道。   “对——对——南宫大人让我们活抓那个小姑娘,杀掉上官绝——”说着,他害怕地瞅了一眼木头。“求两位饶了小人吧——小人知道一个关于那个小姑娘的秘密,如果两位能饶了小人,小人立刻告诉两位大人……”   “说——”袁宝珠冷然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那天小人不小心听到南宫大人和一个人说,只剩下抓住蛮族圣女就可以炼制神药了……还说蛮族众人都在他们手里,就不怕圣女不出现……   “蛮族?他们关在哪儿了?”   “云……”领头的校尉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把飞镖刺中了后脑,刹那间死不瞑目。   袁宝珠和木头在暗器飞来的一刹那,连忙后退了数仗——   只见七八个黑衣人策马追来——   “快走——”   木头用剑挡住了铺天盖地的暗器,拉着袁宝珠奔进官道旁的树林。   黑衣人们,下了马,查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和痕迹,冷声怒道:“一群废物——你们两个向前去追马车,一定抓到圣女——你们几个和我去追那两个人——”   逃亡的两人飞快地在树林里穿梭,不停地躲避黑衣人的飞镖——   “该死——南宫家的暗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他们不是南宫家的暗卫,是白虎国‘暗夜’的人——”袁宝珠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气。   “原来如此——不过你怎么知道?”木头眼里浮现一丝精光。   袁宝珠突然站住了身子,满脸冷色地看着木头,冷漠地说:“因为我曾经是‘暗夜’的统领——”突然出手,冰蓝的丝线,与剑相抵发出一声‘铛——’地声音。   “说——你到底是谁?”   “世女,我是木头啊——”此时木头露出憨憨的表情,一脸无辜地看着袁宝珠。   “你把木头怎么了?”袁宝珠手中的‘寒月’,丝丝地冒着蓝光,戒备地盯着眼前的木头。   “快走——”木头突然脸色一变,推了一把袁宝珠,一个暗器擦着袁宝珠的耳边,狠狠地插在了树上。   袁宝珠不得不继续和木头向前逃亡,但是她手中的‘寒月’一直对着木头的要害,只要他稍有异动,就会直击毙命——   树林渐渐地变得越来越少,直到一个断壁阻止了袁宝珠和木头的脚步,后面的黑衣人越来越近。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袁宝珠冷然对木头说:“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我绝对不会背叛阿金——”   “我知道——”熟悉的声音从木头的口中突然传出,令袁宝珠震惊地眼眶一热。   “你……”   “相信我吗?”说完,向袁宝珠伸出一只手。   袁宝珠没有任何犹豫,就把手附了上去。   两人在赶来的黑衣人面前,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该死——”黑衣人的头领快步走到悬崖边上,望着那深不可测的崖底,眼里露出一丝凶光。   “大人,现在怎么办?统领可能会……”   “立刻下崖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极限坠落的两人,并没有丝毫恐惧,两人紧紧相依在一起。突然两人停止了坠落,一条冰蓝色的丝线顺着崖顶垂直而下,同时一把剑狠狠地插在了崖壁上。   “不愧是武林中排名第五的兵器——寒月?”   “这是排名第三的‘烈焰’?”   两人同时开口,各自打量着对方的武器,笑了起来。   最高兴的莫过于袁宝珠,她摸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轻轻地开口:“阿金,我就知道你没死——” 作者有话要说:     ☆、秋叶镇   阴暗的屋子,经久未修,残破的墙壁,长满青苔,滴滴雨水从破了洞的屋顶,一点点地漏下,依稀可以从屋子那残破的窗户,看到一个类似人的瘦弱身影,她的脚被厚重的铁链牢牢地套住。不知套了多久,仔细看去,铁链几乎和脚踝长在了一起。只见她一点点地向漏雨的地方爬去,铺满稻草的地面,滑过一道道变黑的血迹。她努力仰起头,张开干裂的嘴唇,用力地汲取着来之不易的雨水。   直到一个‘吱嘎——’的声音,忽然响起,伴随着铁锈味儿,许久未被打开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个高挑的身影走进了屋子。   “啧啧——不愧是蛮族的圣女,生命力就是顽强!”从那尖锐的声音里,听不出进来的人是男是女。黑色斗篷,从头裹到脚。   瘦弱女子,见有人进来,暮然的低下头,将脸埋在了凌乱的发丝里,害怕地靠着墙角,蜷缩起来。   “扶摇,转眼已经过去这么些年了,你还是不肯说么?莫非真要带着秘密进棺材?”黑衣人稍微上前几步,有些感慨地望着瘦弱女人说道。   但是瘦弱女人,仿佛失去了听觉,依旧低着头,不知想什么。片刻的寂静,显得水滴声异常地清脆。   黑衣人像是知道这个叫扶摇的女人,是不会回答任何问题,所以并没有因为她的不回答而表现出多大怒气。只是将手中的篮子,冲着瘦弱女人扔了过去——   “哼——赏你的——”圆滚滚地黑色馒头,洒落一地。黑衣人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兴奋和复仇的快感,鄙视地看着眼前这个邋遢的女人,慢慢地伸出瘦弱的手,将地上的黑色馒头捡起,使劲往嘴里塞。苦涩发霉的味道,充满她整个嘴巴,但是她仿佛没有味觉一样,不停地吃着。因为长期没有喝水,导致她的嗓子异常干涩,‘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响彻整个屋子,嘴里的黑面馒头几乎全部吐了出来,但是她实在太饿了,只能将吐出的窝头,再一个个捡起来塞回嘴里。   黑衣人看了一会,似是觉得无趣,便要转身离去,临走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暮然转身,有些幸灾乐祸地对地上那个瘦弱女人说道。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已经从他身上拿到地库的钥匙了,而你的族人也全部被抓了。”说完黑衣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瘦弱女人,想要看到她痛苦的表情或者其它激烈的行为。   但是瘦弱女人,并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漠不关心一样,依旧低头啃着发霉的馒头,听着那‘砰——’地关门声,以及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只是那埋在发丝里的姣好容颜布满了痛苦的泪水……   而这边袁宝珠和西门金,好不容易摆脱了‘暗夜’的追踪,沿着上官绝留下的记号追去。却没想到待他们追到青州与云州交界的一片密林中,记号消失了。   “该死——居然消失了——”西门金懊恼地看着眼前的岔道,不知如何选择。   上官绝做的记号非常有规律,基本每隔半个时辰的路程,做一个记号,在每个岔口,也会做记号。但是西门金和袁宝珠在看到最后一个记号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而眼前出现了岔口,却没有任何记号标记。   “阿金,你看——这有血迹——”袁宝珠突然发现其中一个路口旁的树枝上沾了暗红色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她快步向前走了两步,又发现了同样的血迹。   “他们受伤了?”袁宝珠一想到小蛮和上官绝可能受伤了,脸色顿时变白了,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那个不是他们的血,应该是杀手的血。他们没有那么高,不可能把血沾在那么高的树枝上……”西门金急忙打断袁宝珠的胡思乱想,指着脸边的树枝回道。   “那我们赶紧追过去吧!我怕他们抱着孩子跑不快——”袁宝珠一想到自己两个孩子,心里就忽上忽下的,忐忑不安。   正当他们打算沿着血迹追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脚步声。而且是从有血迹的那条路上传来的,越来越近……   西门金急忙拉着袁宝珠躲在了一旁的草丛里,伺机而动。   不一会儿两个黑衣人从那个路口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黑衣人明显是受了严重的伤,气息很是虚弱。   “娘的——这两个小兔崽子,回去让爷抓住,非要剥了他们的皮不可——”其中一个黑衣人粗声粗气地骂道。他用力地把背上那个受伤的黑衣人,向上抬了抬。   “别说了——追丢了,想想回去怎么领罚吧!”背上的黑衣人冷声回道,可以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怒气。   “能丢哪儿去?肯定顺着这条路走了呗——跑了一整天,爷就不信他们还有力气,何况还抱着两个小的,咱们快去追,肯定能追上他们——”粗嗓门的黑衣人,满不在乎地回道。甚至还关心地问了一下,背上黑衣人的伤,“你的伤没事儿吧?那个小娘们,真够厉害的……”   “都是我们大意了……”   ……   两个黑衣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躲在草丛里的袁宝珠和西门金对视了一眼,悄然跟上了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居然出现了一个小镇子。袅袅炊烟早已升起,远远就闻到一股饭香味道。这让两个黑衣人的肚子咕咕直叫。   “老九,咱们先吃点东西吧!你那个伤口也得重新包扎一下了——”   于是两名黑衣人,便进了镇子。而跟在他们身后的袁宝珠和西门金,却没有马上进镇。   这个镇子叫‘秋实镇’,是青州与云州交接的一个府管辖下的小镇子。人口不算太多,大多都是淳朴的果农。还没进镇子,就看到镇子外围那成片的柿子林。深秋的柿子早已成熟,好像一个个橙色的小灯笼挂满枝头。   西门金有些怀念地咂么一下嘴巴,说道:“我最爱吃柿子了,以前钱妈只要一回老家,就给我带好多柿子回来。”   “钱妈?她不是西门府里的家养奴吗?”   “她不是——她原来是我娘的丫鬟,后来娘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她一直代替我娘照顾我到现在,所以在我心里她就是我半个娘亲!”   袁宝珠怜惜地看着西门金那一脸怀念的表情,心里一片动容。   她从怀里拿出两张易容皮,递给西门金一张。这还是小蛮当初怕出现意外,多给她了几张。   两人戴好‘易容皮’,大大方方地向‘秋实镇’走去。路径果林时,袁宝珠还特意去果林中还在劳作的果农,买了几个柿子。   “太坑人了——就这么几个柿子居然要五十文,你居然还给他?”西门金忿忿不平地埋怨起来。在他眼里这柿子应该是一文钱买一大堆才对呢。   袁宝珠知道西门金的抠门劲儿又犯了,无奈地拎着果农送的篮子,跟在西门金的后面,慢慢地听他唠叨。   “你要是想吃柿子,咱们回家吃去,钱妈能给你拿一大筐,你看看,就这一篮子柿子才几个?真是太败家了……”   “相公,你是不舍得给奴家买吗?”袁宝珠突然站住脚,大眼直直地看着西门金。虽然脸上没有委屈的神色,但是却莫名地让西门金心虚起来。   “哪……哪有……买,想吃多少,买多少……”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天空下起了沥沥地雨滴,这些天内总是下雨,让赶路的袁宝珠和西门金,苦不堪言。终于他们才在热情果农的指引下,找到了镇子里唯一的客栈,当然客栈的二楼还是挂着一个大大的‘金’字。以西门金的话说‘蝇头是小也是利,再偏僻的地方也得开西门家的铺子’。   两人刚进客栈,就看到跟踪那两个黑衣人正在大厅吃饭。两人不动声色地进了客栈,跟客栈的掌柜要了一间上房,便沉着气上楼了。   当然就在袁宝珠和西门金进客栈的一刹那,两位黑衣人就已经做好了防备。密切地注视着他们,手里的暗器在桌子下面闪闪发亮。如果他们俩稍有异动,就血溅当场。   进了客房——   袁宝珠和西门金才松了口气。   “他们倒是挺警惕的——”西门金脱下淋湿的外衣,一屁股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   “白虎国的‘暗夜’都是经过层层选拔出来的人,如果没有警戒心,那早在最初,就被同伴杀死了——”袁宝珠也将湿漉漉的外衣脱下,和西门金的外衣一起晾在了椅背上,然后将店小二送上来的热水,沏了一壶热茶。   “宝珠,你不是白虎国的世女吗?为什么要进‘暗夜’?”这是西门金一直诧异的地方,早就想问袁宝珠了。   “因为那个玉佩——”   “玉佩?”西门金从怀里掏出那个曾经被送去当铺的玉佩。看了又看,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也没看出什么不同来。除了那玉佩上的莲花,雕得那叫一个逼真!   “这不是你娘送你爹的定情物吗?”   “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的,后来我娘说……”袁宝珠把廉淸王和她说的秘密和西门金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廉淸王曾是‘暗夜’统领的事情。   西门金听后,面无表情,他死死地盯着这块玉佩,大有一种想要毁了它的冲动,但是被袁宝珠夺了回去。   “阿金,现在还不能毁了它——”   “为什么?”西门金直视着袁宝珠那愧疚的眼神,哑声问道。   过了很久,袁宝珠才轻轻地开口——   “我要救活爹爹……”说完,便不再言语……   屋里再次陷入寂静,袁宝珠望着眼前的冒着热气的茶水,不知在想什么,而西门金则是死死地盯着袁宝珠手里抢过去的玉佩。   西门金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静——   “你也相信世上有不死药,可以长生不老么?”   袁宝珠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苦笑地回:“我不管它是不是长生不老,我只想让爹爹醒过来……所以……”她已经说不下去了,转头直直地盯着西门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并却没有让它掉下来。   直到西门金将她抱在怀来,她才失声痛哭起来,像是把这么多年的委屈与苦涩全部发泄出来。不一会儿西门金的中衣已经被泪水打湿,滚烫的眼泪浸染到里衣,烫软了他的左胸。   西门金紧紧地抱着袁宝珠,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说道:“好——我陪你!”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没了……苏苏这周到极限了……周五估计更不了,周六日更……   下周不能保证日更了,下周苏苏工作会比较忙……但是苏苏会在周六日多存点……   喜欢苏苏的文的亲,可以收藏苏苏作者栏,等下半年开新文的时候,亲们可以及时看到!求收藏……求评论……求点击率……各种求……苏苏需要动力……   ☆、再遇甄玉福   当袁宝珠与西门金换上店小二买的干外衣,走下楼吃饭。此时两个黑衣男子已经不知去向。   外面的秋雨渐渐停了,但是阵阵的秋风吹进来,还是有些凉。两人坐下来,急忙点了一些热汤类的食物。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又进来几个前来吃饭的人,看装束应该是镇上的一些读书人。其中居然还有个熟人,正是当初在夏荷镇牢房里遇到的那个迂腐书生——甄玉福。   “真迂腐——”西门金一见是曾经的‘牢友’,突然想起了他的名字,失口说了出来。这下子引来了那群读书人的侧目。   甄玉福还特意走了过来,向西门金行了一个君子之礼,道:“这位公子,你认识小生?恕小生忘记在哪见过你了,不过听公子的声音到是很熟悉!”   西门金这才想起自己脸上的易容,难怪他不认识自己,却觉得声音耳熟。忙挥了挥手,掩饰道:“哈哈——我只是在锦州见过甄公子一面,不知甄公子有没有进入南宫书院读书?”西门金上次在夏荷镇牢房里听到他说要去锦州南宫书院读书,才路径夏荷镇,却没想到倒霉地被抓了。   “原来如此——小生已经进入南宫书院读书了!”甄玉福一听,自己考南宫书院的事情已经传播这么远了,顿时来了兴趣,抛下以前的同窗,居然在袁宝珠和西门金的饭桌前坐下,准备和西门金好好聊聊。   当然西门金也正有此意,想套套话,看是否能打听到上官绝和小蛮的下落。   “九月应该是书院开书之际,不知甄公子为何还没有动身前去锦州呢?”   甄玉福一听,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左右看了一下,压低了声音。   “书院三个月前出事了,听说死人了——”   “什么——”西门金一听这个消息,顿时惊得坐直了身子。   “嘘嘘——小点声——”甄玉福急忙转身看了一眼自己以前的同窗,见他们聊的火热并没有注意这边,便放心地向西门金继续说道:“这事还没有人知道呢,千万不能传出去,要不绝对会杀头的……现在南宫家可不一般了,人家可和皇家挂着勾呢!”   “既然是秘密,你怎么知道?”   “半年前,书院的学生有失踪的,后来有人看到书院后山,有一大滩血迹。虽然后来书院的人说后山有狼,袭击了书院养的家禽,为此还封了后山。但是谁知道那滩血是不是人血?没准就是那几个失踪学生的血呢……”   南宫书院居然出过事?还是在东方玉登基前,莫非有人曾经动过书院……西门金陷入深深地沉思中……   “这位公子,小生看在咱俩相识的份儿上,才和你说的,你可千万别传出去啊……”袁宝珠有些无语地看着甄玉福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真不知道他这件事和多少人说过了……   “甄玉福,你叙旧要到什么时候啊——再不来,我们的酒可都喝完了——”其中一个书生,举着酒杯,有些醉意地招呼着甄玉福。   “来了——”他回头应了一句,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西门金,便站起身回到原来的桌子上了。   “阿金,面都凉了——”袁宝珠用筷子碰了一下西门金的手,才把他从沉思中拉回来。   “宝珠,估计南宫家的图谱也被抢了!”西门金突然复杂地看了一眼袁宝珠。   “凤来国四大世家每家祖传的图谱,他们应该已经得到三个了,接下来就是神医药谷了,更或许是上官绝!我娘说凤来国皇室的图谱,已经让东方雪偷出来,献给了白虎国女皇,并以此为条件,助她夺到皇位。”袁宝珠淡然地喝了一口汤,看了一眼西门金。   “东方雪手里的是假的!”   “恩?”袁宝珠诧异地抬起头看着西门金。   “真图谱,早在两年前就失踪了,要不东方玉也不会去南宫书院。”   “你是说……”袁宝珠诧异的同时,了然地沉默了下来。   突然甄玉福的桌子上传来了甄玉福的气急败坏的骂声和其他书生的嬉笑声——   “甄玉福,你自从去了锦州后,怎么胆子变小了?”一个书生嘲笑道。   只见甄玉福的脸涨的通红,不知是喝酒上头了,还是气的。他‘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嘲笑他的书生。   “谁说的——我现在就去鬼屋看女疯子去……”   “哈哈……谁不敢去谁是小狗……”   “你等着——我就不信,我堂堂南宫书院的学生,还不如两个五六岁的小孩胆大,今天你们谁要拦着我,我就和谁急……”说完,甄玉福一撸袖子,拔腿就往外冲。   等等……两个五六岁的孩子?西门金和袁宝珠一听这话,对视了一眼,急忙站起身,追了出去。   “甄公子,你这是去哪啊?”西门金快走了几步,上前拍了一下甄玉福的肩膀。   甄玉福本来心里就有些忐忑不安,被西门金这么一拍,吓得直接尖叫了起来。   “啊——”   西门金无奈地收回手,退后了两步。甄玉福一看是客栈里的那位认识的公子,便放下心来,拍了拍胸脯,呼呼地直喘——   “原来是你啊——吓死小生了……呼呼……对了……刚才聊了那么多,忘了问公子贵姓了!”   西门金到是挺惊讶这个甄玉福的转变,回道:“免贵姓金,这是在下的娘子”   “哦,金兄,金夫人——”甄玉福给袁宝珠和西门金见礼后,就要离去,却被西门金拉住了。   “不知金兄,还有何事?”   “甄兄,在下和娘子初到这秋实镇,人生地不熟的,想要四处逛逛,但缺一个领路人,不知甄兄,此时是否有空?”   “就这事啊——金兄,别的地方咱不说了,就这秋实镇,小生闭着眼都走不丢。不过眼下这日头已经落下,黑灯瞎火的也没什么可逛的。明天小生再来客栈找金兄,好好带两位逛逛这秋实镇,怎么样?”见甄玉福又要走,西门金急忙拉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其实不瞒甄兄说,在下刚刚听甄兄与人打赌说去鬼屋看女疯子,觉得很有意思,想要去探寻一般!”话音刚落,甄玉福快速打掉西门金的手,向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恐地看着他,说道。   “你脑子没病吧?女疯子有什么好看的?小生这是与人打赌才壮着胆去看她……”甄玉福简直快要疯了,怎么这么多人爱找那个女疯子啊?那两个小孩和女疯子住也就算了,怎么又来两个脑子不正常的?   西门金被甄玉福那古怪的眼神盯毛了,急忙解释道:“甄兄误会了,在下是写书的,正是写鬼怪异谈之事,所以对这些比较感兴趣,只为寻求写书之源。”   “写鬼怪故事的?”甄玉福疑惑地看着西门金,见他表情特别热切,觉得他不像说假话的,便犹豫地要带他去,但是他却迟疑地看了一眼袁宝珠。   “金兄的夫人?”   “无碍——在下的夫人胆子比较大……咳咳……”西门金顿时感到腰间的某处肉拧在了一起。   三人先去了一趟甄玉福的家,拿了两个灯笼,便往秋实镇的鬼屋走去。   秋雨过后的风,冷飕飕的——再加上越走越偏僻,让甄玉福感到一阵阵的头皮发麻,全身寒颤……终于临到鬼屋外十米左右,甄玉福受不了地跑路了,临走前还喊道:“太冷了,小生先回家了……你们也别看太久……小心被疯婆子勾了魂……”   袁宝珠和西门金好笑地看着逃走的甄玉福,继续向那个独立的小院走去。却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破败的小院门,被人从外踹开了。   坏了——那两个黑衣人……袁宝珠和西门金急忙跑进了小院。   漆黑的夜晚,只有皎洁的月光洒落在破败的小院里,寂静地仿佛这个院子里空无一人,但是隐约可以听到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   袁宝珠慢慢靠近那个被反锁的屋子,从破了一个大洞的窗户,往里望去,依稀可以看到一个黑影在地上匍匐着。皎洁的月光穿过屋顶上的破洞,犹如圣洁的光洒落在两个襁褓身上,而那个黑影缓缓地伸出手,想要靠近那两个襁褓……   “住手——”只听‘唰——’地一声,一个冰蓝色的丝线,穿透窗户的间隙,缠住了黑影的手臂,只要她再靠近一点,她的手臂立刻分家。   黑影害怕地缩回了手臂,蜷在地上一动不动。袁宝珠收回了‘寒月’,想要大力的撕开糊在窗户外的窗纸,从窗户进去,却发现窗户也被死死地钉住了,只能从一根根木头间隙往里面望去。   “阿金,怎么进去?”   “上官绝,既然能把两个孩子塞进屋里,这附近肯定有能进屋的地方,咱们好好找找……”果不其然,在探寻一番后,西门金在屋子后面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狗洞大小的洞。孩子刚刚可以被塞进屋里,但是再大一点的东西,就不能进去了。   袁宝珠刚想用‘寒月’将两个孩子拉出来,但是那个匍匐的身影突然动了,她快速上前,抓住两个孩子的襁褓,使劲向自己的后面拉,用身子挡住了两个孩子。   “放开——”袁宝珠见自己的两个孩子,被那个女疯子拉到身后看不到的地方,顿时急了,但是‘寒月’却无法从狗洞里碰到女疯子。   “走上面——”西门金纵身一跳,飞上了鬼屋的房顶。使劲一锤,屋顶上原本的小洞,瞬间变大了,破碎的砖瓦,洒落了一地,西门金纵身一跃,从屋顶的洞跳进了屋子。他手里的灯笼瞬间把漆黑的屋子照亮了。   只见屋子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残破长满青苔的墙壁,布满灰尘的稻草,沿着墙根铺满了一地。一个粗糙的手编篮子和缺了一角的瓷碗倒在地上,旁边还洒落着几个咬了一口的发霉馒头。而缩在墙角的身影,努力将孩子挡在身后,蜷缩着身子,微微颤抖……   随后袁宝珠也从屋顶下来,急忙奔向那个蜷缩的身影,想要把孩子抢回啦,但是却被西门金拉住了。   “等一下——”西门金把袁宝珠拉了回来,自己却慢慢上前,想要靠近女疯子,趁机把孩子抢回来。却没想到女疯子居然主动出击,死死地咬住可西门金试图伸过来的右手。   鲜血顺着西门金的手腕留了下来,可见女疯子咬得有多狠……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更……      ☆、救出女疯子   “阿金——”   袁宝珠快速上前,没想到女疯子突然松了口,猛然将脑袋抬起,直直地盯着西门金的脸看。即使袁宝珠趁机将女疯子护在身后的两个孩子抢回来,也没有反击。   西门金吃痛地缩回手,连忙从衣角处撕下一长条布料,将流血不止的右手绑住。却不想,女疯子居然慢慢地靠近,试图去摸西门金。   “你干嘛……”西门金向后退了两步,戒备地看着女疯子。   只见女疯子突然发出嘶哑的声音:“啊……啊……啊啊啊……金……金……”   金?女疯子认识阿金?   袁宝珠疑惑地看着西门金和地上的女疯子,突然上前对着女疯子说道:“你认识阿金?”   但是女疯子却没有理会袁宝珠的问话,反而有些害怕地向西门金挪了挪,继续努力地发出‘金’这个音。   “或许她认识某个带有‘金’字的人,并不是我……”西门金看着疯女人发丝里露出的眼睛,心里感到莫名的心酸……   袁宝珠此时心情很复杂,虽然听到西门金这么说,但是仍然觉得这个女疯子与西门金有某些联系。   “阿金,咱们救她出去吧!”西门金也正有此意,但是怕袁宝珠不同意,一直没提这茬。却没想到她倒先开口说了出来。或许这正是夫妻之间某些默契吧!   西门金站起身,顺着女疯子的脚链,摸索了一番,发现长长的脚链的尽头居然深埋在了地下。   “这有点难办——”西门金紧皱着眉头,看着那深埋在地下的链子,用力向上拔,却丝毫不动。好像这个链子与地下长在了一起。   “啊——啊——金——金——”只见女疯子突然爬了过来,扒着西门金的腿,用力地向上指。   “指什么?”西门金低下头看了一下身上,不明地望着女疯子。   袁宝珠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东西,但是又不敢确认。“阿金,她会不会指你腰上盘着的‘烈焰’?”话音刚落,女疯子突然安静下来,直直地看着西门金,显然是认同了袁宝珠的话。   “这个?”西门金一把抽出腰间的软剑‘烈焰’,凛冽的剑光瞬间晃了女疯子的眼,她直直地盯着那把‘烈焰’,不知在想什么。   “阿金试试用‘烈焰’砍一下铁链。”果然西门金一剑下去,扯不断的铁链一下子就断了。   “这个居然是‘寒冰链’?怪不得扯不断,谁这么恶毒,居然用‘寒冰链’锁人。”西门金拿起折断的铁链,丝丝冷气从断裂的地方冒了出来,顿时令他打了一个冷颤,急忙将手中的链子扔在了地上。‘寒冰链’在江湖排名第十,不能说它是很厉害的武器,而是因为它是由千年寒冰铁制成的。凡是被‘寒冰链’锁住,不管是东西还是人,一天之内绝对会变成冰雕。而且它和‘寒月’一样都是坚韧且刀枪不入的兵器,唯一的区别就是,‘烈焰’可以砍断‘寒冰链’,却斩不断‘寒月’。可是眼前这个女人不知被‘寒冰链’锁了多少年了,居然没有变成冰雕?太匪夷所思了……   “阿金,她的脚腕已经和‘寒冰链’长在一起了,只能等找到上官绝,再取出了!”   西门金收回软剑,上前一步想要抱起女疯子,但是女疯子却不停地向后缩,不让西门金靠近。“这是怎么了?”   袁宝珠将孩子递给了西门金,拿过灯笼说道:“男女授受不亲——”说完便一只手将女疯子扛在肩上,施展轻功从屋顶上的洞飞了出去。女疯子由于长期缺乏营养,身体十分瘦小且体重轻的不像个人,所以袁宝珠毫无压力,很轻松地飞出了屋子。   西门金无奈地低头看了一下两个熟睡中的儿子,自恋道:“儿子啊……你爹的魅力不减当年啊……”   这边袁宝珠和西门金刚带着女疯子刚出了屋子,就发现院子中有两个身影坐在地上。   袁宝珠将手里的灯笼向黑影照去,发现小蛮满身是血地倒在上官绝的怀里。看样子伤的十分重。   “这是怎么了?”袁宝珠将肩上扛的女疯子轻轻放在地上,快步走了过去。   ……   上官绝并没有回话,只是拿着手里的金针扎向小蛮露出的胳膊。   “宝珠姐,我没事——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小蛮勉强说道,巨大的疼痛令她的脸布满了汗水,但是她居然一声不吭。   “捅一刀,会没事?”上官绝手中不停地变化针法,冷声开口道,凛冽的眼睛瞪着小蛮,仿佛要把她瞪出洞来。饶是上官绝再冷情,袁宝珠此时也感受到他的怒火。   “真没事……想当初我被子弹擦到……”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蛮立刻停住了嘴。   一旁的袁宝珠知道有上官绝在,小蛮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便回身将女疯子抱了过来。   “上官公子,能不能麻烦你把她脚上的‘寒冰链’去除?”   “三千两!”   “什么——上官绝,你趁火打劫啊……就去个脚链,你要三千两银子?”一听这话,西门金一下子炸毛了,差点把手里的两个孩子扔了。显然,两个孩子也被西门金的吼声吵醒了,‘哇——’地哭了起来,洪亮的嗓门弄得西门金不知所措,袁宝珠急忙接过其中一个孩子,责备地看了一眼西门金,轻声哄着。   “小屁孩——你也太小气了吧!”此时小蛮的伤,在上官绝的治疗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了……感觉大好的小蛮也同仇敌忾地声讨起上官绝。   “黄金——”上官绝收起金针,扶着小蛮坐起来,冷声开口道。   “你……”西门金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上官绝的鼻子,颤抖着。   “她也是圣女——”接下来上官绝的话,一下子让西门金彻底冷静了下来。“她应该是蛮族前任圣女!”   “你怎么知道?”西门金收敛表情,严肃地问道。   “蛮族圣女,身体修复能力异于常人!”   “所以她在‘寒冰链’锁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变成冰雕!”西门金惊讶地看着地上一直盯着他看得女疯子。   “还有一个秘密,或许你很感兴趣!”上官绝像是想到了什么,破天荒勾了勾嘴角,玩味地看着西门金。   “什么?”西门金有预感,这个秘密肯定与自己有关。   “那就是你们都得死——”一个阴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上官绝的话。   只见鬼屋外,已经围了一圈黑衣人,他们身着劲装,手里拿着弓,箭在弦上,指着鬼屋内的一行人。   “哈哈——还想着怎么拿到神医药谷的那张图谱,没想到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啧啧……难怪一直寻不到上官绝的下落,没想到居然变成了小孩。这应该就是你们上官一族的能力了吧?”弓箭手后面站着一个头戴斗笠的人,他的声音比较怪异,听不出男女,仿佛是在用腹语说话。   坐在地上的女疯子,自从那个戴斗笠的神秘人出现,就一直哆嗦着……   “上官绝,把你手里的图谱交出来,并且归顺我们,我或许放你们一马!”神秘人继续开口道。   片刻的寂静——   上官绝从怀里掏出一片残破的绸缎,正要扔给他时,居然被一个黑影劫走了——   “该死——给我追——你们几个看着他们——”神秘人眼看着图谱就要到手了,居然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气急败坏地带着一部分人去追那个黑影。   虽然围着的黑衣人少了一半,但是手里的弓箭仍然冷冰冰地对着他们。只要他们稍有异动,肯定会被射成刺猬。   “这算是起内讧了?”西门金玩味地看着眼前的一排人。突然一个掌风,将上官绝迅速洒出的药粉,扫向了那排黑衣人。药效很快,刚沾上皮肤,就令黑衣人们皮肤瘙痒不止。他们一个个放下手中的弓箭,不停地挠着皮肤。   “啊……好痒……怎么这么痒——”此时已经没有人注意西门金一行人了。袁宝珠将孩子递给西门金,脚尖轻点地面,一跃而起,冰蓝色的丝线,从她的手里弹出,直取黑衣人的首级。血腥的场面令小蛮和疯女人不由地向身边的两位男人靠了一下。   待解决完这些黑衣人后,袁宝珠才冷然淡定地回到原位,接过吓傻了的西门金手里的孩子。   “宝……宝珠……你怎么把他们全杀了?”   “想杀我的孩子,必须死——”冷冽的声音从袁宝珠的口中飘出。   果然当娘的人,越来越暴力了……   袁宝珠一行人趁夜进了鬼屋后面的山里,因为此时镇子的城门肯定锁了,而黑衣人又随时有可能回来找他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西门金背起疯女人,袁宝珠抱起两个孩子,跟随着上官绝和小蛮走进了山里。   “宝珠姐,这有两个黑衣人的尸体,你别踩着——”小蛮稚嫩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西门金用灯笼一照,果然看到两个断了气的黑衣人。   “小蛮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不怕尸体啊?”西门金打趣道。   “看习惯了——不过当初宝珠姐把那个士兵分尸的时候,到是把我吓到了!”小蛮虽然看过各式各样的恐怖尸体,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当面分尸的场面,所以现在想想,还有些心有余悸。   正说着,突然上官绝停下了脚步——他警戒地看着前面,西门金这才注意到前面有什么,脸色霎时变得严肃起来。   只见十几只狼,瞪着绿幽幽的眼睛,张着硕大的嘴,露出尖尖的狼牙,直直地盯着他们,仿佛他们就是一顿可口的晚餐。   山里居然有狼,但是为什么出现在山外围?难道山里面出什么事了?   “有狼——”小蛮惊呼出来——   伴随着小蛮的叫声,头狼居然仰天长啸起来,引来所有狼的吼声:“嗷——嗷呜——”十几只狼的叫声响彻整片山林,很是壮观。   “别出声——”上官绝急忙捂住小蛮的嘴,小声说道。头狼嚎完,才将头转而看向眼前的人类。上官绝小心翼翼地向头狼靠近,而头狼威风凛凛地站在原地直视着上官绝,它身后的群狼开始躁动不安起来,磨着爪子随时想要扑上来去撕咬这个胆大的人类。   “当归——是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聪明的亲,应该能猜到女疯子的身份了吧?   这两张有着重写了一下两位主角的武器,主要是为了下本书埋下伏笔。下本在犹豫是写上官绝和小蛮的江湖故事。还是写东方玉和南宫枫的宫廷故事。反正苏苏的文,亲们也可以看出来,开头比较轻松,写着写着就有些正剧了,但是结局肯定是hi的就可以了……   今天没事画了一下凤来国的地图和人物关系图,发现好凌乱,得顺顺,没想到前面埋了这么多伏笔……得一个个交代揭露出来。苏苏在努力码字中……希望喜欢看的亲能继续支持苏苏!鞠躬致谢……   ☆、双生子   “当归?”西门金诧异地看着那只‘头狼’突然一跃,扑倒上官绝,向小狗一样用舌头舔着上官绝那稚嫩的脸。   “那是狼——上官绝——”小蛮颤抖地指着地上打滚的狼,无语到极点。   “小时候养的!”上官绝用手扶摸着‘头狼’那滑顺的狼毛,怀念地说。   “上官绝你小时候养狼当宠物?”   “恩——”   “My God——耶稣上帝啊——真人版的‘狼图腾’啊?”   正当小蛮各种不相信的时候,‘头狼’突然立起身来,用嘴咬住上官绝的衣服,使劲向深山里拽。   “怎么了?唉——”西门金一行人跟着被‘头狼’当归拖走的上官绝,向深山里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头狼’在一个山洞前停了下来。   虽然‘头狼’和上官绝很熟悉,但是狼群并不熟悉,所以它们依旧犹如盯着可口的食物一样看着这些人。只要‘头狼’下令,它们绝对会扑上去。这种被群狼围观的感觉真的令人很犯怵。   “这里?”上官绝问道,只见那个叫当归的‘头狼’,用狼头拱了拱他,示意他进去。   上官绝接过西门金递过来的灯笼,走进了幽深的山洞。   山洞里全是巨大的石头墙壁,上官绝沿着墙壁又向里面走了走,才在一个巨大的石头上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快走了几步,上前用灯笼一照,发现石头上躺着的人,胸脯还有些轻微的起伏,看来还没有死,尚有一丝气息。因为石头上的人满脸布满了灰尘和鲜血,暂时看不出他是谁。   “这怎么有人?”西门金也随上官绝进了山洞,将背上的疯女人,放在一个干净的石头上,便指着石头上的人问道。   “……”上官绝将灯笼放在石头上,踮起脚尖,用手探了探那个人的鼻息。随后他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自己的金银针,让西门金搬了一块石头,踩在石头上面,开始诊治起来。只见他把那个人身上的衣服扒开,露出了精壮结实的身体,用金银针在那个人身上几大穴位扎了下去。   过了良久——   地上的人才慢慢恢复知觉,他的眼睛闭着,干裂的嘴蠕动着,依稀能听到他说:“水——”   西门金将腰间挎着的水葫芦,递到他嘴边,喂他喝着水。这时上官绝顺便将一粒药丸送到了他嘴里。   冷声说:“一命换一命,想好拿什么换了吗?南宫枫!”   话音刚落,西门金手里的水葫芦瞬间落地——   这时西门金简直不敢相信石头上那个面目全非,浑身是血的人居然是南宫枫。   “南宫枫——纳命来——”   同时听到上官绝的话的人,还有跟进来的袁宝珠和小蛮。袁宝珠将一个孩子扔给小蛮,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弹出一根冰蓝色的丝线直冲石头上的人。   ‘铛——’冰蓝色的丝线被一把锋利的剑,挡了下来。   “阿金——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袁宝珠满眼的仇恨与不解。   “要我命的不是他——”   “你说什么?”袁宝珠错愕地望着西门金,收起‘寒月’,抱着孩子缓缓地走过来。   西门金刚要解释,却被上官绝插了一句。   “他有一个双生弟弟——”   “什么——”这时连西门金都惊讶地叫了出来。西门金早就猜出假传圣旨的人不是南宫枫,以为是那个人的某个手下,用了某些特殊的方法易容成南宫枫的样子,但是却没想到那个假传圣旨的人居然是南宫枫的双生弟弟。   当初假的南宫枫初拿圣旨宣读时,西门金真的以为南宫枫背叛了他,但是却在地牢里识破了他的身份。一个人即使样貌和说话语气再像,但是平日里的‘小习惯’却不会完全一样。比如南宫枫调侃西门金的用词,从来都是西门家主,即使西门金当上将军,也不会有所改变,但是那个假的南宫枫却叫他西门金将军。除了这个叫法外,还有就是说话的距离。南宫枫虽然看上去对每个人都是温文尔雅,一副翩翩有礼的样子,但是他骨子里还是有自己的清高,即使对好朋友西门金也会保持一定的距离,绝对不会附在西门金的耳边说话。但是那天假的南宫枫却弯下身子凑在西门金耳旁说了袁宝珠的事情。   所以通过这两点,西门金可以肯定的知道那个南宫枫是假的。至于那个人为什么叫人冒充成南宫枫,西门金一直以为他是为了挑拨西门一族和南宫世家的关系,才故意放了自己,好让自己继续恨南宫世家,但是现在听说那个冒充南宫枫的人,居然是南宫枫的双生弟弟,这就太匪夷所思了,难道他不怕西门家会因此对南宫世家展开报复吗?   “咳咳——那个人确实是我的弟弟,南宫逸。这件事是南宫家的秘密,不知这位……前辈怎么知道的?”醒过来的南宫枫不知道站在旁边的小孩是变小的上官绝,以为是某个喜欢以孩童身份掩饰自己的高人呢。   “他是上官绝——神医药谷的少谷主”西门金在旁边解释道。   南宫枫饶是再博学多识,也不由吃了一惊,这难道是上官一族的缩骨功?南宫枫不由地想到江湖传言的上官一族的绝学——缩骨功,果然神奇!   “咳咳——原来是少谷主,久仰——怪不得你会知道我们南宫家的秘辛。”南宫枫和上官绝打了一声招呼,便道出了自己家不为外人道的秘密。   “我娘当初在怀我和阿逸的时候,被人陷害,中了一种毒,后来幸亏被神医药谷谷主所救,顺利生出了我和阿逸,但是阿逸他因为被毒侵染的比较严重,所以从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而且你们也知道神医药谷的规矩,一命换一命,既然谷主救了我娘的命,当然就得一命抵一命,所以刚出生的阿逸就被抵给了神医药谷了……”   “什么啊?有这么狠的父母?我要是南宫逸,我也恨死你们了——”小蛮听后,气愤不已,为南宫枫的弟弟南宫逸打抱不平道。   南宫枫尴尬地苦笑了一下,继续说:“后来我长大了后,知道了这件事,也像这位小姑娘一样,很不理解他们,但是后来我娘才和我说,阿逸当时已经被谷主诊断说活不过一个月,只有在神医药谷药泉里慢慢调养几年才能调养好身子,但是药泉在神医药谷的禁地里,轻易不能被外人知道,所以为了阿逸能够活命,我爹才对外人说阿逸是被抵给了神医药谷。”说到这,南宫枫不由想起花白头发的父亲,心中一片复杂。   “后来在阿逸十六岁的时候,神医药谷突然把他放了回来,说他抵命结束了。当时我们真的挺高兴,但是阿逸性子却异常沉默,始终融入不到南宫家里,在家里几乎是个隐形人,只有南宫家几个人知道他的存在。再后来,在他二十岁那年,他突然在南宫家消失了,从此生死不明。”说完南宫枫很是无奈,“要不是他和上官木突然出现,打伤我,我还不知道他还活着,居然和上官木在一起。”   “那这么说,劫走上官木的人就是南宫逸了?”西门金一脸沉思地对南宫枫说。   “应该是他,只不过他怎么会和那个人牵扯在一起了?”南宫枫少有的一脸愁容和无奈。   西门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南宫家的事,但是上官绝却突然冷然说了一句。   “南宫逸当初之所以被送回南宫家,是因为他企图偷上官家的图谱!”   “什么?”西门金和上官枫大吃一惊地看着上官绝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难道几年前那个人就和南宫逸联系上了?那这么说他在两年前失踪并不是偶然,而是偷走图谱后走的?南宫枫皱着眉头想着。   “南宫枫,你家的图谱是前阵子被偷走的吗?”西门金突然想起几个时辰前从甄玉福那里听来的消息,问道。   “不是,是两年前和皇宫里的图谱一起被偷走的!”南宫枫一脸严肃地看着西门金,否认道。“现在就剩下神医药谷和西门一族的图谱了!”   “我的图谱被白虎国‘暗夜’抢走了,上官绝的图谱也被一个不明人士劫走了,估计应该是南宫逸的人。”   “这么说四大家族的图谱都被抢走了!而抢图谱的人有两拨,一个是白虎国的人,还有一个是那个人的人。而这两拨人一开始应该是合作的,但是现在开始内讧了!而袭击南宫书院的人应该是白虎国的‘暗夜’。”南宫枫沉思一会儿,缓缓说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南宫世家的图谱内容是什么?”西门金拿着自己的剑,在地上写起来。   “七瓣莲,死复生。”   “后面解释呢?”   “阴阳之道,万象可逆,异石之莲,七瓣皆用,可与阎罗争天命!”南宫枫缓缓地背出了南宫图谱上的内容,令在场的众人为之一振,尤其是袁宝珠。   “上官绝你的?”   “蛮族出,处女血。”   “难怪云雾山庄抓那么多少女,原来要用鲜血——”经历过云雾山庄那件事的小蛮对这句话,很是熟悉,但是她听到接下来的话,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万物有阳,定有阴,世间女子皆阴者,唯有蛮女可为药。”上官绝稚嫩且冷清的声音再次响起,令西门金和袁宝珠不由地望向小蛮和那个可怜的疯女人。   最后西门金才缓缓地说出西门家图谱的内容。众人陷入了沉思……   而与此同时一个年轻的女人坐在一个棺材旁,手里拿着一个陈旧的羊皮卷,小心地摸着上面的字,轻轻念道:“景历元年,天降异石,万物皆变,风起云涌,近石者皆蛮族也。蛮族果然是个神秘之族,小颜,等我集齐另外三张图谱,就可以救你了!你高兴么?” 作者有话要说:     ☆、正名   待南宫枫的伤势稍微好了一点,西门金一行人跟着‘头狼’当归的后面,慢慢地在茂密的山林穿行。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可以看到树林的尽头,‘头狼’当归这才停住了脚步。此时它浑身一副戒备,嘴里的尖牙慢慢露出,一副随时要拼命的样子。熟悉当归一切的上官绝,突然面色一冷。   “小心——这里有毒!”只见上官绝慢慢上前,用一根银针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前面的地面。银色的针立刻就变成了黑色。   “怎么回事?”西门金一脸严肃地走到上官绝身旁问道。   “这一片被人下了噬魂散,只要碰上一点,不出一日就会变成活死人,也就是‘药人’。”一听‘药人’两个字,西门金和南宫枫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因为他们曾经领略过上官木的‘药人’,并且为之在云州和上官木周旋了好几个月,才把那些活死人全部铲除。   “为什么这还会有‘噬魂散’?”   “大概我们找到了他们的老窝了!”南宫枫上前说道。“大批的‘药人’突然出现在云州,而身为西门家主的你却不知道,这不是很奇怪吗?而且我们抓住上官木的时候,并没有在他身上和藏身地点搜到任何‘噬魂散’,那他又如何将一个镇子的人变成‘药人’呢?”   看着西门金还是有些不解,袁宝珠突然开口:“有暗道!”   “你是说云州的冬梅镇有通向别处的暗道,而暗道的那一头正好是炼制‘药人’的地方?”   “应该是这样,如今这一块已经被下满了毒药,肯定是防止外来人进入,我们轻易是过不去的,只能去冬梅镇找暗道了!”南宫枫分析道。   “难道就没有别的路过去吗?”西门金一想到从这边到云州冬梅镇最少有半个月的路程,很不甘心放弃眼前近在咫尺的地方。   “没有——上官木很惜命!”上官绝冷漠地回道,“他喜欢在自己的药庐周围涂满剧毒,只留下他知道的出口!”   看着上官绝的面无表情,西门金只能不甘心地妥协。   “从这片山林向南走,应该就是青州秋实镇与云州之间的官道了。”南宫枫回忆地说,他就是在那条官道上遇到黑衣人的截杀。   “好——那就先回云州!”西门金眼里闪过一丝狠绝。居然敢在他的地盘上犯事,那就要做好被灭的准备!   此时青州‘丰月河’北岸——白虎军营   “轩辕昊天你给本宫站住——”一个气急败坏的女声尖锐地响起。   ‘唰——’一道寒光,扫落一簇发丝,“东方雪,我劝你最好闭嘴,惹怒了我,让你尝尝‘暗夜’十八酷刑!”此时轩辕昊天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本来满心期盼嫁给袁宝珠的他,居然被廉亲王摆了一道。如果没有廉亲王的首肯,他不信袁宝珠能带着两个没断奶的孩子,和两个五六岁的孩子,离开守卫森严的将军府。幸好,他自己在拜堂的时候,察觉到不对,要不然岂不是要嫁给这个草包公主了?   刚刚手下传来消息,在青州官道上曾与袁宝珠交手,但是不幸让她们逃了,生死未明……   轩辕昊天越想越生气,恰巧这个草包公主居然在此时找他不痛快,那么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轩辕昊天,你是本宫的夫婿,谁允许你拿刀子对着本宫的?”二公主东方雪此时又害怕又愤怒。   “你算什么东西?敢当我轩辕昊天的妻主?”轩辕昊天气急地把手里的匕首,压在二公主东方雪的脖子上,淡淡的血印渗出鲜红的血液,吓得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哼——真是没用,比宝珠姐差一万倍”轩辕昊天鄙视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二公主东方雪,冷笑了一下,便走出了将军府。   白虎国的凤都,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一位看上去十分年轻,但是头发却已经变成雪白色的女人,怒气腾腾地踢向跪在地上的男人。男人被踢得滚下了高高地台阶,痛苦地趴在地上,暗红色的长衫凌乱地洒落在地。   “东方磊——看你那个妹妹干的好事!谁给他的胆子敢欺骗朕?”发怒的正是白虎国的现任女皇,廉亲王的母皇。她从‘暗夜’那里得知,东方雪献上的图谱是假的,愤怒到极点。   “你们东方家的人,居然敢一次又一次地戏弄朕?真当朕是纸糊的吗?来人——传令下去,令廉亲王驻扎原地。告诉东方玉,想要东方雪活命,就把丰月河以北的城池割换给白虎国!”   话音刚落,东方磊那俊美的脸庞早已惨白到极点,点点血迹滴落在奢华的白玉地面上。他抬头看着那个无情的女皇,知道她要放弃雪儿了。他拼着最后的努力喊道:“求女皇开恩,奴东方磊愿意奉上云雾山庄和地库的结构地图。”   “哦?说说看——如果有用,朕倒是可以考虑留东方雪一条贱命!”白虎国女皇走到皇位处,转身慵懒地坐下,一只手托着头,邪邪地看着下面那个做最后挣扎的男人。要不是他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很像,她才不会将这个凤来国和亲的男人当回事呢!   “女皇应该也知道皓月世女的外祖父与穆家的关系吧?他与江湖人称第一巧匠的穆巧手是拜把子的兄弟。所以穆巧手才会把那个刻有莲花的玉佩送给了他。奴想女皇陛下也知道那个玉佩的作用吧?”   “东方侍君,朕的时间有限,不想听你这么多废话——”   “四十年前,穆巧手失踪了,其实他不是失踪,而是被奴的母皇秘密派去修建云雾山庄了。”   “云雾山庄?那个地方不是你们兄妹俩秘密屯兵的地方吗?”白虎国女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东方磊。   “其实那个地方四十年前发现了异石,但是被母皇派人炸毁了!”   “你说什么?”白虎国女皇震惊地从皇位上站了起来。她快步走到东方磊的面前,弯下腰,一只手卡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因为炸毁的不算太彻底,所以母皇就派穆巧手去那修建了一个布满了机关暗道的地下宫殿,并且长期派人在外围看守,以防有人闯入。几年前我父君无意中得知了有这么一个地方,便想方设法从母皇那里偷到了部分设计图,为我们兄妹俩得到了这个秘密的地方。”   “所以说,你手上只有部分设计图了?”白虎国女皇眯着眼睛看着地上那个男人。   “奴手上只有云雾山庄外围的设计图,但是奴知道谁手上有全部设计图!”   “谁?”   “凤来国牧州城主,穆长青。他是穆巧手的亲孙子,也是皓月世女的表哥。奴查到,穆家祖上原是云州人士,都是以巧匠出身。云州西门一族镇守的地库就是出自穆家祖辈之手,所以奴觉得穆长青绝对有这两个地方的结构图。”   “穆长青么?小磊看在你这么为朕的份上,朕就饶东方雪不死——但是凤来国的城池,朕也要了,所以东方雪还是回凤来国的好……哈哈哈哈……”   “女皇您——”   “放心,东方玉是不会让你妹妹死的!”   几日后,在西门金一行人前往凤来国云州的官路上,白虎国的军营接到了一道圣旨。   “廉亲王,接旨——奉天承运,女皇诏曰:命镇国将军廉亲王立即缉拿东方雪送予凤来国,聊表白虎国诚心。令追封皓月世女,生父袁氏为正君,记入白虎国皇谱。钦此——”这道圣旨直接给袁宝珠的生父袁侧君正名了。当廉亲王收到来自下属的恭维时,心里却难以平复。   与此同时,凤来国的军营,也收到了白虎国‘暗夜’发过来的密函。当天就有一队骑兵连夜加急向皇都送去。   而袁宝珠和西门金知道这一消息的时候,已是半个月后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袁宝珠一行人终于穿出了茂密的山林,见到了官道。此时一行人早已狼狈不堪。上官绝曾经养的动物‘头狼’当归,早在两日前,与他们分道扬镳了。   “阿金,我们得尽快找到镇子或村子。”袁宝珠低头看着两个孩子,担心地说。这两个孩子要说起来,真是坚强,一路上这么颠簸,愣是没哭。直到最近尿布没有水洗了,无法换。才开始大哭起来,令袁宝珠和西门金这两个初当爹娘的人,急得直上火。   “快了——我记得秋实镇与云州中间还隔着两个村子,还有半日就到了。”西门金背着女疯子,袁宝珠抱着两个孩子,南宫枫背着众人的包袱,小蛮背着上官绝的药包,而上官绝则背着某个累得几乎瘫了的小姑娘。   终于在众人累到极点的时候,一个小村子出现了。此时已临近午时,一些下地干活的男人,扛着锄头,慢慢地往村子走。   看到一身疲惫的袁宝珠一行人,都难免不好奇地多看他们几眼,但是眼睛里却多了几丝防备,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都是急匆匆地往回赶,直到一个比较高大的中年人,路径他们时,戒备地问了一句:“这位小兄弟,你们这是从哪过来的?”   西门金立刻换上木头的语调开口道:“大兄弟,俺们这是从边城逃难过来的。打算去云州投奔亲戚,路径村子,不知道能不能讨碗水喝?”   中年人,一听是从边城来的,立刻向后退了几步,远离西门金一行人,急匆匆地往回赶,仿佛他们是什么恐怖的动物。   南宫枫一见中年人就要走,急忙快走了几步,拉住中年人。   “怎么?你们还想绑了俺不成?”   “这位大兄弟,不知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对边城的人这么警惕?”中年人见南宫枫拉住他的衣袖,急忙扯开,神情惊恐,用手不停地啪,好像南宫枫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别进村,闹瘟疫了!”突然上官绝那稚嫩的声音响起,令中年人的神色变得更加愤怒与担忧。   “要不是你们这些从边城逃难的难民,俺们村子的人能染上那个脏病吗?”   袁宝珠一听到中年人的话,本就向后退的身子,立刻抱着两个孩子,向后退了数仗。   “放心——他没染病!”上官绝把小蛮放下,向中年人走了几步,一只手搭上他的胳膊,面无表情地说。   中年人一见眼前这个小孩好像懂医,虽然觉得不可相信,但是仍然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死命抓住上官绝那小小的身子,摇晃着:“你是不是懂医?你是不是能给俺们村的人看病?”   西门金见状,急忙把上官绝抢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中年人这才一五一十地把村子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这个村子在三个月前,来了一帮从边城逃难的难民,村长见他们实在可怜,便同意他们在村子里暂住几日,没想到,他们中有个人居然染上了风寒,村长便亲自叫人拉了一辆牛车带这个染上风寒的人,前去 ‘秋实镇’就医。后来这群人陆陆续续地走了。直到两个月前,那个曾经带着染风寒的难民去看病的村民突然患病,浑身溃烂不已,便被抬到‘秋实镇’的杏林堂看病。却被告知无法救治,无奈的村民们,只得抬着那个人回村,不出几日便死了,后来又陆陆续续有十几名村民也得了这个怪病相继死去。再加上从边城传来白虎国的将军下药威胁郑将军的消息。村民们更是恨透了边城的人。觉得是边城人身上染上脏病传染给他们的。   听完这个中年人的话,西门金等人很是奇怪,虽然白虎国的廉亲王下药威胁郑将军,但是下的药并不是引起瘟疫的药,只要有解药,就会没事。所以从边城逃过来的人身上应该没有瘟疫。而且也没听说边城哪个村子或镇子发生大规模的瘟疫?这个村子怎么会有瘟疫?   “你们有没有去镇上报备瘟疫的事情——”南宫枫问道。   中年人一脸惊恐地摇头,嘴里念道:“绝对不能和镇上的人说,要不会焚村的!”中年人的话,让西门金想起几年前由于天灾引起的鼠疫,最后为了杜绝源头,女皇不得不下令焚城。那时不知道有多少村子的病人吞噬在无情的大火里,怪不得村子里的人一直没人敢上报。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周六苏苏加班木有码字,今天赶紧更上一篇分量十足的文文。苏苏申榜了,不知道下周能不能上,到时会多多码字,争取早日完结。   预计还有一个卷就会完结了。现在苏苏也在存现代文《狼竹马与青梅妻》的稿。预计在5月份左右开始继续更,喜欢的亲,可以收藏那个。   嘿嘿……喜欢苏苏的亲,注个册,收藏一下呗……此文是免费的哦!   ☆、相认   为了安全起见,袁宝珠和两个孩子,以及小蛮和女疯子被留在了村子外不远处。西门金、南宫枫以及上官绝则被中年人带进了村子。   袁宝珠将两个孩子放在村子外的一片干草堆上,然后将女疯子抱了起来放在草堆的另一边。所幸现在是深秋的中午,阳光没有夏天那样毒辣。她用身子给两个孩子遮挡着阳光。   “真是的,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小蛮一想到上官绝那张冷漠的脸,心里就不舒服。赌气地跳上草堆。   “小蛮你没有经历过五年前的瘟疫,你不知道那时的场景……”袁宝珠将五年前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给了小蛮。   “怎么这么没有人道主义精神?既然有病,就要竭尽全力去治病,怎么能草菅人命呢?还有神医药谷的人,明明有实力去救治瘟疫,为什么这么冷漠?难道他们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听完袁宝珠的话,小蛮心里异常难过,一想到冷漠无情的神医药谷以及上官绝,心里就不痛快到极点。   “神医药谷祖上差点被灭族——”刚从村子里出来的上官绝,就听到小蛮的一番言论,冷漠地开口。   小蛮一听是上官绝的声音,扭头,跳下草堆,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上官绝面前,用手狠狠地抓住他的领口,怒声道:“我不管你们是不是被灭族,我只知道‘医者父母心’,一个没有任何同情心,只知道赚取银子收黑心钱的人,不配当医者,上官绝,我鄙视你,鄙视你们神医药谷的所有人!”说完,小蛮含着眼泪跑了出去。只留下上官绝单薄地小身影,以及那一闪而过的痛心。   “小蛮——唉——帮我看一下孩子!”袁宝珠追着小蛮的身子跑了出去。   西门金摇着头看向有些落寞的某小孩,打趣道:“有时候女人就是爱钻牛角尖,即使是未长大的小姑娘也一样,兄弟习惯就好。对了上次你不是要和我说那个圣女的身份,后来被打断,到底是什么?”西门金指着旁边草堆上直直望着他的女疯子问道。   “她是你娘——”说完,冷然看了一眼西门金,便迈着小短腿,向村子里走去。   “说什么?”西门金以为自己听错了呢,掏了掏耳朵,上前一把提起要走的上官绝,粗声问道。   “……”上官绝黑白分明的眼里,倒映着西门金一脸错愕的神情。西门金知道上官绝绝对不会开玩笑的,他说的话,一定是真的。他颓然地放下上官绝,问道:“为何她会在那?”   “你不是已经想到了?”说完留给西门金一个绝然的背影。   西门金复杂回身看着草堆上,蜷缩在自己两个孩子旁的瘦弱女人。心里一片凄苦,比刚才在村里看到病人时,还有难受。他缓缓地走向疯女人,只见她暮然收回想要碰小孩的手,害怕地蜷起身子,抬着头,从凌乱的发丝里直直地望着自己。他眼睛里已经布满了泪水,颤抖着伸向疯女人。哑声叫了一声:“娘——”   疯女人一听这声,激动地想要上前,却被西门金一把抱在了怀里。“娘——娘——”   “啊——啊——金——金——”   这边是感人肺腑的母子相认,而那边却是危机重重地围困抓捕。   “世女——老夫劝你还是束手就擒!”   “是你——亏阿金还是那么相信你——你居然是‘暗夜’的人!”袁宝珠将小蛮护在身后,手中的‘寒月’在阳光下泛起阵阵蓝光。   “世女不也是‘暗夜’的人吗?老夫只不过曾经是你娘亲的手下而已!”一直头戴黑色斗笠看不出男女的黑衣人,摘下了斗笠。令袁宝珠惊讶不已,没想到居然是老熟人西门家的管家,上官清。   “你从什么时候起,埋伏在西门金身边的?”   “当然在他还没有出生之前了,本来马上就要探到地库的消息了,没想到居然被薛扶摇发现了,没办法只能把她关起来……却没想到发现她居然是蛮族圣女……这算不算意外收获……哈哈哈……”西门清想到当初那个温柔如水,淡雅如兰的女人,眼睛里闪过一丝他都没有察觉的爱慕神色,但是被袁宝珠敏锐地发现了。   “蛮族圣女和西门金什么关系?”从西门清的话里,袁宝珠隐约感到蛮族圣女和西门金之间的关系,但是还不太确认。   “当然是西门金的娘了!她本来是和神医药谷谷主成亲的,却逃走嫁给了云州西门一族的家主西门豪。”   “神医药谷?”   “神医药谷可以算是最了解蛮族的人,当年本应该和蛮族圣女联姻,结果被西门家搅合了一通,那时可是闹了不少风雨,就连凤来国皇室也被神医药谷惩罚了。这位小圣女应该也知道自己是神医药谷少谷主的内定妻子吧?”西门清的话,让小蛮脸色一白。   袁宝珠知道小蛮此时的心情,没有再追问下去,反而警惕地看着四周渐渐走近的黑衣人。   “世女放心,老夫是不会伤害您和小圣女的。只是奉命行事,将世女和小圣女带回白虎国而已。女皇陛下很想念世女,顺便想见见小圣女的真容。”   “老匹夫——去死吧!”袁宝珠率先动手,嘴上说着,将手里的‘寒月’袭向身后的黑衣人,只见毫无防备的黑衣人瞬间被削去了脑袋。   “小蛮,快跑——”顺便一手推了一把小蛮,让她逃出了包围圈,而自己则挡住了追去的黑衣人。   “混蛋——快追——把圣女带回来!”西门清着急地吩咐道。自己则亲自上前,与袁宝珠缠斗了起来。   小蛮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明明很快就应该出了山林到达村子的,为何越跑,草越高?直到啪地一声,不见了身影。   “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西门金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坐在同样如愿以偿抱到孩子的女疯子,不,应该说是薛扶摇身边。   直到,袁宝珠满身是血,跌跌撞撞地走回来。西门金惊得差点把孩子扔了,急忙放下手里的娃,跳下草堆,向袁宝珠跑去。   “宝珠——你这是怎么了?”   袁宝珠脸色惨白,额头上冒着密密的汗水,说道:“遇到西门清带着‘暗夜’抓我们来了,我让小蛮先跑了。她回来没有?”   “西门清——他果然是内鬼……”西门金回忆起几个月前在云州发生的事情,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自己是西门清一手带大的,早已经把他当成亲人。却没想到他会是内鬼,当初南宫枫提醒自己防着西门清的时候,自己还当成玩笑话,没想到如今证实了!   “小蛮,她回来没有?”袁宝珠焦急的声音打断了西门金的沉思。   “她没有回来!”   “怎么会?”袁宝珠急的又想回去,却被西门金拦了下来。正巧上官绝和南宫枫从村子里出来。   “上官绝你快看看我娘子,南宫枫你和我进山林找小蛮!”西门金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黑影‘噌——’地一下飞了出去,留下一脸无奈的南宫枫。   “西门金还是你留下照顾嫂夫人吧!我和上官绝去找!”说完急忙去追上官绝那渐渐没有踪影的身子。   “宝珠,你在这坐会儿,我进村子拿点干净的布。”   “村子里有瘟疫,还是不要总进去了。”袁宝珠担心地拉住西门金。   “没事了,这个村子里的人基本都走光了,就留下十几户人家。刚才上官绝已经把村子里仅剩下的人都看了一遍,把得病的人隔离起来了,基本已经控制住病情。对了,这是上官绝留给你的药,吃下去不会受到瘟疫的传染。今天晚上咱们就先在外面凑合一晚吧!”   这时,袁宝珠才放下心来,安心地坐在草堆旁,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眼前这个据说是自己婆婆的女人。毕竟自己当初那样对待她。   薛扶摇也同样打量着袁宝珠,她已经从西门金口中知道袁宝珠的身份了,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看在她为自己生了两个孙子的份上,还是勉强接受了她。   两人相安无事地坐在草堆上,袁宝珠哄着小银,薛扶摇哄着小金。因为袁宝珠在山林曾经给薛扶摇洗过几次澡,所以她身上还算干净。虽然衣服有些破旧了,但是身上并没有当初在小破屋里的异味儿。   过了一会儿,西门金和中午遇到的那位中年人以及很多未见过的村民走了过来。只见他们七手八手在村口建起了一个临时小窝棚,并在窝棚前升起了一堆火,架上铁锅,烧起水来。其中几个看上去比较腼腆的女人,抱着包袱走了过来。   “恩公娘子,这是奴家以前买的新衣服,没穿过几次,中午已经按照神医说的话,用开水煮过了,没有病……所以您别嫌弃……”   “这是奴家婆婆的衣服,也已经煮过了……没有病……”   “这是奴家……”   几个女人七嘴八舌地说,并把手上的包袱塞进袁宝珠的怀里,便憨厚地笑了起来。   “几位姐姐,奴家代婆婆谢谢你们……”   在搭建好的窝棚里,袁宝珠将薛扶摇身上已经不知穿了多少年的衣服脱了下来,骨瘦如柴的身子和长期戴着寒冰链而变得萎缩的小脚,令她心酸不已。   寒冰链已经在山林里,被上官绝和西门金共同取了下来。那日的血腥和神奇的场景,令袁宝珠咂舌不已。她从来没有见过,能那么快愈合的伤口,甚至到最后一点痕迹也没有。   她快速给自家婆婆换上衣服后,才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正当她要上药的时候,她的婆婆薛扶摇,突然咬破了手指,将手指上的鲜血,涂到了袁宝珠的伤口处。神奇的一幕又上演了,只见袁宝珠肩上很深的刀伤,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愈合。袁宝珠急忙拦住自家婆婆想要放更多血的念头,急忙撕了块干净的白布,缠上她的手指,说道:“婆婆,别浪费血,我这都是小伤,没几天就好了!”为了显示自己的伤口很小,忙用西门金给她的草药,敷在胳膊上另一处伤口,用干净的白布使劲缠好。   这个临时小窝棚不算大,只能放下三个人左右。但是这三个人只能坐卧在里面。不能完全伸展开,为了能让自家媳妇和老娘能稍微舒服点,西门金就只能任劳任怨地坐在窝棚外的火堆旁休息。   过了一会儿,西门金弯下腰探进来半个身子,递给袁宝珠一碗热水。   “你给娘喝点水,她一天都没怎么喝水了!”袁宝珠接过水,小心地服侍薛扶摇喝下。便慢慢扶着她躺下,盖上村民拿过来,同样处理好的被子。   随着最后一丝日光渐渐落下,夜幕也变得越来越深了。临近亥时,南宫枫才只身一人回来。   “上官绝和小蛮呢?”西门金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揭露女疯子的身份啦……   还揭露一下上官绝为啥知道那么多西门家的事情。嘿嘿……      ☆、疫情初起   南宫枫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找到西门清的踪迹了,但是并没有看到小蛮。上官绝说他再去找一下,让我们赶紧去云州做好防备,他说云州内很快就会起瘟疫。”   “为什么?”西门金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问。   “我们在山林深处看到一条小河,里面全是动物和人的腐烂尸体。应该是上官木弄出来的,上官绝说这条河和云州主河相连,很有可能会让沿河的城镇发生瘟疫。所以需要你尽快回云州主持大局。”   “这么说这里的瘟疫是因为水源传染的?”西门金一想起刚才喝的水,脸色顿时白了。   “放心,这个村子喝的水是从丰月河那边流过来的,正好与那条河隔开了,至于村子里为什么起瘟疫,我怀疑是那个村民勿喝了那条河里的水。”南宫枫话音刚落,就见西门金脸色铁青,紧握双拳,一脸隐晦地望向云州方向,阴沉地说:“很快?不,瘟疫在云州已经爆发了!”   几日后,当袁宝珠一行人风尘仆仆到达青州最接近云州的村子时,从皇都传来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凤来国女皇东方玉,决定用青州两城换取叛国公主东方雪的性命。并且由东方雪外祖父一家亲自去边城押送东方雪回皇都。   “看来东方玉是不打算忍了,准备反击了!”西门金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也难为她了!”南宫枫有些心疼地回道,继而又问西门金:“对了,你的人什么时候到?”   “明天,这回得让那帮兔崽子们知道,西门一族到底谁才是家主?”咬牙切齿的声音,伴随着白底蓝花的茶杯,在西门金的手中碎成粉末,滴滴茶水顺着他的指缝慢慢流下。   两天前,西门金用西门一族特有的联络方法,招来了西门一族的影卫。他们是只有家主才有资格指使,所以在西门家卧底二十多年的西门清并不知情。西门一族的影卫与凤来国其他三大家族的影卫一样,都是存在暗处,属于家族不可告人的存在,与其他三大家族相互制约着。   翌日——   一队车马,在平坦的官道上缓缓地向云州城驶去。   “阿悦,现在云州城什么情况?”   “回家主,西门清暗中煽动旁支企图争夺家主之位,五大掌柜处于观望中,并没有参与。”   “哼——算那五个老东西识相!传令下去,凡是有异心的西门族人,全部查封财产,逐出西门一族,本家主可不希望在云州再见到他们!”西门金这回真的怒了,关系到云州千万百姓性命攸关的事情,居然有人敢拦住不报,这是不把他西门家主放在眼里啊!   “家主,族内长老们知道家主夫人的身份了!”   “很好——这些老头子看来是想提前进棺材了。阿悦,我是不是应该成全他们呢?”   ……   三日后随着一队马车进入云州城界内,云州西门一族被彻底大洗牌了。旁系几家已人去楼空,族内的长老们人人自危,避不见客。   “宝珠,现在云州城可能会爆发瘟疫,一会你和儿子们在前面那个镇子,转道去皇都,钱妈会在那等着,她是可信之人。到了皇都,东方玉会派人接应你们……”   “那你呢?”袁宝珠抱着小银,淡然地问。   “我和南宫枫留在云州,处理这边的事情,等瘟疫过去后,我就去皇都接你们!”   马车缓缓地停在一家金字招牌的酒楼前,钱妈早已站在了门口很久了。五大掌柜之一,负责米行及各大酒楼的周掌柜也同样恭恭敬敬地站在酒楼前候着。   当钱妈看到由西门金亲自从马车上抱下来的薛扶摇时,眼泪霎时布满了眼眶,她哭着上前,冲着薛扶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磕的额头泛红。   “小姐——奴婢给您磕头了……”   薛扶摇眼眶也湿润了,她示意西门金把她放在地上,但是西门金却放低了身子,让她的手能够摸到钱妈。   “啊——啊——钱——钱——喜——”钱妈闺名叫钱喜,原来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后来被父母卖给了人牙子,又几番周折,被养在神医药谷的薛扶摇所救,后随薛扶摇一起嫁进了西门家,直到薛扶摇因为难产‘死’了,为了抚养西门金,一辈子没有嫁人。   待钱妈和薛扶摇诉说完一些多年来的事情,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众人吃过午饭后,钱妈从酒楼后院背出了一个大大的包袱,西门金的手下,驾了一辆比较舒适宽敞的马车过来。当安顿好薛扶摇和两个孩子后,西门金这才和袁宝珠告别。   “我会让十几个影卫送你们去皇都……”   “……”   “过些日子我就去接你们……”   “……”   “娘和孩子就辛苦你照顾了……”   “……”   ……   西门金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话,但是袁宝珠一句也没有说,她沉默地看着西门金,直到他说完,才转身上了马车。   西门金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袁宝珠生气了。   “西门兄,今天先在这休息一晚吧!明早再去冬梅镇如何?”南宫枫一脸疲倦地问。   “好——先休息一晚!明日用过早饭,咱们再启程!”   翌日一早,当西门金收拾好行李准备与南宫枫前去冬梅镇的时候,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一匹马前。   “袁宝珠——不是让你去皇都吗?”西门金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瞪着双眼看着去而又返的袁宝珠。   “不去——”袁宝珠淡然地回了一句。   “娘和钱妈呢?”西门金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发现马车。   “走了——”   “儿子呢?”   “走了——”   “谁给他们喂奶?”   袁宝珠本来淡然的神色,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她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西门金,一字一顿地说:“有奶娘——”   “奶娘?你什么时候请的?花了多少银子啊?”西门金依旧不怕死地追问,直到袁宝珠快要爆发的时候,南宫枫才摇着扇子走了出来。   “嫂夫人,这么早就到了?”   “劳南宫公子费心,多留一日——”   “你,你们——”西门金看着两人的互动,这分明是蓄谋已久了。   原来袁宝珠早在青州那个小村子时,就预料到西门金肯定会在云州境内送走她们,但是她实在不放心他的安危,便单独找南宫枫,说了这件事。南宫枫一开始也劝她去皇都,但是架不住她坚定的态度,最后答应袁宝珠,只等她一天时间去解决后顾之忧。本来他还想短短一天的时间,袁宝珠应该不会找到奶娘,没想到居然真的找到了。   就这样,袁宝珠、西门金和南宫枫一行数人,策马扬鞭奔向位于云州城西边的冬梅镇。虽然此时已进入初冬,天气开始慢慢转冷,但是丝毫没有阻挡瘟疫蔓延的脚步,尤其那些临河而居的村子和镇子,已有数十人开始高烧不下,浑身溃烂……   各村子、镇子、府县、小城、大城的官府见病情越来越严重,都不由地慌起来,逐一向上报备,终于上报到云州主城的城主那里。本来云州新上任的城主还想压下瘟疫病情的消息,但是却被提前知道消息的西门一族威胁了。如果不上报,西门一族就上报皇都。没办法,城主只能心惊胆战地奏本上报皇都,云州瘟疫起!   袁宝珠一行人,经过几天几夜的颠簸,到达了渐渐恢复人气的冬梅镇。几个月前冬梅镇被上官木的‘药人’霸占时,镇子里几乎没有不受控制的正常人。现在镇子渐渐地恢复了正常,也有人烟了。   袁宝珠一行人骑着马直奔镇长府。这个镇长姓隋,是两个月前从皇都新派下来的官员,也是今年新考中的状元。南宫枫和东方玉很看好他,便把他派到这个地方历练。   隋镇长看上去年龄较为年轻,还未脱去书生的气息。他向袁宝珠一行人行了一礼,便请他们入府商谈。   “子辉见过南宫老师!”隋镇长当初也是南宫书院的学生,正好在南宫枫教课的书苑学习。   “子辉在此地还习惯吗?”   “尚好,目前镇子渐渐恢复人烟,待西门一族的商铺重新回到镇子里,还会引来更多的百姓,前来定居。”隋镇长一边说,一边意有所指地看向前面的西门金。   “这个好说,待我们完事后,会让人重新开张!”西门金接道。   “完事?不知老师和西门家主来此处有何事?需要在下帮忙么?”   当南宫枫将上官木制造‘药人’的事情复述一遍后,隋镇长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他眉头紧皱,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听老师这么一说,学生到是想起一件怪事,前不久在镇子里闹了蚁灾和鼠灾。”   “蚁灾?什么原因?”   “学生正在查,听捕快说,成群的蚂蚁和老鼠都钻进了镇西的一口枯井里。”   袁宝珠和西门金相视了一眼,同时站起了身子。   “那口枯井在哪?”   当袁宝珠一行人赶到枯井时,井边正围着几个捕快。   “大人,您怎么来了?”刘捕头看到隋镇长带着几个不认识的人过来,忙走过来打招呼道。   “刘捕头,你们围着枯井做什么?”隋镇长走到井边向深井内望了望。   “禀大人,李新和王冬已经下井两个时辰了,一直没有上来,属下想再派人下去看一下。”   袁宝珠和西门金快步走到井边,向下望去。黑洞洞的枯井,望不到边,便要跳下枯井察看。   “两位稍等一下!”刘捕快一把拉住了西门金的胳膊。“这口井大概有五六丈尺深,李新和王东是腰绑绳索下去的,大概用了五六丈尺长的绳子。”刘捕头指了一下枯井旁拴着的绳索说道。   “经久失修的深井,地下可能会有蛇虫和潮气,西门家主还是先做下准备,再下去吧!”隋镇长皱着眉头看着深井劝说道。   一个时辰后,袁宝珠一行人各背了一个简易的包袱,来到枯井前。西门金率先顺着绳索下去,其次是袁宝珠,南宫枫因为交代隋镇长一些事情,最后才下绳索。   枯井果然很深,西门金顺着绳索下了五六丈左右才到井底。他解开腰上的绳索,将火折子点燃。这才看清井底的样子。   这口井上窄下宽,井底面积不小,大概能装下七八个壮年男子。井壁由于多年没人打理布满了绿色的青苔,如果贸然用轻功下来,很容易会滑倒摔下井底。井底侧面有两个一尺长高的洞口,这应该是以前流水的渠道,因为还有很少的水从洞口流过来。   “这么小的洞口怎么走人?”西门金蹲下身子,把火折子靠近洞口,向里面望了望。   “这口井居然暗藏玄机啊!”南宫枫四下看了一会儿,走进其中一个小洞口,用手里的折扇,敲了敲洞口四边的井壁,轻轻地听着声音,突然他朝井壁的一块砖按了下去。直听‘轰——’地声音,井壁的一个小洞慢慢变大了,大概扩到两米高左右才停下来。西门金和袁宝珠快步走进洞口,南宫枫和两名影卫随后。待他们完全走进洞口内,井口的洞慢慢关闭,连一开始的小洞也没有了。   “这口井真邪门!”西门金转身摸了摸封死的井壁,除了坚硬的石头就是坚硬的石头。“没有出去的开关吗?”   “有,应该不是这里,咱们向前走走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上榜啦!苏苏很开心,清明放假三天努力码字,争取从周六到下周都是日更!苏苏计划在四月底结文。然后更系列二。谢谢一直支持苏苏的亲们!么么哒……   喜欢此文的亲,多收藏哦!如果有问题请及时告知苏苏哦!感谢shagua123亲,给苏苏投了那么多雷,爱你么么哒。。   ☆、迷宫   西门金举着火把,打头阵,幽深的地道仿佛没有尽头,潮湿的泥土味越来越浓。   “怎么感觉在往下走?”   “等一下,阿金——”袁宝珠突然一把拉住了西门金,只见前面的路,突然凹陷,赫然出现一个大坑。   西门金站稳脚,用手中的火把向坑里照去,居然是蠕动着的密密麻麻的蛇群。里面的蛇几乎都是尖脑花身,尖尖的蛇牙上泛着丝丝寒光。这都是含有剧毒的毒蛇啊!袁宝珠突然转身大吐起来,几乎要把胆水吐出来了。   “宝珠,怎么了?”西门金扶着袁宝珠回到安全的路面,将水壶递给了她。   “听说白虎国训练‘暗夜’的时候,有一关就是要经过万蛇窟!”南宫枫意有所指地说。   “这里面的毒蛇大部分是‘暗夜’养的,没想到上官木居然把它们弄到这了,让南宫公子见笑了,奴家失礼了——”   “按道理说,上官木现在应该算你弟弟那边的人了,为何还用白虎国‘暗夜’的地方?”西门金扶着袁宝珠,轻拍着她的背,不解地问。   “不——上官木不属于任何势力!他制药天赋仅次于上官绝,所以他应该是两边势力都想拉拢的人。即使他跟在阿逸的身边,但是白虎国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他们可是都想得到那颗药的!”   南宫枫说完,沉思了一会儿,拿着火把向四周照了照,开口道:“嫂夫人,不知你还记得万象迷宫吗?”   袁宝珠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哑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万象迷宫?”   “不巧,在下正是少数知道万象迷宫的人。”   “万象迷宫,是白虎国训练‘暗夜’的地方,里面有一万种机关和陷阱,只有通过万象迷宫的人,才能成为‘暗夜’一员。而我是五岁被送进万象迷宫的。”袁宝珠回忆起小时候的经历,眼里的悲凉一闪而过,她举起手里的火把,走向南宫枫站的地方,有些讥讽地说。   “不知嫂夫人,可还记得如何出去?”   “这里是万象迷宫?”西门金诧异地走过来,问道。   “不是,这顶多是‘暗夜’为了防止外人进入,粗略设置的小迷宫罢了。不过里面的机关到是和万象迷宫相似,像这里就是仿照万象迷宫里的‘万蛇窟’,只不过要比真正的‘万蛇窟’容易过了很多。”说到这,袁宝珠忍着呕吐的欲望,迅速将手中的火把扔向蛇坑方向,同时快速起身,将手腕上的 ‘寒月’弹了出去,只听‘砰——’地一声,蛇坑里立刻燃起熊熊大火,而与此同时袁宝珠的身子已经跃到蛇坑的上方——   “宝珠——”西门金大喊一声,就要跃起,去抓袁宝珠,但被南宫枫拦腰截住了。   “西门兄不可——”   就在袁宝珠就要掉进熊熊大火里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她居然稳稳地悬空站在蛇坑的之上。西门金悬的心一下子落了地,他脸色铁青地走近蛇坑,冲着袁宝珠大吼起来:“你不要命了,想吓死我吗?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娘怎么办?儿子们怎么办?”几句问话,让袁宝珠淡然的表情出现了龟裂。   “快点过来,这根铁棍只停留半刻钟,就会缩回去”   原来不是袁宝珠悬空站着,而是踩着一根只有两根手指细的铁棍上。袁宝珠小心翼翼地向蛇坑的对面走去。西门金吞了吞口水,望着熊熊大火冒出的黑烟,听着群蛇痛苦地嘶吼声,以及那难闻的血腥味。一咬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铁棍,同样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南宫逸和两名影卫也一样。直到最后一位影卫刚要迈上地面时,突然铁棍收了回去。影卫一只脚悬空,整个身子都向后仰了去。   就在影卫闭上眼睛准备等死的时候,他坠落的身子突然停了下来,他小心地睁开眼睛,只见一根冰蓝色的丝线,缠住了他的脚踝。   “还愣着干嘛?快上来——”西门金铁青着脸喊道。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拉住了宝珠,她怎么可能拉得住一个大男人的体重。反正不管袁宝珠多厉害,在西门金眼里,她永远都是柔弱需要他保护的女人。   “嫂夫人,为何要烧了这蛇坑呢?”南宫枫望着眼前熊熊大火,有些惋惜地说。   “省得跑出来害人!”   “不是讨厌?”   “……不是……”   “蛇肉很好吃的!”   “呕——”   (此插曲一过,西门金终于找到了袁宝珠的弱点了!原来她讨厌蛇,具体原因番外见)   待袁宝珠稍微缓过一会儿后,众人再次向前走去,只不过这回打头阵的是袁宝珠,其次是一定要保护好娘子的好相公西门金,再后面的是一定要保护好家主的两位影卫,南宫枫只能最后收尾了。又走了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了两条岔路。   “这两条路有一条是生路,一条有可能是死路,也有可能是返回□□的路。”袁宝珠举着西门金给她的火把,指向前方两个黑黝黝地山洞,解释道。   “时间紧迫,分开走比较好!”南宫枫话音刚落,西门金的声音就响起了。   “我不同意——这个迷宫危机重重,分开走,是下下之策!”   “阿金,分开走更节省时间,现在瘟疫已经在云州蔓延了,我们必须快一些把源头毁掉,这样才不会祸害更多的人,而且云州主河流向是青龙国……”说道这,袁宝珠没有再说下去。现在凤来国本来就处于内忧外患的地步,如果再加上青龙国,那绝对会亡国的……   良久沉默之后,西门金才开口:“我和宝珠一起,你们两个和南宫公子一起,务必要保护好他的安全!”   “西门兄,这不妥,我和一位……”   “就这么定了,宝珠比较熟悉迷宫的一些机关,我和她一起走,算是占便宜了。而你也只是对迷宫一知半解,算不得精通,他们两个武功你也知道,关键时刻还是能保住性命的……”西门金像是怕南宫枫再拒绝似得,立刻拉起宝珠就向其中一个洞口走去,留下一脸无奈的南宫枫。   就这样进入迷宫的五个人,被分成了两拨,袁宝珠和西门金一起,南宫枫和两名影卫在一起。   幽暗的山洞越走越冷,越走越幽深,感觉空气都有些稀薄了。袁宝珠和西门金已经走了将近五天了,但是始终没有遇到第二个机关或陷阱。莫非他们幸运地选择了生路?   “前面应该是万冰窟了!”袁宝珠停了下来,指了一下前面开始结冰的地方,脸色异常难看。“我们走的是死路!”   “什么?一路上我们一直没有遇到机关陷阱,现在刚遇到一个啊!”西门金不解地看着袁宝珠死死地盯着前面,一脸的恐惧。   “万冰窟是万象迷宫里最可怕的地方,凡是踏进去的人,没有一个活口,百余年只有一个人在里面全身而退。所以进入万象迷宫的人都是能避开它就避开。不过虽然他是最可怕的死亡之地,但是只要通过去,就是迷宫的出口。所以说,它既是死路,也是最捷径的生路!”说道这袁宝珠不由地苦笑了一下。   西门金望了望近在咫尺有可能是出口的万冰窟,回头又望了望走了近五天路程的幽深路途,一下子犯了难。他不甘心地对袁宝珠说:“难道我们就原路返回吗?再说了,这也不是真的万冰窟,顶多是个赝品,所以没有什么好怕的!”说完,还满不在乎地就要向前走,但是却被袁宝珠拦了下来。   “即使只有五成像,也不能掉以轻心!”   “宝珠你太多虑了——”   “那个曾经走出来的人,是我!我是唯一一个从里面走出来的!”   西门金在听完袁宝珠的话后,慢慢收敛了笑容,他沉默地看了袁宝珠一会儿,慢慢地拉过她,圈入怀里,低声问道:“你当初是怎么出来的?”   “踏着死人的尸体!”袁宝珠的话,让西门金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他们都被冻成了一个个晶莹剔透的冰雕,我走的路下全是一张张狰狞的面孔”   “宝珠,你别说了……”西门金将袁宝珠抱得更紧了,心疼极了,只有五六岁大的孩子,要面对那么多死人和尸体,可想而知她当时的心情和恐惧。   “阿金,我没事儿。一会你跟着我走,一步都不能错——”袁宝珠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居然是一颗夜明珠。   “夜明珠,你怎么有这个?”   “临出营前,娘给的!她怕我走夜路,没有火照明。幸好一直随身带着,一会儿会有大用处。”说完便拉着西门金向万冰窟洞口走去。   越接近洞口,越觉得冰冷地刺骨,尤其在进入洞口的时候,西门金明显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缓慢了一些。   “这怎么这么冷?”   “这里面有千年寒冰石,它和千年寒冰铁一样,都是碰到就会冻成冰雕,除非像你娘有那种特殊的体质。小心——”袁宝珠一把拉住了西门金探出的手。   “不要碰那个东西,会立刻便成冰雕的!”西门金赶紧收回手,感叹道:“这么漂亮的花,居然不能碰。”   “那个可不是花,那个就是千年寒冰石!”   西门金难以置信地看着身旁那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冰花,问道:“这分明是花,怎么是石头?”   “这就是万冰窟的可怕之处,由于千年寒冰石长得奇形怪状,根本不是石头的样子,所以在这里,有可能你走着走着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冰雕。”袁宝珠的话,让西门金不敢再乱动了,老老实实地跟在袁宝珠后面走。   只见袁宝珠小心翼翼地用‘寒月’一点点触碰前方的路,‘寒月’是万年冰蚕丝制成的,它除了韧性好,刀枪不入外,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被千年寒冰石冻成冰雕。所以用‘寒月’探路是非常有效的。凡是裂开缝隙的地方,都是普通的冰,凡是没有裂开并且把‘寒月’弹开的地方都是寒冰石。   就在这小心探路,一点点前进的万冰窟里,袁宝珠和西门金耗费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终于看到了前方的出口。正当西门金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袁宝珠突然蹲下了身子,浑身紧绷,警惕地看着前面,西门金不解地向前望去,只见一个雪白色的小东西慢慢地向他们蠕动。   当雪白色的小东西渐渐离近,才看清它是什么东西。居然是一只长得很像刺猬的一个小兽。它浑身雪白,背上有尖尖的透着光的毛刺。   袁宝珠这时突然掏出身上的夜明珠,在雪白色的小兽面前晃了晃,使劲扔向远方。小兽‘唰——’地一下蹿了过去!趁小兽走远之际,袁宝珠手中的‘寒月’使劲向出口的一块冰雕弹去,一把拉住西门金,借着‘寒月’的韧性,飞了过去。当他们落在门口的时候,小兽才抱着夜明珠,飞快地奔向他们。   “快走——出了洞口,它就不能追过来了。”袁宝珠收起‘寒月’快速拉着西门金向外跑。他们快,小兽更快,只见小兽腾空一跃,直奔西门金的身子。西门金大力将袁宝珠推出了洞口,而自己挡在了身后。   “不要——阿金——”袁宝珠爬在地上,满眼含泪地回头看向洞口内。此时西门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仿佛变成了冰雕。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揭露一下,宝珠五岁被送到的地方。到时会在番外里写一下宝珠五岁那年的故事。   因为这本书是系列第一本,里面会有很多疑点和伏笔,不会一一揭露,得在下两本书里揭露。所以有疑问的亲,可以等待苏苏下两本书。   爬榜不容易,喜欢的亲,多多收藏和评论,你们的评价,不管是鼓励还是吐槽,都是苏苏努力码字最好的动力!谢谢亲们!   ☆、药人一号   袁宝珠迅速爬起,跑回洞口,眼看就要摸到西门金的时候,突然从西门金身上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宝珠别过来!”   原来西门金并没有变成冰雕,袁宝珠擦了擦眼里的泪水,立刻退后的几步,错身一看,才注意到西门金胸前那寒光一闪的‘烈焰’。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呢,‘烈焰’可以把寒冰链劈开,同样也不惧怕千年寒冰兽啊……   雪白色的寒冰兽抱着夜明珠警惕地看着西门金手里的‘烈焰’,那是它的克星,刚才它的小身躯就撞上了那个东西上,差点烫死它。因为害怕‘烈焰’,雪白的小兽不甘心地吱吱叫了两声,便抱着夜明珠慢慢向远处走了。   直到雪白色的小兽走远后,西门金才转身立刻走出了洞口。虽然洞口处很冷,但西门金的额头上布满细细的一层汗水。袁宝珠忙拿出手帕,替西门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满脸的担忧还没有下去。   “那是什么东西?”西门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拉着袁宝珠向洞外走了数十步,才停下来微微喘了口气。   “千年寒冰兽,以食寒冰石为生,它所在的地方绝对没有寒冰石,但是它本身又是一个活动的寒冰石,能让万物变成冰雕,但是它最大的弱点就是很喜欢夜明珠。因为夜明珠是它们唯一可以靠近且发光的东西。”   “原来如此——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就要走出迷宫了?”西门金看着前面依稀可见的微光,一脸激动地问。   看到袁宝珠点了点头,西门金欢呼雀跃,拉着她就往亮光的地方跑。终于要出去了,他和袁宝珠在黑暗的地道里长达数天地行走,突然要见到阳光了,心情可想而知。   “快闭眼睛——阳光会灼坏你的眼睛的!”临近洞口,袁宝珠突然大喊,西门金闻声闭上双眼,凭着身体的本能,一点点向前摸索。   虽然闭着眼睛,但是阳光的照耀,还是能感受到。袁宝珠和西门金贪恋地感受着久违的温暖。过了有半个时辰,袁宝珠才慢慢睁开眼睛,观察起山谷的四周。   “阿金可以睁眼了。”   映入眼帘的是款款溪水和成片的梅花,景色非常之美,西门金被梅花所引,想要折下一支送给袁宝珠。但是却被一个陌生的声音止住了。   “不要碰,有毒——”   “谁?”西门金迅速抽出‘烈焰’,将袁宝珠护在身后,一身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似人非人的‘人’。这分明是上官木制造的‘药人’,身上毫无人气,怪不得西门金和袁宝珠这两位武功高强的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但是很奇怪,这个药人为何会说话,还有自己的思想?   “两位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药人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从他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他的急切。   “你是‘药人’?”见过药人的西门金,警惕地问,而袁宝珠则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药人’,只见他的五官没有任何表情,即使他说话,脸上也没有一丝波动,皮肤是不正常的苍白,犹如死人脸,他身着黑色长袍,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   “是也不是,我是第一批药人,也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失败品,上官木叫我一号”   “活下来的失败品是什么意思?”   “上官木制造的‘药人’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失败品,都必须被抹杀掉,第二种是半成品,也就是数月前袭击了云州几个村子和镇子的,第三种就是完美品,也是他目前正要极力制作的。”   “这三种有什么区别?”袁宝珠好奇地探出身子,追问道。   “失败品就像我,有自己的思想,但是身子却不灵活。半成品是身子灵活,却没有自己的意识,类似野兽,见人必杀,但是他们会听命于上官木的指使。而完美品质则与正常人一样,是真正意义上的活死人”   “是不是让人死而复生?”袁宝珠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苍白地问。   “如果这样就是死而复生的话,那我宁愿现在就去死!可是我却连死的权利都没有!”药人一号痛苦地回答。   “既然你是失败品,为何上官木却独独放过你?”西门金打断药人一号痛苦低喃,一脸严肃地试探。   “可能是为了还我对他的救命之恩,也有可能是为了抓住我儿子!”药人一号像是回忆起什么,僵硬地抬起头,看向天空。“有时我很后悔,当初救了他,也不感激他给我二次生命!”   袁宝珠突然有些可怜眼前这个‘药人’了。即使活过来又能如何?身子变成这样,一辈子受制于他人,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只能痛苦地活在世间。那么爹爹……不……爹爹不是死人,他只是假死状态,醒过来绝对不是活死人……袁宝珠暗暗说服自己。   “你和小豆子是什么关系?”西门金突然的问话,让药人一号的眼里闪过杀机。他即使身子不灵活,但是也让西门金和袁宝珠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气。   “你怎么知道小豆子?”   “我和娘子曾经去过鬼村,那里空无人烟,只留下祖孙两人,那个老人家让我娘子带她的孙子走,所以我们就带那个叫小豆子的男孩离开了鬼村。”西门金盯着药人一号那双凶狠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他能感受到药人在听他说完后,身上的杀气渐渐消失了。   “你是西门金?”   “是我,这是我娘子袁宝珠!”   “小豆子,还好吗?”药人一号犹豫地开口,因为他的脸皮无法动,所以看上去感觉有些阴森森的。   西门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沉声问道:“你是赵大柱?家住鬼村,也就是原来的赵家村?”   “……是……”药人一号僵硬地点了一下头,回道。   “你儿子已经被白虎国的‘暗夜’,从南宫书院抓走了!就在几个月前。” 西门金早在几天前询问过南宫枫,关于书院被袭击的事情,南宫枫告诉他白虎国‘暗夜’本想找图谱的,但是潜伏了一段时间后无果,便把小豆子抓走了。   “什么?小豆子他会不会——”药人一号着急地问道。   “白虎国‘暗夜’为何要抓小豆子?”   “小豆子他怎么样?他有没有生命危险?”药人一号僵硬的身子微微颤动,想要上前,却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你先回答我,白虎国的‘暗夜’为何要抓小豆子?”西门金厉声问道。药人沉默了下来。   “……小豆子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的,也就是他们要找的‘极阳者’。”药人颓废地趴在地上,恨恨地说。   “果然是这样,如果是极阳者,那他不会有生命危险,他们还没找齐所有的材料!”西门金笃定地安抚着药人。   “求求你们,一定要救回小豆子……”药人艰难地爬起身,哀求着。   心软的袁宝珠想要上前扶起药人,却被西门金拦住了,只能柔声开口。   “你放心,我和阿金肯定会把小豆子救回来的!”   “夫人,不要靠近我,我浑身都是剧毒!”   救小豆子肯定是要去白虎国救,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这里炸毁。   “上官木的药炉在哪?”西门金沉声问道   “你们要去那?那里全是半成品药人。你应该知道,他们身上和我一样都是剧毒,不小心被抓破皮肤,就会变成第二个药人。”药人极力劝着眼前这两位恩人。   “云州城起瘟疫了,是通过水源传染,而源头则是这里,所以我们必须炸毁这里。”西门金的话,让药人再次沉默了下来。他迟缓地转过身,僵硬地挪动身子。   “你们和我来!”   袁宝珠和西门金跟着药人身后三尺远,慢慢向这个鸟语花香,但充满□□的山谷深处走去。清澈的溪水,在他们身旁流淌着,依稀可以见到里面游着几条小鱼。   “这的水里怎么会有鱼,没有被毒死吗?”   “这是上游,上官木的药炉在下面。”药人一号回道。   三人继续向前走,大约一刻钟左右,他们看到了下山的台阶,突然药人一号沉声说:“屏住呼吸,前面有半成品。”   袁宝珠和西门金相视一眼,随手抓了一把地上的土,涂在了脸上,深吸一口气,屏住了呼吸。只见三个半成品药人,在前方不远处,慢慢游荡。他们见到药人一号,都有些害怕地向后退了很多步。看来上官木对这个药人一号还是比较特别。起码这里的半成品药人都很惧怕他这个失败品药人。   三个半成品药人,从身形上看与正常人没有差别,但就是脸上毫无生气,僵硬地犹如死人。面对这近在咫尺的三个随时会发现他们俩是人的半成品药人,袁宝珠紧张急了,手心都冒出汗了。三个药人用鼻子闻了闻药人一号后面两个‘药人’,并没有发现异端,便立刻退了下去。   待离开三个药人有段距离后,袁宝珠才松了口气。但就是这口气,让身后的药人发觉了。他们快速向袁宝珠和西门金跑来。   “糟了——被发现了!这里的药人怎么比在云州的那些聪明?”   “这些半成品是后来上官木改良的第三批半成品,有一定的思考力,但是比正常人还是差远了。”   “你爷爷的,为什么不早说?”西门金骂道,急忙抽出软剑‘烈焰’与奔过来的药人缠斗起来,袁宝珠则留在原地保护着药人一号。   打斗声和血腥味儿,很快就引来了其他半成品药人。袁宝珠不得不离开药人一号,帮助西门金开始杀这些打不死的半成品药人。   “砍脑袋,注意不要让血溅到你身上!”西门金砍掉一个半成品药人的头颅后,回头向袁宝珠说道。   这批半成品药人明显比在云州时的药人难对付,从他们的身体强度到武力值上,看出上官木对他们下了很多功夫。西门金的额头布满了汗水,穿梭在众多药人之中。药人一号焦急地站在一旁,看着被众多半成品药人围攻的两人,却无能为力。他身上的毒是半成品药人惧怕的,没有一个半成品药人敢靠近他,所以他很安全地站在一边。   就在袁宝珠和西门金狼狈地躲避越来越多的半成品药人的攻击时,一曲‘清心咒’突然响起。令在场的药人,身子一震,痛苦地捂着耳朵,倒在了地上。   只见两个小身影出现在一棵大树上,居然是失联很多天的上官绝和小蛮。   “宝珠姐,快割断他们的头。”袁宝珠压下心中的诧异与惊喜,和西门金一起快速地割下围过来的半成品药人的头颅。此时又有一批药人想要过来,却被上官绝的清心咒震慑,自觉回去了。上官绝见时机差不多了,扔给了西门金一瓶药。   “吃下去,就不会受到药人的攻击了!”小蛮解释地补充道。   这是上官绝这些天在上官木药炉里炼制的药丸,吃下去会掩盖人的气息,不会被半成品药人袭击。   “你们怎么在这?”西门金喘着粗气,看向树上的两人问道。   “我们被他救了,并且带进了山谷。”小蛮伸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药人一号。   药人一号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继续向下走。   “前面不远处就是药炉了。上官木在药炉外围撒了一圈剧毒,药人们是不敢靠近的。你们可以让那个小姑娘带你们进去,她好像不受这些□□的影响。” 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鬼村那个可怜的赵大柱不?这章揭露前面有一章的伏笔。   苏苏继续码字ing……      ☆、毁掉药炉   “蛮族各任圣女除了天生的修复能力外,她们的血液还具有一个独有的能力,每一任圣女都不一样。小蛮是可解世上所有的毒。”上官绝抱着小蛮跳下了树干,解释道。   相比袁宝珠的惊讶,西门金则显得淡定多了,当初在神医药谷禁地里,他可是亲眼看到上官绝将小蛮的血液融进药炉里的。   袁宝珠心疼地看着小蛮,这么小就要背负这样的命运,她能想象到,以后小蛮的日子该是多么危险。她就是一个解毒丹啊,如果被其他国家或江湖势力知道了,一定会引来一场浩劫。有可能会天下大乱!   西门金同情地看着一脸淡定的上官绝,眼神里充满了幸灾乐祸,她就是红颜祸水,上官兄以后有你受的了!   当众人随着药人一号到达上官木的药炉时,袁宝珠和西门金已经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   药炉前有很多黑色的池子,里面躺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而山上留下的溪水就是一点点地流入这个池子,在从另一边缓缓地流下。奇怪的是黑池子里的黑水却一点也没有顺着流下去。   “这里会有‘暗夜’的人定期清理尸体,如果超过一个月没有变成‘药人’的尸体,就会被他们从那边悬崖弃掉。”药人一号指着山谷的一边说道。   “所以南宫枫和你看到的堆满尸体的河水,是在悬崖下?”西门金疑惑地问向上官绝。   “恩!”上官绝淡然地点了下头。   “这条溪水流向哪里?”袁宝珠指着眼前这条经过黑池子洗礼的溪水,焦急地问。   “与悬崖下的河水是一脉。”药人一号的回答,让袁宝珠稍微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两支河道就好。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黑池子里突然站起了两具尸体,他们浑身散发着难闻的药味儿,眼睛里迸出红光,居然开口发出了声音。   “饿——”   “不好,这是上官木改进的药池,如果从里面成功走出来的药人,是最接近完美品质的。”药人一号,警惕地看向慢慢迈出药池的两个‘半成品’药人。   “他们居然能说话了?”西门金抽出软剑‘烈焰’,诧异地问道。   “阿金小心一些——”袁宝珠手里的‘寒月’率先弹出,划伤了其中一个药人。   “好痛——”划伤的药人,发疯似得冲向袁宝珠,与她缠斗起来。   随着打斗越来越激烈,药人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小蛮不禁吃惊地指着受伤的药人,那流出暗红色泛着幽光血液的伤口,大声地叫了出来:“小屁孩,快看它的伤口愈合了!”这两个药人不仅身体韧度强,连伤口都在一点点慢慢地愈合。令袁宝珠和西门金越打越心惊。   “上官木在药池里面加入了一点前圣女的血!”   “什么——我娘的?那我娘她……”西门金将眼前的药人震退后,急切地问上官绝。   “这应该是以前取的,娘现在应该在去皇都的路上,上官木此时在青州,不会有事的!”袁宝珠困住眼前的药人后,安抚着西门金。   “是以前取的!”上官绝冷声解释了一下,便带着小蛮绕过众多黑药池,向药炉里走去。此药炉并不是炼药的药炉,而是上官木给自己炼药的地方起名为‘药炉’。   药人一号,不敢靠近药炉,因为药炉外围被涂满了剧毒。正当他有些担心地看着西门金和袁宝珠的时候,上官绝突然拿着一个火折子出来了。他用力将火折子扔向西门金的方向,冷声说:“烧了它!”   西门金剑改路线,剑锋扫向火折子,将它掷向眼前的药人。药人像是感觉到危险似的,急忙向后退,但是为时已晚,他身上沾满的药汤,遇火即燃,只听药人痛苦的嘶吼,满地打滚,终于化为一滩血水。另一个与袁宝珠缠斗的药人,见此场景,快速向外跑去,却被 ‘寒月’缠住了身子。袁宝珠将药人使劲一拽,扔向还未燃尽的火折子上,瞬间这个药人也被火点燃了,直到慢慢消失。   即使加了圣女血的药人,也怕无情的大火。上官绝拉着小蛮,一把点燃了上官木的药炉,绝然地走了出来。   望着熊熊大火,众人心情复杂。突然药人一号,迈着他不灵活的身子走向药炉方向。   “一号,你干嘛去——”小蛮挣脱了上官绝的手,快步跑过去,抓住了药人一号。小蛮是在场唯一一个可以直接碰触药人的人。   “我终于可以解脱了——”药人一号用他那不成样子的手,推开小蛮,眼中带笑地说。   “小豆子怎么办?” 袁宝珠向前走了几步,试图拦住他。   药人一号的身子一下子顿住了,他想要用哭去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可是眼里却留下暗红的鲜血。沉默良久后,他哑声说:“西门夫人,我知道你是好人,就请你收下他吧!做牛做马都可以,但是请不要告诉他,他父亲曾经还这样地活着。”说完便在众人的视线里,毅然决然地走进了熊熊大火里。   “不要——”小蛮满眼含泪地看着药人一号,这个救过自己两次的可怜之‘人’。心里对上官木的恨意达到了极点。“我一定要杀了上官木——”   “看来我们来晚了!”一个儒雅的声音,突然从众人身后传来,打消了低沉的气氛。只见三个狼狈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你们不是走的生路?怎么这么慢?”西门金皱着眉头问道。   “虽是生路,但一路上是机关重重。”袁宝珠替南宫枫回答了西门金,不过以南宫枫的聪明,绝对不会这么晚到这里,怎么也得比自己和阿金早到啊。   “没想到西门兄和嫂夫人走的死路,居然比我们三人还快!”南宫枫佩服地向袁宝珠抱了一拳,不愧是原来‘暗夜’的统领。   “废话少说,快来帮忙,我们尽快烧了这里!”西门金手里拿着一个火把,递给了南宫枫。众人分开点燃了药炉,惊得一些半成品药人到处乱跑。   “西门兄从这边走!”南宫枫带着众人向一开始遇到药人一号的山上跑去,后面跟着一群害怕大火,乱跑的药人。   “这边——”南宫枫不知道按了什么,山峭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石门,然后石门慢慢打开。   “又是暗道?”西门金都快无语了,想想最近一些日子里,几乎都在钻暗道或地道,感觉自己都快变老鼠了。   “快进来——”待所有人进入幽深的暗道里后,石门才缓缓地关上,把一群药人关在了外面。   “这是你们过来的路?”   “恩,我们之所以来得这么晚,是因为发现另一条通往外面的路。”   “还有出口?”西门金诧异地看向袁宝珠。只见她摇了摇头,示意并不知道。   “我们走的那条地道,在半途中又出现岔道,于是在下就顺着蚂蚁和老鼠活动的踪迹跟去,居然通向了我们曾经呆过的那个山林。”   “我知道那个出口,我和小屁孩就是被药人一号,从那个出口带进山谷中的。”小蛮眼睛一亮,插嘴道。   “眼下,我和宝珠要尽快回到云州,如果从那个出口出的话,可能会耽误行程。”西门金知道南宫枫要做什么,忙说道。   “西门兄,不如兵分两路,我和上官绝一起去处理那些河水里的尸体,你和嫂夫人尽快回云州主持大局!”   “好——就这么定了!”   这次西门金将一个影卫分给了南宫枫,自己带着袁宝珠和另外一个影卫,向云州出口走去。   在袁宝珠和西门金向云州赶回的时候,云州的瘟疫终于爆发了!云州城主命令关闭所有城门,将要逃难过来的难民关在了外面,一时云州城内的百姓惶恐不安,城外的难民怨声载道。没有办法,难民们又开始向别的州逃去,渐渐地瘟疫从云州扩散开了,扩散到了牧州、锦州、还有青州,一点点地向皇都逼近。   东方玉气得连下三道圣旨:第一道,命令云州城主立刻打开城门,接收难民,并且妥善进行安顿或医治。第二道:命令太医院的太医必须想出抑制瘟疫的良方。第三道:奉上黄金上万两,请求神医药谷谷主能派出医者帮助凤来国度过难关。   但是这三道圣旨却如同扔进大海一样,没有任何作用。云州城城主以保护主城百姓安危为由,拒绝了打开城门。太医院的太医们连夜出城前往各地进行救治,但是瘟疫还是没有得到控制。神医药谷目前处于内斗阶段,谷主分不出精力去理会凤来国女皇东方玉的圣旨。急的东方玉几天几夜睡不好觉。难道五年前的灾难又要上演吗?今早已经有大臣上奏要求焚城了。   当西门金在袁宝珠的带领下,顺利走回冬梅镇时,已经是四天后了。冬梅镇大量的难民涌入。西门金和袁宝珠进入镇长府时,已是半夜了。   短短十天,年轻的隋镇长变得苍老了许多,胡子和头发没有时间打理,已经乱成一团。   “西门家主、夫人,何时回来的?事情办得顺利吗?……让两位见笑了,在下实在没有时间打理仪容。”隋镇长尴尬地看着眼前这两位突然出现在他书房内的人。   “隋镇长,怎么短短十天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云州瘟疫爆发了,女皇下令各城镇积极救治得病的百姓,冬梅镇附近十几个村子,都有得瘟疫的人,所以大量的村民向镇上涌来,导致镇上人心惶惶,很多大商户都逃去主城了。药材和粮食的价格越来越高,现在镇上库存的救济粮快没了。而皇都运来的粮食和药材还在路上,估计得半个月后到达云州,再一一分发下来,像冬梅镇这个偏远小镇子,也剩下不了多少了。”隋镇长说到这,眼神犹如饿狼看到鲜美的肉一样,充满希冀地看着西门金。令西门金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你别看我,西门家的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数量也供不起凤来国这么多的人……”西门金看着隋镇长希冀的眼光一点点暗下去,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一想到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就一阵肉疼。   “阿金,真的不能分出一些免费粮供给难民吗?”袁宝珠知道此事不应该拆西门金的台,但是她实在不忍心看到五年前的景象。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西门家也要维持自己的家业,而且我…… ”   “就分出一小部分,撑到皇都的救济粮下来可以吗?”袁宝珠退一步说道。西门金不敢看袁宝珠的眼神。   “……这个……恐怕不好办,云州城人口众多,这十几天就是几百担粮食,数量实在太多了,大不了我们西门家的米行不涨价还不行么?”   “阿金——”袁宝珠真的有些生气了,平时小气一点也不算什么,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为那点粮食斤斤计较?她就不相信凤来国首富的家里会没有那几百担粮食。   西门金见袁宝珠脸色不好看,语气冷硬,突然有些心虚了,急忙开口道。   “阿悦,吩咐下去,从明日起,西门家各大、小米行,一律不许涨价,每日每人限量售出三斗粮。每日下午在米行外为难民免费施粥,撑到皇都的救济粮来。”西门金一咬牙,挣扎了一下,向身后的影卫下令道。   “是——”一个黑影从西门金的后方掠了出去。看得隋镇长都呆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抠门到极致的西门金能同意免费施粥。他不由地在心底敬佩起感化西门金的袁宝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宝珠家教森严,阿金委屈求全,打碎牙齿肚里咽,吃糠咽菜也要满足媳妇的要求……   新好男人典型代表……   隋镇长满是星星眼:“好崇拜你哦,你肿么感化的西门金?”   袁宝珠:“抓住一个男人,要先抓住他的胃!”   隋镇长:“夫人做饭很好吃么?”   苏苏:“滚去看第一卷去!”   隋镇长泪奔而去……   西门金:“哼哼……老子是疼媳妇,碍你们什么事了?尤其是你苏苏老妈,你没事弄什么破剧情,折腾我们两口子?说好的种田文呢?怎么成这样了?”   苏苏遁走……哭……再也不发飙了……   ☆、红颜祸水   次日——   云州各大、小米行接到了失踪多日的家主的口信,纷纷将高价的粮食,变回原价,并且一到下午就支起了施粥棚,引来了其他米行们的惊异。这一向斤斤计较的西门家,怎么开始当起善人来了?有些奸商还想派出人去低价收购西门家的粮食,却没想到吃到了闭门羹,人家西门家,粮食限量购买,每人一天只能购买三斗粮食。这让云州的百姓们对西门家有了新的改观,直到后来出现抢粮事件,也绝对不抢西门家开的铺子。当然这是后话了。   因为西门金的慷慨解囊,令东方玉稍微松了一口气。有精力将皇都的毒瘤一个个连根拔起,抄出的财产全部换成了粮食和药材,运往了灾区。即使病情还在蔓延,但所幸云州没有出现难民□□的问题。只不过好景不长,皇都运往云州的物资,在牧州与云州交界处,被一伙不明人士全部劫走了。这一消息的传出,令云州顿时大乱起来。   半个月前已经回到云州主城的袁宝珠和西门金,立刻将城主府的城主绑了起来。按照东方玉的圣旨打开云州主城的各个城门。由城内的士兵和大夫在城门口把关。凡是疑似瘟疫的患者,全部隔离在城外不远处的空村子里。而空村子外围由西门金的影卫和云州主城的士兵严格把守,空村子内则是由上官绝以及主城内杏林堂的医者进行紧密救治,南宫枫此时已经在回皇都的路上。   粮食被劫的消息突然在云州城掀起,令云州界内的百姓们变得惴惴不安起来,每天下午依旧是西门家的各个米行进行施粥,但是在一些偏远的小镇子里却出现了抢粮事件。很多知道消息的难民们,成群结伙抢了除西门家外的其他米行,造成了严重的后果。许多米商损失惨重,见西门家无一店铺被砸,嫉妒地失去了理智,向官府告状,说西门家恶性打压商家,故意派人抢劫商铺等等。无数流言蜚语纷纷指向西门家。因此小城镇的许多西门家的商铺被迫停止经营,甚至被官府查封调查。这让西门金气愤地砸了一个桌子。   “这帮兔崽子,敢算计到我西门金头上了……给我查……看看是谁故意煽动难民抢粮,又去官府诬陷我们?”   袁宝珠看着着急上火的西门金,心里很是愧疚。虽然西门金没有责怪她,但是她也知道,都是因为自己心软,西门金才会做这种令其他商家眼红嫉妒的事情。皇都运来的救济粮被抢,一看就是有心人士所为。消息一扩散肯定会引起云州内百姓们的恐慌,再被有心人利用,抢了其他商铺的粮和东西,绝对会把西门家推上众矢之的。本来是一件义举,反而变成了其他商铺名正言顺打压的借口。即使逼不死西门家,也能让西门家掉一大块肉!西门金的家主之位危矣……   果然不出几日,西门一族的各大长老以及旁系的主事,全部奔赴西门家的老宅。还没进门,就都跪在了老宅门外。这是要抗议西门金了。   “家主,您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这些老骨头就跪死在老宅门口,让西门家的列祖列宗们看看,我们的家主到底是如何逼死族人的。”   “就是——如果家主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跪死在这……”   ……   老宅门外一时热闹纷纷,跪在最前面的是西门家的五位长老,后面是旁系的主事,再后面就是一些长老的直系亲属了。四周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西门金手下的五大掌柜闻讯而来,开始劝说起来。   “师傅,您这是干嘛啊?有什么事咱屋里说,干嘛在这大街门口啊……俗话说这家丑不可外扬啊!”五大掌柜之一的钱庄刘掌柜,上前劝说其中一位长老,边说边要扶起他。结果却被甩开了。这位长老排行老三,是刘掌柜的师傅。   “哼……自从当上大掌柜了,连师傅是谁都不知道了吧?”三长老还在气愤前阵子刘掌柜不听自己的话,非要和西门金站在一队。   “哪能啊?您是我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在我心里,您就跟我爹一样啊……”   “哼……本家主到是不知道刘掌柜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爹?”刘掌柜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令他疼痛的声音,哎呦……他的好家主了……能不能别这会出来捣乱啊?这刚要劝好老爷子,您怎么还添油啊……刘掌柜脸都绿了,尴尬地收回手,默默地走到西门金的身旁。   “来人——将这几个老不死的给本家主抬进院子审问,本家主绝对不允许有人在陷害西门一族于水火中后,还敢如此猖狂地在本家主面前演戏……”西门金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尤其一些不明真相,被煽动前来的西门族人。   西门金的话音刚落,几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影卫突然出现,一人手提一个,将领头的五大长老提进了西门老宅的院子。   剩下的西门族人见长老们被‘请’进了老宅,也都不再跪着了,一个个赶紧站起身来,走进了院子。破旧掉了漆的大门缓缓地关上,阻挡了众人看热闹的视线。   “既然想跪,就在这好好跪着,你们前面就是西门家列祖列宗的祠堂!”西门金阴沉地丢下这句话后,就进了祠堂。留下一堆兴师问罪,反被将了一军的众位族人。   待众位族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西门金已经进了祠堂了。留下一堆面无表情的影卫冷漠地看着他们。领教过影卫厉害的五大长老都沉默不言,乖乖地跪在祠堂前。只有几个小辈的族人,忿忿不平地叫嚣起来。   “西门金,你算什么家主,听娘们儿话,耳根子软。你今天不把那个红颜祸水处理了,我们绝对……”   ‘唰——’叫嚣最厉害的男人,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把亮闪闪地剑。   “西门家规:在祠堂前不得喧哗,违者禁足一年,不得出门一步。”一名影卫面无表情地背完西门家规后,一把提起大声叫喊的男人,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惊得小辈们也纷纷闭了嘴,踏踏实实地跪在了原地。准备看西门金耍什么把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们是一大早从家里赶来,滴水未进,现在又在这里罚跪了将近两个时辰,太阳接近了午时,家家都升起了灶火准备开饭了。阵阵饭香一点点地飘进院子,令西门家族人们的肚子咕咕直叫,不停地咽着口水。   突然两个影卫从别处搬来了一张桌子,放在了众人面前。紧接着一个清秀的女人,提着两个很大的食盒走了过来。她将两个食盒放在了桌子上,打开了盖子,勾人的菜香顿时铺面而来。红烧鱼、红烧排骨、四喜丸子、翡翠豆腐……等等看上去很平常的家常小菜,一盘盘地摆上桌子。虽然是家常小菜,为啥这么诱人啊……老一辈的长老们都有些扛不住了,小一辈更是直接大口大口地咽口水。   这时,西门金打着哈欠从祠堂走了出来。   “宝珠——做的什么好吃的。”   “相公,奴家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袁宝珠毕恭毕敬地回话道。这时西门一族的长老和族人们,才知道眼前这个清秀的女人就是传说中的红颜祸水,西门家主的夫人。   “贱人——”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愤恨地骂道,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仿佛袁宝珠就是什么祸国殃民的毒妇一样。   “放肆——辱骂家主夫人者,家法伺候——”西门金脸色神情一收,厉声说道。一个影卫手里拿着一个一尺长的粗棍走了过来。   吓得骂人的少年变了脸色。急忙大声喊道:“家主您不明是非!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咱们就不会被这么多商家打压了!”   “小子,你叫什么?哪家孩子?”西门金见这个少年倒是有几分胆色,比那些窝囊废强多了。   “回家主,我叫西门宏,西门连德家的。”少年大声的回答,令西门金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五长老,这是你家的那个皮小子?这么多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回家主,正是老夫的孙子,求家主看在他年幼的份上,不要动家法!”五长老平时为人低调,不喜欢管族内的事情,这次如果不是受他人鼓动,也不会前来老宅闹事。   “爷爷——我不怕,就算家主打死我,我也要说,那个女人就是祸害,她害得我们西门家族的生意一落千丈,她不是祸水是什么?”   “小子——虽然本家主比较欣赏你的勇气,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侮辱本家主的夫人。”西门金脸色难看,直视着西门宏。吓得西门宏眼圈变得通红,眼泪在眼里打转。   “阿金——他还是孩子。”袁宝珠于心不忍,拉了一把西门金。   “孩子?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开始混迹商场和那帮老油条们死磕了。哪像他这么没出息,是非不分,这么容易被人蛊惑……你看看他,还哭鼻子……”   西门宏被西门金这么一说,睁大懵懂的眼睛,使劲吸了吸鼻子,用手使劲抹了把眼泪,倔强地忍住委屈。   “说到这,本家主今天之所以罚诸位在这跪几个时辰,主要是想让你们好好醒醒脑子,省的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西门金的话,令五长老率先醒过来,急忙问道。   “家主这是何意?”   西门金没有理会五长老的问话,冲身旁的影卫说道:“阿悦,把那个叛徒给本家主带上来!”   这时两个影卫带着一个被折磨得不像样子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这是——阿峰?”三长老一下子叫了出来。这个叫阿峰的中年男子,是他的儿子。   “西门金,你把阿峰怎么样了?”   “放肆——这家主之位还不是你儿子的呢。你居然就敢这么直呼本家主的名字?”   “西门金,就算我儿子不是家主,你也没有资格当西门一族的家主!”三长老一见西门金和他撕破脸了,也就无所顾忌了。颤颤巍巍地爬起身来,指着仍然跪在地上的其他四位长老说道:“你们几个也知道了吧,西门金娶的女人是白虎国廉亲王的大女儿,是白虎国皇室之人。现在白虎国和我们凤来国正在打仗,如果女皇知道这件事,你们觉得女皇能放过我们西门一族吗?”他的话音刚落,西门金就沉声问了起来。   “三长老,你知道告诉你这个消息的西门清是什么身份吗??你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他是谁吗?”西门金大步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明显心虚的三长老。   “阿悦告诉他,也让在场的各位好好听一听。”   “是,家主。西门清是白虎国‘暗夜’的一员,埋伏西门家二十余年,只为找到西门家镇守的地库钥匙以及图谱。老家主当年是被西门清杀害的,老家主夫人也被他囚禁了二十多年。如果诸位不信大可以去皇都问问老家主夫人。”   影卫阿悦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禁怀疑地看向三长老以及他的儿子。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编的?当年家主夫人是难产死的,这是我们亲眼所见,怎么可能还活着?”三长老继续狡辩着。   “三长老,既然你不相信的话,那就来听听你儿子说什么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西门金:苏苏你干嘛说我娘子是祸水啊……   苏苏:不是我说的,是西门宏说的   西门金:你不写他能说吗?   苏苏:……(想了好久)剧情需要   西门金:不干……   苏苏:为毛?就这么点事,你就不干了?你看看人家上官绝多淡定!   西门金:好吧……   上官绝:……把这个吃了!   苏苏:什么?   上官绝:噬魂散……   苏苏:你……你……   ☆、厨娘宝珠   众人的视线从三长老身上,挪到了那个被折磨的不成样的中年人身上。影卫往他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不一会儿,中年人就清醒了过来。但是他的神情有些癫狂,嘴里大喊着:“我终于要当家主了——以后西门家都是我一个人的了——”   众人看中年人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纷纷摇了摇头。   “西门金,你给我家阿峰吃了什么?”三长老激动地直视西门金,那充满仇恨的眼睛仿佛要把西门金瞪出个洞来。   “神医药谷珍藏品‘说真话’,上官绝给我的,用来让人喊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西门金掏出一个蓝花白底的瓷瓶,将瓶底上的药字给在场所有人看了一下。   果然是神医药谷制出的药。三长老的心突然咯噔一下,觉得今天自己和儿子一定是逃不过去了。他颓废地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为什么想当家主?”   “当了家主我就有花不完的银子,地库里的宝藏都是我的了……”   “谁告诉你地库里有宝藏的?”   “西门清,他说地库里全部是金银珠宝,富可敌国,只要我当上家主,就可以带着西门家统领整个凤来国。”   “大逆不道——”大长老听完西门峰的话,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   “大长老稍安勿躁。”西门金安抚了一下脸色铁青的大长老,继而接着问:“西门清没有提什么条件?”   “有,只要我把地库里的一块石头和图谱交给他,他就帮我当上家主。”此时西门峰已经陷入某种幻想中,脸上全是得意的笑容。   “他怎么帮你当上家主?”   “他说他会派人去劫皇都运来的救济粮,再煽动难民闹事,让西门家成为整个云州商家的公敌,这样西门金的家主位置就坐不稳了,再让我鼓动其他四大长老来,一起把他推下家主的位置。我就能顺理成章成为家主了……而且只要我把石头给他,并且抓到……呃……”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把锋利的飞刀,直击西门峰的心口,一击毙命。   “谁——给本家主追!一定要活口!”西门金看着已经死去的西门峰,眉头皱的死死的,他浑身充满着煞气,拳头紧握,一定是西门清!他居然还敢来云州城!   三长老哭着,跑过去抱起已经没有呼吸的西门峰,大声叫喊着西门峰的名字。突如的变故令在场所有人心情复杂。这是有人惦记上西门一族了。   大长老率先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家主,这是有人要拿西门一族开刀啊!家主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既然他们要玩,那我们就奉陪到底,吩咐下去,从今天开始,西门家的店铺除了米行以外,所有商铺停止经营。大量收购粮食与药材……进入白虎国的所有店铺,可以开张了!”   翌日——   西门一族的人,全部回到了自己的家,该干嘛干嘛,仿佛昨天的闹剧不存在,西门金依旧是跟袁宝珠忙活难民的事情。令众位商家很是费解,按道理说西门金应该反击和他们死磕啊……怎么一点动静没有,甚至把除了米行的所有店铺关门了。难道西门家认怂了?这太怪异了,一点不想西门金的风格。   “家主——抓到昨天的刺客了,但是他却服毒自尽了。”   西门金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淡定地坐在书桌前算账,眼皮都没有抬,只听到清脆的算盘珠的撞击声。   正当影卫想要请罚时,西门金才开口:“地库那边的动静如何?”   “地库那边两拨人马并没有任何举动,但是一些江湖人士的动静到是不小。”   “江湖人士?哼——老狐狸就喜欢让别人给他做嫁衣!”   “对了——家主,地库那边影卫收到一个未署名的字条。”说完影卫将怀里的字条双手呈上。   西门金放下手中的毛笔,接过来看,突然笑了起来,令影卫阿悦疑惑不已。   “阿悦,你知道是谁写的字条吗?”   “属下愚钝,不知!”   “南宫逸既然那么想合作,那我就成全他们好了。吩咐下去,将地库的守备撤回——”   “是,家主——”   云州主城外,两辆普通的小马车,驶向隔离村。村外围的士兵一见到马车,立刻上前检查。一位圆脸庞、胖身躯的妇女从前面的马车下来,热情地和士兵打招呼。   “官爷们,辛苦了——”   “陈妈你怎么才回来啊?兄弟们都快饿虚脱了。”有相熟的士兵上前和陈妈热情地调侃,帮她卸下一筐筐蔬菜、肉和粮食,搬到村子外围临时搭建的一排住房里。这排住房是给陈妈和守备士兵休息的地方。而陈妈则是负责给隔离村做饭的老妈子。她一般每隔几日都会进城去西门家米行运一些粮食,再赶回来做饭。   这个工作不难,但随时有可能会面临被瘟疫传染的危险,所以即使西门金给的工钱再高,也不愿意有人来做。陈妈之所以来,是因为她家儿子和孙子都在隔离村里,为了能方便随时能看到儿子和孙子,她也就当起了隔离村的厨娘。现在隔离村的人越来越多,陈妈一人实在忙不过来了,所以西门金就在城内张贴了告示,鼓动更多病人家属前来隔离村当厨娘或护工。   “这不,西门家主前些日子张贴告示招人来隔离村吗,我这是去接人了。”说完,陈妈便叫后面马车上的几个新招的厨娘下来。   一共是四个人,其中三个都和陈妈一样,是三四十岁的妇女,只有一个女子看上去年龄不大,也就年到双十。   “陈妈怎么还有这么年轻的姑娘啊?嫁人没有啊?”守备士兵们平时见到的小姑娘都是患者,不敢碰,这突然出现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当然要调笑一番了。   只不过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黑影突然出现,一脚将守备士兵踢翻在地。转身对着年轻女子抱拳单膝跪地,说道:“属下参见家主夫人!”   这句话一说出,令在场的士兵和陈妈都傻眼了。家……家……家主……夫人……   没错,前来此地的年轻女子正是西门金的夫人,袁宝珠。至于她为何来这,当然是来帮忙的,而且她很担心小蛮。   “夫人,此人如何处理?”影卫指着地上吓得浑身抖的士兵问道。   “无碍——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   “是——”说完,保护宝珠的影卫,瞬间消失在原地。   “谢夫人不杀之恩——谢夫人不杀之恩——”逃过一劫的士兵急忙跪在地上给袁宝珠磕起头来。   家主夫人怎么来这了?家主知道么?   此时西门老宅的书房传来了西门金的怒吼——   “谁让你们带夫人去隔离村的——”   午时袅袅炊烟从隔离村慢慢升起,整个村子弥漫了一股饭菜的清香——无论是病人还是大夫们,都感到肚子传来了抗议之声。   “小屁孩,陈妈今天做的什么好吃的啊?这么香?我都快饿死了——”   小蛮捂着肚子,坐在一旁,看着上官绝给一个情况比较严重的患者扎针。见他没有搭理自己,便跳下椅子,向屋外走去。   “我先去沐浴吃饭了——你自己扎吧!”小蛮走出屋子,脱下穿在外面的‘白大褂’,摘下‘口罩’。走到专门设定的一个沐浴屋,进行药浴,认真洗去身上可能带的病菌。便走出了重病区,前去特定的休息区。   袁宝珠在厨房听陈妈跟她讲关于隔离村的划分区域,感觉十分新颖。隔离村被划分了四片区域,分别是重症区、普通区、观察区和生活区。重症区顾名思义就是情况最危急的病人治疗的地方。普通区是病情较轻能够控制的治疗区。观察区则疑似瘟疫或痊愈的病人住的地方,凡是度过观察区,病情没有复发的人,就可以离开隔离村了,所以观察区也是所有患者向往的地方。生活区就是提供病人和大夫休息吃饭的地方,因为前三个区的病人是不能混在一起的,所以生活区不是整个一大块区域,而是在前三个区域内划分的小区域。   “这个划分区域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袁宝珠越听眼睛越亮,脸上带着惊喜,想立刻将这个主意告诉西门金,并且由他上报皇都,让全国的城镇都这么做。   “听说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想出来的,真是神童啊!”   五六岁小姑娘?小蛮……   小蛮满心欢喜地走到重症区的生活区里,里面已经有不少大夫坐在桌子上了。   “杨伯伯,今天吃什么好吃的啊?”这个杨伯伯是第一批痊愈的病人,因为儿子还在观察区观察,所以便留在隔离村当起了运饭的师傅。他每天负责往重症区运饭,一般人是不愿意干这件事的。但是这位姓杨的中年人原来就是重症区的病人,对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能重新健康地站起来,他已经心满意足了。尤其对眼前这位小姑娘,更是疼爱有佳,当初可是这个小姑娘不分黑白地照顾他,才让他健康的痊愈。   “小蛮啊……今天据说换了新厨娘,所以饭菜很香的,杨伯伯特意给你留了一大碗骨头汤。快趁热喝了……”杨伯伯笑眯眯地递给小蛮一套定制的全部经过开水和药水煮过的餐具,然后给她盛了满满一大碗的米饭和菜。   小蛮道了声谢,便开心地坐在桌子上吃起来。   “好吃——咦?怎么那么像宝珠姐的手艺啊?”小蛮又喝了一口骨头汤,惊喜地一下跳了起来,冲到正在给别得大夫盛饭的杨伯伯面前问道:“杨伯伯,今天做饭的是不是有一个很年轻的女人,大概二十岁左右。”   “小蛮怎么知道?”   “哈哈……宝珠姐来了?以后有口福了……没想到西门金还真舍得让她过来!”   “小蛮你认识那个年轻的厨娘啊?”   “是啊……她是西门金的夫人,做饭手艺一级棒,以后我们有口福了!”小蛮欢呼的声音响彻整个饭厅。令嘈杂的饭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突然一个不敢置信的年轻声音响起,令整个饭厅哄地炸开了锅。   “西门家主夫人?给我们做饭的是西门家主的夫人吗?”   “你没听错,就是那个大善人西门金的夫人——”   “好想见他们一面,我要当面磕头道谢……”一些情况好转的病人们,几乎热泪盈眶了。   ……   小蛮无意中的话语,一下子让袁宝珠和西门金成为了凤来国大善人的代名词,间接导致数年后西门一族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那是空前的高啊。基本让西门一族的生意垄断了整个凤来国。当然这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苏最近在构思番外,不知道写啥呢……唉……惆怅……   亲们想看什么样什么内容的番外呢???      ☆、神秘村子   日子依旧一天天的过,西门金通过袁宝珠的嘴,得知了隔离村的一些事迹,立刻上报皇都了。东方玉看到奏折大喜,下令让凤来国所有大小城镇全部实施隔离村的各项措施。通过将近半年时间的努力,快速蔓延的瘟疫才慢慢被控制住了。此时,凤来国已经度过了最为寒冷的冬天,迎来了生机盎然的春天,因为凤来国的百姓都在积极抗击瘟疫,使得寒冷的冬天都显得不那么冷了。   神医药谷的内斗也渐渐地在上官绝回归中,接近了尾声,谷主终于腾出精力,派出谷内的一些医者,前去凤来国各城镇的杏林堂去坐镇。但是上官木和他的师傅却被神秘人士从神医药谷中救了出去,隐匿了姓名,这令神医药谷的谷主十分头疼。   而云州这边呢,虽然上官绝和小蛮不在,但是却派来了谷内的医者前来坐镇,痊愈的病人越来越多,瘟疫也在慢慢被消灭。云州的百姓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但是只有一个人却愁眉不展一脸苦相,他一脸肉疼地翻着近半年来的账本,都快得心口痛了……   “居然赔了这么多银子?不行,我得去皇都找东方玉和南宫枫那两个混蛋要账去!”   “阿金——女皇不是给你发了一个匾额吗?”袁宝珠看着一脸纠结快成包子的西门金,急忙劝慰着。   “一个破牌匾就能换回银子吗?宝珠你知道这半年来我们损失了多少银子吗?整整三百六十万两银子啊……是西门家近三年赚的所有银子啊……”西门金想死的心都有了……   “铁公鸡,又在哭穷?就我这破牌匾可比你这三百多万两银子值分量啊……”一个带笑的女声突然响起,只见一身男子装扮的东方玉推门而入。   “参见女皇……”   “宝珠姐姐,一年多没见,怎么见外起来了?还是叫朕小玉子或玉儿吧!”东方玉连忙扶起袁宝珠,打趣地说。   “哼——你不在你的皇都好好呆着,来我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干嘛?又要蹭吃蹭喝啊?我告诉你没门,连窗户都没有……啊——”   袁宝珠尴尬地冲东方玉笑了笑说道:“玉儿,赶了几天路了吧?赶紧上后院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为什么?她还没还我银子呢!”西门金揉了揉腰间被袁宝珠掐的肉,委屈地冲袁宝珠的背影叫唤。   “铁公鸡,赚银子不就是让花的。你没事守着金山银山干嘛?朕替你花点,不是很好?”   “好你个头,不管……你赔我银子……”西门金的声音都快带哭腔了。   “唉……没办法了……既然你非要算得这么清楚,那你先把你娘和两个儿子以及钱妈,小元宝,在皇都和锦州所有开销的银子还给朕吧!”东方玉吊儿郎当地坐在西门金的对面,一点女皇该有的仪容都没有,活脱脱一个市井小混混。   西门金警惕地问:“多少?”   “不多不少,正好三百六十万两银子!”   哐当——西门金前面的书桌倒地——   “东方玉,你抢钱啊——”   “西门金,你别忘了,为了你娘子,朕可赔了两座城呢!”   西门金一听这话,顿时偃旗息鼓了。没错,当初东方玉接到白虎国女皇的密函,表面上写得是:如果想换回东方雪,必须拿青州丰月河北的两座城交换,但是底下还附加了一句,只有她和白虎国女皇才知道的内容:朕的孙女在西门家住的还好吗?   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了,让东方玉恨得牙痒痒,没见过这么无耻没下限的女皇,居然拿自己亲孙女的幸福威胁别人。如果自己不同意,估计不久就会传来廉亲王之女司徒宝珠被凤来国云州西门一族的家主绑架了,从而名正言顺地发起战争,而西门金和袁宝珠不仅会被牵扯进去,甚至还会被凤来国所有百姓唾弃。西门一族就真的完了……   看着西门金吃瘪的样子,东方玉顿时心情大好,坏笑着对西门金说:“好了,西门家主,朕和你开个玩笑,知道朕为什么来云州吗?”   “去真正的地库!”西门金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沉声道。   “不愧是西边钱商,就是聪明……不过你只猜对了一个。”   “还有?什么事?”西门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还有什么事值得东方玉来云州。   东方玉看着西门金那紧皱的眉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调笑地说:“铁公鸡,你真想让朕给你养一辈子娘和儿子啊?”   “我娘和儿子回来了?”西门金激动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冲出了书房。留下一脸错愕的东方玉,至于这么激动吗?   后院里——   袁宝珠正抱着小金和坐在椅子上的婆婆薛扶摇说话。就见西门金风风火火地从前院跑了过来。‘扑通——’跪在地上对薛扶摇磕了一头。   “娘——孩儿不孝,不知今日娘亲归府……”   “阿金……瘦了……”薛扶摇在钱妈的耐心照顾下,渐渐能够说清完整的一句话了。   钱妈急忙上前扶起西门金,笑着说:“夫人看见家主就很开心了,说什么孝不孝的,快让夫人好好看看。”   西门金站起身来,走近薛扶摇,俯下身子,任由薛扶摇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头。薛扶摇欣慰地笑了笑,便将怀里的小银,递给了西门金,让他抱抱自己的儿子。   可以小银不似小金那样胆大,居然有些认生,一到西门金的怀里就开始哇哇地大哭起来,还各种扭着身子,满眼含泪地看着薛扶摇。   “哈哈……西门家主这么不招人待见啊……连自己儿子都嫌弃你了……”东方玉一进后院,就看到如此滑稽的一幕,顿时乐起来。   “宝珠——”西门金可怜兮兮地看着站在旁边的自家媳妇儿,但是她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因为她也搞不定小银,所以目前只能抱起小金。最后还是钱妈替西门金接过了哭闹厉害的小银,解救他于水火中。   当天晚上西门老宅异常热闹,不仅仅为西门家的团聚,也更为瘟疫事件圆满解决而庆祝。一切看上去都十分圆满,但是真的就这样大结局了吗?   “阿逸——青州的事情,本宫很不满意!你想好怎么死了吗?”一个身着火红色长裙的女人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个面容俊美的男人。   “回主上,青州之事是属下的错,但是属下已取得蛮族圣女之血,并且救出了上官木和他的师傅上官腾。现在只差极阳者在白虎国‘暗夜’手里以及云州那块石头了。”俊美男人即使知道眼前那位火红色的身影,随时都有可能要自己的命,但是仍然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眼里带着爱慕之色。   “哼——本宫九死一生的回来,可不是听你这些废话的。不过看在你救出上官木并且得到圣女血的份上,本宫就不让你死了!最近东方玉出宫了,应该是去云州了,正好你去云州抢到石头,顺便解决掉她!”   “是——但极阳者呢?”   “上官木会解决的,你不用管……好好利用你这张脸,把东方玉给本宫解决了!”   “是——”俊美男子眼里闪过一丝伤痛,低头领命,便转身走出了华丽的宫殿。   女子手摸着金光闪闪的座椅,满脸的隐晦,冷声开口:“来人——”   这天,晴空万里,万里无云——   一队骑兵进入云州主城,并且停到了一个看上去比较破旧的大户人家门前。   这时,那户人家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着盛装的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不怒自威的气势令在场所有人心惊。   “吾皇万岁——”骑兵们,全部下马,跪在了地上,令围观的百姓也都惊恐地跪在了地上。   “摆驾云州猎场——”   西门金和袁宝珠身为西门一族的家主和夫人都需要随行而去。就在东方玉的车辇向云州最大的牧场行去时,几道身影也渐渐隐进了人群。   “公子,东方玉、西门金和袁宝珠已经向云州猎场去了。”   “你确定那两人是西门金和袁宝珠吗?”   “属下确定,而且两人走后,西门府的守备明显森严了。属下根本无法靠近府里。”   “哼——他到是对自己的娘和儿子上心!走,跟上去——”   只不过在他们去追东方玉的车辇,两道身影,从西门府的后门悄悄地离去。   “阿金,小玉真的没事吗?”袁宝珠骑在一匹马跟在西门金的身后向云州牧场相反的地方奔去。   “那个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西门金说到这,使劲向马屁股一抽,直奔地库。   原来东方玉早知道她来云州的事情,那个人肯定也知道了,自己身后的尾巴一定不少,所以便就将计就计,以身为饵,让袁宝珠和西门金,去真正的地库去毁掉西门一族一直镇守的石头。也就是从开国女皇那时传下来的异石。因为那个人一直想要得到这块异石,制出几百年前那颗能让人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药,要不也不会偷走皇宫里的图谱,陷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经过两天的赶路,西门金和袁宝珠终于到了云州一个比较偏远的小村子,这个村子叫石头村。位于云州青山脚底下,青山是凤来国四大名山之一。围住了部分云州,是青龙国与凤来国的交界。的西边比较闭塞,里面的人口不多,也就十几户人家,都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当西门金和袁宝珠的马走到村子口,就被一个比较矮小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来者何人——”   “在下西门一族第十五代家主——西门金携夫人袁宝珠,请求拜见西门村长!”这个村子里所有人都姓西门,是西门一族避世的旁系血脉,因为他们要镇守地库,所以和影卫都属于不可告人的存在。只有每任西门家主知道他们的存在。   “可有凭证?”   “这是凭证——”西门金将象征自己身份的金元宝扔了过去。那个小身影居然一个闪身就和金元宝消失在原地了。   “阿金——他们是?”袁宝珠见这么小的孩子,武功都比自己高,不由心惊起来。   “他们也是西门一族的旁系,属于西门一族的隐士,个个武功高强,我身边的影卫就是他们训练的。你刚才看到的那个小孩,应该就是咱们儿子们的影卫了。”   西门金话音刚落,那个小身影就出现在了西门金和袁宝珠面前。面无表情地说:“村长有请!请家主和夫人蒙上眼睛——”说完便拿出了两块黑布递给了西门金和袁宝珠。   西门金和袁宝珠面面相觑,将黑布绑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浑身充满戒备。怎么入村还需要绑眼睛呢?西门金和袁宝珠感觉有两三个武功很高的人靠近他们。一把抓住他们的身子,向空中掠去。   大约半刻钟的功夫,经过几起几落,他们才感觉好像被带到了船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应该可以猜出谁是幕后黑手了吧?   如果猜不出,就等下一个系列揭晓吧!   久违的东方玉终于出现了。让大家回忆回忆,没准下本主角就死她呢!嘿嘿……   ☆、西门秘辛   “请家主和夫人摘下黑布!”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掺杂的内力,让西门金和袁宝珠一阵气血不顺。他们调好呼吸,快速摘下黑布,警惕地向四周看去,但是周围却是一片云雾,依稀可以看见慢慢被雾气遮盖住的岸边,渐渐远去。他们此时在一个长长的竹排上,而竹排下则是清澈的溪水,可以清楚地看到布满青苔的鹅卵石以及成群结队的小鱼在欢快的游动。   西门金将袁宝珠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船尾的渔夫。他应该就是刚才说话的人了。只见他头戴斗笠,身着粗布单衣,光着脚,裤腿挽到膝盖,露出精壮的小腿。他的腰间捆着一个酒葫芦,背上背着一个简陋的鱼篓,依稀可以听到里面有鱼在不停地扑腾声。他手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在一点点地划着竹排。   “你是谁?”   “家主和夫人不是要见我吗?”渔夫抬起头,露出他的真面目,好年轻的一张脸啊!只不过露在斗笠外的头发和脸上的眉毛已经花白了。西门金和袁宝珠诧异地望着眼前这位不知道多大岁数的人。   警惕地问道:“你是村长?”   “不错,在下就是这个小村子的村长,西门洪天。”   什么?西门金听完西门村长的话,惊讶地下巴都快掉了。洪字辈的族人?那不是自己爷爷的爷爷那代人吗?那他得多大岁数了?老妖精吗?   西门金不敢相信地问道:“洪字辈长老?”   西门村长笑着摸了摸自己没有一丝皱纹的脸,对西门金和袁宝珠说:“家主和夫人不必惊讶,老朽都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大岁数了。”   “冒昧地问您一下,您为何这副模样?”西门金面对眼前这位老祖宗,突然正经严肃起来。“莫非世间真有长生不老药吗?”西门金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活了多少岁的老祖宗。   老人慢慢地划着竹排,仰望着前方,眼神里充满了估计和怀念。“家主老朽给你讲个故事吧!”   “请讲——”   “这要从前朝说起了——”   而此时在云州的另一边却传来阴狠的声音……   “糟糕——我们中计了——”跟随在东方玉身后的‘尾巴’,突然发觉情况有些不对劲,东方玉自从到了云州猎场,就一直在猎场里打猎,根本没有派人出去打探,而西门金和袁宝珠最为奇怪,除了第一天到猎场露了一面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公子,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没想到东方玉还有这样的魄力,居然以身为饵——”被叫做公子的男人,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那就别怪我了,亲爱的大嫂——”   当西门村长讲完故事后,西门金和袁宝珠脸色变得异常沉重,这可以算是西门一族的秘辛了。   几百年前,四大国还没有分裂,偌大的王国由东方一族统治。东方一族的皇帝手下有六位能臣,分别是司徒、北堂、夏侯、上官、南宫和西门。这六位能臣以司徒为首,司徒为人深沉冷静,是东方一族皇帝特别信任的人。直到景历元年的一天,西门一族驻扎的地方,突然天降异石。西门一族的家主急忙将消息上报到皇帝那里。皇帝派了司徒和上官一族前去查看,这一去就是十年,这十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由于上官一族是医药世家,居然发现了异石一个天大的秘密,凡是接近异石的人、动物或植物都会发生异变。尤其是人,男人居然变得异常高大,力大无穷。女人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她们的容颜却在十年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时间在她们身上停止了。因为这样一个神奇的现象,一下子引起了司徒一族和上官一族的兴趣,他们瞒着皇帝,慢慢研究,居然研究出很多功效逆天的药物。当上官一族想要将研究出来的药物奉献给皇帝的时候,却遭受了司徒一族的阻止。原来司徒一族早就有不轨之心了。他们居然伙同北堂一族、夏侯一族谋反了。而研究出来药物的上官一族则被这三大家族控制了起来。   经过五年的战争,偌大的王国被瓜分为四个小国,分别由原来的东方一族和新上任的司徒、北堂以及夏侯一族掌控。后来东方一族也知道了逆天神药的事情,四个家族再次开启了战争,此时不再是领土之争,而是争夺上官一族的战争。在这场战争里四个家族分别获得了一部分神药和异石,可以说是收获颇多,但上官一族,却在这场战争中几乎灭了族。余下的上官族人东躲西藏,渐渐地隐居起来,淡出了四国的视线。   直到又过了十几年,凡是吃了逆天神药的四国之人,突然有大批的男人离奇死亡,全部都是七窍出血,惨不忍睹。尤其是司徒和东方两族,抢到的逆天神药最多,吃的人数也最多,导致皇室成年的男人几乎死绝。为了不被另外两个国家吞掉,所以两个国家的女儿登上了最高的皇位,这就是为何凤来国与白虎国由女人统治国家的原因。   再后来白虎国的野心依旧不减,又继续研究异石,终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如若不是上官族人不忍,出来救治,白虎国就要灭国了。而凤来国通过祖辈和白虎国的教训,认为这异石是祸害,便将手里抢到的异石全部镇压在地库里,由西门一族的人看管。   经过数百年的延续,这异石慢慢影响着附近的环境,尤其是水源。所以西门一族看守异石的族人,寿命越来越长。这也是为何西门村长如此年轻的原因。   不知过了多久,西门金和袁宝珠感觉厚重的云雾渐渐变淡了,视线的前方慢慢浮现出一个小村落。随着他们越来越靠近,云雾也消失了。西门村长把竹排停到岸边,西门金扶着袁宝珠踏上岸边。   “家主和夫人,请随老朽这边来。”   在西门村长的带领下,西门金和袁宝珠走进了村子。这个村子很像世外桃源,路两边种满了桃树,粉嫩的桃花,开得正艳,在微微的春风里,纷纷落下,犹如起舞的精灵。桃树后是一排排整齐的村舍,院墙很低,能很清楚地看见院落里跑得欢快的小鸡和小鸭,还有女人们在院落里忙碌的身影。   一路上,西门金和袁宝珠遇到了很多西门族人,他们的面相都是十分年轻的,仿佛岁月根本没有在他们脸上留下痕迹,只能从他们的头发颜色才能判断出他们是老人还是年轻人。   西门村长将西门金和袁宝珠带进了一个稍微大一些的院子。这应该是西门村长的家,他的儿孙们十分热情,将西门金和袁宝珠迎进了屋子。   “家主,夫人,寒舍简陋,请别见怪!”其中一个中年人笑着说道。听声音他的年龄应该在三四十岁,但是样貌却是二十岁左右,和他的儿子站在一起,就像兄弟一样。   西门金很是好奇,便问道:“为何你儿子的样貌与实际年龄相符呢?”   “回家主,村子里的人都是长到二十岁左右后,样貌才不再变化,而是一直保留这时的相貌。即使死去,尸体也不会腐烂,一直是现在这个样子。”听到这句话,让袁宝珠诧异地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们真的能长生不老吗?”   中年人听后,笑了笑,浑厚的笑声令屋内的摆设为之一震。好浑厚的内力啊……   “夫人说笑了,世上怎么会有长生不老的人?那岂不是要当仙人了?我们只不过是比正常人寿命稍长一些罢了。”中年人笑了笑,继续说道:“异石经过这数百年的封存,力量早不复当年,所以我们的寿命也在慢慢地减少,现在基本寿命已经缩短到二百岁左右了。”   “什么?二百年?你们最长寿命的活了多少岁?”西门金一听这话,差点跳起来。   “最长寿命的是老祖宗那代人,有一个活了500多岁,才寿终正寝。而现在村子里就属我太爷爷年寿最长,今年已经一百八十岁了!”   “请问是西门村长么?”袁宝珠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中年人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这哪是西门隐士村啊,整个一个长寿村……   西门金、袁宝珠和中年男人闲聊了一会儿,才见西门村长进来。   “家主,夫人,不知两位前来是否奔着异石?”西门村长直奔主题。   “不瞒村长说,我们确实是奔着异石来,这是当今女皇的圣旨,请过目!”西门金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东方玉提前写好的圣旨,递给了西门村长。   西门村长接过圣旨,浏览了一遍,眉头皱起,一脸难色地开口道:“家主,不是老朽多嘴,这异石是万万毁不得的!”   “为何?”西门金挑眉看向西门村长。   “想必家主也看出了,我们这个隐士村,其实是在一个大的阵列里。如果没有人领路的话,外人根本进不来。而当初穆家人在修建这个阵时,是以异石为阵眼而修建的。如果没有穆家最初的地库地图的话,根本无法找到阵眼。说实话,我们隐士村的人在这数百年里,都只是在这个阵列的外围生存,至于深处,根本没有进去过!”西门村长的一番话,让袁宝珠充满希冀的目光渐渐暗了下去。难道她真的无法得到异石,去救爹爹了吗?   “不过……听祖辈的人传言说,异石之间会相互吸引,如果有另一块异石存在的话,也许会找到异石。”   “另一块异石吗?”西门金听后总觉得好像有什么线索被遗忘了。他皱着眉头不停地想,终于眼前一亮,他激动地拉住了袁宝珠。   “宝珠,快把你爹给你的那个玉佩拿出来!”   “这个?”袁宝珠把玉佩从脖子上摘下,递给了西门金。   “就是它!宝珠这个玉佩不是穆巧手四十年前给你外祖父的吗?”   “恩,当初白虎国女皇就是让娘从爹那里骗到玉佩,说它是打开地库最后的钥匙。莫非就指的是这个?”   “很有可能,怪不得当初西门一族为了镇守异石,特意弄了一个假的地库来掩藏真正的地库位置。原来就是为了防着白虎国司徒一族啊!”西门金用力捏着玉佩,脸上恨恨地说。   在旁边的西门村长虽然不清楚家主和夫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家主,司徒一族肯定知道这个秘密,当初可是司徒一族和上官一族的人,前去研究异石的,所以家主手中的这块万万不可落入司徒一族手里。”   “但是我还是有个疑问,如果这块玉佩也是异石的话,为何没有影响宝珠呢?”西门金诧异地看着这块异石。   “如果老朽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外面这层玉阻止异石能量外放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阿金我们就不用找这里的异石了,直接将玉佩打碎,拿出来就可以了!”袁宝珠眼睛闪过了一丝亮光。   “家主、夫人,这玉佩万万不可打碎!”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揭露一下,整个故事的背景。为下两本书做下铺垫——   亲们可以看出来,这篇文里的故事,伏笔比较多,有些细节苏苏并没有写清楚。主要是牵扯过多人物。所以苏苏会在系列二和系列三里面详细揭露。敬请期待……   ☆、阵中阵(上)   西门村长的神情就像西门金手里拿着什么恐怖的东西似的,迅速向外掠去几尺。   “怎么了?”西门金错愕地问。   “家主千万别弄碎玉佩,要不整个隐士村就没了!”   “此话怎讲?”西门金低头把玩着手里的玉佩问道。   “老朽听祖辈人说,异石即使很小,但是它的能量却是无穷大的,凡是靠近它的人,都会发生异变,严重得甚至会死。”   “死?它不是让人长生的东西吗?怎么会死?”   “物极必反,生之极者亦死矣。”袁宝珠复杂地看着玉佩,淡然地话语,令屋内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   西门金才亢奋地打破了沉默:“老子不管这么多了,就因为这破石头,害的那么多人死,老子这次非要毁了那个石头不可。白虎国不是要吗?老子偏偏毁了它,看他们用什么害人。”   “这……夫人您看……”西门村长看西门金一直嚷着要毁掉异石,不禁看向袁宝珠,想要她劝一下家主。   但袁宝珠却说:“村长,奴家到觉得相公说的很对,白虎国一直惦记着这块异石,只有毁掉了才能断了她们的念想。”   西门村长见两人都这么坚决,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扔给了西门金。   “家主,夫人,想要靠近异石,而不受其影响,只能将此药涂抹于身才可以。”   西门金接过瓷瓶,仔细地看了一下,玩味地说:“神医药谷的药?”   “正是,此药为上官一族四十年前所制,女皇曾经特意派人送一瓶给老朽。希望老朽毁掉异石,但是老朽一直没有照办,一是因为老朽确实不舍得村子被毁,第二个是老朽实在不知异石具体的位置在哪。如今看到家主和夫人来,奔着同样的目的。看来这就是天意!”西门村长眼里布满了不舍,因为如果异石被毁的话,那么隐士村的使命就没了,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而生活在这的西门族人也都必须搬回云州主城,离开这里。   西门金知道他们的眷恋,但还是狠下心,没有改变主意,不过他却对西门村长许下了承诺:即使异石被毁,隐士村的所有人也不必回云州主城,可以继续在这生活。   这才让西门村长放下心来,他赶紧吩咐村民,给西门金准备袁宝珠说的‘炸药’。当然制造炸药耽误了两天时间,才制出五个。   “宝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西门金好奇地看着袁宝珠不停地摆弄着这个圆不隆冬,据说能炸山的东西。   “小蛮弄过这个!还给我讲过制作的方法!”   “那丫头?她脑子稀奇古怪的东西还真够多。”西门金一开始比较诧异,但是一想到小蛮的种种怪异,也就慢慢淡定了。   “阿金,不要动那个线,这是捻子是引爆炸药的线,小蛮说用火点燃,就能使这个炸药爆炸……”袁宝珠看着西门金不停地玩炸药上的捻子,急忙说。   “宝珠咱们一会就背着这个去找异石?会不会有危险?”西门金听袁宝珠的话,很是担心。   “没事,小蛮说了,只要不碰火,就不会被炸!”袁宝珠将最后一个炸弹放进包袱里,淡定地回道。然后就要将包袱背在身上,却被西门金抢了过去。   “我来,这个太重!你拿好干粮和吃的!”   西门村长派了两个中年人陪着西门金和袁宝珠一起去毁掉异石。两个中年人之间有一个正好是熟人,正是西门村长家那位健谈的中年人,也是西门村长重孙子西门磊,而另一位中年人也和西门金有点关系,他正好是影卫阿悦的父亲,西门森。   相比西门磊的健谈,西门森就有点沉默了。他不太喜欢说话,只有西门金说到阿悦的一些事情时,他才会插两句话,所以一直由他来划竹排向阵列的深处行去。   “宝珠,你知道玉佩怎么和异石……这……”西门金掏出怀里的玉佩,刚问出话,就发现玉佩居然浮在了空中,如果不是西门金拿着玉佩上挂着的红绳,玉佩很有可能自己飞走。   “玉佩和异石有吸引了?”西门金惊奇地叫了出来。引来另外三人的惊叹,果然两个异石之间是可以相吸的。怪不得白虎国女皇那么想要这块玉佩呢!   “我们只要跟着玉佩的漂浮方向走,就一定能找到异石的所在了!”西门磊笃定的说,急忙让西门森根据玉佩漂浮的方向划竹排。   不知过了多久,玉佩突然落了下来。   “怎么不浮着了?”西门金翻来覆去地看着玉佩,以为玉佩出了什么问题。   “阿金,你看四周!”袁宝珠冷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   “这……没有路了?”竹排行驶的前方居然被一块巨大的山峰挡住了,溪水两边都是陡峭的山壁,成三面包围之势,没有任何路,除非回头。   “后面的路也没了?”突然西门磊大声喊了一句。怎么会?其他三人回头一看,浓密的云雾渐渐散去,后面居然也变成了一座山壁。他们刚才来的路已不见踪影了。   “怎么这样?路呢?”   “这是穆家人最喜欢布置的阵列,阵中阵!”袁宝珠了然地开口。“这个应该是困阵,目的是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袁宝珠因为和穆长青的关系,小的时候曾经接触过阵列。穆长青以前还送过她基本关于阵列摆布的书籍。她虽然没有很深地钻研过,但是基本的知识还是有,所以一下子就看出了穆家人设的阵列。   “那如何破呢?”   “此阵是北斗七星阵其中的一个子阵,如果按照星宿排列的话,分别对应着天上的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摇光星宿。这七个星宿里,当属玉衡最亮、天权最暗,如果说困阵是为了困住我们的话,那我们所在的地方应该对应着星宿中的天权,至于如何脱困,需要按照星宿的角度从天权走到玉衡那里了,便可出阵。穆家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很喜欢夏天的北斗七星,所以我们要从这个角度走——”说完,袁宝珠抬起纤纤玉手,指向其中一个方向,坚定地说。   西门金看着袁宝珠指的那块貌似坚硬无比的山壁,吞了吞口水,他们的小竹排貌似不是很结实吧……   “西门森,按照夫人的话,向那个方向划。”西门金虽然心里也很打鼓,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袁宝珠!   西门森眼里闪过一丝怀疑,但是家主的命令,必须听从,于是慢慢地将竹排向袁宝珠指的方向靠近。五尺、三尺、一尺……越来越近……   当他们等着竹排被撞的感觉时,没想到竹排居然穿过了山壁……那种脸直撞山壁的感觉,让西门金闭上了双眼,手心里全是紧张的汗水。居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西门金睁开双眼,发现她们居然到了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四周没有了云雾,能清清楚楚地看清两岸的景色。满岸都是开得正盛的桃花,比隐士村的桃花还要绚丽。竹排从落满桃花的河水上轻轻地划过,留下一道淡淡地痕迹。   “注意前面的桃树,我们到了桃花阵了!”袁宝珠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她突然将手腕上的武器弹了出去,两根冰蓝色如丝线一般的‘寒月’狠狠地袭向前方一棵开得正艳的桃树,粗壮的枝干被‘寒月’一下割断,倒地的桃树,开得正盛的桃花慢慢散落成一瓣一瓣的花瓣,飘落在河水上。西门金蹲在竹排上,用手鞠了一把清澈地河水,捞上了几瓣桃花瓣,其中居然有一瓣是硬的。它的边缘很是锋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什么——”   “玄铁石打造的‘万桃弩’,外形可以媲美真桃花,但每一瓣花瓣都是暗器。虽然不是前十名的兵器,但是小看了它,会吃大亏的!”袁宝珠随着竹排的速度,快速地解决这一棵又一棵‘万桃弩’。   “宝珠那棵桃树为何不毁掉?”西门金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桃树,问道。   “那是真的桃树,在这个桃花阵里,桃树有真有假,需要去判断。如果不小心把真桃树毁掉的话,必死无疑了——”   “为何?”   “莫非阿金想被困在桃花阵里?”袁宝珠难得打趣了一下西门金。   西门金使劲地摇了摇头,心疼地看着自家娘子不停地劳累着。不禁问道:“如何判断桃树的真假?”   “玄铁石材质坚硬,只能做成盛开时桃花的样子,无法做成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所以有花骨朵的桃树就是真的,没有花骨朵的桃树则是‘万桃弩’。”袁宝珠的解释,让包括西门金在内的其他三人恍然大悟。   “万桃弩的攻击范围是三丈,只能在三丈以外解决掉它。要不,会很危险!”袁宝珠知道西门金想要帮自己解决一些‘万桃弩’,但是他的兵器不像‘寒月’那样可以伸长。没有办法,西门金和西门磊只能无所事事地坐在竹排上,看着袁宝珠辛勤地割掉一个个‘万桃弩’,而西门森则想办法减缓竹排前进的速度,以给袁宝珠更多的时间休息。   西门金望着前面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毁掉异石是件很困难的事情。这才刚过北斗七星阵打头的第二个阵,没想到就如此艰难危险,不知道后面几个阵还有什么等着他们。总之一定不会比这两个阵简单。   当竹排终于划出了桃花阵,天色已经慢慢变暗了。西门森将竹排停在了一个岸边,用竹竿卡住石头,让竹排不会随着水流移动。   “阵法里也有黑白天之说吗?”西门金躺在竹排上,头枕着袁宝珠的双腿,仰视着天上漫天的繁星,问道。   “北斗七星阵分阴阳之说,所以也就有昼夜,只不过并不是按照正常的十二个时辰走,而是六个时辰一换。”袁宝珠有些疲倦地闭上双眼皮,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在竹排上。   “后面的阵列,会不会更危险?”   “恩——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尤其最后一阵,我也不知道如何破解!”袁宝珠无奈地说。穆家人虽然会把阵列记录下来,但是绝对不会记录阵眼之阵。因为每一个摆北斗七星阵眼之阵的人,都会牺牲自己,所以没有人知道阵眼之阵到底是什么阵列。   “那我们只能听天由命了!”西门金盯着天上那明晃晃地北斗七星,恨恨地说。   待众人休息的差不多了,天空已经变为白昼了。果然轮换的很快啊……   西门磊站起身,代替西门森划起竹排,西门金则拿出怀里的玉佩,依靠着漂浮在空中的玉佩指挥着西门磊划竹排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节里面的阵法等名称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考究者不用深究……      ☆、阵中阵(中)   这次竹排划了好久,都没有看到第三个阵列,反而异常的平静,莫非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宝珠,下面的阵列还没有来吗?”西门金警惕地看着四周平静的河面,诧异地问。   “不,我们已经到了!这个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万蜂阵!”袁宝珠话音刚落,就踏水飞起,迅速将手中的‘寒月’射出,直击两旁桃树花瓣中隐藏的那个小小的蜂巢,迅速将其卷入水里。顿时蜂巢里的毒蜂乱飞出来。   “快,跳进水里……只有消灭蜂王,才能破万蜂阵。”竹排上的三人迅速跳进了水里,果然见团结的蜂群直击竹排。   群峰见目标不见了,便四散开来,过了很久,西门金一行人才从水底冒出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咳咳——宝珠,万峰阵破了吗?”西门金咳嗽了两声,问着在不远处的同样从水底冒出的湿漉漉的袁宝珠。   “还没有,阿金快去竹排上看看包袱有没有湿?”袁宝珠急忙向竹排那边游。   “没有,怎么了?”   “炸弹不能碰水,要不就不管用了!这个万峰阵里面的蜂巢有上万个,只有一个蜂巢里才有真正的蜂王。只有它死了,这个阵才算破!”   “一万个?那我们要找到何时才能破阵啊?”西门金皱着眉头看着前方望不到尽头的桃树,担忧地问。   “蜂王和人类很像,都喜欢宽敞的地方,这样能象征着它的身份,但是它又十分胆小,所以它住的地方肯定是比较隐蔽而且比较大的蜂巢。所以我们只要找到符合这两点的蜂巢,基本就能找到蜂王了!”袁宝珠屏气用内力一震身下的水,腾空而起,再次将手里的‘寒月’袭向了一个高大的桃树,一个隐藏的比较深的蜂巢被她迅速扯断掉落水里。依旧像刚才一样,一群毒蜂袭来,众人急忙钻进了水里。   “这个也不是——”周而复始,袁宝珠几乎有些脱力了。西门金赶紧游过去,接住掉落水中的袁宝珠。她累地趴在西门金的怀里,脸色有些苍白。初春的河水还是很凉的,冻得众人嘴唇都变了色。   “先上竹排,看天色快到晚上了。”西门金向西门森和西门磊命令道,随后便抱起宝珠飞上了竹排。   西门金用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袁宝珠的体内。就见袁宝珠苍白的脸慢慢变得红润起来,身上的衣服,也慢慢变干了。   “我没事,阿金不用输了。”袁宝珠心疼地擦了擦西门金额头上的汗水。   西门磊递给西门金一个烧饼,愤愤地说:“这蜂王还真狡猾!夫人这样一个个找,虽然可以破阵,但是实为下下之策。”   “确实如此!现在我们刚在第三阵上,就浪费了这么多体力,后面的阵会越来越困难,该如何呢?”西门金抱着缓过劲的袁宝珠,同意地点了点头。   “用火烧!”西门森开从自己的包袱里掏出两个打火石,突然开口说道。   “这倒是个好办法,就是可惜这些开得正好的桃花了!”西门磊可惜地看着河两岸的桃花,仿佛想起了村子里的桃花,有些恋恋不舍。   “家主和夫人就在竹排上歇一会,我和阿森来烧这些桃树!”说完两个身影迅速飞向河两边的岸上,不一会儿熊熊的大火就从两边岸上慢慢烧起。   “阿金看好炸弹,不要让火星溅到上面!”西门金迅速将包袱放到身边,用其他的包袱将它埋在底下。   过了半个时辰,两个身影跳回竹排上。“家主,夫人幸不辱命,已经将所有桃树全部点燃。这些毒蜂无一幸免。”   西门森再次拿起竹竿划起竹排,长长的竹排慢慢地在河边慢慢的前行,两岸的火光照的众人脸色通红。不知过了多久,两岸的火光渐渐消失了,场景忽然变成了当初第一阵时出现的山壁,两边都是坚硬的石壁。   “这是哪?我们到了第四阵了吗?”西门金看着两岸光秃秃地石壁,问道。   “恩,这是巨石阵!与困兽阵有些相似,不同的是,两边的石壁都是真的。”   “前面会不会也有挡路的石壁?”   “注意,前面的石头会活动!”袁宝珠突然大喊了一句。西门森立刻用竹竿一撑,竹排立刻以一个诡异的角度险险地躲过突然伸出的石柱。两侧的石壁居然会活动,时不时会有一块巨大的石柱,突然冒出,‘咚——’地砸向对面的石壁,顿时留下一块深深的大坑,但是奇怪的是,大坑一会就变没了。   “这是……”竹排上四个人,除了宝珠,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即使武功再高强,也抵不住这么一砸啊!   “西门森快点向前划,后面的石壁也在向前移动!”西门磊,回头正好看到身后,仿佛长了脚一样追着他们的石壁,脸色顿时变了色。他深吸一口气,将数十年的内力,慧于掌上,使劲向身后的石壁打去,石壁顿时被砸出了一个大坑,竹排也因为反作用,向前快速划去,与后面的石壁拉出了一大截的距离,但是仍然没有阻挡石壁前进的步伐,而且不一会石壁上的大坑也慢慢消失了。   “这里面的石头都成精了吗?还能复原?”西门金惊讶地下巴都快掉了。   “扶好了——”西门森突然大喊。竹排再次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躲过了突然冒出的石柱。就这样随着竹排越来越深入,石柱冒出的频率也越来越快,让竹排上的众人苦不堪言,所幸的是每个人的功力都不浅,都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堪堪躲过石柱。   “完了——前面是石壁!”西门磊指着前面的越来越近的石壁,大喊道。   “怎么办?”西门金看了一眼身后追过来的石壁,又看了一眼挡在前面的石壁,眉头皱的紧紧的。他能想象到,这一前一后的两个石壁绝对能把他们碾成肉泥,连骨头渣都不剩!   “阿金,发明这巨石阵的穆家人,原来说过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   “什么意思?”西门金突然觉得袁宝珠要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不由地想要伸出手去阻拦袁宝珠。但是为时已晚,她已经快速从包袱中拿出了那个叫‘炸弹’的那个圆球。   “宝珠——”   只见袁宝珠用力一蹬,腾空跃起,抱着一个‘炸弹’,急速向前方的石壁掠去。   “家主,不要——”西门磊见西门金也紧随其后,追着袁宝珠,冲向前面坚硬的石壁。急的站了起来,向西门金方向追去。   袁宝珠见自己离石壁还剩下三丈远,快速用两块打火石将怀里的一个‘炸弹’上的捻子点燃了。随着‘嘶嘶——’的声音,她刚要将‘炸弹’扔出,却突然觉得身上没有了力气,刚才在过石柱的时候,耗费了太多的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又用轻功飞了数十丈,身体早已到了极限。她不甘心地看着就在咫尺的石壁,任由身子慢慢坠落。就在她快要掉进河水里时,身后一个温暖的怀抱,一把抱起她,脚尖点水,提气向前掠去,并将她怀中的‘炸弹’,使劲投向前方的石壁。   伴着一声‘轰隆——’的巨响,前方的山壁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无数的碎石飞向众人。   “提着包袱,钻进去!”袁宝珠大声向后面两个人喊道。西门金抱着袁宝珠提速向窟窿飞去。西门森一把抄起众人的包袱,弃竹排而起,急速向前方那个充满生机的窟窿掠去。身后的竹排却被后面的石壁碾成了碎渣。当西门森钻进窟窿后,身后的石壁慢慢又变成了原样。   死里逃生的四个人瘫坐在好不容易见到的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西门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阴着脸,冲着袁宝珠一顿咆哮:“袁宝珠——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过孩子?”   “如果不炸毁前面的石壁,我们都会死!”袁宝珠看着前面气的脸色铁青,淡然地说。   “袁宝珠,你到底有没有身为□□的觉悟?这里不是你们白虎国!你也不是什么该死的‘暗夜’了。”   “我……”   “气死我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相公?”西门金现在一想起刚才那一幕,心里害怕到极点了。没想到‘炸弹’威力那么大,他一直以为袁宝珠以前说的能炸山是句戏言。没想到今天一见,居然这么危险。而她居然该死地一个人去扔‘炸弹’。   “阿金……”   “不许和我说话,我现在很生气……”西门金咆哮后,生起闷气来。一脸别扭地不再看袁宝珠。   西门磊和西门森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这毕竟是两口子打架,他们这些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便四处打量,观察起四周来。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片空地,后面是坚硬的石壁,前面则是长满了茂密植物的山林,这些植物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因为植物的叶子很大很高,人过去显得异常的渺小。   “不要碰,这里是万毒阵!里面所有东西都有可能是剧毒!”袁宝珠突然向西门磊喊道。西门磊吓得一下子缩回了手。   “夫人,前面的植物都好特别啊!”西门磊赶紧走回空地,好奇地问袁宝珠。   “前面是万毒阵,是仿照青龙国南方万毒林制造的。里面的植物与动物都异于别的山林。越是好看的东西越是剧毒!听说万毒林里的爬虫长三丈,一口可吞人,是万毒林里的主宰。不知道这个仿制的万毒阵里是否是那种爬虫当做阵眼,所以万事小心!”袁宝珠的一番话,令在场的三个大男人不由地警惕起来。   “我们先在这片空地休息一下,然后再进山林!”西门金严肃地看着前面的万毒阵说完后,便盘腿坐下,拿出腰间的水葫芦,大口地喝起水来。   西门森从包袱里掏出,已经有些硬的馒头,递给了袁宝珠和西门磊。西门金因为还在生气,所以并没有接袁宝珠递过来的馒头。扭头看向别处,就是不理袁宝珠。   “阿金,还是吃点吧!等进了山林,我们连馒头都没的吃了!”   “哼——”西门金别扭地冷哼一声。那模样怎么都像闹气的小孩儿,令袁宝珠哭笑不得。   “好了,阿金……相公?是奴家的不对,奴家下次一定让相公冲在前面,自己躲在后面!”袁宝珠恭维的话,让西门金一下子没绷住,红着脸,别扭地接过袁宝珠递过来的硬馒头,背过身,啃了起来,边啃边偷偷瞄着她。只要袁宝珠看过来,就小心眼儿地转过头,假装生气。看得西门磊和西门森,不由地摇了摇头。家主怎么这么小孩子气……   待众人吃完后,袁宝珠就让西门森将所有干粮扔过来。然后打开自己另一个包袱,只见里面全是灰白色的粉末。   “夫人这是什么?”西门磊不解地指着粉末问道。   “石灰,是由石灰石燃烧后得到的,可以吸水,让干粮不容易发霉。”袁宝珠将石灰倒了一些在装干粮的布外,才系好包袱,还给了西门森。然后走到西门金身旁,想要拿装炸弹的包袱,却被西门金提前一步抢了过去,藏在了身后。   “你要干嘛?”看着西门金一脸警惕的神色,仿佛她要干什么危险的事情。让她头疼不已,无奈地开口道:“阿金,我就往里面到点石灰,防止潮气弄湿了‘炸弹’。”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苏苏把第一阵:困阵,改成了困兽阵。因为现在在榜上,不能随意修改文章,在此说明一下。   在此强调:苏苏这些阵法都是虚构出来的。   苏苏写的北斗七星阵一共有七个阵,除了第一阵和星宿有一点关系,剩下的基本木有,就是起个名,要说关系就是这七个阵的排列形状确实像北斗七星。后面苏苏会说明的。      ☆、阵中阵(下)   万毒阵里的植物,长得十分茂盛,参天的大树犹如遮天一般,挡住了灿烂的阳光,星星光亮透过叶间的缝隙射下,犹如一道道光束,让密林显得更加神秘。   “夫人,这个林子怎么这么潮湿啊?”西门磊,看着地下泥泞的地面,皱着眉头说道。   “据说万毒林,常年下雨,路面松软是正常的现象。但是人不能长期在里面生存,要不很有可能会得湿病,烙下病根。”袁宝珠回忆着书里的描写,因为万毒阵只是仿照万毒林,所以书上并没有写太多关于万毒林的内容。   “好痒啊……”突然西门金觉得身上传来又痒又疼的感觉,使劲用手抓向后背,但是……   “家主,你受伤了?”西门磊快步走到西门金的背后,担心地拿出手中的创伤药,准备给西门金止血。   “别动!那是血吸虫!西门森把火把拿来。”袁宝珠快速地把西门金的衣服扒开,只见他精壮的后背上爬满了血红色蠕动的东西,异常恐怖与恶心。让看的人感觉浑身一阵颤栗,鸡皮疙瘩掉一地。   袁宝珠将火把慢慢靠近西门金的后背。西门金因为看不到后面,只是感到一阵火热。好奇地回头问:“我后背怎么了?”   “家主还是别看了!”西门磊看着血吸虫,胃里一片翻江倒海。   血吸虫在感到光热后,自己慢慢掉了下来。袁宝珠又用火把驱赶了一下血吸虫,才从西门磊那里拿过金疮药,涂在了西门金的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令西门金的眉头皱了起来。处理完西门金后,袁宝珠急忙对西门森和西门磊说:“你们也相互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血吸虫。这密林里常年下雨,最爱长这种虫子了,它以吸血为生。不及时处理,会把你们的血全部吸干的……”   袁宝珠淡然的声音,再配上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顿时把西门磊和西门森吓得急忙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去脱衣检查了。   “哈哈……宝珠你也会吓唬人了……”西门金笑得眼泪的都出来了。   “不生气了?”   “哼……没有……”西门金这才想起自己还在生袁宝珠的气,立刻收敛笑容,脸色一板,装模作样地向前走去,令袁宝珠好笑地嘴角弯了弯。   “夫人夫人——这个血吸虫没毒吧?”西门磊脸色惨白的跑了过来,西门森也是脸色不太好看,看着袁宝珠。   “没毒,只要用火烤,让它自己掉落就好了。”袁宝珠的解释,让西门磊和西门森脸色变的好看了一些。   众人又继续向前走了一会儿,感觉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不会吧!又天黑了?这么快就到六个时辰了吗?”   “不是,要下暴雨了!”袁宝珠透过枝叶中的空隙,看向天空,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必须快点找到避雨的地方!”   当众人找到一个巨大的树洞后,倾盆大雨如期而至,狠狠地拍打着地面。水汽如雾般慢慢升起。让树洞里的人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天啊……我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雨!”西门金惊叹地叫了一句。却没想到一阵闪雷,突然响起。吓得袁宝珠急忙捂住西门金的嘴,默默叨念着:“老天勿怪……勿怪……”   紧接着外面响起了无数的雷声,震得四个人心里直犯怵,没有人敢再说话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声渐渐变小,灿烂的阳光透过树洞照了进来,让熟睡中的西门金慢慢转醒。   “雨停了?”随着西门金的惊呼,其他三人也慢慢睁开双眼。果然外面的天渐渐变亮起来,四人钻出树洞,抬头望向天空,可以从叶间望到湛蓝的天空,与刚才的乌云密布成鲜明的对比,都不禁感叹山林里的天气变化多端。   “阿森还有吃的吗?有些饿了!”西门森将包袱打开,结果发现食物已经变得发霉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令袁宝珠十分不安,她急忙打开了装‘炸弹’的包袱查看,幸好没有湿……   “在这个山林里,食物是无法保持太长时间的。接下来我们就要自己找些食物吃了!”   “这里面?夫人这里面不是都有毒吗?怎么吃?”   “万毒阵里面有毒的东西确实很多,但是也有没有毒的动物和植物。”说完,袁宝珠从一个很矮的植物上,摘了一颗红色的奇怪果子。擦了擦,扔给了西门金。   “这个没有毒!”   西门金丝毫没有犹豫就咬了下去,令西门森和西门磊担心不已。一刻钟过去,西门金已经吃了三个红色果子下肚后,他们才犹豫地吃起来。有了这红果子充饥,让众人一扫饥饿的感觉。   “我们要尽快破了这个万毒阵,在这里面变化莫测,危险重重,阵书里面并没有详细描述。”袁宝珠见众人吃的差不多了,开口说道。   “关键我们根本不知道阵眼在哪?怎么破阵?”西门金摸着肚子,心满意足地回道。   “万毒阵的阵眼,就是里面最毒的东西。只要杀死它,万毒阵就会破除!”袁宝珠一想到那个东西,脸色变得特别难看,隐隐有些呕吐的感觉。   “最毒的东西?不会是蛇吧?”西门金皱着眉头,说出那个字,果然见袁宝珠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不是,是蟒,身体似蛇,但是有三丈长,三尺宽,一口可吞人……”袁宝珠越形容,脸色越难看。   西门金知道袁宝珠对这种动物有莫名的刺激,急忙拉住她冰凉的双手,给予她一些温暖。   “依夫人的描述,这个蟒,莫非是蛇精转世?”西门磊觉得袁宝珠形容得有些夸张,不在乎地开起玩笑来。但是如果他知道,后面他差点丧命于这种动物口里,就不会这么说了。   “如何找到蟒?”   “书上说:蟒喜阴,盘树而居。”   “这不是和没说一样,这里那么多的树怎么找?”   “蟒很大,像这种树,是无法让它盘在上面的!”袁宝珠指着旁边的树说道。   “这么粗的树,都无法让它盘上?那它得多大?”西门金吃惊地看着那棵比他们三个大男人合在一起都粗的树,吞了吞口水。   在众人向无头苍蝇一样在山林里走了几天后,终于遇到了传说中的蟒。那时他们正在一块比较干的地方生火准备烤肉。却传来了西门磊的惨叫……   待三人顺着声音赶过去的时候,就见一条有三尺粗的动物,用粗壮的身躯将西门磊狠狠地缠了起来,看来是想用身躯将西门磊绞死。   “阿金——那是蟒!”随着袁宝珠叫声,西门金瞬时抽出了‘烈焰’冲了上去。   “阿森保护夫人!”   锋利的‘烈焰’使劲地刺向巨蟒的厚重的身躯。没想到它的身躯异常坚硬,居然只是被‘烈焰’刺破了一点皮。吃痛的巨蟒身躯慢慢松了一些,它庞大的头,阴狠地直视那个胆敢伤害它的人。它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了一口墨绿色的液体。   “阿金,小心——那个液体有剧毒!”   西门金险险地避开了毒液,将轻功运用极致,使劲围着巨蟒转,绕得巨蟒头直晕,突然又是一阵刺痛。这下彻底惹怒了巨蟒,它松开了西门磊,用庞大的尾巴,狠狠地扫向西门金。沉重的一击,顿时让西门金飞出几丈远,无数的植物被巨蟒的身躯压坏。   “阿金——”袁宝珠本来比较犯怵这种动物,但是此时也顾不得许多,瞬间略过了西门森,将手腕上的‘寒月’弹出。冰蓝色的‘寒月’死死地缠住了巨蟒的身躯,制止了它的进攻。   “西门森,刺向它腹部七寸。”西门森立刻抽出剑,刺向巨蟒。因为西门森的剑并不像西门金的烈焰那样坚硬,所以并没有一下子刺透它的皮肉。   “该死——”西门森迅速躲避巨蟒的尾巴,运用十足的内力,将手中的剑掷出,掺杂着内力的剑,一下子没入了巨蟒的腹中,只不过并不是七寸部位。剧烈的疼痛令巨蟒狂躁不已。它不停地抖落着身躯,但是缠在它身上的‘寒月’却越扯越紧。那细细的线渐渐没入巨蟒的身躯内,暗红色的血液慢慢顺着‘寒月’慢慢流出。巨蟒吃痛的向袁宝珠袭来。   躲闪不及的袁宝珠眼看就要被巨蟒的一口吞下肚,只见一个快速的身影一下子跳上了巨蟒的背上,锋利的‘烈焰’直插入巨蟒的背部,顺着下落的力度,‘烈焰’慢慢向下滑落,顿时鲜血直溅,一道深深的伤口赫然出现在巨蟒的背部。巨蟒疼得直起身躯,足足有两丈高,它重重地落在地上,迅速地向丛林深处掠去,由于‘寒月’还缠在它的身上,袁宝珠被巨蟒一下子带走了。   “宝珠——”西门金急速地追去,西门森见家主追去,急忙扛起昏迷了的西门磊,也顺着血迹追了过去。   袁宝珠一开始被动地被巨蟒拖着走,后来她使劲一跃,顺势地跳上了巨蟒庞大的后背上。无数的枝叶从身旁掠去,看来这巨蟒要向自己的老窝逃去。腥臭的血液让袁宝珠脸色很是难看。她必须想办法让巨蟒停下。当巨蟒路过茂密的草丛后,奔向比较宽敞的树林时,袁宝珠迅速地脚踩巨蟒头飞了出去,快速穿梭于前面粗壮的树林间,几个起落,细长的‘寒月’在树林中形成了一个大大的网,随着‘寒月’被扯到极限后,袁宝珠急忙将‘寒月’全部脱离手腕,套在了一棵粗壮的枝干上。   巨蟒急蹿的身子一下子停住了,它被牢牢地固定在几棵粗壮的大树中间了。它痛苦地□□起来……   随后跟来的西门金看到此景,不由解恨地骂道:“畜生,居然敢伤爷的媳妇儿,看爷不宰了你顿蛇汤喝!”说完提剑而起,直指巨蟒的七寸之处,狠狠地刺下,血溅三尺,巨蟒哀嚎了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不再动了。   西门金怕巨蟒没死,又补了几剑,还把它的头割了下来,才踏实下来。急忙跑到坐在地上的袁宝珠面前,急切地问:“宝珠,有没有事?哪里受伤了?”   “无碍,都是皮外伤!你可受伤?”刚才巨蟒那一击可是十足的力道。西门金就算不受皮外伤,也得受不小的内伤。   “我还好,一会运功疗一下就可以了。”西门金急忙将怀里的金疮药拿出,倒在了袁宝珠受伤的胳膊上。待处理好袁宝珠身上的伤后,西门森才扛着西门磊到达。   “家主,夫人,你们没事吧?”   “无碍,那个畜生已经死了。”西门金盘腿而坐,开始运功疗伤,袁宝珠则去收起‘寒月’。   西门森这才踏实下来,给晕死过去的西门磊喂了一颗药。不一会儿,西门磊才缓缓地转醒过来。   醒过来的西门磊,激动地一下子跳了起来,满头是汗地大喊:“家主,有巨蛇!”   “阿磊,那是巨蟒,不过已经死了!”西门金睁开眼睛,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巨蟒,对西门磊说。   “死……死了……”西门磊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果然一动不动地爬在那里,顿时放下心来。   当天晚上,火堆旁——   “宝珠,你真不喝汤吗?很好喝的!”   “呕——”   第二天,精神气爽的西门金背着一身虚弱的袁宝珠走在茂密的山林中。   “宝珠,不是说杀了巨蟒,万毒阵就破了吗?我们怎么还没出这万毒阵啊!”   “不远了!找到巨蟒的窝就能出万毒阵了。”袁宝珠虚弱地说,她昨天可是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这个方向就能到它的窝?”   “应该是,巨蟒是向这个方向逃的!”   就这样,一行四人走了一个时辰,才看到一棵高耸入云,遮挡住前面路的树。   “好大……”众人吃惊地看着前方。西门磊由于前面自己晕倒,拖了后腿一直耿耿于怀,于是自告奋勇地向前跃去,说要为他们打探道路。   只是,当西门磊跃上巨树的一个粗壮的枝干时,一下子立住了!   “怎么……这是……”当西门金背着袁宝珠也跃上树干上,顿时愣住了。   前方一望无际的黄沙,没有任何植物,仿佛是没有生命的地段。风一吹,漫天的黄沙如同遮天一般,顺着风,向远处漂去,与他们此时站的地方一绿一黄,泾渭分明。   这时才传来袁宝珠的声音:“这是第六阵,流沙阵!” 作者有话要说:  亲,苏苏一下子没控制住,万毒阵写了整整一章……但是在榜上无法修改题目。所以后面会延长一下此内容。等以后会修改一下题目的。   唉……灵感一来,没控制住……   明天的文不知道能不能更,看苏苏的下班点了,这周有事没有存稿。争取正常更,但是如果没写完,就只能第二天更了……反正不会超过两天断更的。希望亲们理解!鞠躬……   ☆、阵眼现   众人复杂地看着前面近在咫尺的沙地,顿时觉得万毒阵真的很好。起码有足够水源和食物,虽然大部分不能吃,但是起码不会被饿死。但是那个流沙阵一定会被渴死,想到这,西门金顿时感觉喉咙里很干……   “阿磊,阿森,多存些水和食物,咱们再闯第六阵!”   “是——”   待众人背上盛满水源的葫芦和鲜果后,便走进了炎热的流沙阵。为了保存体力,袁宝珠坚持下了西门金的背,一步一步跟着西门金向前走去。   “流沙阵,顾名思义就是遍地沙,它的危险就是会不定时出现流沙,如果稍不注意,就会陷入流沙中,再也上不来了……快看前面——”袁宝珠一边解释流沙阵的危险,一边观察着四周。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出现了流沙,急忙让其他三个男人去看。   只见前面的沙地突然出现一个漩涡,无数的沙子都向漩涡里滚去,高高的沙丘,不一会就变成了平地,漩涡也慢慢消失的无影无踪。   “将‘寒月’绑在身上,这样即使一人出危险,其他人还能将他拉上来!”袁宝珠将手腕上的‘寒月’弹出,让三个男人绑在腰上。   “这个流沙阵如何破?”西门金脸色难看地看着前面的沙地问道。   “书上只写:欲破流沙之阵,需寻赤之阵眼。”   “这不是没说吗?不找到阵眼,怎么破阵?关键是赤之阵眼是什么?”   面对众人的疑惑,袁宝珠摇了摇头,一脸抱歉地看着众人。   “我至今没有参透!”   “不怪你,你又不是穆家之人,也只是略懂阵列之法。”西门金安慰着宝珠。便掏出了怀里的玉佩。玉佩似是感应到什么,缓缓地漂浮于空中,众人见此阵居然没有影响到异石之间的吸引,便跟随着它漂浮的方向走去。   毒辣的太阳焦烤着大地,让众人的体力在直线下降。因为水源有限,所以他们只能每隔一个时辰喝一口水。   “阿金,歇会吧!”袁宝珠毕竟是女人,体力早已透支到极点了。她踉跄地瘫坐在地上。   西门金虽然心急找阵眼,但是也不能不管袁宝珠,于是便下令在原地休息一会儿。西门金将外衣脱下,盖在了袁宝珠头上,为她挡去部分阳光。   “阿森,还有水吗?”   “家主还有一袋水。”西门森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牛皮袋对西门金晃了晃。   “都喝一口吧!”   他们在这遍地的黄沙中走了两天了。其中遇到了三次流沙,幸亏袁宝珠的‘寒月’够结实。才一个人都没少的撑到现在,但是水源和食物却越来越少了,估计还有几个时辰,他们就要断水了。   大约歇了有半个时辰,西门金才叫众人继续向前走,但是西门森却原地没有动。   “阿森?你怎么不走了!”走出一段路的西门磊突然发现,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西门森居然没有动。   “家主,夫人,阿森走不动了!请家主一定要善待悦儿!”西门森将包袱扔给了西门磊,自己解开了‘寒月’,坐在原地闭上了双眼。水源只能支撑不到三个时辰了,如果少一个人喝水的话,余下之人还能再前进一个时辰,说不定就这一个时辰,他们就能找到阵眼,走出这充满未知危险的流沙阵。   看着西门森自愿牺牲的坚定,西门磊的眼眶湿润了。他和西门森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当年一同被选为暗卫保护西门金的父亲西门豪,直到他死。那时同一批的暗卫全部死于白虎国‘暗夜’之手,只活下他们两个,所以他们是患难之情,生死之交。此时他却要牺牲自己保全西门金,看来他还在为十几年前没有护住家主之事自责。西门磊沉默地看着闭上双眼,犹如老僧入定般的西门森,转身而去。阿森,你先在黄泉等会我,我随后就到……   “阿森,本家主命令你必须跟上我们。”西门金知道这个沉默又细心的男人要牺牲自己,红着眼睛,大吼起来。   “家主,恕阿森不能听命,如若家主继续逼迫,阿森只能自绝与此。”西门森说完,从腰间抽出了软剑,狠狠地向胸口刺去——   “不要——”西门磊知道西门森想死之心,但是绝不想看到他死在自己眼前。于是他快步掠回,单手攥住了西门森的软剑,虽然剑入胸口半寸,但并没有伤到心口。暗红的鲜血顺着软剑滴下,染红了一块沙地。见西门森受伤不重,西门金这才松下一口气。正当他和袁宝珠向西门森的方向走去时,异象升起——   西门森与西门磊站的地方突然凹陷下去,无数的沙地塌陷而下。流沙居然在此时来了……   “该死——”西门金迅速拉起‘寒月’,西门磊使劲拉住西门森,袁宝珠快速站起身,站在西门金身后使劲收回寒月,试图与西门金把他们拉上来。   但是没想到这次的沙坑居然越扩越大,就连西门金和袁宝珠站的地方也塌陷了下去。   “阿金——”   随着袁宝珠的一声叫喊,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袁宝珠才慢慢恢复了知觉……这是哪?地狱吗?袁宝珠猛地睁开双眼,入目的则是一块块奇形怪状的岩石,从岩石上居然有水慢慢滴下……   她缓缓地坐起身来,向四周看去,见不远处躺着三个人,快速站起身,向他们跑去。   “阿金——醒醒——”   “西门森——你还好吗?”   “西门磊,快醒醒——”   袁宝珠不停地拍打着他们的脸,从体温上可以知道他们都还活着。终于在袁宝珠的不懈叫喊中,西门金率先清醒过来。他揉了揉有些晕的太阳穴,向四周看去。   “宝珠这是哪啊?”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们已经破了第六阵了。”袁宝珠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西门森。   “破阵了?怎么破的?”西门金惊讶地问。   “赤之阵眼,赤不就是红色吗?西门森的血救了我们!”袁宝珠感激地看着地上的西门森。   “对啊……快,他的伤口还没处理呢,我们快点给他止血,失血过多可就惨了。”西门金像是想起什么,急忙要从一起掉下来的包袱里找止血药。   “不用了,你看,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什么?”西门金快步上前查看,果然被剑捅破一个窟窿的衣服处,已经没有任何伤口了。   “他怎么……难道是异石的作用?”   “恩,我的伤口也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了!看来我们已经离异石越来越近了!”   在西门金和袁宝珠的谈话间,西门磊和西门森也渐渐苏醒过来,他们活动了一下手脚,诧异地看着对方。几乎透支的身体,居然体力充沛。   “家主,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西门金惊喜地回头看向他们两个,但是当他看到沉默的西门森时,顿时脸色难看,发狠地说:“西门森,你可知错——”   西门森单膝跪地,行了一礼淡漠地说:“回家主,属下知错!”   “很好——等此事了结,去影卫堂领罚——”   “是,属下遵命——”   袁宝珠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家相公这别扭的样子,出声道:“阿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第七阵了,也是放着异石的地方!”   “第七阵?这里?怎么感觉我们又到地下了?”西门金皱着眉头看向袁宝珠。   “阿金,我们赶紧把药吃一下,这里异石的能量比较厉害。”袁宝珠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变化,充满了无限的力量。   西门金将怀里的药瓶拿出,一人分了一颗。袁宝珠服下后,顿时感到身子轻快了许多,不再像刚才十分厚重饱和。   “书上写:第七阵名为阴阳阵,阴为先,阳为后,阵起。”   “什么意思?”   “听表哥说,想要摆出阴阳阵,必须要牺牲一人性命,方可成阵。所以阴为先,或许就是指这个,至于阳为后,我就不明白了。”袁宝珠的话,让其余三人,心里都沉甸甸的。又是一个未知之阵,如果说流沙阵是西门森误打误撞闯过的。那么这个以人为阵眼的阴阳阵,如何能过呢?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了,前面六阵我们都闯过了,害怕这第七阵?我们跟着玉佩走,害怕找不到阵眼吗?”西门金的一番话虽然粗,但是理却不粗。众人顺着西门金手里的玉佩慢慢向深处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居然走到了一个大殿里。殿内的两旁站着两排石头雕刻的兵马俑。这些兵马俑身高与西门金差不多,雕刻的栩栩如生。大殿的尽头是一个三尺高的台子,上面坐着一个石人。这个石人也雕刻得十分逼真形象,就连发丝都能看得出来。   “这些应该都是穆家人的手艺,只有穆家人才能把石头雕刻地栩栩如生。”   袁宝珠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几下拍掌的声音。   “啪啪啪——姑娘此言不错!”   “谁?”西门金一个健步上前,将袁宝珠挡在身后,警觉地看向四周。声音来自大殿的四面八方。没想到大殿里居然还有人?   “这位公子不必紧张,在下并无恶意!既然几位能闯进这阴阳阵,想必不是穆家的后人,就是西门家的后人了。在下穆谷云,正是设计这阴阳阵之人。”说完,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一个兵马俑的身后走了出来。   此人相貌相当年轻,也就二十岁出头,一头银发垂地。他穿着绛紫色的长衫,看上去十分儒雅。   “你是人是鬼?”袁宝珠冷声问道。   “看来姑娘应该是穆家后人了,在下是人非人……”   “此话怎讲?”   “阴阳阵,必须以一人性命为代价,方可成阵。所以在下在摆阵之时便已经死了,但是姑娘看在下又能以人之态行走活动,所以在下也是人。”穆谷云的话让西门金一头雾水。   “什么人不人的?你该不会是活死人吧?”   “这位公子只说对了一半,在下可是死过一次,又复活的人。所以阴阳阵才是阴为先,阳为后,阵起。”   “什么?复活?你……你是死而复生之人?那不就是活死人吗?”西门金惊得眼睛瞪得老大,简直要把眼前之人打量仔细了。   “不,在下与活死人是不同的。活死人虽然有生命,但是并不是自己的。而在下的生命,就是在下的。在下是完完全全死而复生之人!”穆谷云的话犹如重雷砸向众人的心里,尤其是袁宝珠。她一直在想办法让自己的父亲能够醒过来。   “请问穆前辈,你是如何让自己活过来的?”袁宝珠迫不及待地走向前问道。   “姑娘想知道?”穆谷云的嘴角微微向上弯,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对——”袁宝珠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那么姑娘就来到这个高台上,在下再告诉姑娘!”穆谷云已经站在了高台之上,富有磁性的声音对袁宝珠蛊惑地说道。   “好——”   “宝珠别去——宝珠——那是假的——”西门金看袁宝珠像被蛊惑似的,慢慢地走向高台的台阶,离那个叫穆谷云的人越来越近,心里一阵着急,想要上前,却发现自己的身子不能动了。他只能对袁宝珠大喊,企图能唤回她的神智。   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第七阵了……太不容易了!现在看表是4.14 ,0点整,苏苏又熬到现在了。为了不断更,只能挤出时间码字……      ☆、异石现   随着袁宝珠慢慢走上高台,穆谷云的笑容越来越大了。他充满魅惑地看着袁宝珠那渐渐变得无光的眼睛。仿佛自己某件事情就要大功告成了。正当他得意洋洋准备接受袁宝珠的手时。突然,他得意的神色被痛苦所取代。   “你——”鲜血顺着穆谷云的胸口缓缓流下。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嘴角流出一道血迹。   “复生之人,可不是躲在这幽深地底下数百年!”伴随着清冷的女声,西门金和西门森以及西门磊的身子终于可以活动了。西门金施展轻功踏上了高台,来到袁宝珠身边,关切地问:“宝珠你没事吧?”   “无事,差一点就被他蛊惑了!”袁宝珠冷然地看着地上的人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西门金看着穆谷云手捂着心口,痛苦地躺在地上,慢慢地变成一具白骨。   “阴阳阵就像他说的,阴为先,阳为后。先死再复生!但是复生之人一辈子只能呆在阴阳阵内,除非第二个人来接替他,他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离开这里。”袁宝珠有些痛心地说。   “你是如何知道的?”西门金问道。   “表哥告诉我的!”   “穆长青?”   “恩,穆家祖传了一本□□,里面写了很多禁秘之阵,而阴阳阵就是其中一种。可能是书中有写这些吧!”袁宝珠不确定地说。   “表哥说如果要破阴阳阵,就要把那个布阵之人杀掉,但是这十分困难,因为布阵之人与阴阳阵是一体,只要入阵之人稍有异动,就会被阴阳阵抹杀掉。”   “怪不得我们几个动不了身,原来是那个人控制了我们……”西门金回忆起刚才的情形,恍然大悟道。但是他仍然不明白她明明被蛊惑了,为何会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   “宝珠,刚才你明明被那个人控制了,为何会最后清醒过来呢?”   “因为我不是穆家之人!阴阳阵是以穆家人性命起阵,接替者必须是拥有穆家血脉的人,而我并不是穆家之人,自然也不会被他蛊惑,刚才只是想趁机杀掉他,故意为之……”   随着袁宝珠的话音刚落,一个狠厉的声音高亢地充满整个大殿。   “你居然敢耍我?我要让你们和我陪葬——”   西门金警惕地将袁宝珠护在身后,看着空荡荡的大殿。   “他还没死?”   “应该已经死了,只不过阴阳阵是可以聚阴之阵,有可能是他的魂魄,表哥曾经说,如果布置阴阳阵之人执念没有那么深,一般杀掉他即可破阵,如果执念过于深之人,有可能会燃烧魂魄启动阴阳阵,让闯阵之人全部陪葬……”袁宝珠皱着眉头看向高台底下。没想到此人执念如此之深,居然能启动阴阳阵到这样的程度。   “家主、夫人小心——”西门磊快步上前,用剑挡住了石人的攻击。原来高台上盘坐的石人,居然动了。紧接着大殿内两排站立十分整齐的兵马俑居然也像活过来一样,迈着不算灵活的石腿,向高台围来。   “哈哈……让你们尝尝我的石人的厉害……哈哈哈哈……都来陪我吧……哈哈哈……”高亢而疯狂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阿金,穆谷云的执念全部催动了石人,他应该已经消散了,我们只要打败这些石人,就可以破阵了!”袁宝珠弹出‘寒月’困住一个兵马俑,大声喊道。   无论是石人还是石头雕刻的兵马俑,都极其不好对付,简直就是金刚不败之身,普通的剑根本伤不到它们丝毫,反而让袁宝珠一行四人十分狼狈。   四人背靠背努力将兵马俑打退,但是它们却一次又一次围攻上来。   “家主,这些石头根本打不烂,会把我们耗死在这的!”西门磊打退一个兵马俑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焦急地说。   这时袁宝珠突然直直地看向某处,坚定地说:“阿金我好像找到破阵的方法了!”   “宝珠,你可不许胡来。”西门金继袁宝珠前科之事,急忙阻拦她。   “阿金,我想这是唯一的办法!”   “什么办法?你说,我来!”西门金知道袁宝珠是不会放过一切机会的,便让她先说,自己去做。   “高台上的石人,应该是控制这些兵马俑的关键,只要毁掉它,这些兵马俑应该也会消失。”袁宝珠颇为无奈地回道,但是心里还是泛起一丝甜蜜。   “何以见得?”   “我刚才观察了那个石人很久,只要它向左挥剑,石人就会向前攻击,只要它向右挥剑,石人就会后退。”袁宝珠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又要向左挥剑的石人,沉声说道。   西门金快速回头看了一眼石人,见它站在高台上,慢慢地向左边移动厚重的石剑。果然兵马俑又慢慢向前攻来。   “果然如此,阿森、阿磊掩护我,我现在上去毁了它!”西门金是个言出必行之人,只要打定主意绝对立刻行动。   “等一下阿金,石人应该和兵马俑是同一种石头雕刻而成,刀剑肯定砍不碎,用‘炸弹’炸了它!”   经过袁宝珠的提醒,西门金才想起背在身后的包袱里还有‘炸弹’这个威力无边的东西。于是他在西门磊和西门森的掩护下,迅速拿出打火石,点燃了炸弹,一个健步飞出了包围圈,直冲高台上的石人。   “吃你爷爷一弹——”随着西门金的大喊,‘炸弹’迅速向石人方向移动。   “趴下——”伴随着袁宝珠的大喊,‘轰隆——’地一声巨响,响彻云霄。无数的石块与尘土扬起。   不知过了多久——   “咳咳——咳咳——”袁宝珠从废墟中慢慢地爬起来,向石人四周看去,已不见西门金的影子。她一下子慌了神,她快速站起身来,向已经夷为平地的高台方向跑去。   “阿金——阿金——你在哪?阿金——”   入目的只有一人高的石堆,却不见西门金的身影。袁宝珠哭着跪在地上,用手使劲地刨着石块,鲜血顺着指缝流下,她仿佛毫无知觉,空洞的眼神里倒映着满目的石堆。   西门森和西门磊此时也爬起身来,上前帮忙,他们倒是不相信家主会被‘炸弹’炸着,但是眼前的场景又不得不让人怀疑家主被埋在了石堆下。   不知过了多久,袁宝珠的双手已经被坚硬且锋利的石头磨得不成样子。一个‘哎呦’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犹如天籁一般,让疯狂挖石头的三人,停了下来,快速转身。   “娘的,疼死爷爷了——”只见西门金从他们身后的一大块石头下面坐了起来。他捂着后脑勺,皱着脸,怒骂了一句。   “阿金——”袁宝珠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西门金面前,跪坐在地,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眼泪不停向下流。   西门金错愕地愣了一下,随后两只手环住了袁宝珠的后背,轻轻地拍着:“不哭……不哭……”   待袁宝珠哭够后,阴阳阵也慢慢的消退了。四周的景象逐渐恢复了自然。西门磊和西门森有些错愕地看着周围的景象。   “这不是后山的小竹林吗?”随着西门磊的一声大喊,西门金和袁宝珠才抬起头向四周看去。只见周围长满了茂盛的翠竹,一湾泉水款款地从山顶向下流淌。他们此时就在这山泉水的旁边。   “宝珠你的手怎么了?”西门金突然注意到袁宝珠严重受伤的双手,心疼地拿起来查看。   “没事——”   “怎么没事,这么多石头碎末,快点洗干净,要不会烂掉的。”西门金急忙将袁宝珠的手放入清澈的泉水中。一股凉意令袁宝珠皱起了眉头,西门金仔细地帮袁宝珠剔除掉指尖的石粒,但是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本来伤痕累累的双手,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慢慢恢复,到最后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这山泉水怎么这么厉害?”西门金诧异地指着山泉水问道。   “莫非异石就在附近?”袁宝珠随即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不太不可能!这地方是村子后山的小竹林,经常会有村民到这里砍竹子,但是并没有见过异石?”西门磊摇了摇头否认道。   “拿出玉佩看看——”袁宝珠向西门金说道。   西门金掏出怀里的玉佩,就见玉佩像是感应到什么似得,强烈地向一个地方飘,那力度快要扯断拴住玉佩上面的红绳了。西门金急忙用手抓牢玉佩,防止红绳突然断裂,玉佩飞走。   “异石就在那边——”   众人跟随着西门金,随着异石,快速向后山深处掠去。   “这怎么会有路?”西门磊诧异极了。按道理说后山小竹林到这里应该就是山壁了,怎么会有这么一条小路呢?   “或许是北斗七星阵将这条路封住了,让人不能注意到!”袁宝珠了然地说。   当众人随着玉佩走到了路的尽头时,才看到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流淌在泉眼的正中间。它和普通的石头没有太大区别,如果稍不注意就会忽略它。   西门金有些失望地指着那个小石块说道:“这个就是异石?怎么这么普通?”   此时袁宝珠却上前一步说道:“别看它普通,但它确是四国皇室和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药。”   “就这么点石头,也不够他们分的,与其留着祸害,不如现在毁了它!”说完,西门金迅速抱起装着‘炸弹’的包袱,向泉眼处走去。他在距离泉眼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点燃了包袱,迅速将包袱扔向泉眼方向。   但是却被一个身影迅速踢开了盛满‘炸弹’的包袱,伴随着‘轰隆——’地巨响,无数的水花向袁宝珠一行人身上溅去——   待水花散去,流淌在泉眼中心的异石和西门磊,失去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苏苏最近脑洞大开,终于把七个阵写完了……   不知亲们觉得如何?此时已经凌晨1:10了,苏苏码完了今天的文。明天的文在哪里还不知道,不过苏苏会努力码字的,争取不断更。如果不小心断更的话,估计是周五断更。希望亲们理解,苏苏已经上班了。每天只能晚上下班后码字……所以不能保证工作日的时候日更。   ☆、见者必杀   “家主,阿磊他……”西门森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表述自己的心情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西门磊居然会拿走异石。这样就代表他已经背叛了西门一族,不,或许他早就背叛了……   西门金阴沉着脸,缓缓地走了过来,他锐利的目光直视着西门森,令袁宝珠十分的不安。   “我问你,当初我爹死的时候,影卫全部阵亡,为什么只有你和西门磊没有死!”   “家主……属下……属下……”西门森的眼神里有些躲闪,‘噗通——’一声地跪在了地上。他满脸痛苦地回忆着那个尘封十多年的事情,哑声地说:“家主,十几年前老家主的死,并不是偶然,而是暗卫里出了奸细。当时老家主曾偷偷派属下去查那个奸细,但是还没有查出来,便被‘暗夜’偷袭了。那天属下接到西门磊的密报,知道了老夫人的下落。原来老夫人并没有死,而是被人囚禁在一个小村子里了,属下急忙向老家主汇报……”说道这,西门森的眼睛里充满了激动,他回忆起当时西门豪的神情,铁铮铮的汉子听到这个消息后,居然激动地红了眼眶。   “老家主激动地连夜带着属下和全部暗卫,赶去营救老夫人,却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白虎国‘暗夜’的伏击。属下和阿磊拼死护着受了严重内伤的老家主逃出了包围圈,回到西门老宅,却没想到没有几天,老家主就去了……属下恨透了那名奸细,曾经偷偷返回伏击的地点检查所有兄弟的尸体,却发现阿淼的尸体不见了,属下一直以为阿淼才是暗卫里的奸细。直到现在,属下……属下……”说道这,西门森的声音已经颤抖起来……满眼的悔恨……   “西门磊——本家主要将你挫骨扬灰——”雄厚的内力将西门金的怒声传遍了整个隐士村。令隐士村里的人都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望向后山方向。   本来闭目修炼的西门村长,听到声音后,突然睁开了双眼,满眼的疑惑,快速起身向后山掠去。当西门村长顺着声音来到后山的竹林里时,居然发现竹林变了大样,原来茂盛的竹林,居然渐渐变黄枯萎,给人一种满目苍凉之感。他突然感觉身子有些变化,好像有什么在流逝着。当他好不容易到达从来没有见过的山谷里时,就见西门金和袁宝珠站在泉眼旁,而西门森则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家主,夫人,你们回来了?”   “哼——”西门金现在看见西门村长就一肚子怒气,谁叫西门磊是他的重孙子呢。   “这是怎么了?异石有没有毁掉?”   “还敢问本家主,问问你的好重孙,西门磊——”西门金简直快气爆了,如果不是袁宝珠在旁边拽着他,他现在早上去揍西门村长了。爷爷的——小的跑了,先打老的泄泄愤!   “这是怎么回事?阿森你说——”西门村长见西门金那一脸铁青气得不轻的样子,急忙问跪在地上的西门森。怎么回事?家主怎么这么生气?阿磊人呢?难道是他出事了?西门村长在心里疑惑着。   “村长,西门磊是西门一族的叛徒!他抢走了异石,已经逃了!”西门森沙哑的声音透着一丝狠烈。   “什么——不可能——他怎么会是——”听后,西门村长那张年轻的容颜充满了不可置信,他急忙否认,但是看着西门金那越来越黑的脸和西门森那一脸正色,突然没有底气说下去了。   “村长是真的,当年老家主的死,阿森向您隐瞒了一件事……当年暗卫里出现奸细了,才导致暗卫和老家主死于‘暗夜’之手。”   听完西门森的话,西门村长顿时苍老了许多,他踉跄地走了几步,仰头看向天空,‘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列祖列宗在上,罪人西门洪天没有教好子孙——”   “行了——现在请罪了,当年干嘛去了!本家主告诉你,从今天开始,西门一族通缉叛徒——西门磊,见者必杀——”   西门金的话,让西门村长的胸口一颤,犹如重石一般,压在了心上。他无奈地低下头,叹了一口气。阿磊……唉……自作自受……   由于异石离开了阵眼,西门隐士村外的云雾也渐渐淡去,露出了外面的景象。原本隔开村口和村中的那条长长的河居然慢慢消失了。现在只需走几步路就能走到了村口。这让袁宝珠不禁感叹阵列的神奇之处。   当西门金和袁宝珠离开隐士村后,西门森也跟来了。他说他要亲自抓到西门磊,为老家主和三十八位兄弟报仇。   经过两日的快马加鞭,西门金和袁宝珠终于回到了云州主城。此时已经据他们离开主城时过去了将近一个月了。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锦州南宫世家的南宫枫居然有一个孪生弟弟,还被皇家通缉了;二公主东方雪在牧州揭竿起义,公然对抗皇都;神医药谷少谷主的未婚妻失踪了,而且就在她失踪的那天下午,少谷主也不见了……   “家主,夫人您可回来了!”小元宝本来无聊地坐在大门口打着哈欠,突然见到西门金和袁宝珠以及一位不认识的男人骑着三匹马到了门口,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蹭地站了起来,冲向前面,笑着打招呼。   西门金揉了揉小元宝的头,心情大好:“小子,本家主不在这几天,家里没出什么乱子吧?”   “哪能啊?钱妈把老夫人和两个小少爷照顾得可好了。您看就连小元宝我都变胖了不少。”小元宝极有眼力见儿地接过西门金递过来的包袱,谄媚地将他们迎进去,边迎边向院内大喊:“老夫人,钱妈——家主和夫人回来了!”   听到声音的钱妈急忙推着薛扶摇,走出了后院。正好与同样直奔后院的几人碰上了。   “娘——儿子回来了!”   “娘——儿媳回来了!”   袁宝珠和西门金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地向薛扶摇说道。   “回来就好!”薛扶摇欣慰地点了点头,伸手示意让他们起来。西门金这才注意到薛扶摇坐的椅子十分与众不同。外形和普通椅子很相似,但是不同的是,椅子下面并没有腿,而是安了两个木头打磨的轮子。钱妈推着椅子背的把手,就可以带着自家娘亲四处走了。非常方便……   “钱妈,这个椅子是谁做的?”西门金的目光十分热烈,盯着钱妈浑身别扭。   “隔壁老李头做的!”钱妈话音刚落,就见西门金已经不见了踪影。   袁宝珠盯着西门金绝尘而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接过钱妈的手,亲自推着薛扶摇向后院走去。而小元宝则带着西门森去了院子的另一处的客房。   还没有进院子,袁宝珠就听到了自家儿子们的笑声。她按耐住思念的心情,一步一步稳稳地推着薛扶摇进院。   只见两个熟悉的小身影正在院子里哄孩子——   “小屁孩,你怎么这么笨啊——连抱孩子都不会——”   “……”   “哎呀——哈哈哈哈——小金尿得好——哈哈——”   “把他抱走——”上官绝冷声地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进来的袁宝珠。意思十分明显,快点把你家孩子抱走!   这时小蛮才注意到袁宝珠,惊喜地叫道:“宝珠姐,你回来了!”   袁宝珠再也按耐不住性子,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抱起上官绝怀里的小金,使劲地亲了起来,亲完小金,就把小蛮怀里的小银抱了起来,继续亲小银那肉肉的小脸。   待袁宝珠和儿子们诉说完思念之情后,已经有半刻钟了。袁宝珠将小金抱回屋子,熟练地给他换了一个尿布后,才诧异地看向本该在神医药谷的小蛮。   “你和上官绝怎么来了?”袁宝珠话音刚落,就见小蛮原本充满笑意的脸,慢慢收敛了起来,有些难过地看着她。   袁宝珠急忙上前抱住了小蛮,轻声说:“没事,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   小蛮红着眼睛将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令她心疼不已。   正当屋内陷入一股低落时,一个风风火火地身影闯了进来,一进门就满面红光,春风得意地冲着袁宝珠大喊:“宝珠,我刚和隔壁老李头谈了一大笔生意!让他把娘坐得那个叫‘轮椅’的方子卖给我。我打算把它推向全国……不……是四国……”   西门金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不屑的声音:“谁说要把‘轮椅’的方子卖给你了?那是我发明的……”   这时西门金才注意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他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在这?上官绝呢?”   但是小蛮却丝毫不理会西门金的问话,揪着他前面的话说:“喂,西门金,那个‘轮椅’是我发明的,我可没说要把方子卖给你!”   “什么?你发明的?”西门金诧异地叫了出来。   “是啊——我看你娘行走不方便,就随手画了一个‘轮椅’,让隔壁李叔给帮忙打造了一个……”   听到这,西门金大吼了一声:“老李头,你居然敢骗本大爷——把银子还给我——”便一溜烟地不见了身影,只留下来回摆动的木门。   小蛮僵硬地转过头看向一脸无奈的袁宝珠,问道:“西门金一向如此吗?”   当天临近中午时分,西门老宅隔壁的院落传出了一声男人的惨叫以及一片狗叫声。   晚上,袁宝珠做了一大桌子美味,众人其乐融融地坐在饭桌前大快朵颐。只有西门金黑着脸,一脸肉疼地啃着肉。   因为小蛮和上官绝的到来,西门金被请出了主卧和上官绝住在了客房里。   “上官绝,不好好将你媳妇儿护在药谷里,没事瞎跑什么?”西门金赌气抱着被子,躺在客房的床上,怨念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看书的上官绝那面无表情的小脸。   “蛮族被抓——小蛮的血也被上官木得到了!”   “你说什么?”西门金被上官绝的话,惊得坐起身来。“坏了,坏了,上官木快要制出禁药了。这次我和宝珠就是去地库,想要将异石摧毁,没想到地库守备里出了叛徒,他把异石抢走了。现在不知下落,如果异石落到上官木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西门金烦躁地下了床,在地上走来走去——   “南宫那边还没查到蛮族和小豆子的下落吗?”   “查到了,无暇顾及,东方雪起义了!”   “爷爷的,东方雪这个草包,怎么这时候起义?”西门金烦躁地挠了挠头,继而又问上官绝:“你知道小豆子和蛮族的下落吗?”   “牧州鬼村!”   “该死——”   就这样,刚回到云州城还没有好好休息的西门金,又和上官绝踏上了前往牧州鬼村的途中。当然途中又多了一个叫小蛮的小女孩,谁要小蛮非要亲手救出蛮族众人呢!而袁宝珠则被留在了云州老宅,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宝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猜对发红包哦!周五或周六揭晓!   如果周五无法更《十文》的话,苏苏就先发一章新文《狼竹马与青梅妻》,亲们喜欢的可以看那个!   ☆、云州城破   春雨蒙蒙地下着,夹杂着微微的春风,一丝凉意拂面而来,袁宝珠站在西门老宅的屋檐下,望着半边阳光半边云雾的天空,仰面沉思。忽然一个潇洒的身影闯进了庭院,让躲在暗处的影卫们蠢蠢欲动。   “你来了——”袁宝珠并没有看向来人,依旧望着远处的天空。   影卫们见家主夫人仿佛认识来人,纷纷放下武器,戒备着盯着进来的,那个高挑身影的男人。那个男人长得十分俊美,眉眼间似曾相识。他漫不经心地走在蒙蒙细雨里,仿佛天下没有他在乎的事情。   他的嘴边挂着一丝慵懒的笑容,滴滴雨水顺着他飘逸的长发缓缓流下。他靠在屋檐下的一根掉了漆的柱子旁,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对袁宝珠说:“好久不见,宝珠妹妹!”   “宝珠见过悦王兄!”   此人正是白虎国越亲王的世女,现在已经被封为‘悦王’的司徒宝悦。司徒宝悦,不,应该叫司徒宝岳,他其实是男儿身。知道他真实身份的除了他爹娘外,就剩下廉亲王和袁宝珠了。   “宝珠妹妹,还是这么有礼,如果宝珍要是有你一半守礼,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司徒宝岳轻笑道。   “不知岳王兄来此有何贵干?”袁宝珠虽然嘴上风轻云淡,但是衣袖内的‘寒月’已经隐隐出击了。   司徒宝岳慵懒地掏了掏耳朵,开口道:“宝珠妹妹,西门金的家里不会连张椅子都没有吧?站着好累——”   袁宝珠伸手弹出‘寒月’,拽出屋内一张檀木椅,送到了司徒宝岳面前。   “还是宝珠妹妹贴心!”有了椅子的司徒宝岳,整个身子斜躺在木椅上,慵懒地看着袁宝珠。   “我这次来,主要是有两件事,一件事呢,主要想看一下我的两个可爱的小侄子。至于第二件事吗……”司徒宝岳邪邪地看了一眼袁宝珠,开口道:“我想要宝珠妹妹手里的那个玉佩……”   司徒宝岳话音刚落,一根冰蓝色的丝线就缠住了他的脖子。紧接着袁宝珠那冰冷的声音响起:“岳王兄,你也要抢走玉佩吗?”   “二皇姨,宝珠妹妹好像误会我了,怎么办呢?”   “丫头还不住手!”一个熟悉的女声突然响起,令袁宝珠暮然回头,只见一个与她有八分相似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娘——您怎么来了?”袁宝珠急忙收回‘寒月’,上前拉住了廉亲王的手。不知廉亲王在雨里站了多久,她的手十分冰凉。袁宝珠急忙把廉亲王拉进了屋里。   廉亲王看见自己闺女,很是高兴,但是一进屋里,脸色就沉了下来,厉声问:“丫头,西门金是不是不舍得给你花银子啊?屋子里怎么这么寒酸?你看看这椅子,这桌子,怎么还掉了漆了……”本来就对西门金有意见的廉亲王,此时更是对西门金不满到极点了。令远在牧州的西门金打了一个大喷嚏——   “啊——啊欠——谁想我了?”西门金低揉了揉鼻子低喃道。被小蛮嘲笑了很久——   “娘,您不是在边城吗?怎么突然来云州了?这多危险啊!”袁宝珠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还算硬朗的娘亲,有些担心地说。   “哈哈——丫头,你放心,娘是偷偷来的,白虎国和凤来国没人知道。”廉亲王拍了拍袁宝珠的背,朗声说道。   “那也太危险了!凤来国还好,如果被那位知道了,肯定会治娘的罪的!”   “无妨——她也当不了两天女皇了——”   “娘你……”   “丫头,宝岳已经凑齐了药引,就差异石了。”   廉亲王的话犹如重雷一般砸向袁宝珠,令她僵硬在原地。她激动已经不能说话了,呆呆地看着廉亲王。过了良久,她才小心翼翼地问廉亲王。   “爹爹有救了?”   “药引是凑齐了,不知道神医药谷的少谷主肯不肯出山帮我们去制这禁药。娘听说西门家和神医药谷颇有渊源,不知能不能请动他!”廉亲王一想到这,头疼地皱起了眉头。   “阿金刚和上官绝去牧州!等他们回来就能制药了。娘,爹爹现在在哪?”袁宝珠焦急地问。   “不用担心,你爹爹现在很安全,娘这次不能在这呆太久,这是你宝岳哥哥凑齐的药引,你收好了,等少谷主回来,求他制出禁药。”廉亲王将后面背着的包袱递给了袁宝珠。   因为包袱里有一层油纸包裹着,所以里面并没有被雨水打湿。袁宝珠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包,只见里面躺着一本残破泛黄的书,还有三个药瓶。   袁宝珠诧异地问廉亲王:“娘这是——”   廉亲王压低了声音,在袁宝珠的耳边悄声说:“这是娘偶然得到的下卷□□,里面记录了部分逆天神药的药方。你爹爹需要里面记录的‘复生丹’才能醒过来。而这三个药瓶,分别是一百个婴儿的心头血,蛮族圣女以及极阳者的鲜血,再加上你手里的异石,正好是‘复生丹’的所有药引。”   “为什么没有七瓣莲?图谱里说七瓣莲,死复生!”   “傻丫头,你有没有数过玉佩上莲花雕刻的瓣数?”   “您是说,玉佩就是七瓣莲?”袁宝珠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着廉亲王,原来他们苦苦寻找的玉佩居然就是七瓣莲?   “丫头,普通人是不能接近异石的,只有蛮族人和穆家之人可以亲手拿到异石。”廉亲王看着袁宝珠那不解的神情,继续说道:“蛮族人本因异石而生,自然不怕异石。而穆家之人则是因为懂得布阵之法,可以借助阵列得到异石,自然也可以将异石塑造成各式模样。由于穆家的族徽是七瓣莲花样式,所以他们塑造的异石之物,均刻有七瓣莲花,故后人称之为七瓣莲。因为年代久远,有些事情已经失真了,再加你外祖父龚大人刻意散布失真之言,所以有些人认为七瓣莲就是传说中的莲花。”   “外祖父,姓龚?他不是姓洪吗?”袁宝珠此时脑子有些凌乱。突然一个慵懒的声音突然响起,正是在外面坐了很久的司徒宝岳。只见他慢慢地走进屋子,随便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你外租父原姓龚,是凤来国牧州城城主,五十多年前天降异石,正好落入牧州邵峰山下,当时女皇急忙让牧州城主龚大人前去查看,并且封锁了异石的消息。龚大人与穆家后代穆巧手正好是拜把子兄弟,他怕女皇会因此想起‘七瓣莲’与穆家的关系。那时穆家人经过数百年前上官一族的教训,早已收敛锋芒,隐退在云州。所以他在路径夏荷镇后,编出了一个假的‘七瓣莲’的故事,将女皇的注意引到了莲花上。又过了十几年,不知道是谁将穆家之事告诉了女皇,导致女皇大怒,龚大人逃到了白虎国隐姓埋名,而穆巧手则被女皇抓走,不知所踪……”   司徒宝岳慵懒地说完,便闭目养神起来,留下袁宝珠一脸的错愕和复杂。   继那日袁宝珠听完整个真相后,便彻底沉默了下来,廉亲王因为不能长期离开军队,便在第二天赶回青州了。而司徒宝岳则是在西门老宅里住了几日,便以要继续游山玩水为由,离开了西门老宅,不知所踪。   日子一天天的过,转眼就到了盛夏,小金小银已经能到处乱爬了。袁宝珠一刻都不敢离人,生怕这两个小捣蛋会突然从床上掉下来。而西门金还是没有回来,仿佛失去了音信,让袁宝珠担心不已。尤其最近牧州城被二公主的军队闹得人心惶惶,很多牧州的百姓逃到了云州来。云州城的新城主,也在积极备战,准备随时抵御来自二公主的叛军。   这天,袁宝珠正在床边给两个儿子绣衣服。   小元宝突然从前院跑到了后院,一脸慌张地冲袁宝珠说:“夫人,不好了,二公主的军队快攻破云州城了。”   “你说什么?”袁宝珠震惊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前几天有人传二公主的叛军好像奔着西边来了,但是后来又被证实为谣传。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刚才五长老派人传口信,让夫人赶紧带着两位小少爷,快点撤出云州城。”   “小元宝,你快去找钱妈和老夫人,让她们快些收拾行李,咱们尽快出城!二公主此行不善啊……”   待众人收拾好,向西城门逃跑时,云州城的东城门,被二公主的叛军攻破了。大军如流水般迅速涌入城内,让云州城的百姓们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四处乱跑。   拥挤凌乱的街道,严重阻碍的马车行驶的速度。尤其此时西城门聚集了一群逃难的百姓,更是毫无秩序。   袁宝珠见马车一时出不了城,而叛军也慢慢接近西城门,想要阻止百姓的出城,心里急的不行。急忙跳下马车,大声向城门喊道:“想逃命的,就一个个有秩序的出城!”   掺杂内力的声音,让西城门聚集的百姓,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回头一看,居然是西门家主夫人。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纷纷听从袁宝珠的话,一个个排队出城门。待大部分百姓出城门后,西门家的马车才缓缓驶出了西城门。   “啊——叛军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袁宝珠迅速回头看去,果然几十名骑着马的叛军赶了过来。沿途逃跑的百姓们,被马背上的叛军,一刀砍死,惨不忍睹。   西城门的百姓们一片哀嚎,发疯地向城外跑。   该死——   袁宝珠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冲着她们来的,但是这些百姓何其无辜……   “西门家影卫何在?”袁宝珠话音刚落,西门家的影卫迅速露出了真面目,一共三十多名影卫,以保护之姿,站在两辆马车旁。   “你们护着马车去西门隐士村!剩下的和我挡住他们——”说完,便转身奔回了城门。   “夫人——”小元宝痛声喊了一句,看着袁宝珠渐渐没入人群的影子,失声痛哭起来。护送马车的十名影卫施展轻功,沉默地跟在飞快向前行驶的马车旁。虽然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心中却一片震惊与敬佩,这才是西门家的夫人!   袁宝珠站在西城门前,她的身后是一排西门家影卫,一脸肃穆地看着渐渐逼近的叛军。以及叛军后面那个英姿飒爽的老熟人,东方雪。   叛军在袁宝珠站的地方几米远停住了。东方雪骑着马缓缓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袁宝珠,得意地说:“怎么,西门夫人这是送上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苏苏检查出一个错误,西门家的是影卫,不是暗卫。这里称呼不太统一,等结文后,统一修改成影卫。亲们也可以帮苏苏捉一下虫,告诉苏苏,苏苏好统一修改!   谢谢亲们……   ☆、我放手了   袁宝珠面无表情地看向二公主,眼里都是寒霜,手腕上的‘寒月’泛着幽光,蠢蠢欲动。   “西门夫人,不,应该是白虎国的世女大人,不知道云州城百姓知道你的身份后,会不会还这么的欢迎你!”东方雪嘲笑地看着下面的袁宝珠。   “那又如何?虽然我是白虎国皇族之人,但也好过身为凤来国皇室,却起兵叛乱的你吧!”袁宝珠清冷的声音,让东方雪的笑意慢慢敛去。她眼露寒光,阴狠地盯着一脸淡然的袁宝珠。她不得不承认,即使袁宝珠势单力薄,但是她身上的气势却一点也不输于她。   “哼——给本宫杀了他们,活捉廉亲王世女!”随着东方雪的话,叛军们纷纷掏出刀剑,向袁宝珠一行人冲去。   无尽的杀戮在西城门前展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丧生在无情的刀剑下,血流成河。随着叛军的人数越来越多,黑色身影的人,慢慢消减,直到只剩下一个血人,孤零零地站在众多尸体之间。她浑身布满了鲜血,手中的武器泛着幽幽的蓝光,她踉跄地走了几步。缓缓地倒在了众多黑影中。   那一日云州主城破,叛军二公主东方雪,占领云州主城,屠戮了城内所有士兵和部分想要出逃的百姓。只有数十名百姓,在西门夫人的保护下,顺利逃出主城。那一日西门夫人与她的影卫们全部葬送在叛军手里。那一日血染云州城,哭声喊声哀嚎一片。那一日皇都女皇震怒,迅速调集军队,率军亲征云州。那一日白虎国的经济开始渐渐陷入了瘫痪地步……   一年后——   青州丰月河两岸两军依旧剑拔弩张,但是此时却传出白虎国女皇驾崩之事,白虎国廉亲王悲痛万分,率军班师回朝,退出凤来国青州边境,连夜赶回白虎国凤都。白虎国新帝登基,打破历代传统,居然是名男帝。他是前任女皇三女越亲王之子,多年来一直男扮女装。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第一件事:解散前任女皇奢靡的后宫,放众多苦命的男子离开皇宫。第二件事:准许皇室女人生子,销毁所有令男人生子的禁药(jinyao),并严律禁止白虎国内任何人制造禁药(jinyao)。第三件事:修书凤来国女皇东方玉,停战做百年友好睦邻。打开通商渠道,准许两国商人自由贸易。当然为表白虎国的诚心,命廉亲王之女,皓月郡王下嫁凤来国云州西门一族的家主。   当这道圣旨下达云州城时,整个云州城的百姓均暗自欢呼起来。虽然不太清楚白虎国皓月郡王是谁,但是这代表白虎国不会再来兵犯凤来国了,而年轻的女皇就能腾出精力专心对付霸占着云州的叛军了。当然也有些百姓十分气愤,西门家主的夫人刚死一年,女皇就要给西门家主娶妻,十分为曾经那个善良的西门夫人打抱不平。总之云州的百姓们都是众说纷纭,希望女皇能快点把所有叛军消灭掉,还他们一个安定的家。   云州界,一个山清水秀,风景秀丽的地方。传来了一个震天的怒吼:“小金,不许带弟弟乱跑!小银不许把银子放嘴里咬!”   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衫的年轻男子,一手提着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快步向一个小院落走去。一路上,引来许多村民的调笑。   “家主,小少爷们又淘气了?”   “家主,别太狠训小少爷们!”   “家主,小孩需要慢慢教……”   ……   “都给本家主闭嘴——”   当西门金提拎着两个笑的特别灿烂的小娃们,走进小院,并且‘呯——’地关上院门,挡住了那群好奇的目光后,才细声细语地对两个小娃说道:“你们不许和你娘告状,说我吼你们了!”   “阿金,你把小金,小银叫回来了吗?”一个温柔的女声,从厨房里传出。   西门金急忙放下两个小娃,用手给他们抚平了褶皱的衣领,拉着他们向厨房走去。   “带回来了,宝珠你怎么又上厨房了?你身子还没好呢!等我回来做饭就好了,快去屋子里休息……咦?娘和钱妈呢?”西门金左右环顾了一下,没有发现自家娘亲和钱妈的身影,皱着眉头问向袁宝珠。   “钱妈推着娘去村东的胖婶家了。”袁宝珠抹了一下额头上汗水,将手里的锅递给了西门金,洗了洗手,抱起在一旁乖乖看着她的儿子们。   “干什么去了?……宝珠快放下他们,别累着。小金,小银,都多大了还让娘亲抱着?羞不羞啊?”西门金皱着眉,瞪着两个霸占自家媳妇儿怀抱的臭小子们。   “阿金,不许凶,他们才两岁多,一点都不沉。”袁宝珠将两个儿子抱得更紧了,亲了亲两个儿子的脸蛋儿,转头瞪了一眼西门金。   看吧!儿子就是折磨他的麻烦精,睡觉插在中间就算了,连稍微大声说两句,都要被瞪,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让宝珠生他们……西门金愤愤地转过头,将怒气撒在了炒菜锅上,砰砰锵锵泄愤似得炒着快要糊掉的菜叶。   袁宝珠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手拉着一个小娃,慢慢向门口走去。   “小金,小银,娘亲带你们叫奶奶和钱奶奶回家吃饭好不好?”   “好——”小金小银异口同声地喊道,乖巧地跟在袁宝珠身旁。夕阳将一大两小的身影拉得越来越长,一种简单的幸福慢慢蔓延,渐渐地掩盖住曾经的悲伤和壮烈。   一年前,云州城——   二公主的叛军越来越多,而袁宝珠身旁的影卫们却一个个的倒下,直到最后一个影卫为了保护她,被一剑穿心,壮烈而死。她木然地站在满是尸体的尸堆里,天地间仿佛又剩下她一个人了。她的脑袋空荡荡的,视线有些模糊,只觉得前方那片像鲜血一样红的身影万分的碍眼。那天二公主穿的是暗红色的战袍,据说红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袁宝珠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是身体却越来越不受控制,终于漫天的黑色将那片血红色慢慢掩盖住了。她的身子也随之慢慢地滑落,倒向了坚硬的地面。   二公主兴奋地看向躺在地上的身影说道:“看看她还有没有气?本宫可不希望她现在死!”   当叛军向袁宝珠走去时,突然从西城门冒出了十几名黑色的身影。他们头戴银色的面具,手里拿着弓箭,三箭齐发,向二公主的叛军射去。密密麻麻的箭雨,令叛军们毫无防备,尤其是接近袁宝珠的几名士兵,当场毙命。   “快——快护驾——”趁二公主的军队手忙脚乱的时候,一个矫健的黑影迅速冲向尸堆,一把抱起袁宝珠的身体,转身奔向西城门,脱离了危险。   十几名黑色身影训练有素,见目的达到后,迅速撤离。让二公主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将到手的人质,弄没了!气得她当场连杀几个人泄愤!   带走袁宝珠的黑衣人,抱着她快速上了一匹马,绝尘而去,十几名黑色身影紧跟其后。   不知跑了多久,渐渐摆脱了二公主的追兵后,黑色身影才勒住马缰,让马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   黑衣人抱着袁宝珠翻身下马,将她放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药,塞进了她的嘴里。   “你们去附近探探路,打一些猎物回来。”黑衣人向身后的十几名同伴吩咐道,见他们走远后,才慢慢褪去袁宝珠的外衣,留下里面的里衣,只见她的肩膀、胳膊、大腿上布满了或深或浅的伤口。黑衣人将金疮药轻轻涂在她□□的身体上,并用干净的白纱布包扎好。   袁宝珠只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两个极端的地方,忽冷忽热,喉咙干的要命。她紧闭着双眼,没有血色的双唇喃喃低语:“水——水——”   突然一个湿润且柔软的东西贴向了她嘴唇,紧接着一口清凉的泉水滑入口内。她贪婪地允吸着甘甜的泉水。   黑衣人们回来时,就看到他们的头领,紧紧抱住那个女人的身体,轻轻地将水壶里的泉水,渡进她的嘴里。唯美的场景令众人不好意思地别开眼睛。   一路上黑衣人像对待珍宝一样细心地照顾她,任谁都能从他面具下的双眸里看出无尽的爱恋与缠绵。经过十几日的长途跋涉,十几名黑衣人,距离东方玉所在的军营越来越近了。抱着袁宝珠的黑衣人,依旧带着沉重的面具,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袁宝珠在这十几日里,依旧昏迷不醒。只有那滚烫的身躯,才能证明她还活着。   “来者何人——”军营外的守备士兵厉声问道。因为军营外的十几名骑马的黑衣人全部头戴面具,给人一种神秘感,让军营外守备的士兵很是不安。   “跟西门金说,她,我放手了!如果不好好待她,我一定血洗西门府!”说完,黑衣人翻下马背,轻轻地将袁宝珠放在军营外一片柔软的草地上。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起身,走向马旁,利落地翻身上马,对着身旁的十几名黑衣人,比了一个手势,绝尘而去,完全没给守备士兵任何向里面通报的机会,便已消失在眼前。   守备士兵急忙上前探了探袁宝珠的鼻息,转身向军营里跑去。   此时军营大帐内,剑拔弩张——   西门金红着眼,提着‘烈焰’指向前面的南宫枫,怒声吼道:“南宫枫,你让开!我要去找宝珠——”   “西门金,你要冷静——现在云州主城已经被二公主的叛军占据了,凭你一己之力根本进不了城!”   “我要去找她——你听到没有,我要去找她——”西门金发疯似得举着‘烈焰’冲向挡在帐口的南宫枫。   “阿枫小心——”东方玉担心地大喊起来。虽然南宫枫武功不弱,但是相比西门金还是逊色一些,不一会儿就被西门金踹倒在地。东方玉担心地跑向躺在地上的南宫枫,查看他的伤势,而西门金则大步跨出了军帐。   守备士兵见西门金脸色铁青地直奔军营的马房,连忙跟上,大喊道:“西门家主,西门家主请留步——”   但是西门金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向马房走去。没办法,守备士兵一个健步冲了过去,挡在了西门金的面前,大声喊道:“西门家主,军营外躺着一个受伤的女人!”   这时西门金才停住了脚步,一把抓住守备士兵的衣领,沉声问:“什么女人?”   “小的刚才在军营外巡逻的时候,有十几名骑着马,身着黑衣,头戴面具的人来到了军营前,小的就问他们是谁?其中一个人就抱着那个受伤的女人下了马,而且指明找您……说……说……”守备士兵在西门金吃人的目光下,吓得声音越来越小……   “说什么?”西门金厉声吼道。   “说……说……说……他放手,如果您不好好对她,他就血洗西门府……这都是那个人说的,小的只是口述!”守备士兵闭着眼喊出了后面的话,等着西门金的暴怒,却没想到等了半天,都不见任何吼声,他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   “咦?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啊……此文终于快熬出头了……大概还有2-3章就到大结局了。然后苏苏会写几篇番外,亲们可以通过番外了解一些文章的不明之处。五月中下旬开始更新文。敬请期待……喜欢的收藏苏苏……   方法:   登陆账号---点击本文题目下的【苏紫七】---进入苏苏的专栏【糖果屋】---点击上面的【收藏此作者】,亲们就可以及时看到最新更新的苏苏的小说了。   谢谢~~   ☆、不当家主   西门金听完守备士兵的描述,心中已有答案,他焦急地向营外跑去。只见袁宝珠安静地躺在营前的草地上,从她布满鲜血的外衣上可以看出,她在云州经历了什么?西门金眼中含泪,快步跑上前,一把抱起袁宝珠,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肩膀上。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充斥着整个胸膛。只是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一个黑色的身影,痛苦地用手捂着胸口,轻声说道:“宝珠,永不相见——”落寞地转身而去   西门金将袁宝珠快速抱进军营,大喊着军医。   闻声而来的南宫枫和东方玉,见西门金打横抱着突然冒出的袁宝珠,很是诧异。急忙派人去找军医。   半个时辰后,西门金的军帐里,才慢慢平静下来。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军医走了出来,对西门金等人行了一礼,便开口说道:“女皇、南宫公子、西门家主,此女并无性命之忧,现在只要退去高热,好生修养一年半载,就可痊愈。”   “军医,她伤的那么重,真的没事吗?”东方玉皱着眉头担心地问。   “此女身上虽然伤口众多,但是并没有伤及筋骨,而且她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了,并没有任何恶化现象,只需勤换药,服下汤药退去高烧,便可无碍了。”老军医毕恭毕敬地说,让帐外的三人松了一口气。西门金更是在老军医说完后,大步踏进大帐,守着袁宝珠去了。   “宝珠,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西门金暗暗下定决心。东方雪的兵应该就是几年前那些征召学徒之人,至于养兵的钱,肯定是白虎国那个老妖婆暗自提供的。白虎国、东方雪,凡是伤害宝珠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阿悦——”   “属下在!”   “吩咐下去,可以行动了!我要在一年内看到白虎国大乱——”   “是——”   “等一下,云州城内死去的二十几名影卫全部厚葬,葬入西门家祖坟!”   “……是——”   待袁宝珠苏醒过来后,西门金便带着她辞别了东方玉和南宫枫。不知所踪……   没过几日,云州城内所有西门一族全部消失,西门店铺全部关门,这给云州主城的生活带来了诸多不便。为此东方雪气愤地砸了城主府。   东方玉趁机率军攻打云州城,但是并不如愿。东方雪身边好像有一个足智多谋之人,总是能让叛军利于不败之地。两军僵持在云州主城与相邻的一个小城之间。这让刚过瘟疫浩劫的云州,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再加上最近牧州城韶峰山,频频受到白虎国‘暗夜’的骚扰,令东方玉头疼不已。   离开军营的西门金和袁宝珠,并没有去别处,而是去了西门隐士村。应该说所有西门一族的人都来到了西门隐士村。   当西门金抱着袁宝珠出现在西门一族所有族人面前时,令在场的所有人心里的石头都落了下来。他们已经听说了西门夫人为了掩护百姓出逃,率领二十几名影卫,挡住了二公主的千军万马,生死不明。心里不由地敬佩她,同时也在隐隐的担心她的安危。见她平安无事,便松了一口气。至于那死去的二十几名影卫都领回了尸体,厚葬于西门祖坟,以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就这样,袁宝珠等人便住在了这个避世之村里。为了加强村子的安全,袁宝珠特意去了一趟后山的竹林,用了几天的时间,修复了隐士村外围的阵列,并且改变了阵列的阵眼,再次将隐士村与外界隔离开了。   西门金在把袁宝珠和部分族人送至隐士村后,便离开了。每隔两个月西门金会回来住一段日子,再离开。每次都要让袁宝珠担心不已,直到最近,西门金满身是血的回来,并且带回了一个沾满鲜血的包袱。   “阿金,你怎么样?要不要紧?”袁宝珠担忧地上前扶住西门金,把他安放在床上,急忙从柜子里找金创药和干净的包扎布条。为西门金小心翼翼地处理好伤口后,给他吃了一颗上官绝以前给的负伤药。西门金突然一把抱住了忙碌的袁宝珠,翻身将她扑在了床上,开始啃咬起来。   “阿金……伤……小心伤口……恩……啊……”   “娘子,差点见不到你……想死我了……”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女人娇羞的□□(shenyin),男人的低吼声以及原始的律动,诉说着彼此的相思之情,让整个屋子春意盎然。   第二天,西门金精神饱满地起床出门晨练去了,一点也不像曾经受过重伤之人,令同行的族人,诧异不已。   “家主,那个包袱,给村长吧!”一名族人,提醒着西门金。西门金这才想起昨晚随手一扔的血包袱,急忙回家去找。   “宝珠,我昨天拿回来的包袱呢?”西门金在外屋找了很久,没有看到。却见袁宝珠苍白着脸,一脸隐晦地从里屋走了出来。她的手里提着带血的包袱,迅速扔给西门金,冷冷地说:“西门金,从明天开始,你给我睡柴房——”说完‘啪——’地把门关上,留下一脸错愕的西门金。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难道昨晚没满足她?   西门金粗神经地想,坏笑了一下,便提起包袱向西门村长家走去。   当西门村长打开血包袱后,脸色瞬间变得刷白,他颤抖着手拿着包袱,哀伤地问道:“家主,阿磊他……他……”   “已被抹杀,你应该知道背叛西门一族的人的下场吧!不过他并不是影卫们杀的,而是白虎国‘暗夜’西门清杀的!”西门金的话带着绝情和冷漠,让西门村长心里十分复杂。他仿佛比以前更加苍老了……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西门清杀害了,只剩下这个头颅了。于是我便带回了他,你把他安葬吧!”   “家主,异石……”   “异石已被毁了……西门清,也被我杀了……”   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即使一时得到想要的东西,但是也难逃一死。或许这就是西门磊与西门清最好的归宿。   从那天起西门村长再也没有走出院门一步,成天对着祖宗牌位,吃斋念佛,为重孙西门磊洗去一身的罪恶。   自那日西门金负伤回来后,他就再也没有离开隐士村,安心地和家人过起平淡的日子。   “宝珠……娘子……我错了……你就让我进去睡吧!”晚上传来西门金哀嚎的声音,洪亮的声音穿透了墙壁,惊动了隔院的薛扶摇和钱妈。   西门金在袁宝珠怒瞪下,讪讪笑了一下,成功地进了里屋。   “爹……爹……羞羞……羞羞……”床上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娃娃,淘气地对进门的西门金嘲笑道,小肉手还刮了刮肉肉的小脸,引来西门金一阵怒瞪。   “你睡地上——”袁宝珠还在生气西门金居然把一个人头放在屋里,让小金、小银看到了。   “儿子们这不是没有吓到吗?”说道这,惹来了袁宝珠的怒视,急忙蔫蔫地住了嘴。   今天早上袁宝珠因为昨晚的欢爱累得破天荒睡了个懒觉,没有按时起床做饭。却没想到,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就被自家两个儿子吓到了。小金揪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在屋内玩,而小银手里拿着一个鲜血染红的布。吓得袁宝珠披上衣服就冲下床。一把夺过人头和布,包了起来。并大声喊钱妈进来带走两个儿子去梳洗身上蹭到的鲜血。她则快速穿好衣服,提着带血的包袱怒气冲冲地向外走,正好听到西门金的喊声。   西门金觉得自己好无辜啊……谁想到自己随手扔在外屋的血包袱,居然让儿子们拆开玩起来了。不过看自家娘子那生气的样子,也只能哀怨地抱着被子乖乖睡在了地铺上。   又是一年寒冬,距离二公主起兵造反,已经有一年多了。这个冬天对于凤来国的百姓们,可以算是一个比较寒冷的冬天,因为二公主拒不投降,而且封锁了云州的一些重要的城池,令缺少物资的百姓们过得更加艰难。   从云州和青州逃难的难民们越来越多,也就出现了很多凶恶的流寇。饥寒交迫的难民们,不是被冻死饿死,就是被凶恶的流寇们杀死,令凤来国的局势越来越动荡。再加上南边边境,青龙国的动作有些频繁,好像也想学白虎国趁机分一瓢羹。   正当东方玉被三面夹击弄得心力交瘁时,白虎国突然大乱起来,物价飞涨,很多重要的商铺纷纷关门,令白虎国的百姓们哀声载道,崩溃的经济犹如一张大网,笼盖在白虎国内,连续影响了白虎国很多主城的物价,包括凤都。虽然白虎国女皇想要阻止,但是那些垄断百姓生活的商铺就像商量好似的,集体关门,卷走了大量白虎国的银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气得白虎国女皇一下子病倒了。也就没有精力和财力去管远在凤来国云州的二公主东方雪。缺少物资和银子的二公主再也无法支撑她的叛军的开销,终于在东方玉的军队攻打下,节节落败,向西边青山方向逃去。   不出几日,白虎国凤都传来女皇驾崩的消息,廉亲王率兵班师回朝。退出了霸占两年之久的青州边城。   当云州城重回东方玉掌控后,她下了一道圣旨:命西门一族家主西门金,出任云州城城主。这个消息让西门一族上下全部激动了。继老祖宗那一代辞官后,西门一族就从商至今,没有一人出仕从官。并不是因为西门一族不努力,而是祖训里第二条写着:西门家任何人不许参与朝政。如违反祖训上一条,则在死后不得进入西门家祖坟,永世做孤魂野鬼!所以想要入朝为官的西门家子孙必须脱离家族,从族谱上剔除,才能入朝为官。这一圣旨直接打破了西门家的祖训,能不让西门一族激动吗?   当日返回云州主城的西门一族的一些主事,全部汇集到西门老宅。当晚西门老宅的书房灯火通明,时不时从里面传来一些激烈的争吵。让后院,哄着孩子睡觉的袁宝珠忐忑不安。不知道阿金能不能解决这件事。   第二日,一身疲惫的西门金红着眼睛走进了卧房。浅眠的袁宝珠立刻便醒了,急忙坐起身,披了件衣服下地。担心地问:“阿金,事情怎么解决?”   “祖训不能违背,但是圣旨也不能不从。所以取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西门金洗了一把脸,清醒了一下回道。   “什么法子?”   “我去出任云州城城主,从儿子里选一个当下任家主。因为年龄小,所以由四大长老辅助他,而我们则于出任城主那日起,搬离西门老宅,名字从族谱里剔除!”西门金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无奈和歉意。   “我不同意!我不要离开儿子,阿金你别当城主了。你不是有一个金元宝吗?可以抗旨的!”袁宝珠一听要和自己其中一个儿子分开,心里万分不乐意,大声地抗议道。   “宝珠,我必须当这个城主!”一向迁就袁宝珠的西门金,在这件事上,唯一没有同意她的建议。他坚定的话语,让袁宝珠心伤,难道当城主就这么重要吗?连儿子都可以舍弃吗? 作者有话要说:     ☆、休书离开   自那日起,袁宝珠与西门金自从成亲以来第一次陷入冷战。她想用这种方法逼迫西门金改变主意,但是这次西门金像是铁了心的就要当这个云州城城主。两个人的冷战已经波及到西门老宅的整体和谐了。薛扶摇和钱妈担心急了,两边分别劝。   薛扶摇坐在轮椅上,看着坐在床上一脸冷漠阴沉的儿媳,轻声劝道:“儿媳,阿金那个臭小子一时想不开,你别往心里去。回去娘去好好说说他。”   薛扶摇也十分不理解为什么一向淡薄官场的西门金,这次会那么坚定地想入朝为官。难道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吗?   “娘,我没事!”袁宝珠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可见她气得不轻。   “儿媳,会不会阿金有什么难言之隐啊?他这次有些不正常啊?”薛扶摇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   “娘,我知道,我不是生气阿金非要当这个城主,而是生气他有事情瞒着我。以为自己一个人去扛就可以了,但是他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当妻子的人会有多担心。”袁宝珠说着,眼眶变得红红的,鼻子有些发酸,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让薛扶摇心疼不已,觉得儿子有些过分了。她安慰地对袁宝珠说:“儿媳你放心,这次娘非要逼出他的难言之隐来不可。他要是敢不说,娘就绝食抗议!”   看着自家婆婆那孩子气的样子,让袁宝珠心中的苦闷消散了不少,但是她肯定不能让自家婆婆绝食的,急忙劝道:“婆婆,您可别绝食啊!对身子不好,我和阿金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   “你不会给我偷偷送饭啊?”薛扶摇见袁宝珠稍微好受一点后,打趣地说。   “这不太好吧……”袁宝珠犹豫地看着薛扶摇,下意识地摇头,不赞同。   “好了——就这么定了!明天娘就绝食!你记得给娘悄悄送饭啊!”说完便冲袁宝珠眨了眨眼睛,自己推着轮椅的两个木轮准备离开。袁宝珠忙上前,帮着薛扶摇推着轮椅回到隔壁院子。   第二日,薛扶摇果然在府里抗议绝食,令西门金头痛不已。他急忙撇下一堆账目,赶到自家娘亲住的院子。   “娘,怎么好端端地绝食啊?”西门金一进门,就看到自家娘亲半躺在床上,额头上绑着一个白带,怀里抱着他爹的牌位,在那哭呢!   “他爹啊……咱们阿金长大了,开始不停听娘的话了,宁愿当那孤魂野鬼,也要当城主,咱们就当白养他了,与其死后没人埋,不如现在死了算了……他爹,我现在就去找你去……”   西门金看着眼前哭闹不止的娘亲,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从哪学的话啊?他可不相信,温柔如水的娘,居然会那些市井妇人的言语。这肯定是钱妈临时让娘背的词。   无奈地开口说道:“娘,您就别装了……儿子必须当这城主……您就恕儿子不孝吧……”说着西门金郑重地跪在薛扶摇的面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便要转身离去。   “阿金,你给娘站住——娘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必须当这城主的?”薛扶摇不甘心地问。   西门金背对着薛扶摇,闭了下眼睛,将眼里的一片挣扎隐去,咬着后槽牙说道:“儿子没有任何难言之隐,只是想当城主罢了。即使娘您绝食,也改变不了儿子的意愿,所以您还是不要这样了!儿子会找人看着您吃饭的!”西门金的话,重重地击在了薛扶摇的心里,她的儿子到底怎么了?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想单纯的当云州城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当年就应该脱离西门一族,去考取功名,而不是一直苦苦地支撑着整个西门一族,从衰败到让西门一族成为凤来国首富。这太不正常了……   西门金从薛扶摇的屋子出来后,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袁宝珠,只见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盯出个洞。她冷冷地开口道:“阿金,如果你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就告诉我,我……”   “没有!我不想一辈子当个低贱的商人,我也想入仕当官,做一个人上之人。我不想我的子孙不能去读取功名……”西门金大声地冲着袁宝珠吼道,仿佛要把心里的委屈发泄出来。   袁宝珠苦笑地看着西门金良久,眼睛里的泪水缓缓流下。   “好——”说完便转身离去。   袁宝珠的泪水,让西门金的心重重一抽,他踉跄地后退了两步,颓然地坐在了地上,看着袁宝珠渐渐远去的身影,仰天痛苦地笑了起来。   翌日,西门金的书桌上赫然出现一封书信。上面用梅花小楷,写着两个字:休书。   西门金颤抖地打开书信,里面只有一行字: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摘自卜算子答施乐婉)   “家主,夫人抱着小少爷们连夜走了——”影卫阿悦站在伫立于窗边很久的西门金身后,轻声开口。   “去哪了?”   “看方向是白虎国——”   ……   西门金紧紧地抓紧那封休书,感觉左胸某处犹如刀割一般地疼。过了很久,他才哑声问着身后的影卫。   “阿悦,我做错了吗?”   “属下不明白家主为何不和夫人说,您这么做是为了……”   “阿悦,这件事就此打住——不要再和任何人说!”西门金厉声打断了影卫阿悦的话。   “是,家主!”   “阿悦,或许也为了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吧!”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家家都在扫尘,祭灶。只有西门老宅冷冷清清,犹如没有人一般。薛扶摇中午才听说,自家儿媳抱着自己两个大孙子离开了西门老宅,不知所踪。顿时气火攻心,晕了过去。钱妈急忙请杏林堂的大夫前来,扎了几针,才悠悠转醒。   “钱喜,去把那个不孝子给我叫进来——”   薛扶摇躺在床上,数落跪在地上的西门金半个时辰。见他一声不吭,低着头任由她骂,顿时心生不忍。   “儿媳去哪了?”   “白虎国娘家!”   “好,你现在给我去备马车,我也去白虎国!”   “娘,您——”   “快去——不想我现在死在你面前,你就快去——”   这回薛扶摇真得急了,她毫不顾形象地大声吼道。令西门金万分无奈,没有办法冲身后挥了挥手,一个黑影掠出了屋内。   一辆普通的马车上,一个妇人打扮的年轻女人正在哄着刚刚会走路的两个小娃娃。   “娘……娘……爹爹……”小金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着自家娘亲叫道。因为每天早上,他们醒过来时,正是西门金晨练回来之时。而西门金总喜欢一身是汗地抱起他们,使劲地亲他们的小脸,然后被他们嫌弃地推开。而今天早上,小金睁开眼,并没有看到熟悉的爹爹,很是诧异。   “娘……娘……摇摇……”小银则是指着马车摇晃的顶棚,对着袁宝珠说。   袁宝珠看着两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失声痛哭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在小金小银的稚声稚语中缓过来。   “娘……不哭……不哭……”   小金小银刚会说话不久,所以只能蹦出一到两个字。有的时候也会蹦出三到四个字。所以他们只能焦急地用小肉手,学着当初爹爹的样子,拍着娘亲的后背安慰着。   一路上,官道上稀稀拉拉遇到了很多难民,这让袁宝珠很是难受。战争的洗礼,让这么多的百姓流离失所,或许东方玉就是因为这个,才在知道西门家祖训后,仍然下达那个旨意。命令阿金去当云州的城主……   正当袁宝珠低头沉思的时候,突然马车外传来一声大喊:“快跑,流寇来了——”   紧接着,马车外的车夫急忙勒住马车,回头冲车里喊道:“夫人,咱们不能过去了。前面有流寇,正在抢东西呢!”   “无碍——向前走!你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车夫战战兢兢地继续向前驶去,眼看离流寇越来越近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几个黑衣人,迅速将凶恶的流寇解决了!他们正是西门金的影卫们。他们从袁宝珠出了西门府的大门开始,就奉命悄悄跟在她的身后,暗中护送她和小少爷们平安到达白虎国廉亲王府。   待流寇全部解决后,袁宝珠才掀开车帘,对着外面的影卫们说:“你们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夫人,家主让我们几个随身保护夫人和小少爷们的安危,不得离开半步!”其中一名影卫毕恭毕敬地说。   “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夫人了,所以你们不用再保护我了!”袁宝珠眼里带着一丝怒气,沉声对几位影卫说道。   “夫人,小少爷毕竟是家主的骨肉,所以属下们还是需要保护在小少爷身边!”   影卫的话,让袁宝珠无话可说,她可以通过一纸休书和西门金一刀两断,但是儿子们却不能,血脉是无法割断的。她放下车帘,默许影卫们继续跟着他们。   一路上遇到好几次流寇打劫,但是都被影卫们干掉了,这让车夫也渐渐放下心来。当众人平安地到达白虎国境内时,已经是三个月后了,由于凤来国冬天下了两场大雪,令道路异常难走,所以为了安全,袁宝珠一行人在青州的一个小城里,多呆了半个月之久。直到天气已经渐渐转暖,步入了初春的季节里时,他们才到达白虎国。   闻讯而来的廉亲王,亲自率领亲卫们,骑马赶往白虎国边界,去接袁宝珠和两个孙子。这让袁宝珠十分诧异,自家娘亲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因为新帝登基,所以像廉亲王这些皇室封王的人,必须离开凤都到各自的封地生活。而廉亲王的封地正好是离凤来国最近的边城一带。这是廉亲王自己要求的。因为自己的女儿嫁到了凤来国,为了方便女儿随时回娘家,就找了一块最近的封地。   这不,一听说自家女儿要回娘家小住几日,急忙带着亲卫策马亲自来接了。   “娘,您怎么来了?”袁宝珠抱着两个儿子下了马车,诧异地问道。   “这不是女婿说你带着两个儿子要回娘家小住几日,于是娘就赶过来了。娘可是想死这两个大孙子了!”说完,急忙接过袁宝珠怀里的两个孩子,一手抱一个,稀罕地左右亲着。   “娘,西门金已经不是您的女婿了!”袁宝珠见自家娘亲那丝毫不知情的样子,知道西门金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已经写了休书了。   “什么意思?”廉亲王一听这话,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她焦急地问着一脸沉静的袁宝珠。   “女儿已是休离之人了!”   廉亲王顿时火冒三丈,急忙将怀里的两个小娃放在地下,抽出腰上的宝剑,气急败坏地说:“他敢休了你?娘现在就带兵攻打凤来国!”   “娘,您别激动,不是他休了我的!”袁宝珠急忙拦住火冒三丈的廉亲王,大声地说。   廉亲王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自家女儿那一脸的无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娘,是女儿写的休书,自请下堂的!”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的诗句是摘自乐婉的《卜算子?答施》里面的诗句。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苏苏很喜欢这个诗句。专门把它抄在了自己的秘密小本里!   ☆、如此真相   廉亲王没有像今天这么头疼过,她一改常态,坐上了袁宝珠所在的马车上。耐着性子劝起自家闺女。   “丫头啊……怎么好端端地要下堂啊?是不是西门金外头有女人了?”说真的,让一个女尊国的亲王来问这个问题,感觉很是怪异。   袁宝珠看着自家娘亲那别扭的脸,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娘,您就别瞎猜了,是女儿不要西门金的。再说他是不可能外面有女人的。西门家祖训里写着呢。”   “祖祖……娘哭……哭……”突然小银张开肉肉的小手,对廉亲王说道。   因为袁宝珠娘家是女尊国,以女为尊,而西门金这边是夫为尊。所以两边在叫祖辈人的时候,会有些重复,没有办法,袁宝珠就教两个小娃,叫西门金的娘为奶奶,叫自己娘为祖母。这样也好做区分。   小银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正色地对廉亲王说,让她稀罕地一把抱住小银,心肝心肝的叫着。   不一会儿马车就在一个气派的宅门前停下。两个玉石雕刻的貔貅,威风凛凛地坐在王府大门口。门前伫立着两排守门的士兵,站的笔直,看到廉亲王的人马,急忙上前行礼问候。   袁宝珠看着宅门上的牌匾,不禁热泪盈眶,阔别三年已久的家,终于回来了。虽然这个不是小时候住的凤都,但是宅门外的所有布景,都是仿照凤都的廉亲王府建的。   “丫头快点进来!”廉亲王虽然不太满意自家闺女是以休离之身回来,但是见到自家闺女和两个孙子,还是很高兴的。   “娘……娘……狮狮……骑骑……”小金一看到王府门口的貔貅,顿时眼睛一亮。以前西门金总是纵容他们两个骑在隐士村祠堂前那两个小石狮上。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他们俩还记得那两个石狮呢!   王府外的貔貅哪能随便骑啊?这是象征着皇室的威严,平时都需要有专门的人,去小心翼翼地擦拭上面的尘土的。袁宝珠装作没有听到小金的话,急忙抱着他向王府大门内走。   却不想小金居然哇哇地哭起来,导致廉亲王怀里的小银也哇哇大哭起来。引来王府外的百姓们的注目。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哭了?来告诉祖母,为什么哭啊?”廉亲王诧异地问袁宝珠怀里的小金。   “祖祖……骑骑……狮狮……娘娘……不让……”小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委屈地向廉亲王告状,逗得袁宝珠哭笑不得。   “娘,这俩孩子都被阿金给惯的,非要骑门口的貔貅!”袁宝珠在廉亲王的不解的眼神下,无奈地指了指那两个貔貅说道。   “不就骑个石雕吗?有什么啊?来小金,到祖母这,祖母带你们去骑狮狮……”廉亲王责怪地看了一眼袁宝珠,笑着接过小金,抱着两个小娃,来到貔貅面前。点地跃起,站在了比人都高的貔貅上。轻轻将两个小娃放在高高貔貅背上,自己则坐在他们身后,小心地护着。   这一场景惊倒了白虎国边城一众百姓和士兵们。平日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廉亲王,居然也有这么亲和的一面啊?这两个小娃是谁家的?不会是廉亲王那两个双胞胎孙子吧?八卦与好奇,随着围在廉亲王府前的百姓嘴里,传了出去。导致后来位于凤都的新帝司徒宝岳都知道了这件事。急忙下旨封廉亲王的两个孙子为侯,成为白虎国内年龄最小的两个有封号的皇室之人。当然这是后话了!   袁宝珠和两个孩子在廉亲王府安心地住下了。每天廉亲王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带着自家两个娃上街显呗去,导致城内百姓们都知道,边城来了两个廉亲王的心肝宝。   这天廉亲王带着两个小娃从街上疯玩回来,就见王府门口停下了一辆马车。从马车车身上写的‘金’字,可以看出该马车是凤来国云州西门一族的专用马车。廉亲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哼地抱着两个小娃就要进王府大门。   就见小金小银突然笑眯眯地冲她身后叫:“奶奶……奶奶……抱抱……”   奶奶?廉亲王沉着脸转过身来,就见一个中年妇人推着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女人走了过来。   “这位便是亲家娘吧?”钱妈热情地向一脸严肃的廉亲王打招呼。“这是我们的老夫人,是您闺女的婆婆!”   “哼——本王的闺女可不敢当西门家的媳妇儿!”廉亲王生气地冷哼,虽然是自家闺女写的休书,但是西门金那个臭小子居然不拦着,就这么默认了!所以一向护短的廉亲王自然把所有错归到了西门金身上,连带着西门金的娘也没有好脸色看。   “奶奶……奶奶……”廉亲王虽然脸色难看,但是她怀里的两个娃娃却不知道,看到熟悉的奶奶后,着急地在廉亲王怀里乱蹭,想要下地去找奶奶。这让廉亲王更是不爽了。无奈之下,将两个娃娃放在地上,沉着脸站在原地,也不说让她们进府。   两个小娃娃欢快地跑向薛扶摇的脚边,一人抱着一条腿,努力向上爬。   “小祖宗们,慢点,别摔着!”钱妈急忙抱起两个小娃,放在了薛扶摇的腿上。   看着自家大孙子们叛变的样子,让廉亲王生气地转身进了王府。   门口的士兵面面相觑,这一看就是世女的婆家人,但是王爷没有开口让进府,他们也不敢擅作主张。没办法,他们只能派了一个人,去找世女。   当袁宝珠跑到门口时,已经过了半刻钟了。她不好意思地上前叫了一声婆婆,便亲自推着薛扶摇的轮椅进了王府大门。   “娘,您怎么来了?”袁宝珠诧异地问。   “儿媳啊……娘也离家出走了!你不会不收留娘吧?”薛扶摇假装可怜地望向袁宝珠。   “怎么会啊?您就住这,等住够了,我在派人送您回云州。”   当天晚上廉亲王阴沉着脸,进了薛扶摇住的院子,不知谈了什么。第二天早上,廉亲王就把袁宝珠叫进了书房。   “丫头,这件事你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廉亲王待袁宝珠坐下,严肃地说。   “娘,女儿不想离开孩子——”袁宝珠见自家娘亲的脸色,便知道她已经知道了整个事情,苦着脸对她说。   “如果是因为西门金当城主的事情,那你错怪他了!是娘派人告诉他,如果想娶你,必须当让云州城的城主!”   廉亲王的话音刚落,袁宝珠就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问:“为什么?”   “你现在至于凤来国百姓来说,已经是死人了!为了让你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凤来国云州,并且以白虎国皇室之人的身份嫁给西门金,新帝已经拟了圣旨,封你为皓月郡王,以联姻的方式嫁入凤来国。但西门金一介商贾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娶白虎国皇室之人的。所以新帝便派人去和凤来国女皇东方玉说了这件事,而娘也派人去找了西门金。”   听完自家娘亲的话,袁宝珠愣在了原地。原来这就是西门金一直隐瞒的真相……阿金完全是为了她才这样做的,白虎国皇室之人如果嫁给他国的一介商贾,传出去一定会有损国威,所以新帝这样做,完全是合理的。而娘亲派人去找阿金,也是为了她,为了她不会被白虎国皇室之人瞧不起。   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地位中,商人的地位永远都是最卑微的象征,即使阿金再有钱,甚至是凤来国首富,但是对于皇家和官家之人来说,分量仍然不够看,娘亲这样做,也是出于对她的保护。而阿金却宁肯被自己误解,也不告诉自己真相。肯定是他十分清楚自己刚烈的性子,如果被自己知道这些事情,一定会偏激地脱离白虎国皇室身份。如果那样的话,对于处于高位的娘亲来说一定是不小的打击,甚至会成为白虎国皇室的笑柄。   自己都做了什么?袁宝珠仰天苦笑着,眼泪已湿润了眼眶。过了很久,她才缓缓低下头,看着廉亲王,轻声说:“娘……我想回去……阿金他一定很难过……”   “你现在不能回去,等新帝下旨,三个月后下嫁凤来国云州城城主!”   几日后,凤都的圣旨到了廉亲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廉亲王之女皓月世女为皓月郡王,代表白虎国皇室,联姻于凤来国云州城主西门金,以示两国百年之好。令赐皓月郡王之子为镇南侯和镇北侯,随母嫁入凤来国。钦此——”   “吾皇,万岁——”屋内众人跪地高呼。   自从新帝登基后,礼部就把称呼前任女皇的敬语,改回原来的称呼。   “廉亲王,皓月郡王,微臣这恭喜两位了!”宣旨的人是新帝身边的红人,为人圆滑机智,是新帝司徒宝岳的亲信。   “哪里哪里……”   廉亲王留下和宣旨的大臣寒暄,而袁宝珠则抱着两个儿子走出了前厅。   自宣旨那天起,廉亲王府门庭若市,许多达官贵人不远万里跑到边境来巴结廉亲王。其中就包括醇亲王之女司徒宝莲。   “宝珠妹妹这算是苦尽甘来了!”司徒宝莲衔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来到了袁宝珠的小院。   “还好——”   “宝珠妹妹好像不清楚吧?皇祖母当初的遗诏好像是让二皇姨当女皇的!只不过后来变成‘宝岳弟弟’——”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到最后四个字,泄露出她心里的不满。   “无论谁当皇帝,我也是待嫁他国之人了!所以这些都与我无关……”袁宝珠淡漠地回了一句,继续绣着手里的嫁衣。   凤来国习俗,女方出嫁需要自己绣嫁衣,前两次成亲因为比较仓促,袁宝珠并没有自己绣嫁衣,这次时间很充裕,所以她最近都在屋里自己绣嫁衣。   司徒宝莲见袁宝珠并不接茬,还学凤来国的女人绣嫁衣,心里十分不耻。不甘心地又说了一句:“如果二皇姨当女皇,你就是太女,以后白虎国都是你的!你就不用被新帝送到他国当质子,还要嫁给一个粗鄙的商人……”   “宝莲姐姐——这话可是大不敬啊——要是让新帝知道了,小心你性命不保!”袁宝珠放下针,脸色一沉,严肃地打断了司徒宝莲的话。   “好……好……祖宗的遗命都被你们毁了……我就不信,历来女人当政的国家,他一个男人怎么治得好……”说完便气冲冲地走出了屋子。   袁宝珠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不禁担心起自己的娘亲。如果司徒宝莲说的话是真的。前任女皇的遗诏确实是自家娘亲当女皇的话,新帝即使现在不在意,并不代表他永远不在意。如果以后被人提起,那自己的娘亲一定会处于一个尴尬而危险的局面。不行,她得去找娘商量一下。想到这,袁宝珠就有些坐不住了,忐忑不安起来。   当天晚上,她在书房里和廉亲王谈了很久,没人知道她们都谈了什么。总之日子依旧平淡地过,直到临近大婚前一个月时——   廉亲王府传来了一句稚嫩的尖叫声。 作者有话要说:  唉……下章结局了……   都快完结了,只涨点击,不涨收藏。心里哇凉哇凉的……   桑心地飘走……   ☆、大婚(完结)   “宝珠姐,你怎么又怀孕了?”前来白虎国看望袁宝珠的小蛮,大声地喊道。   这一句大喊,惊动了整个廉亲王府,住在隔壁院的薛扶摇和钱妈错愕地互相看了一下,紧接着是狂喜。   “钱妈,快——抱上小金小银,咱们去儿媳那——”   同样被惊到的还有袁宝珠,她愣愣地看着面无表情的上官绝。两个多月了,这是在隐士村怀上的了。   “儿媳,快快赶紧在床上躺好,不要劳累了!”薛扶摇一进院门就开始大喊起来。当初袁宝珠生小金小银的时候,她没有在场,所以这个孩子,她一定得全全照看好了。   当廉亲王从外面办事回来后,就听说了自家女儿又怀孕的事情,惊喜地施展轻功翻墙而入。紧接着王府又是一片人仰马翻。   袁宝珠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被两位娘亲以及众士兵、家仆等等人的呵护下,单薄的身子迅速变得丰盈起来。   随着大婚越来越近,她的嫁衣还没有绣完呢……于是两位娘亲又开始亲自给她绣嫁衣,估计凤来国的新嫁娘们应该没有这个待遇。   五月初十,宜嫁娶——   白虎国边城异常热闹,百姓们都穿着新衣围在廉亲王府,街道的两边挂满了红绸,大红色的喜字随处可见。这皓月郡王代表白虎国出嫁,上至凤都新帝,下至黎民百姓,都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对于新帝来说,皓月郡王嫁到凤来国,一是可以缓解两国的战争局面,二是她的夫君西门金可是凤来国首富,这对于白虎国瘫痪的经济有很大的帮助,三嘛……不言而喻了……对于百姓们来说,只要能换取和平,让他们安居乐业,谁嫁过去都值得庆祝。   因为白虎国边城离凤来国云州十分遥远,所以两国送亲和迎亲的队伍,相约在凤来国青州主城相见,并且在青州主城城主府举行成亲仪式。所以提前赶到青州的西门一族的族人们,开始各种布置城主府,让郑将军清闲了不少。   据说这次大婚的主婚人是凤来国的女皇东方玉,所以西门一族不敢怠慢,真真是下了血本了。大把的银子往里投啊……   由于袁宝珠肚子渐渐显怀了,所以凤撵走的非常慢。两个小娃娃这一个月里都没怎么见到袁宝珠,只要他们往娘亲身旁凑,都被祖母或奶奶以各种理由骗出去,并且和他们说,娘亲有小弟弟或小妹妹了,让他们不要总是打扰娘亲休息。   这回好不容易见到娘亲了,当然要好好黏一下了。但是又怕碰到小弟弟或小妹妹,所以也不敢像以前一样淘气了,都安安静静地坐在娘亲身旁。   “娘……娘……小弟弟……出来玩……”小金一本正经地对着袁宝珠的肚子说道。话音刚落小银就不干了。   “哥……哥……是小妹妹……妹妹……”   “弟弟……弟弟……”   “妹妹……妹妹……”   两个小娃的稚声稚语逗得袁宝珠哈哈大笑,一路上都是欢声笑语。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路程,送亲的队伍终于到了青州主城外。这是白虎国士兵第一次被凤来国百姓高兴地迎接,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西门金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站在青州城门外迎接着袁宝珠的到来。这是继两人冷战,袁宝珠离家出走后,第一次见面。此时都很激动,均想飞快地冲下去相拥在一起,诉说几个月的思念。   坐在袁宝珠旁边的两个小娃,看到熟悉的身影后,举起两个小肉手使劲冲西门金挥手,大喊着:“爹爹……爹爹……娘娘……想爹爹……”   两个小娃虽然懵懂无知,但是却聪明到极点。一下就说到了自家娘亲与爹爹的心坎儿里。   两人抑制住心中的思念,继续听从着礼官们的喊声,按部就班地进行大婚仪式。凤撵缓缓地行进了青州主城,入目是人山人海的百姓。青州城士兵站在主道两旁,阻挡着热情的百姓。红红的地毯从城门一直铺到城主府,两旁的树枝上挂满了红灯笼。   头戴凤冠,身穿火红色皇家凤袍的袁宝珠被喜娘扶下凤撵。两个小娃娃,则充当童男,慢慢跟在袁宝珠身后。西门金下了高大的俊马,拉住喜娘递给他的红绸。与袁宝珠一起进入了城主府。此时拜堂的地方,东方玉和廉亲王均已坐在高堂上,而薛扶摇只能坐在东方玉下手边的位置。   宣礼的礼部侍郎,打开明黄的绸缎,大声念起来:“奉天承运,女皇诏曰:赐白虎国皓月郡王,一品诰命,赏赐黄金千万两,翡翠玛瑙五百珠,青龙国珍珠五百颗……”   一箱箱黄金珠宝,被抬进城主府,闪得西门一族的人,笑得合不拢嘴,都说这婚办得值。   随后就是行礼,送入洞房。虽然这是第三次成亲了,但是袁宝珠和西门金还是被众人调笑地不好意思了。两个小娃娃当然也进了新房跟着众人闹洞房。   “西门金,你这已经小登科第三次了吧?儿子都会跑了,怎么还腼腆起来了?”其中一个相熟的人调笑道。   “就是啊……西门城主,别这么扭捏,看看城主夫人,都比你豪爽……”   ……   在众人的调笑后,新房终于归于平静,因为是皇家婚礼,无需到外面向众人敬酒。所以两位新人就躲在了新房里诉说相思之情。   “阿金,我不知道你是因为我,才被迫当城主的……”袁宝珠歉意地话语被西门金捂住了。   “或许刚开始是,但是后来,就是我自己想去当城主了。宝珠你是皇家之女,而我只是商家之子,身份根本配不上你,所以……”   袁宝珠同样捂住了西门金的嘴,使劲地摇了摇头,意思自己根本不在乎这些。两人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就要做某些洞房之事时。突然从被子里传来了两个‘咯咯咯’的笑声——   两个大人快速惊起,西门金急忙掀开喜床上的被子,就见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娃娃趴在床上,捂着嘴偷笑。   “这是谁放进来的——”洞房里传出西门金震天的吼声。   吓得新房外的一众偷窥之人,犹如惊弓之雀一般,四散开来。   此时离新房比较远的花园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无聊地看着城主府内的花,愤恨地说:“哼——不让我看,你们也别想看——”   第二天敬茶的时候,女皇东方玉、西门一族的族人们以及众多亲朋好友们均告别城主府,就剩下廉亲王、薛扶摇、郑楠将军、小蛮、上官绝等人。   廉亲王和薛扶摇坐在首位上,钱妈带着两个小娃娃坐在薛扶摇的下手边。上官绝和小蛮坐在小娃娃们旁边。郑将军坐在廉亲王下手边第二个位置,两人之间空着了一个位置,不知是给谁留的。   袁宝珠和西门金一人拉着一个小娃娃走进了前厅。   让首位上的两位娘亲,不禁喜笑颜开。家仆们备好了茶水,等着一对新人前来拿取。   袁宝珠和西门金先给西门金的娘薛扶摇敬了一杯茶,薛扶摇急忙接过来,不让她真的跪下。   “儿媳,别跪了,当心肚子,这是娘的红包!”   袁宝珠双手接过红包,放在身旁家仆端的托盘里,拿过第二杯茶,准备给自家娘亲廉亲王敬茶。   “等一下!”廉亲王突然站起身来,对着袁宝珠和西门金身后叫道:“玉莲,快进来——女儿该敬茶了——”   什么——   茶杯滑落,滚烫的茶水洒落一地,袁宝珠含着泪迅速回头,果然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他的容颜很年轻,犹如二十出头的样子,从他的眉眼间能看出与袁宝珠相似的容颜。   袁宝珠觉得视线渐渐模糊了,她用手抹了一把眼睛,使劲睁开眼睛看向越来越近的男子。颤抖着身子,不敢相信地喊了一句。   “爹——”   快步跑上前,狠狠扑在了男子的怀里。这时西门金才知道眼前这个长相儒雅,身子略显单薄的年轻男子居然是自家媳妇的爹,也是自己的老丈人……   廉亲王大步走上前,抱住袁宝珠和袁玉莲,高兴地说:“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袁玉莲轻轻拍了一下怀里的袁宝珠,轻声说:“宝儿,爹爹说要看着你成亲的……”   “爹——爹——”袁宝珠即使再淡定,此时也如孩童一般使劲抱着自己的爹爹大声哭着。   让在坐的所有人心里都有些触动,尤其是她的两个儿子,居然跳下椅子,跑到袁宝珠身旁,大声安慰起袁宝珠。   当袁宝珠和西门金再次端起新的茶杯进行敬茶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这次很顺利,按照顺序一个个敬下来,一直到上官绝面前。   袁宝珠咚地跪倒在地上,满眼感激地对上官绝说道:“少谷主,谢谢你救了奴家的爹爹,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奴家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必——”上官绝面无表情,冷清地回道,却被小蛮使劲掐了一把。   “宝珠姐姐,快起来,地上多凉啊……咱们既然是姐妹,小屁孩肯定得出力了!不用放在心上……”小蛮急忙扶起袁宝珠,满不在乎地说。虽然小蛮这么说,但是上官绝肯定是看在小蛮的面子上才救人的。所以这让袁宝珠在以后的日子里尽心尽力帮助小蛮逃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追杀。   众人在青州城主府呆了数日,便各自告辞了。廉亲王独自回白虎国了。而袁宝珠和西门金则带着一个爹一个娘,两个小娃以及附属的小蛮和上官绝,向云州方向走去。   当众人重返久违的云州主城时,均是一片感慨。近三年的奔波终于落下一个圆满的句号。但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那个废物现在在哪?”   “回主上,她逃进了云州青山一带,失去了踪影……”   “药引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主上,还差传说中的‘七瓣莲’和圣女。”   “圣女的血不是已经得到了吗?”   “回主上,上官木说,想要救颜公子,鲜血是不够的,必须得到圣女的心!”   “好——吩咐下去,极力抓到蛮族圣女——”   “是——”   (本故事完) 作者有话要说:  历经三年起起伏伏,终于完结了!犹如苏苏历经三年,断断续续,终于写完这个故事一样。   不知道各位看官有什么感想,或许你们只是觉得看一篇再寻常不过的言情小说。但是对于写它的苏苏来说,这本小说可以算是苏苏反复纠结的成果。对于一个长达三年一直没有放弃的作者来说,这真的很不容易。中途苏苏曾经N次想要放弃该文,重开新坑,但是始终没有舍得。不仅是为了喜欢此文的一个读者多年来的支持,更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承诺。既然当初说了不弃坑,那苏苏就要咬着牙把它更完。   最后感谢各位看官们的支持和点击,虽然你们不怎么活跃,但是不停再涨的点击率,还是在激励着苏苏,继续码字更文的信心。   五月中旬更新系列下一本《冷面神医与祸水妻》   这是上官绝和小蛮的故事。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